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光明下生存,卻很難看清那些隐藏在黑暗下的事物的本質。
地球,2017年。
此時距名爲“潘多拉”的災難席卷而來,已經過去了兩年左右。人類在努力的在這末世活下去的同時,也在尋找着能破解這可怕病毒的解藥。
可惜的是,直到現在,人類也沒有找到可以解除“潘多拉”的解藥,對解藥的研究也沒有任何進展。
然而,就在這顆蔚藍色的球體上,卻有着這樣的一座被稱爲“第七區”的城市。“潘多拉”這種奇怪的病毒起初就是從第七區開始向外傳播的。人類政府将這座該死的城市徹底封鎖。哪怕是活着的人,無論有沒有被感染,隻要敢接近城市外圍的封鎖線,一律不用向長官報告,直接射殺。
這麽做固然會導緻第七區内的感染者數量增多。但是,爲了保證其他區域的安全,封鎖第七區也是沒辦法的事。
當然,隻要稍微成熟一點的人就可以聽出來,這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第七區内的補給品越來越少,而人類政府雖然時不時的會向第七區投送食物和淡水,但是,第七區内的幸存者數量仍然在直線下降。
就是在這樣的壞境下,一個獨眼的少年今天也頑強的生存着。
“該怎麽說呢……今天還真是陽光明媚啊。”手裏拿着已經陪伴了自己好幾天的煤氣管,白瑾摸着自己的頭發,說道,“如果‘陽光越充足那些東西就越脆弱’并不是政府編造的謊言,那麽今天就多走點路好了。能發現一個補給箱什麽的當然是最好的事情,但如果發現不了也沒辦法啊。”
那麽說着,白瑾四周看了看,确定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内沒有喪屍後,才朝着自己身後的樓洞内喊道:“鈴,都教了你多少次整理自己的東西了?如果我數十秒之後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要走了哦。”
白瑾就這樣傻傻的數了十下,然後,名爲鈴的少女還是沒有出來。
“會覺得你已經可以自立了真是我的錯誤……”歎了一口氣,白瑾踩着自己放在這裏的箱子,如同猴子一樣靈活的順着水管爬到了二樓的窗戶前,踩着窗戶的邊緣,跳了進去。
“捉迷藏遊戲?看起來可不像。”見房間内沒有鈴的身影,白瑾皺着眉頭說道,“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會在大門緊鎖着隻有窗戶打開的房間内跑丢,這可不是好的現象……鈴不小心從二樓掉下去的可能性已經可以排除了。那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把鈴從這裏拐走了,并且在進行誘拐的時候還能不被我察覺到……聽起來并不可能。也就是說,在其中一人進行誘拐的時候,另外一人必然在做着什麽可以吸引人注意力或是讓人暫時失神的事。”
“拐走鈴的人,并不止一個麽。”嘴角稍稍上揚,白瑾看起來一點都不着急,說道,“隻可惜,你們是真的選錯對象了……别看那家夥有着幼女的身體,平常也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但是啊……”
話還沒說完,白瑾突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聲慘叫。
“所以才說解決這種事真的很麻煩……是在太陽的方向嗎?”不耐煩的啐了一口,白瑾看起來已經遇到很多次這種事。拿好自己的煤氣管,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聽到的方向走去。
但當他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鈴不出他所料的,将所有敢觸碰她的人全都殺掉了……那幾個被殺掉的人的死亡方式倒是極其簡單,要麽就是被扭斷了脖子,要麽就是直接被掏出了心髒。
“鈴,你知道你剛剛的舉動會吸引多少喪屍來這裏尋找食物嗎?就算要殺人,也要快狠準,不讓目标發出任何聲音。”雖然嘴上那麽說着,但白瑾還是安慰似的摸了摸剛剛才暴露本性現在卻又裝出一副人畜無害小蘿莉模樣的鈴,沉聲說道,“應該沒有人還活着了吧?那就趁還沒有喪屍找到這裏,趕緊離開。”
仔細看這名爲鈴的小女孩,卻是十分可愛。除了那反常的銀色長發與深紫色瞳眸之外,便與普通小蘿莉沒有任何區别。
當然,如果你想要作死的打破這可笑的假象,也很簡單。隻要碰碰她的頭就可以了。
至于爲什麽白瑾碰鈴的頭鈴并不會生氣……這件事還要放到後面說。
像是帶小孩一樣的拉着僅僅隻有一米五左右的鈴,白瑾隻能盡量加快自己的腳步。要知道,想讓整體速度加快而又讓鈴能跟得上白瑾,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瑾知道,那些稍微與普通感染者有些不同的特殊感染者很少會在白天出現,但如果你在白天看到了一個特殊感染者,而那個特殊感染者也注意到了你,那麽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也就顯而易見了。
它很強,要比其他特殊感染者都強。而你,不可能單靠自己的力量擊敗它。
結果就隻有死亡一種。
雖然沒有正面與特殊感染者對抗過,但白瑾好歹還在晚上睡不着或是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看到過幾次特殊感染者,更親眼目睹過一個人在夜晚被特殊感染者追得滿大街跑最後被吃掉的可悲景象。
但他從來都沒有在白天見過特殊感染者……一次都沒有。他也不知道爲什麽今天的運氣那麽差,竟然就真的碰上了那千分之一的可能性。
不過,看那隻特殊感染者現在的樣子,似乎并沒有發現自己和鈴來着?
