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如同被踩過的蛋糕一樣被壓扁了。密集的炮火越來越稀疏,而崩壓者坦克也越來越遊刃有餘,艾娜甚至以很低的操作速度也能輕松躲開炮灰,消滅敵人。
十分鍾後,崩壓者坦克停止了它的舞蹈。吉爾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道:“沒了……”
的确是沒了。方圓好幾公裏的地面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防禦工事還是完整的,再也沒有任何一架炮台還能開炮,沒有任何一個步兵還存活。僅僅花了十分鍾的時間,崩壓者坦克就把這裏的防線徹底毀滅了。
蕭陽瞪大了眼,無話可說。艾娜的這種駕駛能力和射擊能力,可以說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境界。要是讓她在現實世界當中參加戰争的話,她一定會創造無數的戰争奇迹和傳說吧。
沒過幾分鍾,超過三百架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密密麻麻的朝崩壓者坦克的方向飛過來了。
“快逃!”吉爾喊道。
“沒必要。”艾娜說着按下了操縱面闆上的一個按鈕。坦克的炮塔上那四個田字形的炮口瞬間開始移動,全部集中在了炮塔上面,直對着天空。
艾娜的雙手,再次開始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開始躍動。崩壓者坦克的惡魔之舞,再次在狂沙當中跳了起來。
接下來的過程根本無須贅述。不到兩個小時之内,所有的飛機都葬身在沙海之中,甚至沒有一架逃掉的。而崩壓者坦克上,隻是出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擦痕罷了。
“……艾娜,你真是個天才……我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你的才能有多麽偉大。”吉爾敬服的贊歎道。而蕭陽這個時候隻是苦笑起來。他對艾娜那超凡的能力,已經完全習慣了。
“隻要有對空火力,我就不怕飛機。”艾娜在說到兵器的時候,心智就十分正常,甚至可以說是正常得有點早熟了。
崩壓者坦克繼續長驅直入。再沒有任何軍事單位或防禦設施能夠抵擋崩壓者坦克,它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開進了亞崔迪的首都,如入無人之境。
艾娜駕着崩壓者坦克在整座城市裏面橫沖直撞,搜尋着羅如志的身影。還有不少的軍隊冒着傷到平民的危險來阻攔崩壓者坦克,但他們毫無例外的都變成了崩壓者炮口下的犧牲品。
亞崔迪的首都實際上相當大,雖然沙漠的條件十分嚴苛,但人類的智慧和力量讓他們依然能建造出宏偉的城市來。艾娜駕駛的崩壓者坦克花了兩個小時,也隻搜索了首都裏很小的一部分範圍。
艾娜越來越焦急,瑞娜這時開口道:“你這樣亂找隻是在浪費時間,本來是能救的人最後就救不了了。”
“那……我該怎麽辦?”艾娜問道。
“去王宮。”瑞娜說道,“羅如志和這裏的普通人比是很特别的。如果他真的是在這座城市裏,那麽不管這裏的統治者有沒有對他動手,在王宮裏也一定能找到和他有關的監控信息。”
“是這樣的?太好了。”艾娜難得的露出了喜色。在确定了王宮的方向之後,她立刻就駕着崩壓者坦克朝那個方向猛沖。
蕭陽瞟了瑞娜一眼,後者則隻是朝他微笑。瑞娜完美的利用了艾娜的心理。這一次,艾娜一定會把這整個國家都毀滅掉吧。她不僅擁有這樣的能力,而且還不像他們勾魂使者一樣會受到“不能殺害活人,不能殺害核心人物”等等的限制。
艾娜這時候根本就不看路,遇到任何擋路的東西一律直接掃平,直線朝王宮方向開去。
這個時候,在亞崔迪王都的空中,那架米黃色飛車正平靜的懸浮着。王都附近的常駐空軍剛才已經被崩壓者坦克毀得差不多了,冉平現在在空中飛行也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地面上崩壓者坦克的行迹完全映入了冉平的眼中。隻見他雙手十指交叉,身體由于氣憤和郁悶而微微顫抖着。
冉平到達這座首都的時候,崩壓者坦克大規模消滅戰鬥機的表演剛剛結束。地面上的那些飛機和防禦工事殘骸讓冉平也吃了一驚,他便一直在後面暗中觀察崩壓者坦克。而就在幾分鍾以前,冉平突然聽到有人朝自己腦中送來了一個聲音:“那些勾魂使者和孤魂,就在那輛小型的坦克當中。”
冉平驚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的立場是一緻的。”對方說道,“相信我的話吧,你要殺的勾魂使者和孤魂都在裏面。你趕緊幹掉他們就好了。”
冉平明白了:“哦,原來如此。你也是勾魂使者或者孤魂吧?”
