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姬神秋沙:“我要打……要吃三十個”
以前Time的出動,每當需要K出手的時候,他都會酷酷的甩下一句:‘我一個人足夠了’然後将敵人幹淨利落的解決,如今的姬神秋沙也說出了同樣的話,她的對手是三十個漢堡。
她取得了勝利,沒有辜負這句台詞。
盡管不是幹淨利落。
盡管後果是被撐得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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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天星鬥忍不住想女孩子所謂的‘甜食都裝在另一個胃裏’是不是真的确有其事,就像是庫拉,不管吃多少冰激淩都不會鬧肚子,就像是姬神秋沙,原本堆積在桌上光是高度就能讓人望而生畏的三十個漢堡在短短時間内就被其全部吞下,後果也僅僅隻是捂着肚子直哼哼,連肚子都不見多少起伏。
——話說回來‘不論吃多少冰激淩都行’會讓人感覺好萌好萌,但‘不管多少漢堡都吃得下’聽起來卻隻覺得超慫超漢子的。
原本因姬神秋沙秀麗面容和巫女屬性加成而躍躍欲試的男性們都不禁移開了目光,附帶佐天星鬥收到的關注也少了很多,面對如此彪悍的人物,實在沒有多少人能鼓起挑戰的勇氣。
不過下一刻勇士出現了。
“啊~不好意思,别的地方都滿了,能拼一下桌嗎?”
撓着刺猬頭的上條當麻滿是不好意思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在看到熟人佐天星鬥後開始洋溢,然後僵硬于零點一秒後同樣納入視線的姬神秋沙。
如同死去一般趴在桌上,亮麗的黑色長發胡亂散開,将臉龐整個遮住——這是姬神秋沙現在的模樣。
不幸!超不幸啊!
仿佛無數個Q版小上條在腦袋邊不停叫嚷着,上條的不幸雷達頓時全開。
抱歉打攪了,我這就離開……雖然上條很想這麽說,然而身後的茵蒂克絲已經在店員的引導下坐到對面的座位上去了,相識的少年也已轉過頭來,相視之時漆黑眸子裏流露出的善意與欣喜更是讓逃脫的話語怎麽也無法出口。
“真、真巧啊,星鬥……”
“的确是很巧,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佐天星鬥點頭,笑容淡淡又不失親切,他将目光移到正含着草莓沙冰一臉幸福表情的修女身上,“這位……就是茵蒂克絲吧?”
“啊,是……咦?我有跟你提起過茵蒂克絲嗎?”
“是沒提過,不過你的事我很少有不知道的呢。”
佐天星鬥故意**的眨了眨眼,對于對方偶然惡趣味的玩笑,上條隻能‘啊哈哈~’地尴尬笑着,心裏則在想至少自己失憶這件事情你就不知道。
“「人若與男人苟合,像與女人一樣,他們二人行了可憎的事,總要把他們治死,罪要歸到他們身上」”正在吃沙冰的茵蒂克絲忽然一臉嚴肅的道,在胸口劃了個十字,“當麻,你和他真的是這種關系嗎,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是有罪的了。”
“等等啊茵蒂克絲,這隻是開玩笑,根本沒有這樣的事!”
“如果要贖罪的話,再買兩份沙冰,修女茵蒂克絲就可以考慮聆聽你的忏悔哦。”
“有你這樣的修女才是最大的原罪吧!”
佐天星鬥看着兩人的互動,笑眯眯地道:“兩位,感情真好呢。”
“啊?算是還行啦。”上條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茵蒂克絲則哼了一聲,将失敗後的不滿全部發洩到剩餘的沙冰上面。
“說起來,”上條指指仍在躺屍的某隻巫女,“這是怎麽回回事?”
“……撐死我了。”
氣若遊絲的巫女恰到好處的哼了一聲。
“…………”
真有種掀桌大喊‘搞什麽啊!!’的沖動,不過很明顯,倒黴的上條先生絕對沒有能将快餐店裏的桌子掀起來的力量,所以他隻能滿臉汗漬地轉頭看向佐天:佐天大人,能否給小的解釋一下?他眼裏這麽請求。
佐天星鬥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了笑,“這個啊,情況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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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爲你之前惹她生氣,所以她不想将漢堡分給你!”因爲聽聞實在太過驚悚,上條訝異地睜大了雙眼,“又因爲漢堡招待卷有三十多張,所以她就一口氣全吃了?!!!”
