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芸依舊很淡定，但是看得出來身心都放松了，似乎等待了許久的事情終于到了一樣。接着說道：“你一定是發現了她的秘密，然後找她談話了吧。能說說是怎麽發現的嗎？”

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一開始，我也被蒙在鼓裏了，但是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的存在，故而我認爲這一定是人爲的，但是人爲的不外乎動機和時機，以及作案手法，隻要把這些都想明白了就好了。那麽先從作案的動機講起吧，這件事出現的時機太蹊跷了，就在洪欣死後不久，而且死者口袋裏還有給洪欣送鮮花的收據，那麽一定和洪欣的死亡有關了，一開始我的确是這麽想的。可是後來仔細想想看，不對，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洪欣死了怎麽可能把收據塞進死者的口袋裏，既然不是洪欣，那麽隻有2個人會了，一個是死者自己，另外一個就是兇手了，死者自己肯定不會，在洪欣死後，先不說這些收據很晦氣，其次他一直帶在身邊萬一哪一天被發現了，就有口都說不清了。故而最終隻有可能是兇手放的，那麽兇手爲什麽要這麽做，隻可能她是和洪欣很熟的人，要麽是朋友，要麽是死敵，但是兇手忽略了一點，這麽做不僅會說明這事和洪欣有關，也會證明兇手是當事人，知道送花事件的存在，那麽範圍就會小得多了。想明白這一點我就暗暗調查死者的送花記錄，發現其中也有你的名字，我就留了一個心眼。那麽講到第二點就是時機，既然第一點講到你也是死者送花的對象之一的話，那麽時機什麽的不成問題，隻要以一些暧昧的話語把他約出來就好了。最後講到手法，這一點也是困擾我很久的，因爲現場分兩點，第一點兇手如何殺人的，第二點，兇手怎麽制造密室的。關于第一點，我也是最後才明白的，這也是兇手犯得最大的錯誤，雖然天冷會讓室内産生水汽，但是卻有兩個誤差：第一，水汽不會過多的凝結在牆壁上，因爲牆壁太厚，無法傳遞很多的熱量；第二，室内很明顯開了很重的暖氣，那麽就算有水汽，也不會有那麽多量的水汽，那麽我得出一個結論，這個水汽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爲的，那麽想明白這一點，一切就都簡單了，既然有水汽，又能讓死者那麽痛苦的就隻有幹冰了，而幹冰殺人則需要很長的時間，故而，室内必須有一個很熟悉的人引誘死者，所以教室後面才會有那麽多腳印吧，而高檔的教室基本都是後面高，前面低，故而，死者就這麽莫名其妙的中招了。但是第二點，如何制造密室我卻是很早就知道了的，因爲當時某一個發現死者的人隻說了報警，卻沒有叫救護車，說明她早就知道裏面的人已經死了，沒錯，這個人就是清潔工，也正因爲是清潔工踹開的門，所以這個密室根本就不成立，隻要事先把門踹開，然後再由清潔工假裝踹開，隻要時間相差不多，那麽最終能證明不是密室的最後一點證據也就沒了。但是令我一直困擾的就是我一開始一直以爲是一個人作案，所以對于清潔工怎麽把死者騙進來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要不是最終你說的話露出了馬腳，我也不會懷疑你。

“是什麽？”馮芸的話很簡單。

就是你說的洪欣回來了，你一開始告訴我的是你不知道洪欣發生了什麽，而現在你看到了洪欣的買花收據表現出來的卻不是驚訝，而是恐懼，就好像一切都是排練好的一樣，從這個時候起我就确定你一定是兇手。

“那你爲什麽不抓我？”馮芸依舊很淡定。

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并且你可以攬下所有罪名，爲了這麽一個人渣搭上兩個人确實不值得，你懂我的意思嗎？還有，自首會寬大處理，再加上合适的理由，你不會被判很久的。雖然很同情你們，但是作爲警察我必須爲死者讨回公道，希望你也能理解我，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

最終，我目送着馮芸離去，第一個案子，我卻放過了兇手，但是我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