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聞言,凜然一笑,當下便恬然自若地走到場地中央盤膝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準備開始誦經。
“不好!”涼棚裏的太上老君頓時大驚,他剛才早已用神識在三藏身上掃了十幾遍,奈何這和尚竟然完全免疫這個世界的最高級神仙探察。由于看不出三藏心中在想什麽,又見對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太上老君不由轉頭向場上的天機子看去,心想徒孫啊徒孫,你這回可是耍小聰明吃大虧了,這和尚竟是個會念經的。
天機子這時正好也看向涼棚,與太上老君目光一碰,他卻是滿眼的自信。他又用目光掃了一下坐在地上的三藏,心中默念:師祖,這回我一定不會錯。這和尚慣用虛張聲勢,以他剛才的表現來看,分明是個假和尚。他必定不會念經!
整個比賽場上這時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藏一人身上,大家都在等着他開口的那一刻。
又過了片刻,三藏終于睜開眼睛,他擡頭看看天機子,開口說道:“不好意思,貧僧渴了,先去喝點水再誦經可好。”
天機子豈會反對,暗想就讓這和尚多丢丢臉也好。他滿面笑容的說了聲:“大師自便”三藏便站起身來,搖搖擺擺地到自己徒弟坐的那片涼棚裏去了。
另一邊的文殊、普賢二位菩薩見此,不由面面相觑。心裏都想着“完了,完了,今天佛教的臉可算丢到家了。如來親點的取經人竟然連一本經都不會誦,這以後再也不要想着去發揚佛法了。”
太上老君這時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輕輕地靠在椅背上,歪過頭來對着鎮元大仙笑道:“天機子這孩子,盡胡鬧一氣。竟然讓取經人誦經!想來這唐三藏平時不知已經背了多少部了,還會怕這挑戰嗎?這不是給人家送分嗎?你說對不對,鎮元道友?”
鎮元子臉色一黑,哼了一聲算做是回答。太上老君又得意的看向孫悟空等人所在的涼棚,隻見三藏正被衆人圍在中間喝水,他稍一運用神識,便聽到唐三藏端着杯子小聲問道:“咱們人數多一點,現在翻臉,有勝算嗎?”
“半分也沒有!”孫悟空陰沉着臉,壓低聲音說道:“你以爲那邊的菩薩、神仙都是吃素的?再說真打起來,連鎮元大仙也不能幫咱們了。老唐你還是得靠自己!想想辦法,誦它一段經不行嗎?”
“我要是會誦經,還用這樣嗎?”三藏滿懷痛苦地想到,他回頭看到場上的天機子正一臉冷笑地站在那裏等着自己,不由在心裏長歎一聲,想着人死鳥朝天,不死又一年,隻能再拼一把了。
想罷,三藏再不猶豫,伸手從桌上撕下一條長長的紅色桌布便向賽場走去。涼棚裏的悟空、龍兒等人都關切地叫着:“師父,你能行吧?”“師父,沒問題吧?”“師父,你扯根紅布條做甚用?”
三藏并不回答衆人的話,隻是輕輕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他一臉肅穆的走回賽場中央,擡着看了看太上老君、文殊菩薩、普賢菩薩等衆神,心想這是你們逼我的,今天老子就給你們玩把大的。
雙臂一抖,三藏将手裏的紅布條迎風展開,竟然緊緊地勒在自己的額頭上了。涼棚中的衆神都嘩然失笑,南極仙翁和太白金星都呵呵大笑,鎮元大仙不忍直視,幹脆低下了頭,隻有太上老君一臉驚訝地轉身向文殊菩薩問道:“這……貴教教徒念經都要提前紅巾抹額嗎?”
文殊菩薩隻恨不得跳下去掐死唐三藏,但見太上老君動問,隻好強笑道:“這唐三藏雖爲僧人,卻爲人诙諧。我佛門弟子中誦經,從未有此裝束。”
老君這才做恍然大悟狀,點頭撚須道:“怪不得,老夫就想着不能夠啊。這紅布條往頭上一綁,知道的這是念經,不知道的以爲要扯旗造反呢。”
文殊、普賢二神頓時大怒,隻是對方身份高出太多,不敢表現出來,隻好都強擠出一絲笑來低了頭。
場上的唐三藏卻不受他們影響,他将紅布條在額頭上綁好,雙手卻不再合十,而是分開後自然下垂。他目光炯炯的盯着場上的天機子,忽然露齒一笑,開口說道:“偶吧剛囊撕開”
“啊?”天機子被三藏的新造形搞的有些愣神,竟然沒有聽清,連忙将腦袋向前伸伸,一臉疑惑地問道:“你說啥?”
“剛囊撕開”
天機子目瞪口呆,當下不顧形象地追問道:“呃,三藏法師你這算是開始誦經了嗎?這……這是哪部經啊?”
