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譯明白的點點頭,他也不知道展雲從哪裏抓來這個胖子,可這頭暫時看起來像是吃貨的家夥,誰知道肚子裏有沒有花花腸子。
“你,你叫什麽名字啦!”阿譯走過去。
胖子擡起腦袋,看到了阿譯的軍銜,于是一個立正:“炮兵,PAK7戰防炮第一主射手。”
這個顯而易見,阿譯早已看到了他背上背着的幾發炮彈。
站在特務營營長身邊的龍文章也瞧見了這個胖子,雖然從未贊揚展雲,可他對展雲的實力卻是佩服的。“炮兵?”他轉頭看向身側的營長,“你這兒有炮嗎?”
營長在旁邊焦急地看着士兵嚴正以待的維持秩序,并将裏面的散亂的潰兵揪出來,聽了龍文章的話,回道:“有幾門,可有什麽用?”
他的表情好不到哪裏去,尤其是才發現龍文章惡劣的性格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鈡帼軍隊和日軍的戰力差距還是很大的,從五比一到十比一不等,當然,這裏面得除去中央軍這類嫡系部隊。
哪怕現在日軍的戰鬥力下降,特務營營長也不認爲會小于一比三,也就是一個日軍等同于三個鈡帼兵。而現在,把自己手下未滿編的一個營四百來人,加上身邊這位還沒弄清對方是哪隻部隊的一個團千來号人算在一起,也不到一千五百人,何況裏面很多人是沒有武器的。
缺槍少彈的一千五百人要面對攜帶輕重武器的日軍一個步兵聯隊的攻擊,面對三倍于己的日軍,這位營長怎麽也不認爲己方守得住江防。
“放心吧。這地方這麽重要,已經是我們最後能守的位置了,上面的人不可能不管。安心!”龍文章拍打着營長的肩膀,絲毫不在意對方臉上的厭惡,“诶!怎麽稱呼啊?都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我姓黃。單名一個儒字。”
“哦。黃營長!”
展雲帶着人上山,跟在他後頭的是十幾個從機場一路回來的人,其他人則是被他們選中的沒打過什麽仗的新兵蛋子。
這個時候,展雲不會吝啬能力的使用。
萬能法球的空間裏存放的都是英制武器,現在确實不是拿出來的時候。可無論是第三級紋章盾還是第二級紋章盾,一個十立方米,一個一百立方米,前者相當于高一米,長五米,寬兩米的大箱子,這東西能放多少步槍和子彈?後者更不用說,本來就是個長五米寬五米高四米的房間。
用它武裝一個團都足夠了,區區百人,簡單至極。
展雲在疾跑鞋的作用下,一直是跑在最前面的。他一邊跑一邊山路兩側,接着瞧上了林子裏一處灌木叢,他走了進去,撥開灌木,發現環境不錯,于是利用第二級紋章盾的能力開始制造以自己手裏的三八式爲模闆的步槍和子彈,一共四十支三八式步槍,每杆槍配有四百發子彈和十枚手榴彈。
展雲又從萬能法球取出二十把斯登姆沖鋒槍,十挺布朗式輕機槍以及十挺維克斯式馬克I型重機槍。
這些耗彈大戶配備的子彈以箱計算,反正萬能法球中的存量可以武裝幾個師。
看着堆積的武器彈藥,展雲又從萬能法球中拿出食物,鏟子鋤頭這類土木工程上需要用的工具。
将東西填滿了灌木後的空地,展雲走出林子,對着追跑趕上來的崔勇招手,“讓下面的人在這裏集合!快快快。”
崔勇停下腳步,對身邊幾個跑的氣喘籲籲的家夥揮手,讓人站到兩側。“到這裏集合,快快!集合!”
