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講演正常開始,埃迪爾穿着黑色的禮服,站在高高的演講台上。
“請大家相信……”埃迪爾在講演台上口沫橫飛,下面夙和赤瞳并不好過,不知道爲什麽,總是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在埃迪爾講演之前已經對三幢大樓進行了徹底排查,而且還特地留人在外圍巡邏,按理說不應該啊。台下人頭攢動,但是因爲有安甯道的人幫忙協助維持秩序,所以暗殺者根本沒有機會,可這種危機感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神經過敏了嗎?
教主就在埃迪爾一旁,可是他的助手不在。講演大概進行了兩個小時,整整聽了兩個小時的夙真是佩服埃迪爾的口才,這次埃迪爾講演的主題就是那麽一段話,他卻能圍繞這一段話講這麽長時間。那而一旁的赤瞳昏昏欲睡,腦袋聳拉着,好像快要睡着了。
群衆開始離場,井井有條,夙以爲不會有什麽刺殺行動了,但是,“嘭”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擦着正準備離開的埃迪爾的左胸,打入他的胳膊中,一群護衛随即組成了一道人牆,将埃迪爾圍住,慢慢移動着,一群安甯道教徒也擁着教主撤離了。夙把村雨還給赤瞳,讓她留在這兒以防萬一,自己去尋找暗殺者了,根據剛剛子彈飛過來的軌迹,大概可以推算出槍手的位置。台下的人群先是沉寂,然後就開始瘋狂地向外跑,踩踏、尖叫、哭喊,台下的人群好像癫狂的野獸,向廣場外跑去。
因爲有人群阻擋,所以夙不得不繞開他們,等他趕到槍手那裏時,人已經消失不見了,看來自己沖動了,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計,敵人早就做好準備了,而且一定還會留後手,想到這裏,夙大感不妙,朝講演台跑回去,心裏還在想:他們的後手到底是什麽呢?赤瞳他們因爲還要保護埃迪爾,所以走得較慢,夙跑到赤瞳面前,喘着粗氣問“赤瞳,怎麽……”
“轟”一聲巨響,一陣巨大的沖擊波将夙彈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似的,夙從地上爬起,剛剛的爆炸正好在赤瞳的腳下,她受的傷肯定比自己重,“赤瞳!赤瞳!你在哪兒……”又是一陣巨大的沖擊波,又一處爆炸,“可惡啊!”夙不斷在尋找着,現在他的眼睛已經通紅,布滿血絲。身邊不斷有爆炸,緊咬着牙,牙龈出滲出絲絲血迹,“大臣,又是你……”
終于,夙在一片還算是完整的土地上找到了赤瞳,現在她已經昏迷過去了,但是沒有什麽明顯的外傷,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就是怕剛剛的沖擊會傷到内髒。夙小心地把她抱了起來,送到安全地帶。
爆炸終于停止了,而善後工作還在進行,因爲人群的慌亂而引發的踩踏事故,死傷不計其數,再加上後面的爆炸,整個廣場的土地都被翻了一遍,到處是被炸斷的肢體、發黑的血迹。
臨時醫院,安甯道的人正忙碌着,擔架進進出出,因爲鋪位不夠,許多傷員都躺在地上教主也在爲重傷員療傷。赤瞳還在昏迷中,夙安頓好了她以後,去找埃迪爾。埃迪爾因爲有護衛保護,再加上沒有遇到爆炸,所以并無大礙,隻不過護衛大多數都挂了彩,伽羅受傷最重,身上多處骨折。(獨幕來埋個坑,伽羅當初去帝都就是爲了賺錢,而埃迪爾願意出高價雇傭他,所以他就在埃迪爾身邊做護衛了,也沒有怪夙騙他)埃迪爾臉上是愁雲慘淡,沒想到他的一次講演會害死這麽多人。
見埃迪爾沒有什麽事,夙看了一眼就離開了,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赤瞳了。
赤瞳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
“唔”赤瞳一直覺得身上有什麽東西壓着,感覺很難受,想把這個東西拿開卻又推不動,想翻個身也不行,迷迷糊糊就醒了。隻看到自己躺在公館的床上,夙坐在床邊的闆凳上,上半身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睡的很熟,“咕噜”雖然肚子餓了,可夙還趴在身上,動不了,“咕噜”肚子抗議了,比上一次還響,赤瞳忍不住了,想抽出身子,試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放棄了,捂着肚子有睡了過去。
陽光透進窗戶照到夙的臉上,伸了個懶腰,“嗯?已經天亮了?”
