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還是一頭霧水:“可是剛才那個宮殿,這劍是假的還是真的。”
張大師笑了笑:“你們剛才是進了七魄殿,在真真假假之間的世界,用科學角度來說你們去了另一個維度的空間。”
張大師并沒有再細講下去,這間墓室處處透着詭異,沒有屍骨沒有棺椁卻屍氣極重,眼下離開這裏是最事先的事情才對。
我們幾個人沿着墓道往回走。
按照地圖所示那墓室應該就是始皇墓室,可是我們在裏面最後隻是做了個真真假假的夢之外什麽都沒有,莫非是這地圖有誤?
走出墓道我們回到了那片兵馬俑的寬闊地。
“張大師,其他人呢?”總算松了一口氣的小舅問。
“我也不清楚,當時我們四散而逃,無意中隊伍分成了三個小隊,我們後來回到逃散的地方,看到你們留下的腳印,于是就先來找你們了,現在既然找到了你們就該去找其他幾個人了。”張大師拿着手電觀察了四周一番:“找到人我們要趕緊從這裏出去,不能再繼續呆在裏面了。”
在張大師的帶領下,我們回到了河邊,張大師望着地面上的腳印說道:“他們沒有回來過,恐怕兇多吉少。”
話是怎麽說,但是畢竟也是人命,我們決定還是按着腳印去找找他們。
墓中的腳印很明顯,沿着腳印我們進入了一個簡陋的墓坑,這墓坑裏有大量的人類屍骨。
“這應該是萬人坑吧!”我望着露出地面的累累白骨推斷道,當年秦始皇爲了自己死後陵墓的位置不被世人所知,在陵墓完成之後把這些人坑殺在墓中,當年修建始皇陵的人據說達七十萬之巨,那麽在皇陵内這樣的萬人坑應該不止這麽一個才對。
果然跟着腳印我們走過了好多個萬人坑。
張大師一邊走着一邊轉着大拇指上那玉扳指,似乎在想些什麽事情。
腳印在最後一個萬人坑處消失了。小舅打開地圖對照着看了起來。
“這墓坑後面應該還有巨大空間才對,怎麽會沒有路了。”小舅望着地圖上畫着的墓坑說道:“我們過了十二個萬人坑,然後會出現一個宮殿,不過怎麽就沒有路了呢。”
張大師瞄了一眼小舅手中的地圖随後望着這個墓坑的四周:“這裏應該有一道機關觸動的門才對。”說完一盞挂在牆上的油燈引起張大師的注意。
隻見張大師轉了一下油燈,墓坑石牆上打開了一道石門。石門裏面是一條黑洞洞望不到邊際的密道。
在手電的燈光下我們還是發現密道口有幾腳印通向密道深處。
張大師也不急着進去,而是從萬人坑裏面挑了幾塊結實的人骨頭夾在,石門的門縫裏。
舉着手電走進密道的我們異常小心,既然石門這樣的機關還能使用,那麽如果密道裏他們安裝了機關,自然也能使用。
小心歸小心,我一不小心還是踩到了一塊活動的地闆磚,隻見身後的石門猛的夾碎了人骨關上了。
“這機關竟然這麽結實。”張大師原本是想用人骨來防止石門突然關閉這樣可以給自己留一條退路路。隻是沒想到的這石門的機關如此結實,幾塊人骨夾碎之後依然關上了。可見當時的能工巧匠設置這類機關的水平之高。
我們在密道裏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了一具特種隊員的屍體,身上插滿了一尺多長的弩箭,應該是密道裏面的機關所緻。
隻是這特種隊員的屍體的樣子讓人覺得奇怪。話說我們分散逃跑也不過幾個時辰前的事情,可是特種隊員的屍體卻仿佛死了有個把月一般,看着那已經在腐爛的皮膚和露出的血肉,無不讓人心驚肉跳。
小舅小心翼翼的伏下身子拔出一隻插在特種隊員身上的弩箭:“弩箭上有毒,應該是一種可以加快屍體腐爛的毒,可以讓人在死後幾個小時内就開始腐爛。”
