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一家人才漸漸知道少女是東漢時期的一大戶人家的女兒,對于自己起死回生,爲什麽會被葬在樟樹裏少女也含糊其辭,不知是說不清楚,還是在掩飾着一些事情。
王奎和李秀花也不多問,心想這少女當兒子的媳婦不剛剛好。
于是王奎就挑了個吉日辦了桌酒讓少女和王奎兒子草草的成了家。
當時軍閥混戰,窮人家結婚都很簡單,男女雙方家長來吃一頓飯敬杯公公婆婆茶就算結婚了,因爲女方沒有家長,所以這頓飯也就王奎,李秀花,還有這對新婚夫婦四個人了。
爲什麽年邁的老人們總是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王奎的兒子成家之後,腦子竟然漸漸的好使起來了,不僅能幹農活,還能讀書認字,而且學習能力特别快,也不知是媳婦章雨香的功勞,還是那位算命先生說的風水問題。
春去秋來,躺在病床上的王奎終于盼來了自己的孫子,一高興,一口氣沒上來就笑着噎氣死了,沒幾年李秀花也西去了,按照父親的遺願,王成家把王奎和李秀花葬在王奎所說的那塊風水寶地。
寒來暑往,不管山外軍閥打仗打的如何慘烈,這小山村還算安甯。沒人願意來占這麽一塊窮地方,沒油水可撈。加上是兩省交界處,占領的軍閥又各不同,誰都不想爲了這個鬼地方和對方幹上一架,一來二去,這個山村到成了當時少有的清淨地。
蔣介石帶領的中央軍北伐之後這個氣喘籲籲的國家終于能緩過一陣氣來。
原本躲在深山中的王家人爲了讓孩子受到好的教育帶着父親遺留下的銀兩來到當時的杭州城謀生。
王成家的兒子王盼忠,天生聰穎考上了當時的國立浙江大學,成爲當時第一批接觸紅色政權的學子,于是改名王革命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革命。
跟着部隊長征過草地爬雪山,井岡山會師,百團大戰,到渡江戰役都有王革命的身影。
到了解放後,王革命被封爲上将軍銜,因爲在渡江戰役中不幸炸傷了腿,王革命就被組織安排到在當時湖南省文物局當了一名局長。
對于組織的安排,王革命一開始還挺郁悶的,讓自己這位久經沙場的革命戰士去管理文物,保護國家文化遺産,整天和一些曆史書籍打交道,這确實有些爲難他了。
不過領導安慰王革命,在哪革命不都是革命,于是也就幹起了這份差事。
不用再南征北戰的王革命,抽空去了杭州的老家,自己的父親王成家和母親章雨香正躺在藤椅上,花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
爲了革命二十多年沒回家的王革命頓時含淚跪倒在父母面前:“爸,媽,兒子不孝,兒子回來了!”
看着二十多年沒見的兒子頭上也出現了白發,王成家從藤椅上站了起來:“兒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說着把跪倒在地上的王革命拉了起來。
晚上一家人其樂融融,聽說兒子現在在湖南當起了文物局局長,王革命的母親章雨香翻箱倒櫃從一抽屜裏拿出一本書,打開一看,是母親的字迹。
“母親這是?”
“拿回去看就知道了,記住隻能自己看。”一直以來在王革命眼裏自己的母親是個不愛說話的人,每次開口說話,證明事情非常重要,或者非同尋常。
第二天帶着疑惑的王革命拿着母親所給的那本手抄書,回到了湖南。
這不看則已,一看王革命頓時傻眼了,這簡直是一本盜墓者夢寐以求的盜墓寶典啊,裏面寫着風水,和墓葬機關的記載可以說是精妙絕倫,越深讀,越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領一個世界一般。
王革命一直想從母親那裏問出書的來曆,到母親最後去世都沒告訴他書怎麽來的。
時間有過去了十多年王革命在他人的介紹下和湖南長沙的一位女知青結婚有了自己的女兒,接着又有了一個兒子。
特殊時期期間王革命因爲成分問題,王革命被組織接受調查,最終沒有熬過特殊時期結束,在悲憤中去世。