那樣就好辦多了,隻需要悄無聲息而又快速的遠離這個地方就行了。
身體稍稍下蹲對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白瑾看了一眼背對着自己這邊的特殊感染者,無聲的數了三秒——随後便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闆磚,朝着那特殊感染者扔了過去。這麽做并不是爲了對那特殊感染者造成什麽傷害,隻要能吸引它的注意力就已經足夠了。
白瑾可沒有功夫從這裏潛行過去,因爲就在剛才,他已經看到了幾隻被那聲慘叫吸引過來的普通感染者,也就是我們口中的“喪屍”。
喪屍的各方面能力雖然都沒有特殊感染者強,但如果是饑餓的喪屍的話,很容易就能夠聞到人類的味道……更何況,喪屍本來就對血腥味很敏感,而鈴剛剛殺了幾個人,手上的血都還沒來的及洗呢,白瑾自然不會冒這個險。
迅速抱起一臉茫然的鈴,白瑾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選定了一條平時就很難發現的小巷後,毫不猶豫的抱着鈴跑了進去。
白瑾的力量和耐力并不是很好。在讀初中的時候,每次學校舉辦的體育比賽老師就都會讓白瑾去跑那種二百米的短跑。憑借白瑾的速度和瞬間爆發力,在二百米短跑中取得一個好成績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如果說白瑾現在并沒有帶任何東西,隻是抱着四五十斤的鈴的話,那麽甩開身後的這堆已經聞到了鈴身上的血腥味的喪屍并不困難。可惜的是,理想和現實終有差距,白瑾現在可是還背着一個裝着食物和水以及各種藥品和零件的大背包呢。
“還真是一個考驗呐……”聽着身後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咆哮聲,白瑾歎了一口氣,果斷的将鈴和背後的背包放下,握緊那根煤氣管,轉過身使勁的朝着朝自己撲過來的那隻喪屍的腦袋砸去。
但是,這裏的喪屍的皮膚并不像電影和小說中描寫的那般脆弱。白瑾這幾乎使出了全力的一擊,也隻能将那隻喪屍砸趴下在地而已。
白瑾對自己這一擊的威力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想要不使用利器隻用鈍器就殺掉一隻喪屍這種想法無異于異想天開。白瑾現在能做的,隻是拖延時間而已。白瑾并沒有去急着解決第二隻喪屍,因爲他隐約聽到了一絲不詳的吼叫聲,也逐漸意識到自己停下來的舉動是多麽天真。特殊感染者,遠比他想象的要強大的多。
特殊感染者的跑步速度要比普通感染者快,這一點白瑾是知道的。但他并沒有想到,特殊感染者的跳躍高度,竟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
用腳踩着趴在地上的那隻喪屍的腦袋,白瑾擡起頭看着從天而降、而降落的位置又恰好可以将自己和身後的鈴壓個粉碎的,體形如同一隻大猩猩一般的特殊感染者,愣了一會,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逃脫的辦法,也不是沒有呢。”那麽說着,白瑾轉過頭看了一眼仍然擺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的鈴,輕聲說了一句“天上的那隻就拜托你了”之後,利用小巷地形的優勢,拿着煤氣管不停地抵禦着身前的喪屍。
他見識過鈴的力量到底有多麽恐怖。白瑾也堅信着,如果是鈴那不屬于人類的力量,應該可以不利用任何武器就殺掉一隻特殊感染者。
至于前面這些普通的喪屍,白瑾雖然殺不掉他們,但拖延時間還是能做到的。
緩緩的點了點頭,鈴竟然跳到了與那特殊感染者平行的高度,一拳朝那隻怪物的身體砸去。
沒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鈴也算是一種特殊感染者。
所以她的力量才那麽強大,所以她才能跳那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