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此時天空迷漫的陰沉一樣,來到木葉門口,柳生劍影的心是沉重的。
吼龍谷内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個夢一樣,他看到了卡卡西的父親;但,并不能改變什麽,劍影離開後,在之後的日子裏,陸陸續續又看到了其他依舊留戀在“黃泉”的靈魂。
他之所以能出來,是遇見了讓自己陷入這個境地的家夥——那位施展忍術的忍者。
這名叫陰鸷千音的忍者,偶然間得到了封印術的傳承,後來在一處漩渦一族的文獻中知道吼龍谷的過往,于是将目标放在這裏。
原以爲通過靈魂的祭獻和攪動,能讓自身的靈魂以及查克拉被那處半破碎的空間接納,沒料到實力不足,發現不了裏面的缺點,最終功虧一篑。
在劍影離開前,陰鸷千音将自己的知識教給了劍影。
他沒有提條件,隻是告訴劍影,不要讓這些知識斷絕傳承。
哪怕是同爲一個村子的旗木佐雲,劍影在表現出希望對方傳授他刀法時,亦隐晦的表示拒絕,柳生劍影沒有想到這個家夥居然把這麽重要的知識告訴自己。
有着不俗眼光的柳生劍影怎麽能不知道它們的價值,記憶最深的,是他回頭看見的陰鸷千音平淡的面容。
同族之人未必同心,異族之民未必爲敵。
借助陰鸷千音給自己的幫助,劍影離開了那塊世界,但是,也錯過了中忍考試。
還沒回到火之國,柳生劍影就了解到砂忍的一系列動作,裏面自然傳出三代火影死亡這件事。
他放緩了腳步,用了幾天才回到木葉,而今,站在木葉的大門前,柳生劍影停在那裏,不知進去之後,自己會面對什麽。
守在門口的忍者一臉嚴肅,他們沒有爲難劍影隻是對他幾個月沒回來很奇怪;隻不過,現在的木葉沉浸在傷痛之中,無論是忍者還是普通的村民,心情壓抑,在沒發現其他問題後,放劍影進村。
和往常一樣,柳生劍影先去了絡墜銘老師那裏。
隻不過,和前次不同,絡墜銘老師僅僅告誡他要小心團藏,之後再沒言語。
離開老師家,柳生劍影的心情格外的沉重,他不想招惹麻煩,可麻煩總是随之而來。雖然這些麻煩中有各種誘人的東西,但是,他真的想過一些簡單的日子。絕不是像現在這樣,讓本該舒展心情的後方變得每天提心吊膽。
“吱——”
打開院門,看着數月不曾打理的院子,從牆角拿起簸箕和掃帚,動手清理起在場的垃圾。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院内院外被他打掃的一幹二淨。這次打掃沒有使用忍術,心身疲憊的他剛剛坐下,忽的又站起來,他在大廳裏看着院門,彎腰給自己倒了杯水,吹去熱氣,一口一口的抿着。
過了幾分鍾,柳生劍影把目光再次放在院落中,開口道:“你們是暗部,還是根?”
此時的院子裏,站着四名帶着動物面具的黑衣忍者。
聽到他的問話,其中一名忍者說道:“柳生劍影,鑒于你幾次長時離村未歸,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劍影把杯子放在矮幾上,盯着他們,放緩語速用堅定地聲音說道:“看來是‘根’的人了……我沒接到長老團的手令。”
“這就是!”不等劍影說下去,那名忍者似在挑釁一樣拿出一份卷軸,有恃無恐的他還将卷軸擲向劍影。
一把接住卷軸,劍影用感知查探,避免中招。
當發現裏面沒有其他手段後,柳生劍影的心真的沉了下去。雖然不知道團藏對自己的态度怎樣,也不知道老小子心裏打什麽主意,可是,劍影真不認爲自己能和他達成一緻,而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
“不能不去面對了嗎?”如果他的體内沒有裝備,劍影會認命般的将命運交由他人,因爲了解故事後續,他知道沒有得天獨厚的天賦和血脈,是不可能完成以一敵萬的戰績的。
可惜,上天讓他有不平凡的資本,擁有了它們,劍影怎麽能看着自己依舊被人操控入手。這簡直是不可調和的矛盾,雖說後退一步并不一定意味絕路,但是,真的有後退的餘地嗎?
