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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越軍們再次沸騰了,終于又找到席臻了,之前齊邱說了那麽多顧澈都不願意聽,這下終于找到了席臻,該打了吧?
然而顧澈接下來又率軍登頂掘營,又不打了。
本來第一次還是半軍不服氣,這下變成全軍上下都不服氣了。
守又不守,打又不打。顧澈這到底是想鬧什麽?幾年沒征戰了,難道就這個樣子?
大越将領許多直接開始議論顧澈了,顧澈當然不在乎,若是在乎這下她早被天下人說成何樣了?
是夜,楚期入了顧澈的營帳,然後笑着在燭火邊坐下來。
顧澈正拿着卷軸在看着地勢,楚期摸了摸扇子,然後開口,“顧将軍可知道現在外面如何說你?”
“嗯?怎麽說?”顧澈打了個哈欠,把油燈挪了挪位置,讓光線更亮一些。
“公畏楚如虎,奈天下笑何。”楚起開口。
顧澈提起頭,然後笑了一下,“倒是一個中肯的評價。
現在全天下都知道顧澈你是個病貓,把席臻當老虎一樣了!
顧澈在席臻面前并沒有發怒,席臻看着顧澈,“都督有什麽想法不妨說出來。”
顧澈放下了戰略圖想了,手指“啪嗒”“啪嗒”的敲擊着桌面,然後看着楚期,“期有什麽想法呢?”
楚期摸了摸胡子,“期看不透将軍,明擺着可以強攻而赢下來的情況将軍爲何不上。”
顧澈笑一下,“那楚先生是如何想的?”
楚期看了顧澈好一會兒才開口,“難道是都督看不上這一點兒勝利?”
“楚擁天險,易守難攻,若是打的他們不敢出戰就沒意思了。”顧澈笑了笑,“楚國沒幾個可用的良将了,爲何不一絕後路呢?”
楚期想了想,然後才看着顧澈,“我原以爲你是絕對理智的。”
“自然是理智的。”顧澈輕輕的笑了一下。
席臻終還是歎了口氣,然後站起來往屋外走。
現在世人看顧澈,都明白顧澈在王上心中是一個需要提防的人物。
介于這個情況,世人看顧澈這兩次的舉動便多少有一些明白了。
兔子狗烹,鳥盡弓藏。顧澈擔心打席臻打的太狠,從而自己失去了戰場上的地位,到手的權利再次被貶。
然而事實如此麽?
席臻看着天上的星宿終還是歎了口氣,他希望顧澈是這樣的。希望顧澈懂得權衡利弊,懂得什麽時候該打什麽時候該放。
畢竟這個天下姓葉,不姓顧。
曾經席臻覺得顧澈和他很像,絕對的理智,明睿,明哲保身。
然而顧澈現在做的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
顧澈想要置席臻于死地,不隻他的命,要連同他整個人的夢想。
所以顧澈看不上眼前這一點點的利益,顧澈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眼裏隻有顧家顧澈了。
從什麽時候改變的呢?
從葉淮在萬千敵軍之中沒有丢下她獨自跑将她救起來的時候?從葉淮擁着她登上王位的時候?還是葉淮以全軍做誘餌讓她從血泊中獲得一線生機的時候?
這些楚期都未曾得知,楚期低下頭笑着搖了搖頭,“老咯老咯,管你們年輕人喜歡怎麽折騰。”
第二天顧澈到姗姗來遲,看着下面一堆将領吵吵嚷嚷,顧澈走過去,然後開口,“不滿的站出來。”
越将一下子全部站了出來……
“好吧。”顧澈有一些無奈,“現在天氣冷,等到天氣暖了再打。”
顧澈這麽說恐怕沒幾個人相信,然而顧澈都說了再吵卻也吵不下去了。
轉眼到了夏天了,顧澈讓齊邱去組别的事情,然後便帶着一些不怎麽馳名的将領對席臻展開了圍捕。
很快便又找到了席臻,這次在衆人的注釋中顧澈不再拖泥帶水了,“上次不滿的站出來,你們不是想打仗麽?上吧英雄們。”
越将集體歡呼,于是好些将領帶着軍隊就向席臻展開了進攻。
席臻等了這麽久看到越軍終于打來了欣喜不已,直接派出了史魏,逆擊魏軍。
一場惡戰,越軍大敗,被殺了數千人,被繳铠甲數千具,許多本就不出名的将領至此消失在浩浩史書之中,再沒有翻起風浪。
楚軍取得了不小的勝利,然而這一勝之後顧澈便固守大營,不在出戰了。
楚軍糧草不多,到了七月初快要沒糧了,隻能又撤了。
顧澈尋了席臻三次,這一次她不自覺去了,而是讓齊邱去。
齊邱說了他人生中最剪短也是最精辟的一次軍事意見。
“歸軍務追,追軍難歸!”
