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穿過這片森林,并且所費時間越短約好,都明白了嗎?”吉福諾拉樹海前,一個教官對一群即将經曆生死考驗的小孩說道。
“明白!”回答雖然響亮但是明顯底氣不足,看着陰森的森林,誰心裏都沒有底。
“開始。”開始湧入森林,驚起了一陣陣飛鳥。
遠處的山上,戈茲齊坐在山崖邊,“戈茲齊,十三号沒跟着你嗎?”光頭走了過來,十三号,就是那個成功的實驗體,因爲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一直在用當初帝國研究所裏的實驗體編号。
“沒辦法,我也管不了他。雖然成功與煌晶融合了,但是性格方面可能受到了一絲影響,隻喜歡一個人獨處,不過好在已經平穩下來了,隻要好好訓練,一定能爲帝國所用。”一想到那個小孩融合危險種後變态的恢複能力,戈茲齊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尤其是他恢複的視覺、聽覺,更是讓人大跌眼睛。
“隻是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光頭默默說道。一想到時尚(娘娘腔)還是無法接受失去左手的現實時,那種絕望,心裏總是有些過意不去。
“但是你想到沒有?十三号已經和煌晶融合了,也就是說……”戈茲齊淡淡說道,“隻要我們還控制着他,我們就永遠有一台制造第二個煌晶、第三個……”
“你有辦法保證他對于帝國的忠誠嗎?”
“這也是我最擔心的問題了,沒辦法,相對于同齡人來說,他所承受的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普通的教育對他根本沒用,不然我爲什麽要把他帶在身邊呢?一旦出現任何情況,首要就要将其抹殺。”
“真是危險的兵器呢……”說罷,光頭沒有在說什麽。遠處的森林開始傳出慘叫聲,“這麽快就開始死人了嗎?”戈茲齊自言自語道,“算了,先去打一頭危險種填一下肚子吧。”
與此同時的森林中,從來沒有見過血的小孩子們,看到一個沖在最前面的男孩被一株食人話整個吞下,心裏開始打退堂鼓,停下了前進的腳步,但是,就在猶豫的一瞬間,一群鬣狗從背後包圍過來,一下子撲倒了好幾個人,沒有受到襲擊的小孩則精神幾近崩潰,瘋狂向森林深處跑去,卻死在了路上無窮無盡的食人花與殺人藤手中。
已未坐在一顆巨樹上,靜靜地看着這發生的一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左眼被一道道繃帶緊緊纏了起來。“吱”一聲,一隻藍色的不知名的小鳥落到了他的肩膀,已未伸出手指,藍色小鳥又跳到了他的手指上,輕輕啄着他的手指。
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小鳥撲棱棱地飛走了,已未擡起頭,右眼瞳清澈透明,就好像黑色水晶一般,透出一絲冷漠與茫然。
這一切好像一場夢似的,好像很虛渺,卻又是那麽真實,記起來以前的一切,又會有什麽用?如今姐姐也不知道,不知道是否還活着,師傅也是……整個人都失去了繼續存在的目标。
“居然是兩個人…真是溫馨的一幕啊。”光頭說道,“戈茲齊,算上十三号你最多能教育幾個呢?”戈茲齊坐在一隻巨三角龍的屍體上,生食其肉。“十三号因爲情況特殊,所以最多的話……嗯,大概就是八個吧。”
“那剩下的就都給我送過來吧。可惜時尚……不然憑借他的藥劑我一定能把剩下人的利用價值榨幹的。”光頭有點頭痛地說道,“算了,先去宣布結果吧。”
“爲什麽!爲什麽我要和黑瞳分開?”“我不要和姐姐分開……”“你們要幹什麽?”…………
帳篷中傳來叽叽喳喳争吵的聲音,接着,一個衛兵仿佛拎小雞似的拉走了黑瞳,後面又走出兩個士兵,拉着一個男小孩,最後,那個發現已未的小男孩被一個軍官帶走了。
馬車中,四男四女八個孩子坐在木闆上,他們都已經換過了衣服,十三号也在其中,有兩個個人倒是熟人,就是那個五人組中的兩個,一男一女,他們坐得較近,女孩神色悲傷,男孩則警惕着周圍的人,整個馬車裏靜悄悄的,每個人都在想各自的心事,說不出的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馬車停了下來,已未從木闆縫隙看到他們停在一個小村莊的旁邊,早已有人等在這裏了。戈茲齊讓他們下車,村裏的人都很熱情,招待非常周到,隻不過是在吃飯的時候,總是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心裏毛毛的。吃過飯,戈茲齊帶着他們來到一幢大别墅前。走進去,整個别墅一塵不染,看得出來剛剛打掃過,大廳的飯桌上。
