啊……真的是,糟糕透了啊……
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郁悶的翔太不禁歎了一口氣。這種不受自己的控制,還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的感覺,真的讓翔太感到非常的不爽。
翔太旁邊的加藤也是同樣的心情,畢竟剛剛那樣的事情她也對着自己的同班同學做過——就在加藤聽到同班同學在讨論關于翔太的謠言的時候。
那個時候加藤同樣是失去了理智,沒有考慮自己的行爲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就沖了上去。不過,讓加藤最爲難受的是,第二天自己去道歉的時候,明明才過了一天那群人就差不多忘記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現在得安慰翔太才行。
“翔太,雪之下同學沒事吧……?”
“哎……不太可能沒事,如果是别的還好,但我剛剛說到她的逆鱗了……待晚一點我再打電話給她吧。”翔太轉頭看向了臉上帶着擔憂的加藤,“學姐,我沒事的。我明白了雖然‘欲望解放’會讓我做出心中所想的事情,但是這其實根本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我很明白這一點。”
“诶?什麽意思?”加藤突然有點蒙圈了,做出心中所想的事情,卻又根本不是心中所想的事情,這很明顯的是矛盾的。
“因爲‘欲望解放’會讓我們在那個時刻摒棄了所有的其他的想法,隻留下了其中一個,這樣做出來的事情毫無疑問是違心的。而‘風船葛’跟我們做出的解釋,隻不過是在讓我們的内心動搖罷了。”
“诶?是這樣嗎?那我就覺得有些安慰了呢……”
看着走路搖搖擺擺,簡直就如同企鵝一般可愛的加藤,翔太一副了然的神色說道:“所以說,惠學姐是莫名其妙地解放了‘一定要同手同腳走路’的欲望嗎?”
不過已經停了下來的加藤卻搖了搖頭,否認了翔太的猜測。
“不是啊……翔太剛剛沒看到那家商店裏賣的企鵝公仔嗎?”
“……”
……
……
翔太和加藤很快就回到了家中,而直到吃晚飯的時候,詩羽才從外面回來。放在平時,這是非常難以想象的事情。雖然詩羽和英梨梨有着各種各樣的不同,但是毫無疑問的是,這兩個人都是徹徹底底地宅女,能盡早的回家的話肯定會選擇回家的。不過現在坐在餐廳中的人,不論是翔太、加藤還是英梨梨,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詩羽的臉上。
那鮮紅的手印。
英梨梨當即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噗哈哈哈,霞之丘,你這個老女人臉上的手印是怎麽回事?”
在英梨梨的想象中,仿佛馬上就能看到詩羽氣急敗壞的樣子,不過很快英梨梨就笑不出來了。
“啊,這個啊……這是爲了翔太,才留下來的呢,雖然有些痛,但是很甜蜜呢。”
“哈?爲了我?詩羽學姐,這是什麽意思?”翔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沒有搞懂詩羽的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爲了翔太?霞之丘,你在胡說什麽呀?”本來就不怎麽相信詩羽的英梨梨,在看到了翔太那一副懵懂的表情後更加認定詩羽隻是在胡說了。
“并沒有在胡說呢,我隻是,将這個東西給了一個喜歡着翔太的人看了看。”
這麽說着的同時,詩羽今天第二次拿出那個粉紅色的禦守。
“禦守?”
“詩羽學姐!?”
英梨梨和翔太先後發聲,看着明顯有些驚詫的翔太,英梨梨心裏産生了不好的預感。
“嗯,是結緣禦守,翔太身上的是藍色的。”
“結緣禦守!?翔太身上的?難道你們……”
“沒錯!”詩羽沒等英梨梨繼續說下去,強行打斷了英梨梨的話語,“就是這樣的。”
沒等因爲詩羽的行爲而陷入驚慌的翔太否認詩羽說的話,通向廚房的房門處突然傳來了什麽東西掉落在了地上的聲音。
三人表情各異的轉頭看了過去,加藤正一臉不敢置信,雙手捂着自己嘴巴看着詩羽。而在加藤的腳邊則放着一個保鮮袋裝着的冰塊,加藤在看到了詩羽臉上的手指印後,就去廚房找人要了一袋冰塊,想要給詩羽敷臉。
過了一會,加藤的瞳孔仿佛像是失去了焦距一樣,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道:“翔太,和詩羽學姐?”
