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蒙蒙細雪紛紛落下,本來充斥綠色的枝丫經過了幾次洗禮,裹上了潔白的衣袍。
寂靜的山間,倏然傳出幾聲鳥鳴。
“QAQ冬天到了沒有蟲子吃了。”
“傻啊!你春天的時候就沒埋點兒東西準備過冬?”
“人家忘了啦QAQ分咱一點好不好?”
“去年就是這樣!今年才不給你呢。”
“你最好了~就給人家一點兒嘛。”
······
銀光素裹中,一抹鳥影飛快地掠過,緊接着又是一隻小鳥跟了上去,緊追不舍。
二者“嬉戲”間,拐過一小片森林,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展現出來。
兩隻小鳥突然感到好奇,落了下來。
正好看見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恭順地跪在洞口,兩對眸子炯炯有神,一絲不苟的看着黑漆漆的洞口。
說起來,這兩位就是神久夜一時心血來潮救下的兩個孩子了。
自從幾個月以前······額,是幾個月來着?神久夜感覺自己對時間的概念越來越模糊了,大概是因爲活得太久的原因吧。反正就是幾個月之前吧,這兩個孩子好了以後看見神銳身後的長劍便要抱大腿······咳咳,是要拜師。但是後者這麽沒有節操的家夥當然不會攬這麽累人的差事,直接把皮球抛給了神久夜。
剛開始兩個孩子還不信神久夜比神銳厲害,但是後者有一天挑神久夜閉目養神的時候偷襲了她一次······
于是兩個孩子就不管了鼻青臉腫趴到在血泊裏的神銳,抱起了神久夜的大腿。
這一陣子被兩個孩子纏的,神久夜都快把獵奇大蝙蝠的事給忘了,好不容易今天想起來了,打算去爲民除害,結果這兩兒熊孩子又出了新招數,往洞口一跪不走了。貌似這招數有點兒眼熟啊。
不過這不重要。
神久夜自己一個人坐在石床上,氣鼓鼓的抽着神岚給自己的煙葉。
這幅撅着小嘴,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樣實在是讓邊上的神銳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雙肩一顫一顫的。
“想收就收了呗,反正家裏就我們幾個挺無聊的。”似乎是看出了神久夜的心思,神銳是這樣說的,“而且,你要是真的不想收,一走了之就行了,何必在這浪費時間。”
白了神銳一眼,紫衣少女熄了煙火,在前者錯愕的注視下拿起了多年未用的玉箫。
幽幽的箫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估摸着可以了,神久夜收起了玉箫,拍拍已經幾乎睡着渾渾噩噩的神銳,将她叫醒,擡腿便要離開。
這一次神久夜吹的是有助于睡眠的調子,明顯是打着想要趁着那兩個孩子熟睡了以後離開的打算。看看影級的神銳都差點睡去,雖說有距離和内心沒有設防的緣故,但也能看出威力了。
這一下就能沒有後顧之憂的去找獵奇大蝙蝠了。
神銳被叫了一次還沒從剛剛的狀态脫離出來,剛走了兩步就差點兒栽倒在地上,被神久夜強拽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可是出了洞口,神久夜就被眼前的畫面驚呆了。
男孩女孩本來光潔的手臂和大腿上布滿了殷紅的抓痕,甚至能看到血色。嘴角留下了一條鮮豔的血迹,看得出來是自己咬唇咬出來的。
這隻是兩個孩子啊······
神久夜愣住了。
即使做出了這等措施,但神久夜的箫聲依舊強悍的讓他們入睡了。
男孩似乎覺察到了異樣,困倦的睜開了雙眼,那是一雙潔淨的白眼。他興奮的笑了,急急忙忙的拍了拍女孩的身子,将她叫醒,從身後掏出了一個本子,翻到了早早就準備好的那一頁,舉得高高的。
老師,我們通過考驗了!
這個移植了白眼的孩子還真是很聰明呢······可惜,不會說話。
突然神久夜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什麽東西融化了,歎了口氣,再也不顧大筒木輝夜留給自己的不愉快的師徒記憶,輕聲的說道:“今天早早休息,明天随爲師去······桃花島。”
反正這個名字都叫開了,就用這個名字叫家吧。紫色和服的少女聳了聳肩。
女孩雖然被叫醒,但還是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猛地聽到了神久夜的話卻頓時睡意全無,興奮的歡呼一聲抱住了身邊的白衣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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