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田誠賜是犄角魚鎮有名的捕魚能手,隻要船上有他,很少有空船而歸的時候。而他爲人熱心,經常幫助鎮上的孤寡老幼,就名氣上說和鎮長荒木申儀不相上下,如果要号召大家做什麽事,讓他和荒木申儀一起站出來,肯定是響應他的人更多。
但這個熱心腸的漢子比較沖動,總是以喜好行事,加上仗義疏财,家裏反倒比不上犄角魚鎮的中等人家。
海上有怪物肆意,很多人家裏幾乎揭不開鍋,他又要接濟家中青壯死于怪物的家庭,又要想辦法解決大家的經濟來源,更加焦急。半個月前,上田誠賜避開衆人偷偷出海,打了幾趟回來緩解不少人家裏的口糧危機。可是僅僅他一條船又能裝多少魚,很快又沒食物了,有幾個孩子餓的皮包骨頭,他們家的大人死在海難中,老人和女人進山找吃的卻被毒物傷到,不但沒解決危機反而把情況弄得更加危險。
因此,哪怕聽到木葉忍者已經來這裏了,上田誠賜也等不及出海捕魚——誰知道這所謂的忍者有沒有本事解決怪物,如果解決不了,不但耽誤時間,還耽誤鎮子裏的幾條性命。
可他千萬沒想到,幾次都沒遇到的海怪這次竟然出現在自己眼中,遠處破開海面的白色浪花快速靠近,就像一把柄抵天、刃頂地的無形刀鋒,攜銳不可擋的氣勢朝他所乘的船撲來。
那怪物身體巨大,破開海水濺起的幾十米高的浪花雖是個危險,卻比不上海怪經過後海面出現的渦流,那是可以将人吸入海底的深藍恐怖。
“快,快,快轉向!!”上田誠賜對站在船舵上的同伴大喊,要是以現在的姿勢被怪物撞上,整艘船肯定粉身碎骨,到時候跌下海的他們連抱根浮木的機會都沒有,既然已經避不開隻能以最有利的角度迎接撞擊。
可惜,他們等不到轉向了,那頭怪物就出現在百米開外。
高三十多米,寬五十米,長度且不論,按照現代門面房高三米寬六米計算,這個頭相當于八十個門面房以十乘八的姿态疊在一起朝你撲過來。
上田誠賜眦目欲裂,這麽近的距離,本應該能看清怪物的樣子,卻因爲這家夥速度太快,正面體表撞碎的大量海水化爲飛沫氣泡擋在外面,導緻隻能看到水幕後的形影。
怪物還未靠近,迎面而來的氣壓就讓漁船傾斜,而他和船上的另外兩人就像被四級以上的台風吹到天上一樣,雙腳離開了甲闆。
“完了!”上田誠賜腦海一片死灰。
但是,等他回神的時候,發現身在空中沒有下落,眼前的事物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後退。
半空中到處都是紛亂繁雜的木屑,船體在瞬間不成形,大部分被壓在海面以下。
“轟隆!”
巨大的爆鳴震的耳膜刺痛,劍影落到海面上的時候竭盡全力向前奔跑,必須盡快脫離這片地區,幾十米高的海浪,要是被這種高度的浪頭擊中,不下于正面遭受一個c級以上水遁的攻擊。
它比起b級忍術,在凝聚力上差了點,但在波及的範圍上,遠遠超出。
“見鬼,不就是一頭巨型鲨魚嗎?怎麽搞的像頭尾獸一樣。”
相比通靈獸,尾獸的破壞力是忍者認知中最大的,能和尾獸實力相提并論的通靈獸數量極少,除了三大聖地的召喚獸,很少有可以和尾獸抗衡的存在。
犄角魚鎮的人看到的怪物就是一頭鲨魚,但這頭鲨魚體型巨大,至少現在,劍影不知道該用什麽辦法對付它。
避開拍打而來的浪花,柳生劍影手裏提着兩個人,視線移動到遠處的巨型怪物身上。“好快的速度,可是它到底爲什麽要對付漁民呢?”
剛才的攻擊對漁民有性命之憂,由于遭到怪物攻擊的漁民絕大多數死亡,哪怕活下來的也沒看清怪物的樣子,因此一時判斷不出,現在劍影可以确定,怪物并沒有以村民爲食。這頭家夥若不是爲了食物,又是爲了什麽攻擊漁船。“難道是因爲漁民捕魚過重,這才引來報複?”