張大師在一旁說道:“腐屍毒,當年秦軍在攻城略地的時候也用過這類毒,使得其他六國的士兵百姓一聽秦國的軍隊來了就吓得不敢應戰。不過後來秦一統六國後把戰鬥中用這種腐屍毒的記錄從正史上抹除了。”
對于腐屍毒我也并不陌生,見到過一些關于它的描寫,盜家經裏面也記載着防盜機關的箭上會塗抹一些毒,有号稱見血封喉的毒箭木的毒,也有砒霜之類的毒,當然還有一些蠱毒,蟲毒,蛇毒。等等,比起毒箭,讓我覺得奇怪的是站在我們身後的那兩個特種隊員看見同伴的屍體,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看看還有沒有我們能用的東西”小舅在特種隊員的口袋裏翻查了一下找到了幾節電池,一把鋒利的野戰刀和一本黑紅色的小冊子。
黑紅色的小冊子外面有一面國徽,打開冊子隻見裏面寫着龍炎特戰隊幽靈小隊隊員朱友明。
“沒想到上面派來了龍炎特戰隊來保護我們!”小舅把冊子扔給身後那兩個特戰隊隊員。
其實一開始我們就猜到這五個人是屬于特種部隊裏面的士兵,隻是沒想到是龍炎特戰隊的隊員。
這是一支存在于傳言中的特戰部隊,大家隻是道聽途說過這支部隊的一些信息,但是這支部隊可是直接聽命于軍隊最高領導者,和其他的特種部隊又有些不一樣。也就是說這次秦皇陵的勘察,是上級的同意的,這上級自然不是吳局長這樣的小角色了。
不過現在并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看得出來張大師似乎也知道一些情況,所以當小舅說出龍炎特戰隊,張大師臉上也并沒有多少驚訝的表情。
小舅因爲有那把寶劍在了,于是把野戰刀遞給了我算是讓我防身用。
雖然密道裏面布滿機關,不過我們還是得繼續前進,因爲沒有後路。
好在這位中了機關的特戰隊員,讓這一段密道的路相對來說安全許多了。
随着我們走進密道深處,我們能看到我們要找的隊員們,觸動機關的一些的痕迹,不過沒有發現隊員的屍體,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這個密道之後,我們果然看到一座巨大的宮殿,而且是一座宮殿連着一座宮殿,一共有七座形态各異的宮殿。
“當年秦始皇每滅一國就會把那個國家最具特色的宮殿給仿制下來,這裏的七個宮殿應該各代表當時一個國家的特色建築吧。”小舅看了看這些宏偉的建築:“不知道宮殿裏面又會有什麽珍奇異寶。”
在地底建造一個像北京故宮一樣的宮殿,那難度可想而知,華夏五千年估計也隻有秦始皇有這樣的能力修築如此巨大的地宮世界。
推開其中一個宮殿的大門,一排排整齊的棺木出現在我們面前,在每個棺木上都用小篆刻上了棺中主人的名字“趙國趙玲兒,趙國李嬌娘,趙國……”
曆史上對秦始皇的女人描寫很少,我們甚至不知道秦始皇有多少女人,不過望着一個宮殿裏就有近件副棺材,這秦始皇的的女人可想而知,不過這些美人,最後都給秦始皇陪了葬。
“自古紅顔多薄命,香消玉損誰人憐。”看着這一宮殿的棺木,站在一旁的張大師感慨了一句。
走出宮殿外,我們發現在密道裏一直清晰可見的腳印已經消失了,這些隊員去哪裏已經不清楚。
“先别管那些失蹤的隊員了!”張大師在一旁皺着眉頭說道:“我們現在得找到另外出去的路,王教授把你的地圖給我,我來看看接下來該怎麽走。”
地宮裏面的路并不像我們地面上的路基本上條條都能走通,像秦始皇陵這樣的巨大地宮很多通道,都是死路。
