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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再次統帥了三軍,之後便直接看起了整個大軍,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張楚招了回來,随後讓張楚駐守幽州。
顧澈同張楚一别也有數年未見了,這次兩人在交替中短短的見了一面。
張楚已經年近六十多了,雖還沒有白發,看起來已經不是最初見到的那般。
“将軍還是初見時候意氣風發的模樣,楚卻是老了。”張楚笑了一下,“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将軍的時候呢。”
“嗯?”顧澈往一邊看過去。
“那時候将軍還未滿雙十,不過是個童子而已。”張楚擡頭看着天幕,“那時候……”
“那時候你可看不起我呢。”顧澈笑了笑,“爲了請你随我,我記得可是請了好久。”
“哈哈。”張楚笑了起來,“那時候我想,如将軍這樣一個世家子,懂什麽戰争的殘酷。”
“嗯。”顧澈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言,顧澈遇到張楚的時候,張楚已經三十多近四十了。
歲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也磨平了他曾經的壯志滿籌。
那時候的顧澈不過十來歲,隻不過是一個小官,換成誰都未必能夠跟随她。
“五十而知天命,楚有想過以後麽?”顧澈看過去。
張楚想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馬革裹屍吧。”
顧澈轉頭看過去,張楚又才開口,“男兒生于戰場,死于戰場也無憾了。”
顧澈沒有多言,在戰場上的士兵,命都會随時不是自己的,這并沒有什麽好值得難過的。
顧澈隻是笑了一下,“這次讓你退出前線你怨我麽?”
張楚看着顧澈,顧澈才開口,“子午谷席臻不太可能會來,不過總得要讓他徹底不敢來才好。”
張楚愣了一下,然後看着顧澈,“将軍爲何斷定席臻不會來?”
“因爲席臻拼不起。”顧澈回應,然後想了想才開口,“席臻身邊如今可用的大将不多,史魏算一個,再往後卻算不到幾個了。史魏當初駐守邊疆,這次爲席臻所征作爲數次北伐的大後方,他自然不會守,而是要攻了,以他的性格嘛……”
史魏在楚國算得名将,當初地位比席臻高一些。然而自袁德破格提拔,讓他駐守邊城便是定了他這一生的命運。
席臻在收拾江東的爛攤子時,史魏在守邊境。席臻在追殺葉淮的時候,史魏在守邊境。席臻同江東握手言和再次南下,史魏依然是守邊境。
當初那一句,“若頤舉天下而來,請爲大王拒之。偏将十萬之重,請爲大王吞之。”成了史魏之後所做的所有,即便是袁德駕崩的時候,他也隻是擦了一下淚,沒有動搖。
這樣的人,終于在守了這麽多年城池之後他所守的城池起了重要的軍事作用,并且作爲軍事大後方,他可以向前沖鋒了。
史魏這個人顧澈腦海中能夠提及的并不是太多,然而卻是非常清楚的記得。是個勇将,略微帶了一點魯莽。
袁德敢讓他守邊疆,那麽他軍事實力一定了得,這麽多年爲了一諾守住城池的猛将終于被放出來了,他會怎麽做?
在葉齊之前史魏便想到了要走子午谷,由自己帶一萬兵馬,走子午谷發動奇襲,若是赢了可就到了大越的腹地雍州了!
這個位置可是臨近雲州的。
若是拿下這裏,便可以以這裏直逼雲州了。
即便不拿下,葉不過損失一萬兵馬。
然而席臻會同意麽?
席臻當然不會同意。
千軍易得一将難求,損失一萬兵馬席臻并不心疼,然而若是損失了史魏,席臻就真的是要哭了。
當年那邊城一戰,損失一個葉賦比丢掉整座城池還讓葉頤心痛。如今席臻也是這樣。
更何況拿下雍州又如何?
雍州這一片地廣人稀,即便是全拿下也無法彌補大越和楚國的人口差距。席臻面對不是當初關中心思各異的諸侯,而是即使如何亂軍事上卻始終一塊鐵闆的大越。
打下雍州必定要分兵駐守,然而雍州易攻難守,若是分了兵去駐守的話更容易被大越一網打盡。
打下了多少地盤,占據了多少城池根本沒有用。
重要的是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哪怕就是奪下了雲州,楚國的兵力集結過來,又如何?