跟來的人裏面,有槍的隻有三十多幾個,把拿着撬棍這類武器的人算上,也就五十幾人。
圍在身邊的人展雲認識,他們都是從機場過來的,都是聽命自己的人。
“崔勇,龔澤偉,戴俊明,讓老兵把身上的武器交給後面空手的,你們跟我進林子。”展雲吩咐道。
崔勇說:“好。”
于是他們幾個老兵帶頭,等隊伍末尾幾個像死狗一樣的兵上來後,把槍還有子彈遞給他們。
等到展雲把一頭霧水的人帶到林子裏的灌木旁時,所有人愣住了。這幫人愣住,展雲卻不給他們時間:“三八式步槍每人四百發子彈,十枚手榴彈。選沖鋒槍的五百發散彈和五個彈匣。餘下的輕重機槍,崔勇,你們這些老兵帶個頭,把東西分配了。這裏還有些吃的東西,等武器分完了再給他們。”
看到他們還沒動手,展雲一個一個的從他們後背上拍過去,“别發愣了啊!快點,拿上沖鋒槍和步槍的人先跟我上。”
他給了崔勇一個眼神,讓他們帶着沒打過仗的新兵蛋子擡重機槍和十幾箱子彈。
陳備和劉洋同樣是機場打出來的,他們選擇了三八式步槍,展雲留在這裏的都是精度比較高的三八式,不是鈤本後期資源缺乏制造下的粗制濫造品。
兩個人從隊伍中選了幾個剛才手裏拿武器的人,把三八式步槍和斯登姆沖鋒槍一比一的分給他們,分了四十個人後,劉洋在崔勇幾人的幫助下給他們一人一個牛肉罐頭一盒餅幹,并帶上少量軍鏟,随後陳備對展雲說道:“好了。”
“跟上。”展雲把手一揮,第一個朝山上沖去。
這回跟上來的人臉上帶着興奮,雖然武器和子彈的分量壓的他們把咬肌勒緊,洋溢的欣喜依然不散。
幾個小時前,展雲滅了日軍的先遣部隊,爲西岸的人争取不少時間,但日軍對勝利的渴望絕不在鈡帼人之下,攜着緬甸的勝利之勢,士氣正是高昂,陡然發現潰敗的鈡帼兵盡然解決了一個中隊的下屬,惱羞成怒下,一支精選出來輕裝前進的隊伍向南天門撲去。
展雲在南天門上留下的影分身已經從望遠鏡裏看到那支隊伍了,但他不緊張,因爲山的另一面,展雲已經帶着幾十人沖上來了。
南天門的山頂是光秃秃的巨大石塊,從這裏可以把怒江沿岸一覽無餘,眼睛尖的能瞧見站在橋對岸的龍文章和特務營的黃營長。
來到這裏後,展雲停下腳步,轉過身,目光投向下方,并立即看到了上官戒慈。
阿譯和死胖子時小毛站在一起,他們若有所感的看到了山頂上的人影,随後那個人影轉身消失不見。
對居高臨下者而言,這裏是塊不錯的地方,可是對防守者來說,真不咋的!
僅有的防守位置不過是幾塊凸起的岩石,展雲當然不會把陣地設在這裏,他帶人前往山腰的林子——他要在那裏攔截日軍。
四十來人一股腦兒的湧入山腰的樹林,到了這裏,各自找好位置,拿起刺刀、鏟子或者鋤頭開始爲自己挖掘容身的位置。
展雲和幾個力氣大的從遠處搬來岩石,将它們疊起來,這是重機槍巢。
因爲缺少工具,多數人隻能尋找天然的容身地,那不是良好的射擊位置,但能保證安全。
展雲給自己找來一身枝葉遍布的裝束,在林子裏溜轉,終于選擇了一塊最佳的射擊位置。
他不是專業的狙擊手,沒有進行正統的訓練,但是,他找到的位置無一不是最好的,前一個世界培養的戰鬥智慧讓他能繼續享用這種如野獸嗅覺一樣的直覺。
林子裏,找到位置的人已經把武器放在身邊,打開身上的罐頭和餅幹,開始把它們往嘴裏塞。
對餓了許久的人來說,這就是享受,日軍的攻擊還有段時間,此時正是享受的時候。
四十分鍾,日軍就出現在山腳,他們也知道鈡帼軍隊會阻擊,所以到地方後,隻派了一個分小隊十來人上山偵查。
崔勇已經把身後的人帶來了,随着人數增加,林子裏的工事變得更大,足以把人全藏到裏面。
從山下上來的日軍距離他們還有三四百米,這個距離上的人隻有蠶豆那麽大,以鈡帼軍隊的訓練水準,絕不可能打中。
可展雲已經瞄準,不需要測定距離,也無需考慮風速和濕度,乃至重力影響,在勇者弓的幫助下,被他圈定的是山腳下的日軍指揮官。
那裏的距離更遠,即使有兩個源氏護手的加倍效果,依然難以随着對方移動将他第一時間套入紅色十字準星上。
“以我的槍聲位号令,在我沒開槍之前誰都不準開槍。傳下去。”