“是這樣沒錯。”佐天無奈的點點頭。
“我該怎麽說才好……”上條一臉微妙表情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辛苦了,你們兩個都辛苦了。”
“唔唔,那個,當麻……”茵蒂克絲眼咕噜一轉,剛剛開口,上條立馬擡手拒絕,“少來!你生我氣也沒用!我可沒有什麽招待卷!”
茵蒂克絲頓時就不高興了,悶悶地咬着匙柄,勺端在早已空空的杯壁上一敲一敲的。
“其實……不止是這樣的……”
經過剛才叙述的時間,姬神秋沙已經從暴食的難受中緩過來了些許,就像是滾動的球一般,她慢悠悠的轉過頭,俏麗的臉就面向了衆人一側。
臉頰貼在桌面,姬神秋沙表情木然,身體也一動不動,但正是因爲這樣,更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那種訴說着自己心靈受到創傷的氣氛。
“所謂的「不止」指的是?”
實在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上條小心翼翼的詢問。
“因爲自暴自棄。”
“哈?”
“回家的電車費,五百圓。”
“額……”
“我全部的财産,四百圓。”
“……原因是?”
“過度購物,缺乏計劃,所以自暴自棄。”
費了好大的力氣,上條才把已經湧到喉嚨的‘豬頭’二字給重新吞下去,因爲巫女現在的模樣實在是慘到爆了,補刀這種事,善良的上條先生實在是做不出來。
但話題還是得繼續下去,不然,氣氛悲涼的姬神秋沙會更加的‘悲從中來’。
因此,在小心措辭之後,他這麽說道:
“可是,爲什麽不用那四百圓來搭電車?這樣的話走路的距離就可以縮短到隻有一百圓程度的路程了。”看着逐漸恢複生機的巫女,受到鼓勵的他再接再厲,“再不然,電車錢的差額也隻不過是一百圓,随便也借得到吧?”
“這主意不錯!”
巫女瞬間直起身子,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上條。
“别這麽看着我啊!借錢的話去找你旁邊的人借才對吧!”
常年處于經濟危機的上條立刻禍水東引。
“他?”巫女目光轉向佐天,緊接着立刻移開,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喂喂不會吧?難道說一副貴公子模樣給人以錢絕對多得用不完這樣印象的佐天其實是一個一百圓都出不起的窮光蛋?
上條心中還在震驚,佐天已經無奈地解釋了起來:“抱歉,我沒有随身帶錢的習慣,一般來說都是沃爾特替我支付的,而今天他剛好不在。”
卧槽原來不止是有錢人而是連錢都不帶身上的土豪級别啊!!!
在上條眼中,佐天星鬥的身形頓時飄渺了起來,如佛陀坐于雲中,背景是如雨一般飄飄而下的逾吉,渾身上下金光閃閃,窮光蛋上條表示狗眼已經快要瞎掉了。
“那又如何,還不是連一百圓都出不起。”
就在上條在考慮是不是立刻就跪舔時,姬神秋沙不屑的話語傳來,頓時将上條的幻境打破,他苦笑了下,正準備說什麽時,卻發現巫女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幹、幹嘛……”
“一百圓……”巫女用讓人難以理解的表情苦思着,然後拾起頭來說,“不能借我嗎?”
“抱歉,上條我沒這麽多錢。”
因爲剛剛支出了一筆巨款(一千圓以上),更因爲緣由啓于巫女的過度購物,好心的上條先生表示至少要讓對方接到這次教訓,以此認識到金錢的可貴。
巫女想了一下說:“小氣,連一百圓也不借。”
那連一百圓都沒有的又是哪個笨蛋?”
