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和移民的孩子一樣,接受教育,天賦好的送去美國讓掌握更多知識的法國老師教授。
和展雲在美國開設的學校制度一樣,學校規矩很嚴,一旦違犯校規就會被趕出去,家庭給予的待遇也将降低。不過展雲不是把他們徹底放棄,而是把他們投入類似特殊的學校,這類學校沒有和藹可親的法國女教師諄諄教導。
這裏的老師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士兵,除了洗腦教育外,學習的一切知識都和殺戮有關。而且,這個學校不限制私下鬥毆,隻要沒到緻殘的程度,學校裏的老師或者說教官是不會來管理的。
對這些十幾歲甚至不到十歲的孩子,展雲露出了最冷酷的一面,他不是沒給對方好的生活,在法國教師的關懷下,依然肆無忌憚的無視校規,那麽就來這裏好了。
精力太旺想打架,好啊,來這裏。就算打折了手臂也沒關系,還可以給這裏正在學習中的軍醫增加見識。
自己給過這些孩子機會,如果是和平年代,他可以容忍孩子們的無知,因爲這個年紀正是精力旺盛,喜歡用不同于其他人的行動,吸引大家注意的時期。
喜歡炫耀,期待在人前表現,一切的一切,他們可以犯錯,因爲年齡容許他們在錯誤的路上摔倒,他們可以選擇任何方向,因爲他們有時間去重新規劃将來的人生。
隻是在這個年代,在展雲的手下,所有和基地發展無關的東西,都将剝離。這裏的主題隻有發展和建設,就如二十一世紀後喊出的“個性化”,個性化設計,個性化産品,D打印技術讓它逐漸成爲現實。
“不要怪我,即使沒到我這裏,你們中的許多人也不一定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上官戒慈已經成立情報部門,所以她知道存在在學校裏的殘酷制度。
戒慈了解到這些後,一直反對,曾勸過展雲,可展雲已經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于是她以沉默反對。
戒慈的疏離讓展雲很頭痛,現實不是小說,招蜂引蝶、遊戲花間,這是往好了說,說的難聽就是胸無大志、心智不堅、貪戀美色。有些人等了一輩子,就爲等一個人,有些人遇到過很多人,結果到老了形影孤身。
他忘不了看到上官戒慈第一眼時的感覺,也不能遺忘前一個世界身體碎裂化爲塵土的劇痛。
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這個未知的存在真的會給自己安穩建國的時間麽?
他不知道,所以隻能裝作看不見這些。展雲希望生活事業兩不誤,現在卻忙的腳不沾地,唯一堪稱幸運的,是擁有影分身的技能,讓他可以像普通人上下班一樣,每天和戒慈還有雷寶兒在一起。
天暗下來,展雲不顧身體的疲憊,拿出田園空間的大米、青菜、蘿蔔,素菜被處理後,抓來了一隻用田園空間糧食喂養的母雞,将它斬殺清洗後,淋了酒和醋,把它悶在鍋裏。
“首長,小少爺回來了。”院門外傳來守衛的聲音,忙完手裏事情的展雲來到門口。
他住的院子就建在這座山的山腰上,三公裏外有一條河,那也是展雲一家以及山下移民飲用水的主要來源,保護展雲的人分布在整座山上,這些士兵都是展雲用影分身親自挑選的,前世的幻術大師,哪怕不能再用能量進入人的大腦,辨别他人說話真僞的能力還能做到。
成功率達不到百分之九十,可是對這個時代來說,能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就是很高的水平。
展雲打開院門斥責着:“不知道說多少遍了,喊他雷寶兒就成,還小少爺,以爲我是地主老财啊!”