“咕噜”赤瞳的肚子無力地叫到,“對了,赤瞳怎麽還沒醒過來?”夙很疑惑,教主已經給她檢查過了,這都一晚上了,怎麽還不醒?伸手去搖了搖赤瞳“喂,醒醒了。”
搖了大半天,赤瞳終于有醒的迹象了。這時她的臉完全是一副“-.-”的模樣,夙很激動,兩手抓着赤瞳的肩膀把她拉了起來,“赤瞳啊,你可算是……”
“啊嗚”赤瞳一嘴咬在了夙的肩膀上。
“你能不以這種方式問好嗎?”
早飯餐桌上,赤瞳正在竭盡全力消滅着眼前的食物,夙在一旁給她遞水,“别噎着了。”
伽羅走了過來,“亞瑟大哥,埃迪爾大人叫你過去一下。”
夙來到埃迪爾的房間,埃迪爾坐在他的床上,滿臉蒼白,穿着睡衣,人好像老了十幾歲一樣,夙關上門,坐到埃迪爾對面書桌的椅子上。“說吧,什麽事?”
“夙,我想停止講演。”埃迪爾聲音顫抖着說道。“也好,這樣我和赤瞳就能快點回去執行任務了。你要注意點,既然大臣敢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暗殺,那麽他還會有更瘋狂的招兒來對付你的,我想你還是不要回帝都的好。”
“可是我的家人……”埃迪爾知道夙這是爲他好,但一想大臣是怎麽對付那些反對他的人的家人時,他就覺得頭腦發麻。
“我們夜襲會替你将你的家人安全送到你的身邊的,不過,你想好你要去哪了嗎?”
“謝謝了。我和教主有點交情,他應該可以保我一陣子。”
“那我們就準備回帝都了,伽羅實力不錯,還有那個蒙面,其它知道你還沒死的人嗎,你就自己解決吧。”
埃迪爾什麽都沒有說,他也難保他的護衛中不會有大臣的人。
夙離開埃迪爾的房間後,去餐桌看赤瞳吃完了沒。赤瞳已經不在那兒了,夙又會房間,告訴赤瞳收拾收拾,準備回帝都,赤瞳什麽都沒說。
“咚咚咚”進來的是一個安甯道的人,說是教主找夙,看來今天夙夠忙的呢。
當見到教主時,教主還在臨時醫院慰問傷者,但是笑意還是掩不住一臉的疲憊,看到夙來了,教主帶着他去到了聖堂的一個房間裏,“找出是誰了嗎?”夙問道,昨天的爆炸絕對是安甯道中的人做的,而且還想将教主和埃迪爾一起炸死。
“是我的副手伯利克做的,他是大臣的人。”教主很失落,他早就知道伯利克是大臣的人,他也知道伯利克在外的所作所爲,但是因爲伯利克是當初和他一起創立安甯道的,而且在教中籠絡了許多人,所以對于伯利克的行爲教主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現在,伯利克不顧群衆的安危就實行爆炸暗殺計劃,已經打破了教主的底限,現在,教主對他已經徹底失望了。
“那麽,他現在人在哪?”
“在餐廳吃早飯。”
“需要把伯利克的爪牙一起消滅嗎?”
教主一方面還念着昔日的舊情,但想到廣場上的斷肢和臨時醫院裏人們的哭喊聲,教主面露狠色,“一個不留,全部都得死。”
“明白。”
郊外,兩匹馬在大路上飛馳,馬上的人正是夙和赤瞳,“呐,夙,教主叫你幹什麽了?”赤瞳很疑惑得問道,她記得夙和教主關系不是太好(主要是夙的原因)。
“沒什麽,這是我們的秘密哦。”夙一臉的神秘。今天可是殺了不少人呢,很期待教主準備怎樣處理這次事件,畢竟,有一半的在安甯道中任職的教徒都被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