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擲手裏劍的靶子是由特殊材料制作的,投擲武器的人如果将精力放在精确度上,很可能導緻投出去的手裏劍力量不夠,在靶子表面一沾即走。
對一群不到八歲的孩子來說,既要保證手裏劍的力量,又要保證手裏劍的精準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每人投出十把手裏劍,有些人認真,費的時間多一些,有些人随意,花的時間很少。
但中間更多的孩子注重精準度,這就造成許多手裏劍落在靶子上卻沒有刺入的結果;想想也是,威力再大的攻擊,如果不能擊中目标又有什麽用呢。相反,即便威力弱小,如果運氣好,也能造成威脅。
所以有些孩子力量雖小,但投出的手裏劍與靶子接觸時角度掌握的巧妙,并沒有被彈到地上。
不到半個小時,絡墜銘念到了劍影的名字。
他的上場讓其他人安靜下來,其中一些人将目光放在草琦熊男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草琦熊男一直視劍影爲競争對手,兩人的理論課成績相差無幾,但在比鬥課上,草琦熊男對上劍影總是失敗。
但毫無疑問,草琦熊男是這個班裏實力最接近劍影的人。
當年初次看到火影的時候,劍影很羨慕宇智波鼬以及佐助投擲手裏劍的方式,“唰”,六把手裏劍甚至更多的手裏劍一瞬間投擲出去,并能命中目标。
站在投擲手裏劍的位置,劍影對曾今的想法感到可笑。
右手拿起一把手裏劍,目光凝視靶子,接着,“嗖”,手裏劍“哒”地一聲落在靶子上,力量很猛,手裏劍将近二分之一的部分切入靶中。
“好。”
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然後,這小子有些尴尬的撓撓頭。
注意他的人将目光轉到靶子上,手裏劍雖沒有擊中靶心,但這份力量,讓其他人感到無力。
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最終,對面靶上還落下的共有八把。其中兩把手裏劍刺入位置正好和其他手裏劍重疊,于是華麗麗的被撞開了。
絡墜銘語氣沒有變動,“八十分。”
隻要手裏劍刺中就有分,因此,他的成績和草琦熊男以及另外兩個一樣,可任誰都能看出這中間的不同。如果其他人在手裏劍上施加這麽大的力量,手裏劍恐怕能甩到一旁的老師臉上。
“真差勁。”劍影退下來看着自己的手,今天特别差勁。
平日練習時,他将目标放在二十米的距離上,在這個距離,他要求的不是力量,而是精度。
但自從開學前那場戰鬥後,他開始偏重力量。
是!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這個道理是正确的,可問題是,一般人的速度是有極限的,天賦不好的人,可能一輩子就卡在上面。要說以前,劍影投擲手裏劍是四把同出,可這有什麽用,别人輕飄飄的一碰,手裏劍就打飛了,撞擊力量都沒能給對方動作造成變形。
劍影後來想過,如果他的力量足夠,當時那位少年是不可能輕易近身的。雖然無從判斷,但是,他投擲出去的手裏劍缺乏力量是很關鍵的原因。
無法命中目标的攻擊,擁有再強實力也沒用;同樣的話也是如此,擁有精确軌迹的攻擊,突破不了對方防線也沒有作用。
“哈哈,我是第一名。”
一個胖胖的小子跳了起來,不少人發出詫異地聲音。劍影擡頭看向興高采烈的永田,沒想到第一名居然是這小子。
他投擲的手裏劍雖然再靶子上,但散布點較大,有三隻歪歪的刺在靶子表面,風稍微大點兒就會搖晃,永田把大多數時間放在家族的體術上,其他孩子因爲年少,沒有面對“未來”的急迫感,劍影則由于要顧忌的方面很多,所以總體來說,他們得到的成績并不理想。
對于這種成績帶來的“聲譽”劍影不在意,或者,他沒辦法在意。
現在是打基礎的時候,盡量保證自己的能力全面一些,等到裝備開啓的時候,再結合裝備的能力開發自己的必殺技。
旗木卡卡西,号稱能使用千種忍術,可發動真正攻擊的時候,他動用的卻是雷遁;于此相同的是三代火影,他最拿手的除了體術就是土遁。貪多嚼不爛,劍影現在做的便是逐步提升自己身體素質。
照顧的方面過多,細節就被落下。
考試用了三天,總分上,劍影獨領風騷。
速度,他比其他人快一籌;力量,他比除永田之外的人強幾倍。至于其他,諸如布置陷阱,掙脫繩索,僞裝等等更不用說了。
每一項和其他人差幾分,等統計總成績時,劍影便以極大的分差把其他人甩開。
但是,哪怕他做的夠好了,和學校以往的“天才”相比,依舊落後。
忍者學校不是普通的學校,雖然有假期,可時間不長。假期的出現是爲了方便學校觀察學生在離開學校後的自行學習能力。
忍者是份高風險行業,每個人的成就,看的是他的天賦和努力,填鴨式教育是培養不出真正強大的忍者的。
有背/景的學生,假期時間是家長給他們培訓的空隙;普通的學生,或者如平民的孩子那樣玩耍,要麽便孤獨的修行。孩子将來的成就,其實就是在這個時候逐漸拉大。
“一百四十九,一百五十,好。”
大汗淋漓的劍影雙臂撐在地上,頭下腳上,當說完好字時,臂膀陡然發力,令身軀朝正面跳去。
雙腳落地時,劍影微微屈身,半蹲在地上,右手指尖點在地面。
這是上午第十組倒立俯卧撐,即便是劍影的身體也大感吃不消,何況他還分出了個影分身在旁邊修煉。
本來還有個分身負責寫作,但他希望給自己一點時間,所以假期将用來修煉。
“希望今天解除影分身時不會睡在外面。”
高強度修煉耗費大量體力和精力,一旦沒控制好,分身會自行解除,沒能回到屋内的劍影将在瞬間的“打擊”下昏死在野外。
夜晚,木葉周邊的萬家燈火已經熄滅,隻有村子中心的幾條街還人流如梭。
阿奇那和奎山新之助陪着一名年紀不小的忍者喝酒。
“大人,不知劍影是否讓你滿意?”喝了幾瓶酒,奎山把目的說了出來。
讓二人鄭重面對的忍者不是别人,正是劍影在學校的老師,絡墜銘。
阿奇那在旁殷切地看着,希望得到肯定的答複。
絡墜銘喝了口酒,擡頭看着二人,臉上毫無表情,“你們知道我這一支就因爲這個才沒落的,據我了解,其他幾支的族人隻有極個别的才修煉它,但結果都跟我一樣。明知道這些,還要我教那孩子?”