顧澈沒有理會。
齊邱無奈之下隻得去追殺席臻,然而這一次齊邱沒能再回來。
席臻退當然不會就這麽直接的退,席臻早就埋伏好了,隻等邱齊追到木門道,便萬箭齊發。混戰中齊邱中了流箭。
若他再年輕個二十年,這不會有什麽大礙,今日包紮了過幾日便又可以上戰場了。然而如今的齊邱已經是一個七十的老人了。
回到營地之後齊邱終于沒能熬過這次,不治身亡,在這裏齊邱走完了他的一生。
死前顧澈站着了齊邱的床前,抿着嘴不知道說什麽。
齊邱卻是笑了笑,“我知道都督是怎麽想的。”
顧澈沒開口,床上的老人卻是眨了眨眼,“我一生戎馬,老來死在戰場上,也好。”
顧澈沒有再開口,齊邱終是閉上了眼睛。
齊邱一生出謀劃策并不多,然而每一次他都正确的預估了戰場的可能。
“葉公兵精,往必破瓊等;瓊等破,則将軍事去矣,宜急引兵救之。”
葉頤征徐得的時候,齊邱說了引兵護糧。徐得沒聽,葉頤令騎兵一把燒了徐得的糧草,之後戰事逆轉。
“彼遠來逆我,請戰不得,謂我利不在戰,欲以長計制之也。且祁山知大軍已在近,人情自固,可止屯于此,分爲奇兵,示出其後,不宜進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臻孤軍食少,亦行去矣。”
顧澈征席臻不戰,齊邱說服她發動騎兵從後斷路,顧澈沒有同意。
“歸軍勿追”
這一次齊邱勸顧澈不要追席臻,顧澈沒聽,齊邱最終喪命。
這三句薦言多年之後仍然銘記史冊,隻是那時齊邱已經看不見了。
随着齊邱的死,如今三軍之中是徹底的心寒了。
齊家在帝都與顧家略有不合,即便是政治立場,齊邱與顧澈也是相悖的。
如今少帝派顧澈來前線督軍,結果一次次便是這樣的結果,可謂令人冷齒。
先是“畏楚如虎”,又被席臻“獲甲三千”,最後還逼死了齊邱
難道這就是顧澈的真正實力麽?
顧澈沒有解釋,楚期也沒有再問顧澈。
時間又這樣到了年關,軍中因爲緊張的局勢,所以顧澈并沒有回雲州。
不知道是哪個将領逮了些兔子,楚期想着顧澈一到冬天身體變不适,所以拿着兔肉煲端到了顧澈面前。
“如何?”
顧澈笑了笑,“這句話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席臻。”
楚期笑了一下,拿着筷子嘗了一塊,“下次怎麽樣都好,反正老夫不會像齊将軍那樣去前線。”
顧澈笑了一下,沒有多說。
齊邱能夠在每次異變之前看清局勢,那麽他肯定也在臨死的時候同楚期一樣,明白了顧澈想要做的事情。
顧澈在兵敗的同事,席臻的進攻套路,卻已經被她看的明明白白了。
損失幾千軍隊對大越來說根本算不得上麽,即便是齊邱的死,也與顧澈毫無關系。
齊邱的死,顧澈毫不在意。因爲大越姓葉,顧澈也從未想過對大越負責。顧澈也自然不會猜到齊邱會這麽倒黴就中了流箭。
現在顧澈所想的,不顧是通過這場戰争,徹徹底底的看清席臻。明白他的進攻套路,明白他的撤退方針,如同高空盤旋的冷鷹,不動則已,一擊斃命。
而此時在楚地看着大學紛飛的席臻心情如墜冰窖,和顧澈的交手,席臻感到了徹底的絕望。
雖然明面上和顧澈交手所得的勝利比葉齊的時候讀得多,然而席臻要的根本不是這樣的。
在和葉齊的對戰中,表面上看席臻吃了很多虧。街亭丢了,損失了三萬大軍。之後打陳倉又被葉齊料敵先機提前守着。之後葉齊更是主動進攻,好像一直把席臻吃的死死的。
然而事實上和葉齊對決時席臻一直是興高采烈的,因爲和葉齊決戰的時候主動權一直在變化。
第一次北伐的時候葉齊沒多想,直接便撲向了席臻的疑兵衛川去了。這一刻主動權在葉真手裏,他一頓猛攻,衛川“斂衆固守”才不至于大敗。
然而此時的席臻卻已經攻下了三郡,準備繼續進攻了,這時候主動權又回到了席臻手裏。
再之後齊邱戰勝了守街亭的将領,主動權才又回到葉齊手中。
然而再随後的追殺卻又将主動權交給了席臻。
葉齊這樣大開大合猛攻雖然讓席臻吃了很多虧,然而席臻卻是有機會的,隻要抓住一次便能反敗爲勝,取得主動權。
然而同顧澈對戰的時候呢?
主動權一直牢牢的在顧澈手裏,席臻一絲機會也無。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