經曆了特殊時期,改革開放,經濟騰飛,一轉眼就到了現代,王家的女兒王慕清和丈夫林浩乘着改革開放的春風在上海開了一家文物拍賣公司。
王家的兒子王愛國則去了美國留學學習考古學,畢業後入了美國國籍。
轉眼又是二十年,在福州的公墓裏我對着外婆的墓碑獻上了花環。
福建一代經常一到夏秋兩季經常容易挂台風,這次來也是村裏打電話說外婆的老房子的屋頂被挂塌了,希望我們作爲家人能來處理一下這危房。
父母在國外參加各種拍賣行的拍賣,這任務就交到大學剛畢業遊手好閑的我身上了。
外婆所住的房子是一套鄉下七十多平方的老房子,沿海一帶的老房子一般不會建造的太高,因爲承受不住年年台風的吹刮。這些年村裏面富裕了,蓋房的技術手段也好了房子也就一層一層上去了。
走進外婆那間老屋,牆壁上雜草叢生,屋頂被挂下來的碎磚瓦早已把屋内的桌子床砸的不像樣了。
老早的屋子地面都是硬邦邦的泥土,并不是現在的水泥地面或者什麽砌磚的地面。如果長期沒人走動,那麽屋内就會漸漸長出雜草。這種屋子老鼠也比較多。
我象征性的收拾了一下,外婆遺留下來的器物,那些椅子凳子箱子都不打算要了。
說實話外婆的屋子裏也真沒什麽像樣的遺物。村裏打電話過來原本是讓我們來把裏面的東西搬幹淨,接着去村裏簽個字,村裏好把這一代的老區拆了重新建設成新農村。
對于我一個生長在城裏的孩子這些有些破舊的東西感覺真的沒有當去搬的價值,這些東西可比父母在拍賣的那些文物都感覺破舊多了。
轉悠了一陣,我理走了一些有紀念價值的舊相片,其他如外婆的舊衣服,舊鞋,甚至外婆的梳子我都沒打算再帶走了。
人死如燈滅,留在世間的那一縷青煙無非是對這個世間最後的一絲眷戀。
突然一陣詭異的怪風刮過,老屋子的一面牆壁竟然晃晃悠悠的被吹倒在地。
這一倒不打緊,一本破舊不堪的盒子竟然從牆中冒出頭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靠近牆壁拿起了那個破舊的盒子,打開一看隻見裏面有一本發黃了的書。
書上寫着盜家經三個字,這讓我覺得有些好笑。自古敢稱經的無不是傳世之作,這本夾在牆壁裏的書取名叫盜家經,看字迹又不像是古書,不知是誰開玩笑藏在牆壁裏的。不過我也沒怎麽在意,就放進背包裏,準備抽空看一下這本敢稱爲經的書。
在村裏面的拆遷書上簽上字迹的名字後,我坐上了最後一班動車回到了上海。
吃過晚飯洗了個澡,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看着新聞饒有興緻的翻開那本盜家經。
才讀幾行字,我頓時被書中講述的事情給牢牢的抓在書中。
這書落款是王革命,也就是死去外公所寫,在這本書中,外公寫了從曾祖母章雨香那裏得到一本手抄本,手抄本中寫的是一些關于春秋到西漢時期各種墓葬中機關分布,風水布局,和各種奇怪的墓葬方式。
對于這手抄本的來曆曾祖母到死都不肯告訴王革命。
對于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外婆外公,和母親早年一些怪異行爲,王革命在母親去世後就開始調查自己母親的身事。
王革命回到原本一家人住過的山中的屋子,在屋子裏發現一件已經舊了的長袍,在王革命兒時的記憶裏母親喜歡在晚上穿着它照鏡子。
那時王革命年紀還小這事情也沒當一會兒事情,以爲自己母親是在唱戲,可現在拿出那件舊長袍他可認識,漢服,漢朝女裝。
拿着這件漢服到單位讓專家一鑒定,漢朝絲織品,但是讓專家疑惑的是這漢朝的絲織服飾保存的太過完整,簡直不可思議。
專家們對這件漢服怎麽來的也多次詢問王革命,王革命用一句從文物販子那裏收繳來的爲借口搪塞了過去。
因爲王革命局長的身份,這些專家也就不多問了。
接着王革命又去了幾次山中的屋子,找到一本爺爺王奎所寫的日記,記錄了開頭棺木少女這一事件。
知道母親身世的王革命差點沒精神奔潰,一個漢朝的少女,在棺木中千年不死,随後還和自己的父親産下了自己,那自己到底是什麽東西?