上條不禁反駁。
被一口回絕,巫女也并未就此甘心,仍在不停尋找着突破口,自從桌上直起身子面容暴露後,超級大美人的她自然而然的受到了不少關注,就連上條都能隐約聽到議論中的‘美女’二字。
……當然同時還有‘女漢子’這樣的詞彙。
“美女……”
聽到了這個詞彙,巫女的眼神遊移,但又明顯不是羞澀,接着她對上條說:
“看在美女的份上,一百圓。”
“給我閉嘴!壞女人!靠自己的美貌來獲取金錢的女人,不能稱之爲美女!你這樣簡直是在侮辱你那神聖的巫女身份嘛!”
上條拍着桌子喝道,而巫女隻是等上條說完後,這才平靜的說:
“我,不是巫女。”
穿着再标準不過的巫女服,簡直可以拿她的照片來當百科字典裏巫女圖解的黑發少女表明:自己不是巫女。
“我是魔法師。”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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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喧嚣聲,有線廣播的音樂聲,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連音色都變得模糊起來。
因爲巫女之前的‘魔法師’申明,茵蒂克絲正與其進行着專業的辯駁,不過巫女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着,一副完全外行的樣子,但那無所謂的态度卻讓茵蒂克絲氣到爆。
上條看向佐天,本來是想與其做一個眼神交換的,卻發現佐天的目光正望向外邊。
外邊……是因爲這邊太吵鬧,所以惹得服務員過來趕人嗎?上條也向外望去,然後才發現了,将近十個圍攏過來的人。
年齡都在二三十歲,穿着統一的黑西裝,面容絲毫的不起眼,眼神也不帶任何感情。
“該走了哦,姬神。”像是終于等到了相約的人一樣,佐天對着仍在與茵蒂克絲辯論的巫女說,然後指向黑衣人們,“補習班的老師們來接了。”
經佐天提醒,巫女也發現了圍攏的人們,她點了點頭,眼中同樣不帶絲毫表情,面容平靜的道:“還差一百圓。”
說着她安靜地站了起來,這些人其中之一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一條路來。另一個恭敬地拿出一個百圓硬币放在掌心遞給巫女,不帶絲毫聲響。
“我先下去了。”
巫女對佐天說,然後她走向通往一樓的樓梯,将近十個黑衣男人如同影子一樣,毫無聲響地跟在後面。
“咦?補習班的老師?感覺好像保镖一樣?”
上條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差不多吧,最近的老師都很喜歡這麽來呢。”
佐天說着,慢慢站起身,随即也朝着一樓樓梯的方向走去。
“每次看見你總是會發生這麽多有趣的事件呢,期待着下次相遇的時候吧,上條……當麻”
不知道是突然間被稱呼全名還是其他的什麽緣故,在上條聽來,作爲告别的最後這句話,顯得是那麽的意味深長。
“有點不對勁……”上條疑惑自語着,思考片刻,然後一敲掌心,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如此,星鬥和她是什麽關系這一點,一直都被支吾過去了!還想隐藏關系,呼呼呼,我已經全部看穿了!”
自以爲抓住了事情的重點的上條沒有想到,數個小時後所發生的一系列源始于此的複雜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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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店外邊的街上很應景的停靠着三輛車,姬神秋沙就坐在其中一輛車的後排,一名黑西裝男人正要将後門關上時,動作卻被人止住了。
“我想你們不介意我搭一個順風車吧?”
佐天星鬥很随意的詢問,然而話語中的意味卻是那般的不容置疑。
男人伸手就要往衣服内側伸去,但才伸至一半,他的動作卻突然一頓,就像是從某處收到了不知名的信号一樣,周遭的幾個黑衣男人也是如此。
片刻之後,他回過神來,對佐天星鬥做出‘請’的姿勢,待其上車之後,才關閉車門,然後進入副駕駛室。
“呵呵,看來,你的第二個綁架者對你異常關注啊。”車上,佐天星鬥笑着對巫女說道,“不過也對,畢竟是「吸血殺手」這麽珍貴的能力,投入再多也不過是很正常的事。”
巫女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着自己交叉在小腹前的手,然後平靜的履行着給予自己自由所需的條件——
「我會跟着你,在事态結束之前一直跟着你,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