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坐在戒慈身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把自己的工作交接一下。等過段日子就到家休息,你該休息的!”
上官戒慈橫了他一眼,用堅定的口吻說:“不用。”
“再過幾個月身子就重了,這要是有萬一……”
“不會的。我的身體自己知道,每過一段時間我會去醫院檢查,要是有問題可以及時發現。”上官戒慈看着擺放在客廳一角的留聲機。“這玩意兒你買回來幹什麽,基地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作爲情報部門主管,上官戒慈對收集到的第一手情報是很震撼的,尤其是幾個被展雲安排去收集特殊信息的人,他們帶回來的消息讓上官戒慈一臉震驚。
他們是去收集日軍屠殺百姓的證據,包括南京大屠殺。
至于那支臭名昭著的七三一,展雲在撩撥遠東蘇軍的時候,把裏面的人燒死,隻是收存了大量照片,以及用攝像機拍攝的影像,将作爲将來向鈤本讨債的證據。
上官戒慈依然如當初遇到時那樣好強,果斷且堅毅,展雲隻能投降,可還是擔心她的身體,于是建議:“你有什麽看好的人嗎?趁着現在身體扛得住,多帶幾個人出來,要不去外面找找,有誰有這方面天賦。”
“我也在考慮。不過你的基地裏有太多兔共的影子,我不放心。真要找還是把國外的人找回來吧。緬甸、越南還有咱們南洋,應該有不少有才學的人。”
展雲搖了搖頭,歎氣道:“你還不明白我要做什麽嗎?一旦依靠了那些大家族的力量,将來我就會受制,想整合國家力量還得看他們臉色,雖然能把人都殺了,可這個時候殺和将來國家成立了再殺完全是兩碼事。”
上官戒慈看着展雲,把手放在展雲額頭,把他蹙起的皺紋展開:“别蹙眉,有事情跟我說,跟鄭明說,也可以告訴餘強。上次你不是說要把你那個團長也帶過來嗎?”
展雲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用另一隻手裹着:“是有這個打算,可我們那個師長可不是好相處的,而且他們這個時候走。鈤苯人一定會發動攻擊,真要被他們渡過怒江,重慶可真的要成流亡政府。雖然那個政府我不喜歡,可畢竟是國家内部的事,那是一個國家的顔面,被鈤苯人逼成流亡政府,是讓外人扇耳光!我們華人的脊梁已經被人打彎了。打彎了還有直起來的機會,可要是打折了,就是祖祖輩輩的事情。”
有後世的記憶,展雲很清楚民族自信心的建立多麽困難,它要求的不僅僅是帼民的愛國理念,也需要國家的支持。國家對外軟弱,一個人就算在強硬有什麽用。老百姓們不買舶來品,去買國産貨,那些國産貨能把人坑死,毒奶粉、地溝油。
說到底,這些發生了的所有事情,都直指一個目标,政府的不作爲。
那些說什麽“這些要反複讨論”,“需要調查”,“要經過協商”,都是借口,看看發生在全國各地的強拆事件,死了多少人;看看那些發生在各地民衆和政府的對峙,老百姓又死了多少。從這些事情可以看出一件事,隻要是政府想做的事,除非用人命去扛,才可能打斷政府的手爪。但很多時候,死的人再多也沒用,它就是這麽強硬。
認真說起來,還是兔共統一全國的速度太快了,那麽大的地盤,必須有人去管理,如此一來,老鼠屎就此留下,還生了根。
延安的整風運動展雲觀察過,比後世的嚴打還要厲害,的确讓兔共變得更加純淨。
當然,壞的地方有不少,許多有地主成分的家庭被利益熏心者殺掉了滿門,一些反革命分子混入其中,幹着和鈤本鬼子一樣的殘忍手段:割掉婦女乳/房、強/奸、虐殺等等。
看不過去的展雲把拍攝的照片通過戴俊明交到八路軍總司令手中,讓他們送去給延安的那位。
後來的事情展雲沒再關心,觸目驚心啊!正是觸目驚心了,他才不願意聯系生活在東南亞還有南洋的華人,就是擔心掌握物質資源和人才資源的大家族腐化人心。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展雲卻從未來看向現在,于是,更加的膽戰心驚,不敢有分毫差錯。
上官戒慈拍着他的手,問道:“你就這樣擔心别人怎麽看你?”