接送雷寶兒的人是位小個子,叫鄭明,應了他的名字,他證明了自己效忠的對象隻有展雲。他是展雲跟在龍文章身邊時,在緬甸森林裏撿回來的一批,和崔勇他們一樣。
隻是不善言辭,沉默寡言,性格耿直。
他是被人強拉壯丁送到戰場的,才十五歲,算起來還是個孩子。
在展雲去龍文章那裏要人時,他跟着崔勇一起過來了,可一直都沒出奇的表現。後來和崔勇他們聚餐,閑聊時聽說有這麽一個人,小鬼頭認定展雲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哪怕一直以來展雲都不知道他叫什麽,鄭明依然維護恩人的權威。
在緬甸參加訓練時,一些俘虜過來的人私底下說展雲的壞話,那其實隻屬于閑聊性質,卻被鄭明大罵一通,最後還打了架,結果就是說展雲閑話的家夥鼻血橫流眼睛烏青,鄭明則到醫院待了一個星期。
參軍前一直沒吃飽過飯,當兵後也是吃完上頓沒下頓,明明十五歲,長的就跟十二三歲一樣。
後來展雲去看了他,最吸引展雲注意的,是鄭明看到自己時眼中流露的狂熱和感激。這讓展雲很不解,他雖然讓人吃飽了飯,卻沒有對他有特别照顧,他雖然救了對方的命,可他也救過别人的命,也沒見别人記的如此銘心。
展雲本打算讓他去學校,可鄭明死也不肯,要當兵,最好是在他身邊當個親衛。
那時上官戒慈梳理了成立情報部的工作,開始把住的地方從天空之城搬下來,展雲覺得有必要成立一個保護她還有雷寶兒的部門,于是就把工作交給鄭明。
再然後就有了這支專門以保護他和他的家人爲目的的親衛隊。
鄭明看過一号部隊的訓練,本來也打算進入這支部隊,卻在第一輪就被刷了下來。可他對一号部隊的訓練有印象,親衛隊的篩選就是照這個程度來選的,五百人的滿額編制,鄭明到現在也隻收集了七十人。
按照他的想法,完整的親衛隊應該有一千人,平時分爲三班,在第一組保護首長時,第二組進行一定程度的體能鍛煉,第三組則進行特種兵的訓練;等第二組替代第一組時,第三組減輕訓練量,像此前第二組那樣多進行體能上的訓練;被替代下來的第一組,則進行特種兵程度的訓練。
這個基地有二十多萬人,把餘強他們從緬甸送過來一趟後,他們清理了周圍五十公裏内的所有土著。然後,幾個從美國送來的華裔工程師對這片區域進行勘察,尋找礦脈。
東南亞的資源非常豐富,展雲建立基地的位置運氣很好,不僅有鐵礦銅礦,還有其他金屬,讓他興奮的是,勘測隊發現了一片油田。
鋼鐵廠立即動工,在美國機械廠,工程機械的生産速度逐漸提升,就算出售不出去展雲也會将它們買下,用萬能法球送到緬甸或者這裏。
爲了便于區分,展雲将緬甸基地定爲一号基地,加裏曼丹島的基地則爲二号基地。
随着移民增多,他打算在柬埔寨于泰國那塊區域建一個三号基地。
有錢能使鬼推磨,随着三萬噸水壓機的設計方案完成,并開始破土動工,貝松終于完成了展雲的要求,讓華裔青年靠近萬噸水壓機,可以學習國之重器的維護和使用。
要知道當年多少學生留學德國軍校,那些華裔學生可以學習任何科目,但有一個科目德國不允許他們學習,那就是國防動員課。
國之重器,表現的不僅僅在設備和物品上,還有存在于某些系統性的學科中。
鄭明讪讪一笑,展雲也不管他,提醒他這麽多次都不改,也就随他了。
“金工他們呢?”展雲沒看到其他孩子的身影。
鄭明說:“他們說是要給主母準備禮物,連我都不讓跟着,所以先送小少爺回來。首長放心,我讓幾個弟兄跟着,保證不會出事。”
展雲點頭算是同意,這時雷寶兒扯着展雲的手,瞪着大眼睛說道:“雲爸爸,鄭叔叔說媽媽要給我生小/弟弟了,真的嗎?”
展雲一臉笑容,把他抱起來:“是啊。等一下媽媽就回來,我們好好慶祝一下。”
“恩。”雷寶兒重重的點了下腦袋,學校裏,他的朋友有金工、趙林華、廖牧幾個,大家又是跟着雲爸爸住在一起,可是自己跟他們之間總是隔着一層。
金工和趙林華一群人,彼此以兄弟姐妹相稱,他想融進去卻不沒辦法接受。這回聽說母親要給自己生個小/弟弟,心裏得意的不行:我也有弟弟了。
過了半個小時,金工回來了,展雲看過去,這些孩子很細心,用一些漂亮的鮮花和綠葉做了一個籃子,裏面加了浮土,并在上面插上鮮嫩的枝條和藍色以及白色的花朵,非常漂亮。
展雲感謝孩子們做的一切,可他知道,基地正在開發,這種純粹鮮花可不多見。“你們又去外面了。把手伸出來讓我看看!!”
