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根本不是說來玩的,她真的會這麽做!
“好了,我接下來就如你所願,繼續這種惡魔行爲吧。反正隻要不把你弄死就可以嘛。在這個大前提下,我可是有很多事可以做哦。我會很努力的去做的。假如你是受虐狂的話,一定會感激得痛哭流涕的喔。”瑞娜繼續如魔鬼一般笑着,“那麽現在就開始了。我數三聲,三,二……”
“停下來!”紅鸾恐懼的喊道,“你放過我吧!之前那種話,我不會再提了!”
“太遲了。我現在興奮起來了,非得做點什麽才能滿足。”瑞娜用手指抹着自己的紅唇,“嘛,在你胸前割個什麽圖案吧?比如‘紅鸾是本大爺的玩物’,這一類的字怎麽樣?真是不錯的點子。我就這麽做吧。”
“不要!”紅鸾大喊着,但瑞娜的那把匕首一點都不領情,真的滑向了她胸前!
“瑞娜,适可而止吧。”出聲的是羅如志。瑞娜的這番舉動确實過于殘酷,旁邊的羅如志也看不下去了。
“你在說什麽,羅如志?”瑞娜投向羅如志的目光充滿敵意,“這個女人可是準備要把蕭陽殺掉。你居然還在爲她說話。難道說,你是在贊同她的話?你也想殺了蕭陽來謀利?那樣的話,我隻能把你當成敵人了!”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瑞娜那目光太吓人,羅如志趕忙辯解道,“你現在再怎麽虐待她也沒用。現在隊長變成這樣了,我們需要想的是接下來該怎麽辦,而不是在這裏浪費時間。”
“你偶爾也會說出有道理的話來啊。”瑞娜對羅如志的敵意消除了,她轉向紅鸾:“這次算你躲過一劫。你趕緊跪下來,感激我的仁慈吧。”
紅鸾立刻就跪了下來:“謝謝,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不會忘的!”
話剛說完,紅鸾突然“啊”的一聲慘叫。瑞娜那把尖匕首從她的衣服裏飛了出來,匕首的刃上還沾着鮮血!
“在你背上劃了一條路。這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感恩吧。”瑞娜抓住紅鸾的頭發,強迫她的眼睛正對着自己,“下一次要是再讓我不爽,我一定會讓你見識到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麽精彩。”
紅鸾被吓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太低估瑞娜了!這家夥的狠毒真是無法估量。瑞娜絕不是可以簡單應付的角色,以後說話做事都得小心了。現在這種涼到背脊骨裏的感覺,紅鸾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羅如志也凝視着瑞娜。正如瑞娜自己所說的一樣,在蕭陽還在的時候,瑞娜一直都在壓抑着自己的暴戾和狠辣;唯有蕭陽才能抑制她,蕭陽一旦不在,瑞娜就完全失去了制約她的缰繩,恢複了她猙獰的本性。
平時那随機應變的智慧和冷酷無情的殺戮,說到底也隻不過是被壓抑後的表現罷了。宛如魔王一般殘忍狡詐的瑞娜,才是這家夥的真面目啊。
“你這女人也太誇蕭了。”突然開口說話的是宋雲翔,隻聽他笑道,“真是看得我太解氣了。我和我那麽多同伴都被這個姓紅的婊子搞得凄慘無比。我做夢也想不到她竟然也能被人治得這麽慘。你這人雖然狠,不過對你隊長還真夠意思。老實說,我還蠻欣賞你的。”
“哦。”瑞娜隻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她緊閉着嘴唇望向蕭陽逃竄的方向,臉上似乎沒有什麽表情。但即便如此,她也隐藏不了自己的目光中的那一絲痛苦和迷惘。那是仿佛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的眼神。
“你走的時候,隊長他一直望着你,直到看不到你們的背影的時候也都還望着那個方向。”羅如志開口說道。
瑞娜先是一愣,然後笑了:“……是嗎?他真蠢。”
“我問他,擔心嗎?”羅如志接着說道,“他說,擔心。”
“擔心我?真呆,不如擔心他自己好了。我是沒事回來了。他呢?變成這個鬼樣子。我現在恨不得捶他的腦袋呢。”瑞娜一邊笑着一邊說道,似乎對此毫不在意。但她的手緊緊的握着剛收回來的尖匕首,感覺簡直就要把那堅硬無比的匕首捏碎一樣。
“他說,雖然有點擔心,可是不讓你去不行。在你回來之前,我們必須要把這裏守好。”羅如志歎了口氣,“隊長他,堅信着你會回來的。”
瑞娜轉過頭來望着羅如志:“你想說什麽?”
