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浮沉百年的記憶五


人是一種不但會顧忌别人目光,也會顧忌自己目光的生物。

在與相熟好友時,可以無所顧忌就跟從精神病院爬出來的一樣,而與普通朋友或陌生人,則正經無比。

或許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前,也會故作矜持或而表現自己或而裝作冷漠。

總之雖然日出很漂亮,親眼看到的感受,鼻中充盈的冷馨空氣,雲海同輝,霞天共赤的景象也很磅礴,但張徹終究不可能再如當初那樣一臉興奮地跟摯友指指這裏談談那裏,叫道真好看真漂亮之類。

他沒有說話。

日已離海,脫雲破霞。

他還是沒有說話。

傾城昔柔依在他身邊,傍着輪椅,靜靜享受這無聲的時刻,然而日畢竟已出很久,今日的安排不是這個,但張徹一直沒有說話,她也一直享受着第一時刻照耀到身上的晨曦,和這無言的旖旎,帶着些許暖意,看向張徹。

她看到的是一個垂下的後腦勺。

傾城昔眯了眯眼,緩緩蹲下,從下往上,看向他的臉。

那是一張雙目微閉,因睡姿不正,嘴邊已涎下幾許亮晶晶的液體的臉。

她突然嫣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惡意。

……

“就爲了個戲劇,大清早把我拖那麽遠看了日出,又拖到這裏來。”

張徹無奈地往被子裏又縮了縮,無視那些走過後無一不看着他竊笑的人。

“無非不滿他們取笑你而已,把被子取了便是,何必找這麽多理由。這可是遊行戲劇團,能到玉城演出一趟,也很不容易的。”

傾城昔在他身後推着輪椅,掩唇輕笑。

“我才不,人不是爲了别人的看法而活着,而是爲了自己過得舒服而活着,我覺得冷,自然就要裹被子,他們少見多怪麽?坐着輪椅一看就是身有疾病,裹個被子怎麽了?至于回頭率百分百地笑麽?”

張徹不爽地掃視着周圍密密麻麻的目光,那些人雖然避讓,臉上都帶着掩飾不住的竊笑,看到一個小女孩兒也咯咯咯沖着他笑得正歡,經過的時候他“哇”地一聲扮作猙獰的鬼臉,吓得小女孩兒退後一小步,然後又指着他咯咯咯笑得更歡樂了。

“罷了罷了,看來是太久沒當惡人了,連小兒夜啼也止不住了。”

張徹垂頭搖了搖,喪氣道,一幅意興闌珊的樣子,再沒了興趣管那些人,笑就笑吧,笑死你們。

也許一個人坐着一個奇異的椅子,裹着棉被,可以理解爲身患疾病,需要休養;但如果這個人臉上還畫着“我是大懶豬”的墨筆字樣,偏偏還一幅老子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管你們笑不笑的樣子,便由不得經過的人不開懷了。

……

張徹不喜歡看戲劇,雖然他對那種偏古風的戲曲吟唱有些興趣,譬如《天地無用》之類的,但他對真正的戲曲很不感冒。

這也是大多數年輕人的看法,無他,難懂,難聽而已。

所以在傾城昔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表演的時候,張徹隻是又打了好幾個呵欠而已,别說那些表演在他看來比之前世川劇變臉之類要拙劣很多,就連那些唱曲聽起來也樸實但混濁,混濁得讓他不明白到底是在唱些什麽。

不過現在的他不是之前的他,雖然實在做不到饒有興趣,也并不太想關注那沒什麽亮點的表演,張徹也沒有打擾傾城昔,隻是靜靜地坐着。

坐着。

坐到人群散去,傾城昔帶着些意猶未盡的笑容,推着他走入小徑。

“你好像很向往這些,以前在……傾城家裏,沒有過麽?”