劍影想到西遊記中泾河龍王的橋段,滿腹吐槽之欲,随即将它抛開認真思考起來。
“難道鎮子上的漁民得罪過這頭怪物?”劍影想起了巨鲨兇悍的大嘴,就那口鋼牙,對着漁船咬下去,船上的人絕對沒有生機,可它隻是提起速度撞擊漁船,隻是由于體型巨大速度過快,導緻以前落水的漁民被卷入渦流中溺水而亡。
上田誠賜驚魂未定,臉色雖然也不好看,卻劍影提着的另一個人好多了。“這……就是那頭怪物嗎?”
劍影翻着白眼,道:“不是它還有誰。不是通知了你們再等幾天嗎?還好命大,不然…哼哼。”
對他的話上田誠賜滿腹牢騷,現在卻說不出口,他的那位同伴早被吓得面色蒼白,哆哆嗦嗦不能言語。
“永田,你有沒有信心把那家夥的速度降下來?”看着遠去的鲨魚,劍影問向手裏拎着一個漁民的秋道永田。
秋道家族的倍化術修煉到至高境界可以變得和尾獸一樣大,卻不是現在的永田能做到的,但劍影隻是想減緩它的速度,這頭鲨魚就像提起速度的騎兵,沒有人能夠抵擋。可隻要讓它速度慢下來,劍影自信可以與它周旋,這東西隻要不是認死理,和它周旋幾次就該離開。
永田苦笑道:“太看的起我了!”
劍影笑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你很可靠。”
對此,永田苦惱的搖搖頭,但沒有拒絕,說實話,他也想試試自己的力量能不能讓那玩意兒的速度慢下來。
對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務,劍影不再關心,從剛才的場景看,這絕不是c級任務。這東西的體型可以和三忍的通靈獸相比了,加上海中是它的主場,實力和破壞力恐怕還要更加厲害。這種東西,哪怕一個中忍小隊過來怕也搞不定。
原著中沒有關于這隻怪物的消息,不知道是遇到大蛇丸手下還是它自己離開,但無論哪一種,對鎮上的居民來說都是災難。
“去船上吧,他們應該快到了。”二人力量巨大,可手裏提着人終究不方便,就像同樣的重物,經過均勻分配負載背到身體上和直接背在肩膀上,感覺勢必不同。
柳生劍影考慮自己該怎麽對付鲨魚,沒自大的認爲自己殺得了它,隻考慮周旋的方法;永田則在計算如何減緩對方的速度,在達到這個目的的情況下,确保自己不會受到太嚴重的傷害。
上船後,環崗将船開回鎮子,沒在海中徘徊。巨鲨的速度不可能在同一地方進行過多遊蕩,而且,它也是要吃食物的,那龐大的體型,維持它的生命需要的食物必然不小。劍影感到奇怪的地方也有這裏,作爲人類時常出沒的地段,漁業資源必然不豐富,這樣的條件下它爲什麽一定要滞留在這片海域?
回到屋内,柳生劍影與同伴坐在一起,三人就目前遇到的問題商議解決辦法。
“我們還是先通知村子吧!那種東西我們怎麽對付得了?”三月葵香提出了中肯的建議,她打算從明天起學習踏樹,再過段時間學習踩水,不過她清楚,無論是不是學會踩水,自己都沒有能力介入這種戰鬥。雖然同伴的實力很強,可是聽了二人對巨鲨體型的描述,她覺得,這種事隻有上忍才能解決。
理論上三月葵香的建議是最正确的,隻是可惜,三個人都是下忍,分配的任務還是c級的,本身沒有緊急情況下和村子聯系的方法。
如果指導老師邁克凱還在的話,先不去談能不能解決巨鲨引來的麻煩,想要聯系村子也會簡單不少,如今卻沒有絲毫辦法。
兩天時間足夠她了解犄角魚鎮的情況,這裏地處熱帶,植被茂密,卻因爲空忍統治期間帶來的一種外來雜草,讓本來肥沃的土地很難耕種莊稼。那種雜草有些許毒性,毒素能在體内積累,很多人養牲畜都不敢放養它們,就是害怕牲畜到外面随地吃草,被這種東西毒死。
這種雜草根莖發達,吸肥能力很強,每次耕地後,農人必須不辭勞苦的拔出這些雜草。因爲它們無法在陰地裏生存,隻要莊稼長成了就不用擔心它們,可因爲它們存在耗費農民大量精力,這塊土地的年糧食産量反而不如土之國的耕地。
劍影對這種草有熟悉的感覺,在二十一世紀,就有一種草被飛機帶到了世界各地,并對當地植物造成極大影響。它同樣具有毒性,但兩相比較,這裏的雜草毒性更強。
“要對付這種東西,除非有個類似天朝太祖的人站出來,像号召大家消滅吸血蟲一樣滅除釘螺的去對付這類雜草,否則,半島上的形式依然堪憂。”