小舅手中的地圖顯然也注明了,這七座宮殿的後面是一塊奇獸坑,葬着各種珍奇異獸,換種說法就是秦始皇的的私人動物園。
可是在根據地圖在奇獸坑後面則沒有什麽路可以走了。如果真的無路可走了,那麽失散的隊員應該也在這兩個位置才對,不過現在我們并不急着想找到他們,因爲我們出不去了。
正當我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人影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遠遠望去是小江。
“小江,你們去哪裏了,其他人呢,我們可是找你們半天了,現在被困死在這裏不知道怎麽出去,哎”小舅看着小江過來說道。
“有些不對勁!”張大師望着緩緩走過來的小江嗅出了一絲異樣。
張大師剛說完,在不遠處的小江猛的一擡頭,整個小江在我們眼前瞬間變成了一具幹屍。
“趕緊跑到我身後。”張大師大喊一聲從懷裏掏出那一小壺雄黃酒猛的含了一大口在嘴裏,然後掏出打火機,對着已經倒在地上小江方向。
小江倒在地上之後沒多久,從他的嘴裏飛出一團黑壓壓的東西。
張大師急忙打着打火機朝那一團黑壓壓的東西就是一噴,轟的一下直接把那團飛在前面的東西燒成了灰燼,餘留下來的,不知是害怕還是讨厭那股雄黃酒的味道,紛紛朝地宮深處飛去。
“跟上它們!”張大師在一旁說道。
這些會飛的黑蟲子,俗名叫屍蜂,是毒蜂科裏面的一種,這屍蜂和毒蜂不一樣,毒蜂是自然界進化形成的,這屍蜂是人爲培育出來的。這屍蜂的蜂後從自然界抓來之後,會被喂食動物的血液和汁液,久而久之,這些蜂後會對動物的汁液和血液非常喜歡,這些蜂後産下的後代就會産生基因變化而變得以吸食動物血液汁液爲生,然後再經過人工幾代培育之後,這些屍蜂就變得像剛才我們所見到的那樣能瞬間把一個人身上的汁液吸食的幹幹淨淨變成一具幹屍。
不過這些屍蜂沒有食物隻能存活幾個月的時間,既然這些屍蜂是活的,那麽就一定有供應它們的食物存在,那麽這些屍蜂很有可能找到了跑出地宮通道去地宮外覓食。張大師顯然是想到了這點。
我們跟在這些屍蜂的後面來到了奇獸坑,可以看見那兩具特戰隊員的屍體早已被這些屍蜂吸的幹幹淨淨。
屍蜂的老巢架在奇獸坑的深處,一個高兩米,寬兩米的巨大圓形蜂巢讓人不寒而栗。
“這裏沒有出路!”小舅望了望四周有些沮喪。
張大師指了指蜂巢:“路就在這裏。”
按着張大師手電光的方向看去,我們确實能看到這些蜂巢裏的屍蜂不停鑽進蜂巢身後的泥牆。
“這些屍蜂爲我們打通了一條路,如果我沒判斷錯誤,這屍蜂巢身後的泥牆就如被白蟻啃食的木門一樣一碰就碎。”張大師解釋道。
“可是我們要怎麽對付這麽一大窩子的屍蜂。”站在一旁的我問:“要知道我們現在可是冒險站在屍蜂巢外面,這些屍蜂沒有攻擊我們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如果攻擊我們,我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現在還要招惹這些屍蜂,這不是死路一條嗎。”
“外甥,張大師這樣說肯定有他的辦法,我們困在這裏也是等死,試一試或許還能逃出生天呢。”小舅在一旁安慰道。
其實我這人也不是那種很膽小的人,在進入地宮後也試着讓自己能保持絕對的冷靜,看着眼前發生的和那本盜家經裏面描寫的如出一轍,甚至還多了一份驚喜,這或許是我的血液裏流着一部分曾祖母的血的關系。