“什麽?我怎麽會在意别人的目光,以我的身家和能力,就是國際上鼎鼎大名的财團我也能用錢把他們砸死,現在把錢像打水漂一樣扔到河裏,還會在乎别人的眼光?”
上官戒慈說:“既然這樣,幹脆讓他們加入進來得了,你不是說過幾年就有和電視機一樣,可以在一個房間裏看到外面整個基地的設備嗎?有那種東西,加上你給的其他小玩意兒,對他們的控制能更進一步。到時候,他們沒做違法亂紀的事就算了,要是有,你何必理會别人怎麽看你。剛才的霸氣呢?去哪兒了啊!”
展雲愕然:是啊。我在乎這些幹什麽,不就是殺人麽。我是要在這裏建立一個國家,一個在白人殖民地上建立起來的華人國度,隻要國家強大,殺的人再多又怎樣!我不是爲了讓人歌頌自己才這麽做。
“哈哈,老婆,你真是我的福星。說的對,管他們怎麽看,隻要牢牢抓住軍隊,敢伸手一刀剁了。”展雲把上官戒慈抱起來,在客廳裏轉了兩圈,惹的上官戒慈舉起拳頭,隻是那雨點般的拳頭沒多大的力,被展雲忽略了。
上官戒慈:“放我下來。”
“不要。”
上官戒慈:“孩子們再看呢。”
展雲想親她一口,可動靜鬧得有點大了,他還沒臉皮在七個孩子面前和戒慈大秀恩愛。
有時候人會進入一種怎麽也無法找到靈感的狀态,那時,不管怎麽努力,不管付出多少,看到的得到的,和以前不會有分别。于是人的思維成了困獸,走不出來就别想着離開。
上官戒慈的一番話,不僅讓展雲回歸了來這個世界時的本心,還在另一件事情上有了突破。
處于靈魂深層空間的十二件裝備,血精石、疾跑鞋、萬能法球、源氏護手、勇者弓、節能器、紋章盾、血劍。
這麽多裝備裏,隻有血劍展雲隻用了一次。
血劍的能力是吸收他人生命力恢複自己身上的創傷和暗疾,其能力和血精石的恢複力一樣,就算一條胳膊被砍斷了,通過血劍吸收他人生命也能長出來。效果十分迅速,堪比能量點五千以上的血精石。
使用它的方法是将手按在敵人天靈蓋上,然後吸取敵人生命力,這個過程需要十秒時間,和源氏護手一樣,因爲有兩把血劍,十秒時間減半僅需五秒鍾就能吸取一人的生命力。
展雲以前使用過,身體恢複的很快,甚至有強壯起來的趨勢,特别是精神上,有着充足感,讓自己覺得大腦前所未有的清晰。可惜,這個過程在吸取生命停止後就消失了,精神能量也不見增長。
而且,如果身體沒有受傷,也不存在暗疾,吸取生命的過程除了精神上得到滿足,其他一無是處。
除此以外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使用血劍能力殺死的敵人,不能給血精石帶來能量點。就是說,殺死一百個人,除了精神上找到滿足感外,不會在血精石上留下一絲痕迹。
展雲那時缺能量點,怎麽可能把能量點投入到血劍這個能力上。
昨天被上官戒慈一說,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起了用血劍上附帶的暗面能力吸收生命時,精神上傳來的滿足感和清晰感。
“難道吸收他人生命恢複身體受傷創傷的同時,也能彌補精神上的損失?”
帶着這個疑問,展雲早上的時候,進入了一個小鎮,這個鎮子十分的破敗,半個月前,展雲看到鎮子上的土著圍攻一座華人莊園。後來因爲華人守衛嚴密,在死了十幾個人後,土著們離開了。
展雲不喜歡抱團式的家族統治,卻更加厭惡這些土著。
清晨天剛剛出現亮光,展雲找了戶人家,把一家七口用繩子綁起來,嘴裏也塞着軟木塞,防止他們叫喊引來其他人關注。
再然後,展雲分出三百個分身,打開次元門,幾個轉移來到蘇軍駐紮在遠東的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意爲東方征服者。
符拉迪沃斯特克原名海參崴,被俄國人拿走後成爲俄國在遠東最大的城市。
三百個影分身出現在城市郊外,南洋感受不到冬季的寒冷,可這裏已經降到零點。
一行人從萬能法球中拿出德國黨衛軍的軍服,血色的骷髅旗被一個影分身拿在手中。
“出發了!”