他沉默半晌,問道。

她在過程中無數次曾看過他的臉色,想與他分享快樂,他沒有勉強自己作出欣賞的表情,但她也沒有走,顯然是極爲留戀才是。

“沒有啊,哪兒會有呢,有的隻是一成不變的房間,和一些庸俗的……我很少有機會看這些的,到了真的有機會的時候,卻又要麽忘了,要麽有别的事要忙。”

她懷着淺淺的笑意和歉意,輕輕道。

張徹聞言微閉眼,不置可否。

“不知又要等多久,才能看到這些呢……”

傾城昔搖了搖頭,推着張徹,平緩而穩定。

“這個,很好看嗎?演奏與舞樂,你原來也是看過的吧。”

他沒有睜開眼睛,語氣淡淡間多了些遲疑。

玉城不大,縱然它在這個世界已經很大,但在張徹看來,它确實不大。

所以在他們幾句開口沉默的來回間,已經回到了顧宅。

宅中無人,方才觀察看戲曲的人時,張徹倒是看到了跟一幫混小子摸在戲台後面的身影,也在人群影綽中看到了顧家夫婦,老爺子是沒有看見過的,但他也不在家中。

“哪兒有這裏的……”她似乎想說什麽,然而終究什麽也沒有說。

“我去熱飯菜,你先等一會兒,馬上就好的。”

她柔和的笑意掩蓋了那絲怅惘,背過身去捆圍裙的動作稍急。

很早就起來了,爲了看日出早餐也沒有吃,到現在他恐怕已經很餓了吧。

冬日晴朗的午後,風有些急,吹得淡淡的陽光也驅散不去的寒冷蕩漾在院中,徹骨而不剮膚,院落前的銀杏樹沙沙作響,險些蓋過了那稍遲疑也并不大的聲音。

“除了詩詞……我們那邊也是有歌曲的……”

那不知爲何顯得有些匆忙的身影蓦然停滞了下來。

北風凜冽,室内也稍有些冷,而這低聲遲疑的一句話,卻如同一道暖流。

她回過身,目中帶着不可置信的驚,與終有所報的喜。

這是他第一次在她未主動要求的情況下,對她敞開自己内心的世界。

這不代表什麽,但也代表了很多。

他很多時候的動作很大膽,但表達卻很笨拙。

譬如說接納的方式。

“我先說清楚,我們那邊的歌曲,可跟這裏的戲曲不一樣,我唱得也不好,還沒有伴奏,聽不慣或覺得難聽,可别怪我。”

他沒有看她的臉色,或許是已知道,撇過頭去,輕哼道。

傾城昔輕輕走過去,蹲下來,雙手在他腿上放平,安靜地擱上了自己的腦袋,柔柔的聲音若遊絲拂柳。

“嗯……”

張徹感覺到腿上的動靜,看着作傾聽狀卻不讓自己尴尬而故意不看自己垂眸的她,頓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也許有一首……比較适合這裏的曲風,下一次,我再唱給你聽吧。”

“嗯……”

傾城昔覺得自己的鼻子都有些發酸,聽着他溫柔下來的語氣,隻能輕輕嗯一聲,她自然知道他會去學,等到他覺得完美了的那個“下一次”,再唱給含笑的自己聽。

所以她已經很滿足了,他能這樣,已經很滿足了。

“呃……咳咳……”

到真要唱,張徹還是有些放不開,他高中生活極爲壓抑,也不喜壓抑污濁的環境,所以相對封閉的KTV,他一次也未曾去過。

所以他想着歌詞,也想着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還想着更多需要考慮的不需要在意的莫名的莫名。

猶豫,回憶。

清嗓,啓齒。

清遠的聲音帶着些磁性,也帶着些淡淡的感傷和莫名的悲哀,繞梁而出。

紅雨瓢潑泛起了回憶怎麽潛

你美眸如當年

流轉我心間

渡口邊最後一面灑下了句點

與你若隻如初見

何須感傷離别

……

時光流轉,輪回幾許,白雲蒼狗,流年如隙。

百年是三代人的半許人生,也曆經了潮起潮落月升月墜的三萬六千五百個流程。

極東的海邊,有許多關于海上的傳聞,有關于巨大毀滅的龍卷,也有關于吞噬一切的漩渦,自然還有各種詭異可怖的海怪和妖獸。

最讓人難以忘懷也心懷向往的,還是那鲛人的傳說。

有人說,在月夜出海,或許有緣,便能聽見,對月流珠的鲛人清幽靜遠的歌聲,讓人流連忘返。

也有極少數傳聞,朦胧月光中,還能看見一位佳人倚靠礁石,雙眸涎珠,粒粒澄澈璀璨,擡頭望月清歌。

孤舟唱晚那歸路荒草碧連天

你歌聲如當年

流轉我心間

窗台下顧影自憐埋藏了癡戀

與你若隻如初見

管他滄海桑田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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