其他人先開槍,山腳下的日軍軍官肯定會躲避到安全角落,這樣就難以找到機會了。雖然對展雲來說,殺死一名日軍士兵,和殺死一名日軍軍官得到的血精石能量點一樣,都是一點。可是對手底下的士兵以及敵對陣營的人來說,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劉洋小跑着來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崔勇身邊:“聽他的槍聲開槍。他沒動手所有人都不能動手——傳下去。”
崔勇側身趴到龔澤偉耳邊:“傳下去。聽到長官槍聲再開槍。”
龔澤偉傳給陳備:“先别開槍,等長官開第一槍再打。接着傳。”
這個時代的通信隻能用這種方式,唯一高興的是,這裏沒有能把話傳成四不像的家夥,雖然略有偏差,大家至少明白展雲的意思。
這是兩個加強小隊組成的隊伍,以中原戰場的戰力比計算,要擋住這支隊伍,需要将近一個團。可那隻是缺槍少彈訓練不足的雜牌軍,對現在展雲這些打過仗的人來說,擋住他們綽綽有餘。
在日軍那個分小隊接近山腰一百米的時候,展雲開槍了,砰地一聲,沖撞到肩膀上的後座力還沒有徹底消散,山腳下的日軍軍官渾身一震,随後在周圍士兵的詫異下倒了下去。
訓練充足的日軍可以在兩百甚至三百米的地方射中目标,爲了己方安全,展雲不得不把他們放到一百米左右才開打。若非爲了自己安全,展雲會把距離縮小到五十米,這樣才能體現己方密集的火力。
因爲早有交代,輕重機槍沒有露頭,響起來的隻有步槍和沖鋒槍,可就這樣也把十幾個日軍壓的擡不起來。
“嚓…咔!”
拉動槍栓,完成退彈上彈的動作。展雲把目标放在眼前的敵人身上——一名日軍借着凸起的坡道,貓腰轉移到了側面,企圖用植根于此的植被做掩護。卻不想他的一舉一動一絲不落的落在展雲眼中,蹲在樹上的展雲把槍搭在樹杈上,随着這名日軍的動作移動槍口。
不到一秒,槍聲再起。
中彈的日軍側着從斜坡上滑落,手上拿着的那杆比身體還長加裝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槍被灌木擋住卡在了上面。
衆人合力下,十幾名日軍隻有四五個還活着,他們躲在子彈達不到的坡下一動不動。
“手榴彈!”
“準備手榴彈。”
幾個老兵吆喝起來,他們握緊槍口,準備在日軍被手榴彈炸出藏身位置時給他們補上緻命的一擊。
投手榴彈的是沒打過幾場仗的人,和新兵蛋子比起來,他們勝在不會把手榴彈投在自己人陣地上。
七八個手雷向前方的山坡落去,砸到坡面後彈起來朝側面翻滾,三四秒後轟然炸開。
爆炸的氣浪讓坡後的日軍穩定不住身體,有兩人翻滾着出了藏身地,瞬間十幾顆子彈朝他們飛去,兩名日軍幾乎在倒地的時候就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
沒有日軍反擊,剛剛投了手榴彈的士兵趴下,用膝蓋和手肘朝前蹭過去。
“啪。”
展雲扣動了扳機,解決了一名剛把半個腦袋探出山坡的日軍。
那人連槍聲都沒聽到就倒下了,讓人意外的是,幾秒後山坡後面出現了爆炸,把另外兩人推出斜坡。
這次實在意外,沒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是,在大家想到這個環節的時候才發現,兩個鬼子已經一動不動——他們已經死了。
被展雲射殺的日軍要用手雷制造煙霧,給自己創造後撤的機會,沒想到臨時興起的觀察想法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餘下的兩名同伴。
這裏的戰鬥落入山腳下的日軍的眼中,于是,他們開始組織第二次攻擊。
但是,展雲不可能讓他們輕而易舉的完成準備,又一發子彈從槍口射出,精确擊中一位日軍軍曹的胸膛。看着他仰天倒下,壓倒身後不到腰身的植被,展雲從樹上爬下來——他要換個位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