“我相信隊長他會安全無事的回來。”羅如志說道,“寄宿在隊長身上的不過是天命罷了。隊長沒有可能輸給那種東西。”
瑞娜搖着頭:“可是……他們說絕對不可能恢複了。”
“精神強韌如你,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麽絕對嗎?”羅如志道,“絕對這種東西就是用來打破的。連我都相信他會回來,難道深愛着他的你還不如我那麽相信他嗎?”
瑞娜的臉有點泛紅:“别……别胡說了!我什麽時候深愛他了?我平常那是開玩笑的!我……我……鄙視他……”
“那種事無所謂。”羅如志說道,“總之,你還是相信着他吧。”
“……嗯。”瑞娜終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說起來還真是慚愧,我居然還不如你那麽相信他。謝謝你讓我重新有了信心。等那家夥平安的回來,我一定要叫他跪在我腳下說‘對不起,瑞娜大人,我錯了’!一定會的,我保證!”
“嘩嘩嘩”,那是流水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已經持續了超過一天的時間了。正如同這聲音所表現的一樣,周圍的世界裏也真的到處都是流水。不過,這些如水一樣流動着的清澈液體真的是水嗎?明明聞起來也确實是無色無味,捧了一把放到嘴裏泯了一口也感覺和水差不多,可是奇怪的是,這種水完全無法沾濕衣服。即使全身都沉入水中,起來的時候那些水也會全部落下來,衣服和皮膚表面連一滴都不會留下。它的觸感和真正的水有着巨大的差别,要說它是真正的水實在是太牽強了。
蕭陽停止了觀察身邊的水。這個地方大概是一座山吧。這些所謂的流水,也就是山上的山泉。蕭陽已經在這山上走了很遠了,不過無論他走到哪裏,這些山泉都無處不在。這實在是非常怪異的事情,蕭陽怎麽想也想不通是爲什麽。
蕭陽擡頭望上方望去。上面的山峰還是高不見頂。蕭陽已經持續往上方爬了一天了,可是現在還是看不到半點山頂的影子。這座山當然未必有蕭陽視力的極限那麽高,但由于越往上面走雲霧就越多,能見度就越低,所以蕭陽現在也沒辦法看到山頂。
蕭陽是在一天前來到這裏的。在他看到這座山之前最後的記憶,是那匹四個頭的怪狼鑽進了自己的胸膛。在那之後他就出現在了這座山裏,無論是那頭狼還是身旁的羅如志都已經看不見了,蕭陽怎麽找也找不到他們。
蕭陽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放在身上的虎牢珠和烏茲沖鋒槍都不見了。倉庫空間倒是能開,裏面那些被封印的東西還是不能用,但離子炮和隐形力場發生器還能用。另外技能也還是不能用。
根據眼前的情況,蕭陽判斷出自己可能是被傳送到曆史之輪裏面的什麽地方去了。那麽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趕緊離開這裏,重新找羅如志會合。周圍這山脈綿延不絕,看不出到底從什麽地方能出去。所以蕭陽選擇了爬山這條路。隻要能爬到山頂向下俯瞰,那就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路。
然而,蕭陽已經爬了一天,依然沒有半點快要爬到山頂的迹象。這山上除了這泉水很奇怪之外,植物和動物這些都很正常。不過,就是沒有見到一個人。蕭陽一邊朝上爬着,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到底要怎樣才能出去?
正想時,蕭陽腳下踢到一個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看,那竟然是個灰白色的骷髅頭。他俯下身子觀察骷髅頭。這顯然是人類的頭骨,從顔色來看,這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
這個骷髅頭至少說明這山上曾經有過人類。不過讓人不安的是蕭陽隻看到了這麽一個頭骨而沒能見到活人。這個頭骨的主人,到底是怎麽死的呢?山上是不是還有着未知的危險在等待着自己?
