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休養,雪也很争氣,算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回,活着回來了。
獨孤有一點自責地說道:“我果然太笨,連累你了。”
“不會啊。”雪坐起來,按揉着太陽穴,笑着說,“大笨蛋是好人,我可是記着的。”
“我們現在就走,去皇城。”獨孤上一次在雪醉了的時候聽說過安靜森林之後有一個皇城,而雪的一個哥哥林烨就在皇城,雖然不想讓雪再去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該面對的還是應該勇敢面對。
“皇城?”雪問道,“我好想有關于這個地方的記憶,但是不是很清楚了。”
“不清楚就别想了。”獨孤說道,“你跟着我,一路上一直都在受傷。”
“大笨蛋是不是不要我了?”雪忽然着急,“雪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不會成爲大笨蛋的拖累。”
獨孤低頭,淺笑:“是大笨蛋對不住雪,老是害得雪受傷,等着,我去拿一些吃的。”
“大笨蛋永遠都是我的大笨蛋。”雪坐在床邊上,小腿前後踢動着,手撐在床上。
獨孤和雪拿好包裹,就準備出城了,可是總有不如意……
“站住,今天全城封鎖,禁止出入。”守衛說道,如果雪有記憶的話,今天他們或許就可以出城了,這個守衛便是當初那一個叫關廈的。
“爲什麽?”雪問道。
“城裏有大事情喽,我們隻是執行者,哪能知道。”關廈說得無奈,“回去吧。”
之後城中的一切事情,如果雪有着記憶,或許就不會那麽糟糕了。
湯瑰出現在了騰龍行會的大本營,身後是司梍笛,面色繃緊。
一進門司梍笛就說話了,“荭缭呢?”環視所有人,除了冰塊兄弟沒有理他,其餘人都是靜靜地面帶笑容。
嶽日鹄起身,說道,“司會長,請坐,湯瑰坐。”
司梍笛悶悶地坐下,看着這一切。
“司會長,你的妹妹現在好好的在房中休息,但是,我們想和你談一筆交易。”嶽日鹄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都帶着一絲陰險。
“什麽交易?”司梍笛淡淡說道,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希望紫櫻行會能夠和騰龍行會聯手。”嶽日鹄說得極爲認真。
“據說你們和本城另一個行會相處的不錯啊,難道是假象?”司梍笛沒有正面回答。
“非也。”嶽日鹄說道,“他們也是我們的合作方。”
“合作方?”司梍笛冷笑,“我很好奇你們騰龍行會要幹什麽大事情,居然要這麽多人一起合作。”
“實話告訴你,我也不擔心你會捷足先登,沒有我們這麽多人聯手,是不可能的。”嶽日鹄倒是很有把握。
“會長。”單水芙出言打斷,嶽日鹄搖頭。
嶽日鹄說道:“安靜森林之後的地方,不知道司會長有沒有興趣?”
“安靜森林?那一個被人無視的地方?”司梍笛疑惑。
“正是。”嶽日鹄說道,“所有的黃衣衛便是出自那裏,而且輪回裏有皇朝。”
司梍笛蹙眉,“這事情本是不應該驚訝的,但是輪回這麽久了皇朝才被發現?”看着嶽日鹄。
嶽日鹄大大方方和司梍笛對視,說道:“在我們之前有玩家去過了,應該是玩家。”
“誰?”
“喬巧。”嶽日鹄淺笑。
一個陌生的名字,司梍笛說道,“你們一個小城池的行會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合不合作?”嶽日鹄說道,“合作的話,我們不僅可以一起去皇城,告訴你一切,以及歸還你的妹妹。”
“這是要挾?”司梍笛握拳。
嶽日鹄說道:“不是要挾,如果你不同意,我一樣歸還你的妹妹,我們隻是誠意合作而已。”
“要怎麽合作?”司梍笛問道。
“在所有人統一之後,我們分别派人一同穿過安靜森林,因爲不知道危險程度如何,所以很難說。”嶽日鹄很坦誠地說道。
“還有誰?”
“幾乎所有的家族,悉數聯手了。”嶽日鹄唇邊一抹淺笑,“但是一旦揭開安靜森林的秘密,就要各自憑本事了,希望這一路大家能夠齊心。”
“你是怎麽被說服的?”司梍笛無奈一笑,“這是算準了我會同意啊。”
“我?騰龍行會背後的支持就是湯瑰啊,接着你應該想得到了。”嶽日鹄笑了笑,“爲了武黑,也就是湯瑰弟弟,我們也算是明裏暗裏得罪不少人了。”
湯瑰一言不發,隻是淡淡笑了笑。
司梍笛去他妹妹的房間了,所有人離開了,湯瑰走在最後,輕輕在嶽日鹄耳邊道了一聲,“謝謝。”
嶽日鹄隻是笑了,然後拍了拍湯瑰的肩膀,轉身離開。
“荭缭,起床了。”司梍笛看着熟睡的妹妹,松了一口氣,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恩……”司荭缭說道,“再睡一會兒。”
“看看我是誰啦。”司梍笛淺笑,“這麽貪睡。”
“哥哥……”司荭缭忽然睜開眼,甩了甩,“哥哥!”,面對着司梍笛,“你真的來了?”