帶時候楚國兵力本就弱,又失去了地勢上的天然屏障,反而更容易被大越反撲一舉殲滅。
更何況席臻有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引越軍來攻,然而再打一場漂亮的防守反擊戰。
讓敵人的尖銳部隊在一次次進攻中大規模消耗,而楚軍以逸待勞,等到大越疲憊不堪再一舉吞滅。
席臻不是常人,顧澈一開始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所以顧澈便幫席臻斷了史魏的念想。
當初鎮守雍州的軍隊從當初一文不名的人,變成如今名震遼東的張楚。
即便想着席臻想用子午谷奇襲也絕對沒有機會了。
史魏和席臻不必因爲這個争吵了,然而矛盾卻會更深,因爲在史魏看來,猶豫席臻的不遲疑,輸掉了楚國可能的大勝。
讓張遼守了雍州,那麽顧澈手中熟悉可能的便隻有秦槐了。
終于等到來年開春,席臻進行了第四次北伐。
而同一時間楚期來了前線。
顧澈這倒是有些意外,轉頭看着楚期,“楚老這般年紀了,居然還來前線麽?”
楚期如今已經七十歲,怎麽說都不是一個适合上戰場的年紀。而楚期隻是揮了揮扇子狡黠的笑了一下,帶着一點意味,“不是顧将軍讓期來的麽。”
顧澈大笑了起來,顧澈被困這麽久,三軍自然是楚期比她了解。更何況這一場戰事最開始還是楚期挑起來的。
顧澈可以放很多人守雍州,然後卻是讓張遼守了,這中間有多少意味楚期這樣的老狐狸不會不知道。
張楚這除開守,還有一個便是震懾着雲州,以免前線征戰的時候,後方出什麽亂子。
顧澈的提示都這麽明白了,楚期還不出來守那就是楚期傻了。
“将軍準備如何打?”楚期摸了摸胡子,顧澈想了想開口,“既然席臻來了大越也不能怕他,猛攻就是了。”
楚期聽到顧澈這麽說摸了摸胡子,“期沒有聽錯?”
“自然沒有。”顧澈眨了眨眼,楚期是什麽人,席臻的戰略不用他親自看着也能猜出幾分。
而顧澈手中并沒有多少自己的親兵居然也敢這麽打?
楚期想了想然後才看着顧澈,“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看來顧将軍是深知其中的道理了。”
顧澈卻是笑了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澈肯定是要玩夠本的。”
楚期沒有反對,第二日顧澈親帥大軍分路出征了。
席臻等了這麽久終于等到了這個消息欣喜不已,他自然知道顧澈明白他的意思。然而顧澈是誰?
顧澈平生傲氣,又有大越這樣強大的軍力。從前席臻與顧澈對上,輸多勝少,這一次顧家在帝都被排擠,顧澈迫不及待想要拿下一場勝利也是自然。
顧澈先是派了齊邱和楊烽去找席臻的麻煩,席臻對着兩個人沒有什麽興趣,戰了兩把小勝之後便将兩個人放走了。
第一戰若打的太狠席臻怕顧澈不敢出來,占據了地勢之後便割了熟麥補充軍糧之後開始尋起顧澈。
不久,席臻便真的遇到了顧澈。
此時的越軍都看着顧澈,所有人都認爲顧都督等了這麽久,一定會同席臻展開一場曠世大戰,甚至就連楚期也這般認爲。
然而等席臻到達之後顧澈下的令卻是“斂軍依險,兵不得交。”
顧澈勾起了越軍的戰役,引來了席臻。然而席臻都兵臨了,顧澈卻玩起了龜殼戰術。不打了……
這不是鬧的慌麽,人家沒來的時候你說要和别人拼命,結果現在席臻到了家門口又不打了?
最先找出來的是老将齊邱。
現在齊邱的官職已經是左将軍了,從徐得征遼東開始便名震天下,随後徐得戰敗跟了葉頤。雖然身份有些尴尬,但是好歹在大越也混了這麽多年了,算是開國功臣,現在怎麽也覺得自己能說得上話了,所以齊邱找顧澈表達了一些不滿,“濃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哦。”
求齊是一員猛将,一生中也沒獻多少計策,所以說話也比較直接,“打仗不能這麽玩的,明擺着席臻是來找我們晦氣的,要麽你就蹲家裏不出來,也沒人說什麽。要麽你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别碰上了又不大,這樣軍心容易亂。”
顧澈點了點頭,“有道理,繼續?”
齊家如今在雲州也算是旺族,同顧家有着說大不小的矛盾,不過齊邱這個長期征戰沙場又見識過顧澈的大将倒是沒有什麽感覺。
“要不咱這樣。”七十多的齊老頭指着路線,“這席臻糧少,支撐不了多久,不如我們派小股兵力繞去他們背後,斷了他們的糧道運輸路線,這樣他腹背受敵,秒秒鍾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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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澈點了點頭,齊邱這個年紀了最喜歡被誇獎,簡直恨不得搖個尾巴表示高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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