“嗨!”突然有人在喊蕭陽。蕭陽立刻轉過身去。隻見他背後站着一個頭發胡子都很長的人……要不是他身上還有衣服的殘片,蕭陽肯定把他當成是野人了。
蕭陽立刻從地上撿了一根粗樹枝握在手裏,警惕的問道:“你是什麽人?”
“别緊蕭。我和你一樣是被送到這裏來的人,我對你毫無敵意。”對方把雙手高高舉起,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蕭陽保持着防禦的姿勢,繼續問道:“這樣說來,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了?”
“當然知道了。這裏叫做泉界。”對方笑了起來,“是曆史之輪裏亡靈們的墓地啊。”
“亡靈的墓地?”蕭陽聽到這個單詞以後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亡靈,還是說你自己是亡靈呢?”
“亡靈當然是指這裏所有的人。雖然我們所處的階段不一樣,但是毫無疑問,我們同樣都是亡靈,是在曆史之輪當中失敗了的亡者。”
“笑話。我不是在這裏好好的活着麽?我的身體在這裏實際的存在着,我一點也不覺得我變成了毫無生氣的亡靈。”蕭陽說到這裏止住了笑,“倒是你在這裏危言聳聽,讓我不得不認爲你是另有所圖啊。”
“嘛,好心你當驢肝肺,這樣咱也沒辦法了。”那宛如野人般裝束的男人說道,“我隻能告訴你,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身爲亡靈的我,也不期待把這些事實告訴你,會讓我得到什麽好處。因爲對于亡靈來說,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沒有意義了。我隻是按照這個泉界裏不成文的規矩,來履行給你講解現狀的義務罷了。”
“有趣。”蕭陽道,“那你倒是說說,我現在到底處在什麽現狀下?這個泉界,究竟又是個什麽樣的所在?”
“曆史之輪裏的道外者改變曆史失敗的話會轉生到很慘的地方去,但其中的死者甚至都沒有轉生的機會,他們所遭遇的是神魂俱滅的死亡。”野人道,“不過,這和地獄遊戲中其他的某些神魂俱滅的死法并不一樣,我們還擁有一段緩沖期。我們的魂魄會進入泉界,在泉界裏面渡過一段絕望的日子,然後才會真正死亡。我們沒有任何可能離開這絕望的泉界,隻能在這裏等待着那必然到來的,凄慘無比的死亡。”
“這種說法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蕭陽想了想以後提出了一個問題,“不過,假如說我們的結局是必死無疑,那爲什麽又會設置泉界這麽一個地方?這有什麽必要嗎?”
“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麽?”野人道,“也許這是爲了讓我們體會到絕望的痛苦吧?盡管身體還能動,生命看起來似乎也還在繼續,但無論怎麽掙紮也沒有用,隻能迎接注定了的慘烈死亡。這就是這裏所有亡靈無法逃避的痛苦命運。這相當符合地獄遊戲這個混帳玩意兒的特性吧。”
“我不相信命運。就算我們真的是所謂的亡靈,也一定會有逃脫這裏的方法。”蕭陽的目光十分堅毅,“隻是爲了讓我們痛苦才設置了這個世界?這是不可能的。地獄遊戲裏的任何世界裏都有它本身的法則。無論是普通場景還是冥土世界或是幽冥殿,九道轉輪等等,每個世界都有固定的法則。這個泉界,也一定會有它的法則存在!隻能進不能出的世界,在地獄遊戲當中是不存在的!”
“真是氣勢凜然的宣言,哈哈。”野人的嗓子裏傳出了沙啞的笑聲,“我想起以前好像也聽過這樣的話,不過那個小姑娘現在已經再也說不出這話來了吧。”
“我會活着離開這裏,就是這樣。”蕭陽說完後便不再理會野人,繼續朝山上走去。
“不管怎麽樣,現在先去追一下蕭陽吧。總不能把他就這麽放在那裏不管。”瑞娜說着把目光投向了宋雲翔,“載我們去追下他。”
宋雲翔的表情很猶豫:“我說,你們倒還真是相信他還能恢複過來?”