整理當下的心情,劍影把卷軸合上,向院子裏的四名忍者點頭:“我跟你們走一趟。”
根的總部就在地下,劍影看着廣袤的空間,爲它的建立者點贊。
忍者世界的科技樹是點歪的,劍影之前還研究過這裏的科技,結果很郁悶的表示,除了科技,所有人都正常,唯一能看到問題的他簡直啞巴吃黃蓮。
走過橫在巨大空間中的橋梁,來到對面的建築内。
跟在劍影身邊的四名忍者在一棟門前停下,左手邊的人上前将門打開,轉頭對劍影說:“進去吧!”
柳生劍影邁步上前,走入這處地下的秘密房間。
團藏,和三代火影同一時期的忍者,同時也是二代火影的弟子。
撇了眼被繃帶纏繞的右眼,劍影把目光轉移到房間内的其他地方。
除了團藏,在他身側還有四名忍者。
想來是“根”中的親信,不知道哪兩個是原著中/出現的部下,至于另外兩人,實力就算比不上油女取根和中山風,亦不遑多讓。
“下忍柳生劍影,見過團藏大人。”劍影将右手放在身前,并攏食指和中指,立于胸口,以忍者特有的禮節面對團藏。
忍者出現的時間不長,六道仙人雖然傳下忍宗,但是将它發揚光大,造成忍族并立局面的,卻是一代又一代的忍者。因此,劍影的禮節算不上錯誤,可是在秉承了武士傳統的絕大多數人觀念裏,這是不尊重上位者的表現。
他在做出這個決定時,就等着有人跳出來指責。
出乎劍影意料,站在兩側的四名忍者沒有出聲,也許都很憤怒,卻沒有呵斥。
團藏臉上的表情絲毫看不出變化,劍影看着他右側的身軀,知道那些地方已經被千手柱間的細胞侵占,加上右眼的别天神,若是運用得當,簡直是神擋殺神的利器。
隻是可惜,别天神的威力大限制也大,若沒有千手柱間的查克拉,冷卻時間長達十幾年。
“柳生劍影,請你過來看來很不容易。”
“……”劍影沒說話,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害怕被對方抓住話頭。
哪怕實際年齡加起來有四十多歲,在與人鬥争的方面,經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何況面前的老東西有七十高齡,一生都在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的過程中,身經百戰哪裏是他這種菜鳥能對付的。
看到劍影沒開口,團藏凝視着他,問道:“說說吧。這次又是碰到了什麽事?難道又有巨大的機緣被你碰到了……”
劍影歎了口氣,開口道:“算不上機緣,隻是碰到了幾個不應該遇到的……算是‘人’吧!”
“說清楚些?”團藏的語氣僵硬死闆,哪怕下一句接上“殺了劍影”也判斷不出内心的想法。
“團藏大人應該能調查到吼龍谷曾今的往事。我……算是幸運吧。被這次任務的目标連累,進入了一處亡者滞留的空間,還遇到了旗木佐雲先生…”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團藏的目标變了,更加凝實也更加具有壓迫力。
劍影覺察到對方給自己的壓迫,心下判斷,這種莫名的危險應該來自那隻隐藏在繃帶後的右眼——别天神。
能在團藏身邊的護衛,不說實力,僅僅見識就不是一般,再怎麽鎮定,聽到劍影說到旗木佐雲的時候,保持不住冷靜。
團藏深吸一口氣,那隻眼睛直視着劍影,以平淡地口吻說道:“你是怎麽出來的?”
“我是活人,在那裏會有一線生機,我隻是把握住了而已。”他怎麽會說出自己得到目标忍者的幫助,通過對該處空間的分析,了解它的破綻。
裏面牽扯的知識太多,很多已經失傳,對方如果是三代,劍影說不定還會拿它出來交易。
“你在撒謊。”
團藏突然變得嚴厲,一股凝實的壓迫傳遞到劍影身上,與此同時,旁邊四位忍者一并出現在劍影身邊,雙手持着長刀,刀刃落在柳生劍影的脖子上。
稍作低頭,下巴就碰到冰冷的刀身。柳生劍影擡頭盯着團藏,絲毫不見慌張,說道:“大人,這就是你讓人帶我來這裏的原因?如果是這樣,不如直接将我投到監獄更省事。”
“柳生劍影,你擅自行動,離村多年,形同叛忍,不知罪嗎?”