王革命爲此還去當年那棵被雷劈成兩半的老樟樹去驗證了一番。老樟樹一半的樹幹還矗立在山上開枝散葉。
在樟樹邊王革命也看到了自己爺爺奶奶簡易的合葬墓。
回到單位之後的王革命始終對自己的身世感到耿耿于懷,自己竟然是一個異類。
不過馬上對于自己母親爲何能在棺木中存活千年疑惑不解,翻閱了大量的資料,對照手抄本所記叙的,
得出一些結論,春秋時期百家争鳴,在這百家中就有墓葬學派,原本是屬于墨家的一個分支學派,主要是對墓穴的選址和織造一些墓穴機關來保護墓地不受侵擾的研究,當時春秋時期的一些大墓都由墓葬學派人的在建造。墓葬學派屬于雜派,什麽都要懂,所以漸漸的和墨家的思想不合就分離了出去,春秋後期動蕩不安,墓葬學派的人爲了生存,開始走上了盜取墓穴裏金銀财寶的勾當。不怕盜賊膽子大,就怕盜賊有文化,盜家的人對墓中的各種機關了如指掌,所以盜墓對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探囊取物一般輕松,可是盜墓自古以來都是可恥的一種行爲,所以正史和野史都沒有記載這盜家派,盜家派裏面一些知識也一直是口頭傳承下來,從來不見書冊,你也在曆史上找不到盜家這一詞。
東漢末年的曹操當時爲了盜墓就雇傭了一批盜家派的後人,設立了摸金校尉。
王革命在書中推斷自己的母親應該是盜家後人之一。
可是至于爲什麽會千年不死,王革命隻能推斷盜家後人應該找到了長生的方法,因爲母親的棺木已經被爺爺王奎焚燒殆盡,那開棺時的異香是何物也無從考證。
後來由于特殊時期,王革命被解除局長職務,被扣上了資本主義尾巴的大帽,原因是王革命爺爺曾是商人。在牢裏呆了半年被放了出來,王革命也就帶着妻子和一雙子女回到福建王革命最後的時光都是在被時不時批鬥的日子中度過的,當然對于國家當時感到痛心的王革命也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偷偷整理母親留下來那本手抄本的内容,這在當時屬于是禁書,眼看自己快熬不住了王革命就偷偷把此書砌進了牆中,沒想到這次讓作爲外甥的我陰差陽錯的得到了此書。
看到此處時我還是将信将疑,說實話這種離奇的事情隻能在小說或者影視劇裏面看看,不過随後書中那些精妙的機關制造,和令人稱奇的墓穴布置讓我不由的不得不相信這事情的真相。
爲了找出真相,我決定找到書中所說的曾祖父和曾祖母所在的老家。
在網絡發達的時代,要找這麽一個地方并不難,隻要和有限資料對比一下就找到了大緻的位置浙江和安徽交界處白際山脈一個非常偏僻的福山村。
這些年因爲經濟形勢大好,山裏人都去城裏面發展了。像福山村這樣的連開車都很困難的小山村,漸漸的變成了一個荒村,幾乎沒什麽人,有的也是一些年過花甲的老人,他們坐在門口石階上呆呆的望着你,不知道是在想什麽。
我按照自己大緻推斷的方向找了一圈,算是找到了曾祖父所住過的老屋。屋子右邊有一條小溪,大門被一把生鏽的老鎖鎖着,大門這些年被風吹日曬雨淋蟲蛀的似乎一碰就會碎。
我也就毫不客氣一腳踢開的大門,在踢開大門的一刹那,一群蝙蝠猛地飛了出來,吓了我一跳。這屋子竟然成了蝙蝠窩了。
踩在地上能看見一些老鼠屎,你時不時能感覺到牆角窩子有一些生物在動。
屋子的梁上也都是碩大的蜘蛛網。
外公當年肯定是把這裏翻了個遍,想找到外公遺漏的證據,就要從外公的角度去看,他會找哪些地方,不會找哪些地方。
在卧室的床下有一層隔腳闆,隔腳闆和床上的木頭都有老鼠啃食的痕迹。周圍一堆木屑。
曾祖母既然能留下一本手抄本給外公,那麽肯定還會留下一些東西。這和喜歡寫日記的人肯定會記錄一些重要事情一樣。
環顧四周在牆角處的一塊黑色的布團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随手拿出一根木棍,勾了勾那團布,隻見布團周圍散落大量的老鼠屎,勾開布團十多隻還沒長毛的肉色小老鼠吱吱的叫着。
我用木棍挑起那布團直接扔進了邊上的小溪中沖洗了一邊。
沖洗幹淨之後,才發現這是一條襦裙,漢代的服飾,裙子被洗幹淨之後發出一種淡淡的異香。這和我們洗好衣服的肥皂香不同,聞着這種沁人心脾的香味,能讓你感覺仿佛脫離了塵世一般。
正當我在溪邊回味這香味的時候,一團巨大的黑影突然,從我身後竄了出來直接撲向我。
我本能的一揮手,手上那根木棍瞬間斷裂,不過也躲過了黑影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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