阿奇那臉色平靜,和奎山對視,“我們已經考慮過了,不過決定權在您手中。”
“那孩子願意?”
阿奇那道:“肯定願意。能有這個機會,這孩子一定會珍惜。”
絡墜銘歎了口氣,沒有變動的面容終于有了變化:“你們要賭這份機會?說真的,哪怕一直沒出問題,最後能不能和宇智波對抗也不一定。你們真要因爲這個傳說而讓那孩子跟着我修煉?——既然決定了,我也不拒絕,但,那孩子一旦出問題,我要你們保證,監督他不要再修行下去。”
“拜托您了。”阿奇那和奎山一齊道,兩人臉上沒有喜色,隻有前所未有的嚴肅。
絡墜銘又歎了口氣,面色又恢複成了呆滞。
半晌,絡墜銘将酒杯放下,“今天就到這兒吧!喝你們的酒代價不小,希望不會有下次。”
奎山新之助擺手笑道:“大人,我們可是一直想請你喝酒來着,可您總是拒絕不是麽。”
絡墜銘眼眸深處代起了漣漪,可面色依舊如故,“油嘴滑舌。我已經不能再上戰場了,那孩子,想學的話就讓他來找我,但你們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如果發現不對就讓他停止修煉。”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到外面,新之助與阿奇那起身相送,來到門口卻發現人已經消失。
二人回到座位上,奎山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眼底深深憂愁,“真沒關系麽,讓劍影學習?雖然絡墜銘大人一族的修行方法曾今名動一時,可最終有善終的人太少了。我聽過傳言,絡墜銘大人一族的前族長曾将這套修行方法交給二代火影大人,希望他能進行改進。可最終,除了延緩時間,修行它的人依然沒能有善終,而且我在醫院,接收過幾個這種病症的忍者,顯然,暗部也有人修煉,但結果……”
阿奇那悶頭喝了口酒,過了片刻說道:“劍影的修煉強度開始變大了,以他的實力,将來遲早要進入戰場。你我沒有家族爲後盾,不能交給他真正保命的秘術。而他的天賦你也知道,劍影那孩子是很努力,可除非凱能收他做弟子,否則,想在體術上有所成就,太難了。”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歎了口氣,看着奎山新之助,“而且,絡墜銘大人的家傳秘術也并非一定失敗,隻是失敗的人數過多才造成這種結果。傳說修行這種秘術的忍者,甚至抵擋住宇智波一族的幻術月讀……”
奎山搖着腦袋,苦笑道:“如今宇智波一族能開眼的人隻有止水一人,這種傳說固然可以相信,可我真沒信心——”
“我到很有信心,而且,周圍幾個國家都不安分,我甯可劍影失去戰鬥力而退役,也不希望他的名字刻在慰靈碑上。”想到死去的同伴,阿奇那這樣的大漢也顯得落寞,“秘術失敗的後果是降低反應能力,這固然讓他不能戰鬥,可劍影那小子哪怕當不成忍者,也活的比誰都滋潤,你擔心什麽?!”
和死亡相比,失去成爲忍者的機會又算什麽。
見識過二戰,參加過三戰的二人不會想到,連續數十年斷斷續續的戰争居然真的消失了,并會一直持續近二十年。
連續三次忍戰,最激烈的戰鬥持續時間不過一兩年,但從開戰到最後雙方勢力簽署協議,真正不再接觸,跨度沒有一個是低于十年的。就像一年前,雲忍使者才來木葉進行談判,中間還發生雲忍擄走日向雛田的事件。
當時若不是木葉選擇忍氣吞聲,大戰将再次爆發。
而沒有同盟的木葉很可能遭到風之國、土之國、雨之國以及雷之國的攻擊,這樣的局面無論是火影、還是要爲木葉出力的日向一族乃至前線的木葉忍者,都很難接受。
三戰讓雲忍在日向一族的白眼上吃了大虧,可同時也令進入戰場的日向一族損失極大,若非如此,以木葉豪門自居的日向一族怎麽可能将族長弟弟交出去,實在是戰争繼續下去,他們日向一族的骨血要流盡了。
想到劍影寫的暢銷小說,奎山會心一笑,“這到也是。”
他們熱愛木葉,也會毫不猶豫的爲木葉犧牲。但他們更希望劍影能活下來,娶妻生子,畢竟他的父母還有叔叔都死了,一大家子總該留下點血脈延續下去。
敲定了計劃,兩人準備明天和劍影說明,在他們看來,劍影是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