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納哈修,注意幫我接一下他們啊。”
“了解。”
已未高高躍起,看起來好像要來一個重劈,蓋依連忙将兩手交疊護在頭上,已未嘴角微微翹起。
隻覺得肩膀好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想象中的重劈沒有落下,“糟糕!”已未早已繞過蓋依,去襲擊在他身後的築紫。
作爲八人中的遠程射手,築紫的近身搏鬥能力是最弱的,已未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準備優先解決。
築紫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看就要得手了,“别忘了還有我!”赤瞳一聲嬌嗔,擋在了築紫面前,已未隻得停了下來,“彭彭彭”已未出全力進攻,赤瞳隻是不斷防守,波尼和蓋依包夾過來,見情況不妙,已未隻得先撤出去。
他使了一個虛招,赤瞳雖然看了出來,但是身體反應沒跟上,被已未逼退,已未伺機脫離了他們幾人的包圍圈。
“怎麽了老大?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要開始進攻了嗎?”蓋依嘲諷道。
已未沒有理他,蓋依見自己的嘲諷沒用,就又開始進攻,已未一直躲閃着,不知道心裏到底是怎麽盤算的,蓋依和赤瞳、波尼一直圍繞着他轉悠,都在尋找着機會。
突然,已未又朝着築紫沖了過去,似乎他還是打算先把築紫淘汰。
赤瞳還是擋在築紫面前,早就擺好了防禦的姿勢,已未和赤瞳纏鬥在一起,兩個人在近身搏鬥方面不分上下,他右手張開呈掌狀,
恍如靈蛇出洞繞開了赤瞳的防禦,掌心向上,穩穩地托住了她的下颚。
赤瞳被這突如其來的進攻驚到了,但是很快記起了戈茲齊所教的應對方法,赤瞳使勁向下收縮颚,但是,還是掙脫不開已未的控制。
“父親教的方法不管用的,赤瞳。”感覺耳邊一陣陣熱風,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誰,赤瞳耳根子紅透了。
“對不起了……”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突然感覺被人絆倒,摔在了地上,剛剛想站起來,卻發現身上好像有千斤重壓,怎麽也提不起勁。
波尼早就從側翼包抄了過來,見到赤瞳被控制住了,隻得向着已未進攻,想要借此逼退他,但是已未還是強抗了下來,還瞬間放倒了赤瞳。
“這是第一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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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好痛啊。”柯爾奈莉亞正在給蓋依清理傷口,這雖然是同伴之間的比試,但是每一個人都出了全力,所以受傷也是難免的。
“真是的,隻是玩玩罷了,你們這麽當真幹嘛?”看着滿屋子的傷員,唯有已未和赤瞳狀況還算好,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了點傷,柯爾奈莉亞抱怨道。
“這個沒辦法,是他們要挑釁我的。”已未一臉的輕松,跟個沒事人似的。
“你還好意思說了,還不是你一天多事要挑逗他們啊。”
“說實話,”已未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嚴肅,“對于你們今天的表現我感到……非常不滿意。”
仿佛是感到了已未語氣中的不尋常,在場的所有人鬥沉靜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已未還是說得自顧自的,“雖然可能有點過分,但是,築紫,你真的拖後腿了。”
“對…對不起。”築紫低下了頭。
“喂老大,築紫是……”“是什麽?”格林原本想替築紫解釋一下,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已未打斷了,“她是我們之中的一員,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我們,還沒有強大到保護别人的地步,所以,爲了同伴,爲了自己,隻能不斷提高自己。”
“而切,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信的隻有我們自己,隻有提高自己,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一片無言,每個人都在消化着已未剛剛說的話。
“謝謝老大,我會努力的,我一定不會拖大家後腿了。”築紫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擡起頭說道。
已未什麽也沒有說,獨自走了出去。
緊緊攥着拳頭,已未停了下來。
爲什麽?爲什麽我沒有保護大家的力量?