金工幾人低下頭,悄悄擡頭瞥了展雲一眼。展雲怎麽會看不到,孩子們手臂上被葉子割傷的痕迹,尤其是年紀最小的黃鑫,摔的有些狠,似乎從山坡上滑下去的,半邊身子都是淤泥。
展雲蹲下去看着金工,他把白元宵的小手抓過來,對他說:“金工,叔叔很感謝你們做的東西,它很美也很漂亮,可是你是哥哥,必須爲自己的弟弟妹妹們考慮,阿姨很關心你們,要是不小心受傷不是讓阿姨擔心嗎?”
這裏不是城市,哪怕是二十一世紀的城市,一群不滿十三歲的孩子到山裏面遊玩也會讓大人擔心,何況是這片充滿毒蟲猛獸的原始叢林。
白元宵趕緊說道:“雲叔叔,不是哥哥的主意,我是……我想讓阿姨開心就想做個東西送給她,哥哥才幫我到外面去采的,你别怪哥哥好嗎!!”
展雲苦笑,白元宵作爲金工幾個兄弟裏唯一的妹妹和姐姐,每次展雲責罰金工他們,總是出來撒嬌賣萌。
展雲勾了勾她的鼻子,說:“又是你,這回可别想蒙混過關。”
“什麽蒙混過關?”
院子裏傳來上官戒慈的聲音,展雲站起來,看着白元宵和雷寶兒風也似的跑過去,聚集到上官戒慈身邊。
然後她看到了放在院子裏的那個美麗的花籃,“真漂亮,這是……元宵,是你們做的?”
白元宵指了指哥哥金工,又掃了其他幾個哥哥和弟弟:“是我們一起做的,祝賀阿姨有了小/弟弟。”
上官戒慈和展雲一樣,一直吃着田園空間的食物,所以身體很健康,沒有出現懷孕的迹象,直到她察覺異常,讓人鄭明請來基地醫院裏的醫生,然後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這個二号基地的醫院,除了有西醫還有中醫,展雲花了大價錢買來儀器設備,又從國内找來老中醫到這裏坐鎮。
原本他打算開設中醫學校,但是,幾個老中醫沒有點頭,于是展雲隻能作罷。雖然讨厭他們謹守這種古老傳承,卻沒辦法改變。
戒慈看着那個花籃,她看的出孩子們是如何的努力,然後親吻了每一個孩子的額頭,“謝謝你們。可是答應阿姨,以後再也不要靠近森林了知道嗎?”
“恩。”幾個孩子點頭。
上官戒慈起身瞥了展雲一眼,看着對方涎着臉上來希望自己在他臉上也親一口,立即轉頭,把雷寶兒抱起來往靠近的展雲身上塞。
展雲無奈接過雷寶兒,他知道上官戒慈還在爲自己在學校裏推行的制度生氣,現在也不敢惹惱她,趕緊說:“來來來,我親自給你準備了一頓,快進去吧!”
戒慈拉着白元宵的手,跟着孩子走進去,“怎麽不讓人看着孩子,這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展雲應道:“是是。”
“你讓鄭明加派點人手好了,也不用人人都是兵王,這種人還是放到戰場上的好。”戒慈繼續說。
展雲說:“好的,一會兒我就讓鄭明進來,聽你的吩咐。”
基地規模越來越大,可不是一帆風順的,半年來,已經有幾百人受傷和失蹤,尤其是一個月前,有三個孩子在河岸以及森林邊緣玩耍,被森林裏的野獸叼了去。
其中最驚心的還是一個壯漢,被一條從河道裏竄出的蟒蛇勒死,雖然那條蟒蛇也被随之而來的士兵射殺,可自此之後,河道還有森林邊緣成爲所有人和孩子的禁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