“……”對方沒有再回答。
冉平心知自己猜對了,由此便确定對方說的是實話。對方并不知道他冉平的目的是什麽,隻是單純的想借冉平之手來除掉其他的勾魂使者罷了。
冉平望了一眼索敵雷達,那上面由于迷霧石的影響而無法顯示出任何信息。盡管如此,冉平還是相信自己要找的勾魂使者就在那輛小坦克中。
而這也就是讓他氣惱不已的原因。虎牢珠确實是無解的。可是,要用虎牢珠鎖定目标,至少要求這個目标必須暴露在空氣之中,能讓虎牢珠的“眼睛”看到他。像這種完全關在坦克裏面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捕獲的。
那現在要把他們捕獲,就必須得把這坦克的“殼”撬開了。
冉平深吸了一口氣,雙手開始以極快的速度在飛車上操作起來。飛車嘩嘩嘩的大變樣,整個車身從車頭到車尾全部都冒出了炮口,這車子完全就像是由一堆巨炮組成的一樣。
冉平深信接下來的戰鬥将是一場虐待的盛宴。擁有未來兵器飛空炮艦,外加“傳奇級兵器駕馭精通”的自己,堪稱所有兵器駕馭者的噩夢。
崩壓者坦克正平穩的朝王宮方向前進,艾娜也隻是用一隻手在對坦克進行簡單的操作。可這樣的平靜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艾娜突然像是着了魔似的飛速操作起來,讓車裏面的蕭陽和吉爾都有些吃驚。
“發生什麽事了,艾娜?”蕭陽問道。
“強敵。”艾娜簡短的說道,“進入潛沙模式。”
崩壓者坦克剛開始往沙層中下潛,後面突然有一枚導彈猛追而來,“砰——”的一下爆開了。隻聽崩壓者坦克内部一陣噼裏啪啦的電子聲爆響起來,所有的顯示屏一下子全黑了,所有的儀表也同時失效。
“……電磁幹擾彈!”艾娜嘴裏嘀咕了一聲,立刻掀開駕駛面闆,開始緊蕭的進行修理。
米黃色的飛空炮艦這時就懸浮在崩壓者坦克的上空中。冉平望着被自己的電磁幹擾彈擊中而無法動彈的崩壓者坦克,微笑着按下一個藍色的發射按鈕。四枚航彈随即從飛空炮艦下方的炮口中飛了出來。
四枚航彈并沒有直線飛向崩壓者坦克,而是在中間就分了開來,分别朝着崩壓者坦克周圍的四個方向飛去。它們在半空中爆炸開來,爆炸并沒有太大的威力,但卻産生了無數奇異的白色光點,全都密布在空中。每兩個光點之間都出現了細密的線,整個光點陣就布成了一蕭大網,把崩壓者坦克周圍方圓幾百米内的天空都籠罩了起來。那網緩緩的朝下降落,要把崩壓者坦克完全蓋住。冉平的目的并不是把崩壓者坦克裏的人都殺死,而是将他們捕獲。因此他并沒有一開始就出殺招,而是采用了将崩壓者坦克禁锢起來的計劃。
可就在這時,崩壓者坦克突然啓動,揚起無數沙塵朝前沖去。它的速度之快超出了冉平的想象,光網還沒降到地面,它已經在一片沙塵當中沖出了光網的包圍圈。
冉平有些驚訝,立刻向崩壓者坦克發射了兩枚追蹤導彈。這種追蹤導彈的速度非常之快,他相信就憑崩壓者坦克的速度絕對躲不開這種導彈。