小舅說的沒錯,目前的情況隻能按照張大師所說的冒險一搏了。
“我們如果要把整窩蜂給完全清除掉,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可以想辦法讓這些屍蜂不靠近自己。”張大師在一旁說道:“這些屍蜂我們站在這裏,都不來攻擊我們,應該是雄黃酒的原因,他們讨厭那種味道。所以等一會兒我們把這所剩不多的一小壺雄黃酒噴在你們身上,當然這樣還不夠,我們需要有火把來驅趕那些靠近我們的屍蟲。”張大師說完從邊上的坑裏挖出幾根不知什麽生物的肋骨,然後讓大家脫掉外套綁在肋骨上做了幾個火把,接着又給我們噴上了雄黃酒。
點燃火把之後,在張大師的指揮下,我們五個人猛的朝蜂巢沖去。
雖然預想是那泥牆簡單一腳就能踢倒,可是張大師這次顯然預判失誤了。我們猛的踢了很多腳,都沒有踢出一個洞來。
那些反應過來的屍蜂早已把我們團團包圍,準備着随時進攻。
“媽的,這回要死在這裏了!”一改往常冷靜的張大師大罵道:“你們這些特戰隊員,難道不帶個手雷什麽的。”
兩個特戰隊員也沒辦法的:“領導讓我們不準帶武器說會破壞文物。”
“奶奶的,這回真要完蛋了。”
小舅突然急中生智,舉起那把劍朝泥牆就是一劍,然後硬生生把泥牆割出一個大洞來。
幾個人也不管洞對面是什麽情況急忙跳進了洞口,爲了防止那些屍蜂追來,幾個人在逃出奇獸坑之後立馬用土把那洞給封了起來。
五個人舉着火把,并沒有找到預想中的出口隻是又來到了另外一個巨大的墓室。
“奇怪了!”張大師一臉疑惑,按照他的推斷,應該到地宮外面才對,因爲這些屍蜂需要吸食動物的血液或者汁液生存,否則不出幾個月所有屍蜂都将餓死,難道變異了。
帶着疑惑張大師從封死的洞口找到一隻還活着的屍蜂,把他放飛之後觀察它的行動。
隻見這隻屍蜂,原本想要回到巢穴内,可是洞口已經被我們封死,他轉了一圈之後,朝前方飛去。
“我們跟着它。”
我們舉着火把跟在屍蜂的後面,緩緩的朝一個黑漆漆的通道深處走去,走着走着,我們的拿在手上的火把一個個熄滅了,于是我們打開手電,繼續跟在屍蜂後面。
走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我們來到了一個自然洞穴裏,幾個人心中大喜,看樣子這自然洞穴應該通向地面了。屍蜂繼續帶着我們往前走,我們甚至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正當我們以爲找到出口的時候,屍蜂帶着我們來到一堆屍骨前,整個洞穴到這裏就沒有路了,這是一堆魚的屍骨,有不少的魚隻是被咬了幾口就扔在這堆屍骨上面,而屍蜂則停在這些魚的上面吸食汁液。
“有人在這裏打魚吃?”小舅不由的冒出一句。這确實夠奇怪的。
張大師急忙噓的一聲讓我們不要做聲,然後示意我們關掉手電。
關掉手電适應了一會兒黑暗之後,我們借着魚屍骨上的熒熒磷光,看見水面有些動靜,隻見一個上半身像人,下半身是魚的生物遊到岸邊,手中還拿着一條魚,它生啃了幾口,感覺不好吃就扔到那屍骨堆裏了,接着又冒出第二隻,第三隻,第四隻這樣的奇怪生物,其中一隻手裏還拿着一條皮帶在身上擺弄,這讓我們立刻想到了一開始被撲進河中慘死的韓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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