雖說火之國在月牙形的半島上也占據三分之一的土地,卻因爲整個忍者大陸人口稀少,這裏隻有寥寥數個城鎮,所以影響并不大。
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如果不是火之國的鄰國,怕是不願意過來管理。
“這個問題再說吧。要是我們過段時間還不回去,凱老師恐怕要出來找咱們了。而且這種機會難得,我倒是想和那頭鲨魚會上一會。”
永田一如既往的沉默,這說明他的決定和劍影一樣,願意同巨鲨鬥上一鬥。
可是葵香卻希望永田可以表态支持自己,心細的她聽的出來,即使劍影也沒有信心擊敗那種怪物,哪怕加上秋道永田也一樣,她很不明白,既然知道自己不敵對方又爲什麽要和那頭巨鲨在海上搏鬥,哪怕最終目标是把它趕走,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永田被她看的無奈,隻能答道:“我支持劍影的想法。别着急聽我說——我們畢竟是忍者,今後肯定會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敵人,那個時候身邊又找不到同伴。怎麽辦?放棄任務?也許這個任務關系到另一個戰場絕大數人的生死,銘老師課堂上可是說了很多這種戰例,現在我們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劍影這個時候也開口了,作爲第四班的一員,他希望三月葵香可以真正的成長起來,哪怕攻擊力貧弱,也可以學習醫療忍術,正好他對此稱的上精深。
“我們可以後退,等待村子的援軍,可這邊的鎮民沒時間了。你我都知道他們的糧食堅持不了幾天,能挨過兩個月已是幸事,再這麽耗下去,會死大片大片的人。到那時我們還看着?恐怕再沒希望,我們也看不下去,與其那個時候出手,還不如果決一些:直接和和巨鲨較量,或者,離開犄角魚鎮。”
哪怕葵香不希望和巨鲨交戰,但是,更也不會贊成這個時候離開,不說心底不忍,就算爲了木葉的名譽也不能這麽做。一旦走了,哪怕火影大人不追究,也會有村子裏的一撥人前來問罪。
“是吧。既然沒的選擇爲什麽不幹脆一點,好啦不用擔心,我和永田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凱老師,可我們又不是和巨鲨拼命,小心一點總沒事的。”劍影笑着安慰道。
接下來幾天,劍影和永田乘上漁船,跟随漁民出海。
鎮子上能用的船越來越少,以前還能靠三三兩兩偷偷出去捕魚獲得食物,現在卻是連吃飯家夥也快沒了,上田誠賜昨天吓的夠嗆,今天卻帶着同伴走上次田的船,乘着尋找怪物的間隙看看有沒有機會撈一些魚上來。
“人爲财死鳥爲食亡說的沒錯,可是啊,人被逼的沒辦法爲了口吃食還是得拼命啊。”如果生在新世紀,這種感覺更加明顯,貨币的快速貶值将人民的财富轉移到國家手裏,爲了維持生活水準,人隻能更加努力的工作賺錢。
那樣的環境很容易讓其中一些人生出怨氣,哪怕他們知道自己的生活比生活在非洲戰亂地帶的人好不知多少倍,可人最怕的就是比較,不需要和距離那麽遠的人去比,僅僅和身邊的人相比就讓足夠讓人心頭煩悶。
一個是爲了生活,一個是爲了生存,活在社會中的目标不同,自然會出現不同的看待社會的目光。
對犄角魚鎮的人來說,有糧食吃不死人,就是好的年景,至于生病卧床由此死亡,那是免不了的。這樣的标準如何能放到劍影生活的現代,他記得很清楚,大學的時候和一個同學路過小賣店,裏面幾個人在看抗戰電視劇,他瞧着遊擊隊躲着子彈的情景說“這也太假了,要是我的話早就投降,誰還真的不怕死啊”。
沒有人不怕死,但是當人隻能選擇自己的死法時,哪怕再怯懦也會鼓起那丁點的求生意志。
上田誠賜不怕死嗎?劍影回想昨天他蒼白如紙的面色,毫無疑問,他和普通人沒有區别。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堅持走上船,其他幾個人也一樣,不是對劍影打敗怪物有信心,而是隻能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