劍影可不想被他潑上這髒水,他昂首說道:“大人。這件事三代大人以及長老團已經給出定論,難道您有權力推翻火影大人和長老團的決議?”
“多說無用。你現在在‘根’,不是在長老團面前。”
“看來,大人您是一定要将我摁在這裏了。”
團藏表情絲毫不變,他知道,面前的年輕人是不會聽從自己命令,将那些隐藏的秘密交出來的。
一個沒有血繼界限,也沒有家族傳承的平民忍者,就算借助多重影分身的力量,也不可能達到現在這種程度。雖然他很努力,比自己看到的很多人都要努力,但是,與他表現出來的相比,依舊遠遠不如。僅僅是使用影分身之術後的恢複能力,就是個疑團。
自從發現影分身可以同享記憶經驗後,“根”不是沒有用這種方法培養戰力,可是無一例外,沒有能成功的。哪怕勉強在短時間裏提升了實力,這種修煉方法亦不可取,它大大的縮短了人的壽命,許多借用這個方法的忍者不到十六歲就力竭而亡,他們多是在尋常的任務中突然猝死。
種種迹象表明,柳生劍影一定隐瞞了重要的事。
隻可惜以前有三代火影攔着,團藏想伸手也無可能,可現在,他發誓,一定要弄清面前少年身上的秘密。無論這個秘密是否能移植到其他人身上,對他而言,柳生劍影是個不安定的家夥,興許就是下一個大蛇丸。
雖然自己和大蛇丸有聯系,一定程度上還是盟友,可是,若有機會,團藏必然想辦法将他除去,爲木葉掃清一個絆腳石。
“蓬!”
突然,柳生劍影的身體變做一團白煙。
“什麽?影分身~!!”
四名“根”愣了不到一秒,立即轉身後撤,護在團藏身邊。
團藏從座位上起身,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劍影對他們的欺騙,他半阖着眼睛,冷冷說道:“下忍柳生劍影,以背叛木葉罪名,出動第四隊追查,将他帶回,生死勿論。”
“是——”四人半跪着。
片刻後,“根”開始行動,一名名身手不凡的忍者出現在夜空,一部分前往木葉大門,一部分進入劍影院落,另一部分前往偵查和劍影關系緊密的人,更多的,卻是四處尋找劍影,發誓将他的屍首帶回。
再劍影眼中,團藏要做的事情其實可以商量,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處處要維護自己地位,以片面的“爲了木葉”這個口号,強制他人必須無條件奉獻。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劍影不會表态,不會偏幫,隻會在旁看戲。
但它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既然如此,沒什麽可說的了。
現在的柳生劍影還心存希望,期待長老團站出來遏制團藏的行爲。
孤身闖天涯,看似美好,其中卻有太多心酸。雖然武俠、仙俠小說總是将這類人描繪的有多霸氣就有多霸氣,有多豪情就有多豪情,四海之處皆爲家,但劍影不年輕了,他明白四處飄零的苦楚。
現實世界有多少人願意流浪天涯?
會有,但是太少太少,更多的人希望安定下來,抽出時間,在夕陽下,與自己的妻子、孩子聚在一起。
外面再苦、再累,心底仍然有個港灣,一處甯靜的地段。這是所有人都希望有的,有些人沒有,所以想盡辦法爲自己的孩子創造這個港灣,心底的期待隻能延續到後代。
“不要讓我失望啊!”以化生萬物之術狀态存在的劍影“看”着“根”的行動,将“目光”投向兩位長老團的住處。
他想好了,如果真的沒辦法改變團藏對自己的判定,一定要讓團藏出血。既然撕破臉皮,還是在三代大人死後,有些事情,他已經沒必要再糾結自己應不應該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