三藏哪裏肯回答他,雙手将頭上的紅布條向後一抛,竟是大開大合地在原地一邊跳起舞一邊繼續大聲念道:
“那屆len大薩龍歐銀噶叫gin姚家”
“考皮哈加内要輿論阿拉噗giao一嫩姚家”
“巴米嗷秒心醬一byu高我幾嫩姚家”
“gyu老闆醬因嫩姚家”
“那嫩撒狼黑哪姐南鬧嗎苦大薩樓ongkiao”
“撒狼诶考比熙衣鈎焦内我瞎帶丢”
“撒狼诶吧米嗷喵西甲你怕家吧你嫩”
“撒狼诶kyu樓撒狼诶”
“大楞帶我撒狼俗了我”
涼棚中的衆仙早已聽的呆了,太上老君臉上神色變幻數次,終于咬牙用力捏住了拳頭,強行讓自己忍着不要發作,要等唐三藏在場上出完醜再去揭穿他。文殊、普賢二位菩薩卻是臉色漆黑,互相用眼神交流着是否要沖上去将這個破壞佛門形象的唐三藏格殺當場。
“哭了鬧(嘿~)K個把不鬧(嘿~)”
“大楞帶我撒狼俗了我”
“哭了鬧(嘿~)K個吧本鬧(嘿~)”
“西哥們他本大噶及giao本格”
“偶吧剛囊撕開”
“剛囊撕開”
“偶偶偶偶吧剛囊撕開”
“剛囊撕開”
場上的唐三藏還在繼續大唱大跳,他的雙手模仿着後世HIPHOP的動作,腦袋一歪一歪,整個人都跟着這歌的節奏擺動。涼棚中的趙龍兒白世鏡等人卻已經激動的全都站了起來,他們一邊拍手一邊跟着三藏的節奏跳動身體,同時大喊着:“好!好!師父誦的好經啊!”
天機子眼見事态發展快要超出控制了,他終于抓住三藏唱念中的一個空隙,連忙一把抓住三藏的手腕沉聲叫道:“三藏法師,咱不帶這麽玩的!你這是念的什麽經?大家都聽不懂,你一個人念,這不耍賴嗎?”
三藏咧嘴一笑,并不回答,而是一甩手将天機子推開,繼續唱第二段道:
“強蘇K無一幾碼母den都嫩姚家”
“你帶大西噗面母高到毛離譜嫩姚家”
“kia聊機慢問馬藍毛去毛大亞哈姚家”
“gyu老幹噶叫gi姚家”
…………
終于,在趙龍兒等人聲嘶力竭的喊好聲中,三藏的經誦完了。他大口地喘息着,剛才的跳舞實在太消耗體力了。對面的天機子卻憤怒地大叫起來:“弟子請衆位仙長做主,來評一評三藏法師這經誦的如何!”
“這……”涼棚中的衆神頓時都失語了,半晌之後,太上老君才幸災樂禍地轉身說道:“我等都是道教中人,對這佛門經書原來就不甚熟悉啊。咱們還是先讓二位西天的菩薩來點評點評吧。”
文殊菩薩連忙端起茶杯開始喝茶,小小的一杯茶喝了半晌都沒有放下。旁邊的普賢菩薩心中暗罵,隻好咬起牙來擠出笑容,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這個……這個唐三藏的誦經吧,他……形式還是很新穎的。嗯,但是總體上……總體上沒有考慮受衆面,有些曲高合寡……”
“等一下,普賢菩薩……”太上老君突然打斷道:“老夫有個疑問,剛才唐三藏誦經用的是哪國話啊?聽着不像你們西方的語言。”
“這個……當然不是我們天竺的語言……”普賢菩薩隻覺自己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連忙将皮球踢開,沖着賽場上大叫道:“呃,唐三藏。你還不快回答老君的問題,你……你剛才說的是哪國話啊?”
“回老君,是瑪雅話。”
衆神聽了,都來了興緻,紛紛提問:“瑪雅話?瑪雅在什麽地方?”
三藏吹牛不打草稿地将現實世界中的瑪雅古國的背影資料大體向衆神講了一遍,又解釋道:“貧僧在東土大唐時,曾經碰到過一位鳥禘大師,他就是瑪雅古國人士。據他說瑪雅古國國爲經常用活人祭祀,所以國民戾氣極重。這位鳥禘大師便發下宏願,要用佛法來教化本國人民,使大家一心向佛。這段經文,便是鳥禘大師傳給貧僧的。”
老君追問道:“那鳥禘大師呢?”
“大師傳給貧僧經文後,便雲遊四方去了,後來再沒見到過。”
“好啊,推得幹幹淨淨。”太上老君心中冷笑,盯着唐三藏道:“也難爲三藏法師了,爲我們誦了這麽一段朗朗上口的經文。那麽,就請法師繼續将這段經文的含義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唐三藏微微一笑,也望着涼棚中的太上老君問道:“敢問老君,如果這段經文貧僧解釋的出來,是不是這局就算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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