人手拿着一支M1加蘭德步槍,三百人非常快的速度跑起來,如果不是地面崎岖,怕是能跑出一百米十秒的成績。
現在是白天,三百個人聚集在一起,又是打着顯眼的血色骷髅旗,不說符拉迪沃斯特克這座駐紮了軍隊的城市,連普通的小城也能發現他們。
上次展雲來這裏撩撥,希望讓蘇聯人和鈤苯人動手。
不知爲何,蘇聯人隻發動了試探性攻擊,雙方打了兩個小時,死的人不到二十個就分開了,讓展雲郁悶的吐血。
尖銳警報聲突然響起,聽到聲音的蘇軍士兵和展雲一樣,進入了戰鬥狀态。
本來就逐漸分開的三百人再次拉開距離,先開槍的是展雲,幾乎同時扣動扳機。
“砰砰……”
幾百個槍聲在不到三秒的時間裏一齊出現,槍口噴射的氣流在寒風中泛着白茫,像是有一年沒敲的鼓面,鼓槌落上去後,震起一片揚塵。
如果能從天空往下看,能瞧見開槍的同時,那些站在自動武器後的蘇軍士兵幾乎同一時間倒下,倒在他們的機槍位上。
“攻擊!!”
繼承了俄國對底層百姓充軍的用兵習性,蘇軍的高層和政委把士兵當成灰色牲口,死上幾百人不算什麽。
剛開了一槍的展雲拉動槍栓,退出子彈,再将槍栓扣回,彈夾裏的子彈壓入彈倉。源氏護手世界的兩秒鍾後,利用視野前方的十字準星瞄準敵人,再次扣動扳機。
一公裏的距離上,高速奔跑中開槍,當再次倒下一群待在掩體裏的蘇軍時,每一個士兵都愣住了。他們是在掩體中,因此不知道敵人的兩次齊射幹掉了他們五百多人。
在他們看來,待在半埋入地下工事中的同僚會中槍,完全是運氣差的原因,可是當連續兩個人中槍後,沒人再怎麽認爲了。
源氏護手世界的四秒是蘇軍感知中的一秒,他們怎麽也不相信,遠處還隻能看到黑色小點的人影,能把子彈打進都不夠把腦袋伸進的窗口内,并且擊中機槍位置上的士兵。
又是兩秒不到,展雲再次開槍。
這個工事裏的老兵不管了,讓一個新兵做自己的副射手,準備彈連,他自己跑到機槍架位上:“這兩個家夥,運氣真差。”
正說着,他擡起機槍,準備對有了人形的敵人射擊。
但一發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子彈打在喉結下兩厘米的地方,擊碎了喉管和食道,血從傷口流出、從嘴巴裏流出、也從鼻子裏流出,老兵沒能繼續開口,顫抖的雙手離開了機槍扳機,腦袋突然垂下,無力的和機槍撞在一起。
這個工事有五個人駐守,現在隻剩兩個,兩個都是新兵。他們彼此對視着,都想讓對方上去碰那挺機槍。
他們的運氣很好,其他地方,有政委和長官看着,再不濟也有老兵照看,新兵沒人權,不說死了三個人,就算是十個也得上去。
第四陣齊射出現的時候,海參崴外槍炮震天,雨點般的子彈朝展雲所在的位置撲去。
蘇軍的重機槍威力很大,可子彈口徑隻有七點六二毫米,力量很大,擊中展雲的身體後能把他打的撞到地上。可它們隻能做到這個程度,展雲站起來的時候,除了胸口破碎的衣衫和鮮血,再沒有其他異狀。
子彈已經被恢複的傷口擠出,被展雲拿在手裏丢到地上,然後他舉起槍瞄準造成這一切的元兇,不到一秒鍾,M1加蘭德步槍的聲音響起。
蘇軍火力十分密集,現在射擊的不僅僅是機槍和重機槍,還有火炮與步槍,一挺重機槍位的熄火無關大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