“大家要記住哦。這裏就是我們的家了,大家就是家人了。我就是你們的父親。”戈茲齊坐在上位上,一臉虛僞的笑容,“那麽,每個孩子都要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根據排名,首先是NO.0。”
NO.0就是已未,他坐在戈茲齊右手最後一個位置,他好像沒有聽到似的,仍然丁丁地坐着。
“呵呵,NO.0很少與别人交往,所以不太會做自我介紹,還是我來吧。NO.0本名……”戈茲齊看了已未一眼,“亞瑟,是你們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所以你們都要叫他哥哥哦。”戈茲齊早就料到了十三号會來這麽一手,顯然早就爲他編好了姓名。已未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坐在那兒仿佛一座雕像,要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剩下的七個人還以爲他已經死了呢。
不過已未好像在故意和戈茲齊唱反調,沉寂了許久的他突然擡起頭,說,“我叫已未。”然後又低下頭。
戈茲齊很尴尬,但是又那已未沒辦法,開始把話題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接着是坐在戈茲齊左手邊第一個孩子,也就是五人組中的那個男孩,滿頭金發,“NO.1,納哈修……
等到每一個人都自我介紹完畢,戈茲齊又給他們講了講他們身上所背負的使命,每個人(除了已未)都感到了自己使命的重大。
“那麽,今天就先到此爲止吧,相信大家都累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獨自的房間,先到先得哦。一些日常用品都放在衣櫃裏,還需要什麽的話明天我們去村子裏買。”孩子們都開心地上樓去争搶房間了,唯獨已未還孤零零的坐在位置上。他正在整理剛剛的所得。
NO.1,納哈修。面容皎好,金色短發。爲人有些自傲,看不起别人,在上次他們五個人和野狼的戰鬥中,表現僅次于那個發現已未的小孩。
NO.2,蓋伊。身材高大,路人面孔。看似大大咧咧,但是和已未一樣,一直在仔細觀察别人,頗有城府,而且在看到幾個女性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猥瑣,基本可以确定是色狼一頭。
NO.3,柯爾奈莉亞。米色頭發,身材很好。非常熱情,而且在剛剛的飯桌上總是給NO.6和NO.7夾菜,非常喜歡照顧别人,給已未的感覺就是一個可以依靠的姐姐。
NO.4。波尼,典型的神經大條,而且對待戈茲齊的态度很好,疑爲戈茲齊的女兒。
NO.5,格林。有點輕微近視,戴着一副眼鏡,爲人小心謹慎,有腹黑屬性,與蓋伊的猥瑣不同,已未定義爲悶騷。
NO.6,築紫。個性不太鮮明,比較喜歡迎合别人,喜歡和身邊的人好好相處。
NO.7,赤瞳。黑色長發,肉食系女子,比較有同伴意識,也就是五人組中的那個女孩,實力稍遜于納哈修,但是NO.7的排名讓已未很不解。
看着時間也不晚了,已未也準備上樓休息去了。
好幾間屋子都亮着燈,找了大半天,隻剩下三樓的最後一間了。推開門,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床上放着被褥,一張小書桌,一個可以放雜物的小書架,一個衣櫃,一扇的大窗戶。
打開衣櫃,一個小茶杯,一條毛巾,一個臉盆。
打開窗戶,已未坐在窗戶的邊沿上。
吹着微涼的晚風,皎潔的月光照在身上,有着一種别樣的溫暖。
就這麽大開着窗戶,已未倒在了床上。唉?突然感到很不适應,頭暈目眩,胃裏好像翻江倒海似的,四肢無力,到底是怎麽了?已未左手捂着嘴讓自己不吐出來,右手扶着門框,憑着記憶跌跌撞撞來到三樓的衛生間,伏在洗手池裏嘔了好一陣子,剛剛覺得好了一點,正奇怪這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頭部好像被插入一根針似的,錐心的痛,已未蜷縮在地闆上,雙手死死揪着自己的頭發痛吟道。
疼痛感愈演愈烈,仿佛千萬根針插入腦顱,然後重重拔出,再插進去,如此反複。
他身下的地闆出現了晶化現象,且速度遠比上次快。
迷離間,已未好像看到有人推門進來,然後……然後他就兩眼一黑,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