“來了。”司梍笛笑了,“爲什麽當時不願意回去,太貪玩了。”
“對不起,哥哥。”司荭缭抱着司梍笛,“我還要找一個人。”
“誰啊?哥哥陪你。”司梍笛說道。
“獨孤翎崖。”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吐出,司荭缭也在質疑自己的勇氣。
司梍笛扶起司荭缭,“爲什麽要找獨孤翎崖?”
“因爲……”司荭缭語塞。
“算了,我陪你瘋一陣子再回去好了。”司梍笛歎氣。
“哥哥真好!”司荭缭抱住司梍笛心中默默說道,“對不起。”
城内密密麻麻站着都是幾個行會的人,甚至于還有各大家族的人手,獨孤帶着雪安靜地在客棧裏面,看着樓下的一切,整個街道靜極了。
嶽日鹄面色凝重等待着什麽,然後甯丘出現了。
雪的記憶再度膨脹,“那個人我認識,他是甯丘!”甜甜的聲音貫徹了這一個街道,死一樣地寂靜。
“她是誰?”司梍笛正要說話,卻被司荭缭拉住了袖子,看着司荭缭搖頭,司梍笛隻是笑了笑,不再說話。
“她是誰?!”聲音在街道回蕩,天色漸漸暗下來了,甯丘的表情猙獰而又瘋狂,“不說是吧。”
“我是獨孤翎崖,我代表我妻子向甯家主道歉。”獨孤出言,“妻子神智不是很清楚,經常胡言亂語,還望甯家主大人有大量……”
“他分明是甯丘,大笨蛋,你看啊!”雪還是叫着,氣鼓鼓地嘟起嘴,“他哪是什麽家主!明明是……”我父親三個字被獨孤硬生生堵回去,獨孤捂住雪的嘴巴,輕輕搖頭。
獨孤小聲說道:“雪,不要說話,相信大笨蛋。”雪搖了搖頭。
甯丘由于視線問題,隻能看見獨孤的背影,又聽見雪的見喊聲,心下惱怒,這件事情是甯家嚴令提起的,如今卻是人人皆知了。
獨孤剛要出聲,甯丘冷笑,“不用辯解,我自有分曉。”
獨孤大感不對,抱起雪,縱身跳下。
“你倒是聰明,如今,我看你們怎麽逃出天羅地網!”甯丘大叫,“抓住他們!”
司梍笛明顯感覺司荭缭十分緊張,手心滿滿的汗水,“怎麽了?”
“哥哥,救一救翎崖,好不好……”司荭缭說道。
司梍笛歎氣:“有心無力,現在這麽多人看着,容易惹禍上身的。”
“我不怕!”司荭缭小聲叫道,“隻要能夠就翎崖,都可以。”
嶽日鹄走過來:“司大小姐,請不要意氣用事,這可能會連累很多人的。”
“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滾!”司荭缭的脾氣不改當初,“我要救人妨礙你什麽了?”一個輕功起身,奔向獨孤兩人的方向。
甯丘看着起來的身影,頗有深意的看着剩下的這一處三個行會的人,“這麽快就要違背約定了?”
“這隻是司荭缭一人的行爲,與我們無關。”嶽日鹄從容應答,司梍笛冷眼旁觀,心是寒的。
司梍笛淡淡出聲,“她是我的妹妹,我不可能不管。”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任務在身啊。”嶽日鹄無奈了,“先顧全大局!”
“如果妹妹都沒有了,我還要顧全什麽大局,爲你們做墊腳石?可笑的事實,是吧?”司梍笛環視着所有人,慢慢拉開距離。
“你以爲你走得掉?”甯丘自信地說道,“在這裏幾乎所有人都包圍你的情況下?”
“我走不走得掉不是你說了算的,也不是人說了算的,我不僅要走還要帶着人走!”司梍笛默然說道,渾身傲氣,運起輕功,就這麽離開。
嶽日鹄等人絲毫不動,甯丘狠狠地看着他們,回頭下令徹底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
一盤散沙。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沒人是齊心的,隻是差一個導火索罷了,甯丘過于自大,一心想做那一個統治一切的人,反而變成了光杆司令。
司梍笛不斷地爆發内力,跟上司荭缭,司荭缭也是滿心想要追上獨孤翎崖,反倒是這四個人團結一心了。
一般的玩家哪一個能夠攔住他們呢?随便一個出來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更不用說現在這種情況了。
于是乎,四個人很順利地出了城,獨孤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死命地走,死命地跑着。
司荭缭叫道,“翎崖,你要去哪兒?”
獨孤隻是一直跑着,他不能再讓雪受傷了,自己可是他的大笨蛋呢,他要去皇城,去找林烨,或許林烨能夠幫到雪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