“不是的!你們聽我解釋……姐姐!?”翔太連忙沖着英梨梨和加藤喊着,想要解釋給他們聽這隻是詩羽在開玩笑。沒想到英梨梨突然間沖到了翔太的身邊,将手探入了翔太褲子的口袋。
在握住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後,英梨梨發現自己就像是失去了力氣般,根本沒辦法将那個被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拿出來。
看着整個人都僵硬着的英梨梨,加藤也明白了翔太的口袋中,肯定是有着詩羽所說的結緣禦守,才會讓英梨梨變得這樣。突然間加藤想起了自己剛剛所聽到的,那首歌的歌名,忽然就有了一種原來如此的感覺。
“難怪……難怪翔太會選擇那首歌嗎?是唱給詩羽學姐的啊……”
“不是啊,惠學姐!那隻是巧合!”
就在這個時候,英梨梨狠狠地将手從翔太口袋裏伸了出來,看着手中那淡藍色的禦守,英梨梨仿佛心碎了一樣閉上了眼睛:“那這個也是巧合嗎?”
“這個隻是因爲學姐她……”
“是我送給翔太君的,本來他是讓我不要說出去,但是在‘欲望解放’之下我不小心給别人看了,既然遲早你們都會知道那不如讓我直接告訴你們吧,我是這樣想的。”
“詩羽學姐,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翔太真的是完全不知道詩羽到底打算幹什麽了,甚至就連詩羽現在到底是否是在‘欲望解放’的狀态下都不清楚。翔太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再糟糕不過了。
不過加藤沒有個翔太再多說的機會,默不作聲快步離開了餐廳,不顧翔太的叫喊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詩羽學姐!?你在幹什麽啊?”
翔太很是憤怒的走向了詩羽,他很清楚自己并沒有陷入‘欲望解放’的狀态,而是詩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怪了。倒是詩羽仍然一副非常冷靜的樣子,十分淡定地看着翔太朝自己走來。
“我隻是将事實說了出來而已,不是嗎?難道我有在哪些地方添油加醋了嗎?”
“什…什麽意思?”
沒有添油加醋?
詩羽所說的話讓翔太突然間呆愣在了原地,不過很快,英梨梨的聲音就讓翔太回過神來了。
“翔太。”
“姐姐!你聽我解釋,詩羽學姐隻是……”
“這個還給你。”英梨梨抓住了翔太的手,将淡藍色的禦守放回了翔太的手心中,“還有……那件事就當我沒說過吧。”
那件事自然就是指英梨梨所說的,在‘欲望解放’這個事件結束後,再回應翔太的表白的事情。
英梨梨擡起了頭,對翔太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呼……雖然霞之丘她既又毒舌又腹黑,性格不好,脾氣也不好,雖然不怎麽甘心是她……但是她仍然是個不錯的人,祝你們幸福。”
什麽啊!什麽祝我們幸福啊!誰要你的祝福了啊!?
翔太明白,現在必須得和英梨梨解釋清楚。
“姐姐!你聽我解釋好嗎!?”
“夠了……翔太……”仍然是燦爛的笑容,但是兩顆晶瑩的淚珠卻從英梨梨的臉頰上滑落,“讓我去休息會好嗎?”
餐廳中很快就隻剩下呆呆地站在原地的翔太,以及坐了下來,仿佛就像是什麽事請都沒有發生,吃着晚飯的詩羽。
半響之後,翔太面無表情地将手中的禦守扔向了詩羽的腳邊,冷淡地說道:“你想做什麽我也大緻明白了,但是你能在征求了我的意見之後在這麽做嗎?”
“翔太你會答應這麽做嗎?”
“……”
“不到迫不得已,你什麽都不會做。”
翔太不會這麽做,所以詩羽就自作主張的将所有的事情挑明了。明知道這樣做的話,翔太根本不會領情,反而更有可能會埋怨,但是詩羽還是這麽做了。
直到餐廳中隻剩下詩羽一個人後,詩羽才像是抛下了所有的堅強的外衣一樣,俯身将淡藍色的禦守撿了起來。
“就算是早有準備,也還是會心痛的啊,真是隻要涉及澤村的話,就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輕輕地撫摸着淡藍色的禦守,詩羽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但是啊,既然下了決心,就算輸也要拼盡全力,直到自己再也沒有任何辦法了之後,才會甘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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