“其他的我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至少現在蕭陽還活着。所以我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瑞娜的語氣十分堅決,“拜托你幫幫忙。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償還你這份人情。”
“我們不能沒有隊長。我絕對不會在他還活着的情況下背叛他。”羅如志的意志也很堅定,“麻煩兄弟你幫我們一下,這份情我們不會忘的。”
“這種行爲說得好聽點是永不放棄,說得難聽些,這簡直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宋雲翔說着突然笑了起來,“嘿嘿,不過我挺欣賞你們的。這種隊伍的羁絆讓我很舒坦,就連某些肮髒的婊子帶給我的惡心感似乎也被驅除了一大半了。”
正說時,宋雲翔口中那個“肮髒的婊子”紅鸾開口了:“我也想幫幫忙,看看我們這位敬愛的隊長到底能不能恢複。也帶我跟着他們去看看吧。”
“說得倒真好聽。”瑞娜朝紅鸾逼近,譏諷的說道,“你隻不過是看形勢不對見風使舵而已。我倒真是對你的厚臉皮感到歎爲觀止。”
“見風使舵?我把這個詞當作是對我的贊揚收下了。”紅鸾似乎有些畏懼的向後退了幾步,嘴上卻還不肯退讓,“不過,我跟去也是有好處的哦?先不說我們的隊長能不能恢複,至少他現在的身份是很有價值的。假如能夠跟随着他,用他的這個身份來做一些事情的話,會對我們的大計很有幫助。而真正能把這個身份利用好的,這裏除了我之外,恐怕别無他人了吧。”
“……你現在是不是很想再嘗嘗我的匕首是什麽味道?”瑞娜用充滿敵意的聲音說道。
“真可怕。我可不想再被那東西給頂着了。”紅鸾又朝後退了一步,“可是,我說的是事實吧?能利用的東西不利用也是浪費,再說我們趁機掙點事迹值,無論是對我們還是對蕭陽都是好事;反正這樣也不會傷害到他。說不定等你們湊夠一萬點事迹值的時候,蕭陽他也就自動得到解放了呢?”
雖然很想把紅鸾給大卸八塊,但瑞娜也不得不承認紅鸾的話不無道理。瑞娜最後決定把紅鸾帶着,一起跟上遠去的蕭陽。根據宋雲翔的說法,魔毯的最大載客量是四人,剛好夠把這四個人裝上去,要是再多一個人就不行了。
這時人格置換成史思明的蕭陽已經下了山,有些漫無目的的四處蕭望着。
原本的那個史思明已經不見了身影。這讓魔毯上的羅如志十分驚訝。離子炮轟出去以後,羅如志也看到了那匹四頭怪狼和史思明都在原地,身上半點傷都沒有。可是現在史思明卻已經不在了。
“如果天命寄宿這種現象發生了,天命獸原本的寄宿者會怎麽樣?”羅如志問紅鸾道。
“會消失。不留下任何痕迹,消失得幹幹淨淨。”
“……原來是這樣。”雖然也是意想之中的結果,但羅如志聽到這句話以後臉上的神态還是有所變化。原本的史思明消失,蕭陽代替他上位……十分合情合理。從今以後,原本屬于史思明的天命,将全部由蕭陽來承擔。這種現象被稱爲天命寄宿,還真是實至名歸啊。
羅如志望向瑞娜。她臉上挂着極少見的凝重的表情。盡管相信蕭陽會恢複從前的模樣,但她心裏現在除了信心之外也一無所有。天命寄宿是極爲棘手的現象。到了現在,無論是瑞娜還是羅如志都沒有任何頭緒。接下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踏踏踏”遠處響起一連串馬蹄聲。在馬蹄聲中還混雜着步行行進的聲音。
很快這些聲音的主人們已經出現了。這是一支多達數百人的軍隊,具體的人數一時之間也數不出來。其中有騎兵,步兵,還有一些拿着短弩的弩兵。帶頭的人羅如志和瑞娜都見過,那是在安祿山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