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背後,“老大,你有時候真的不會說話啊。”
“怎麽,今天挨的打還不夠啊?”已未偏開了話題,搪塞了一句就落荒而逃了。
晚上。
“你們去吧,我有點累了,先休息一會兒。”已未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老大啊,這就最後一晚上了,你就跟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吧。”蓋伊坐在旁邊,使勁抓着他的一隻手,“就跟我們出去吧~~~”
已未沒有理他,抽出手,轉過身背對着他們。
“那好吧,如果你不跟我們出去,今晚我們可不會給你帶晚餐了。”赤瞳也很緊張,說出了自以爲最狠的話,但是已未還是不爲之所動,“會沒有晚餐哦~沒有晚餐哦~晚餐哦~”赤瞳走到已未面前,雙手在已未面前晃來晃去,碎碎念。
已未還是一動不動,緊緊閉着眼睛。
“算了算了,我們走吧。”納哈修呼了一口氣,“可是……”“走吧。”
赤瞳看了一眼納哈修,好像下定決心似的,“隊長,老大不去我也不去了,不過,一定要記住幫我帶飯啊。”赤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那我們也……”“走。”納哈修語氣變了,“有赤瞳在這兒就行了。”
其他人都走了,隻剩下已未和赤瞳。
赤瞳坐在已未邊上,已未翻了一個身,臉朝上,“赤瞳,你有什麽夢想嗎?”
“夢想嗎?恩……我想,和妹妹、和大家永遠平平安安生活下去,吃好多好多肉,恩,再讓我想想…嘻嘻,沒有啦。”赤瞳扳了扳手指,露出一副非常努力想的樣子,“那老大你呢?”
“我嗎…”已未喃喃說道,“我是誰,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樣的。”
“唉?好深奧的樣子呢。”赤瞳傻傻地笑着。
“可是……”已未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記憶中,好像很大一部分都被删去了,感覺好空洞,關于自己的出身、成長,一切都是那麽虛假,真的,真的好羨慕你嗎…起碼、起碼知道自己是誰,爲什麽而活…有時,甚至覺得自己總是一個……嗚”話還沒有說完,赤瞳突然捂住了已未的嘴。
“不能這麽說呢,聽到你這麽說,大家會傷心的,最起碼,赤瞳會傷心的。”
“謝、謝謝。”
赤瞳的手移開了,“咕噜噜”她尴尬地笑了笑。
看着赤瞳,突然覺得,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從前就是從前,是怎麽也不會改變的,可以永遠記住的,隻有現在,隻有現在的一切。
好安心……
看着呼吸漸漸平穩的已未,赤瞳突然又瞥見了他額角的繃帶,赤瞳伸出手,但馬上又收了回來。
突然,已未抓住了赤瞳的手,“怎麽,不是很想看嗎?”
赤瞳搖了搖頭,“既然老大不然赤瞳看,一定有老大的理由,所以,赤瞳還是不看了。”
“呵呵。”
已未抓着赤瞳的手,一圈一圈扯下了繃帶。
漸漸感覺到了一絲絲光亮,已未慢慢睜開左眼。
恍若紫水晶一般純淨,眼瞳仿佛破裂開的鏡子一般,蜘蛛絲樣的裂紋由眼瞳正中心擴散而開。
“哇哇,就知道老大和赤瞳有一腿!!”突然一個聲音響起,納哈修他們走了進來。
待到他們走近了才發現已未拆掉了左眼的繃帶,“老大好偏心啊,爲什麽隻給赤瞳看?!”波尼吐槽道,“而且,老大兩個眼瞳還不一樣呢。”
“就知道你們都沒走。”已未沒好氣地說道,也沒有纏上繃帶。
“嘛嘛,不對呢。我們本來就沒打算出去吃。”柯爾奈莉亞搖了搖手指。
“好了,都布置好了。”傑奈爾走進來說。
就這樣,不明所以的已未和赤瞳被推到了外面,外面早就已經擺好了一張大桌子,瑪莎端着一個大蛋糕走了過了。
“看到這幾天老大情緒不高,雖然不知道爲什麽,但是聽瑪莎說過生日可以讓人高興起來,雖然不知道老大什麽時候的生日,但爲了讓老大高興……”
後面還有一大堆話,但是已未隻聽到了這裏,好奇挂,鼻子酸酸的,臉頰好癢,有什麽東西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