“轟——轟——”追蹤導彈炸開了。然而崩壓者坦克并沒有被命中。它及時鑽入了沙面之下,坦克中的衆人隻是感到了爆炸的震波,卻并沒有實際的受到傷害。
“我們……逃掉了嗎?”吉爾問道。
“沒有。”艾娜迅速操作崩壓者坦克往沙層深處潛去。沒過多久,蕭陽覺得有些眩暈,感覺就好象——
“這輛坦克在旋轉?”蕭陽問道。
“是的。這是在收集沙子。”艾娜說道,“等一會兒會用得到。”
蕭陽聽見了沙子特有的摩擦聲。在崩壓者坦克外圍已經蕭開了四個大孔,将無數沙子吸入其中。蕭陽還想繼續問艾娜這到底是要幹什麽,但艾娜并沒有回答。
劇烈的震蕩從坦克外部傳來。“梆”的一下,蕭陽被震得和吉爾頭撞頭,兩人眼前都是一片金星。蕭陽揉了揉頭,習慣性的望向顯示屏,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形。但映入他眼中的隻有一片黑暗。蕭陽深切的意識到他們完全身處在黑暗當中,如同在大海上迷途的小船中無助的一群瞎子一般。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麽,他們都沒辦法用眼睛确認。能夠派得上用場的,僅僅隻有自己的耳朵和身體而已。
但是,艾娜顯然要除外。她在黑暗中操縱着崩壓者坦克,好像長了眼睛似的穿梭着。
“艾娜,剛才的震蕩……是有什麽在我們周圍爆炸了嗎?”吉爾問艾娜。
“鑽地彈。數量爲十枚,已經全部回避。不,對方又新增加了鑽地彈。一、二……二十五枚。必須進行直角回轉。”艾娜說完後,繼續操縱崩壓者坦克在沙層中迂回前進。
冉平呆呆的用雙手按着自己的頭,自言自語道:“沒有打中……居然,沒有打中……”
光是聽從沙面下傳來的聲音,他就知道剛才那波射擊的結果了。三十五枚鑽地彈,沒有一枚命中了那輛潛入沙層中的坦克。冉平簡直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要知道他可是擁有傳奇級的兵器駕馭能力,精神集中的狀态下幾乎可以預知對方的行進路線,發射任何兵器的命中率都很高。雖然坦克進入沙層後他無法精确進行戰鬥預知,但他還是能大緻估計出對方的位置和行進路線。他考慮了那輛坦克的行動能力,估計了可能的偏差,連續發射了兩波鑽地彈,認爲自己最少能把那坦克炸出個洞來。
可是,事實是那些鑽地彈全都被避開了。對方駕駛員的能力,遠遠超過了冉平的想象之外。先前冉平也跟蹤了這輛崩壓者坦克一段時間,不過那時候崩壓者坦克已經清掃完了大部隊,面對的隻是零星的抵抗,根本沒發揮出全力,所以冉平低估了坦克駕駛員的實力。
“幹得真是漂亮。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個地方來的王牌駕駛員。不過你也就到此爲止了。”冉平望着飛空炮艦的控制屏幕,低哼了一聲,“我馬上就會用全力擊潰你。蠢材,好好體驗一下什麽叫做傳奇吧。”
說完這句話以後,冉平的雙眼發生了變化。他的瞳孔周圍環繞着一圈紅色的光暈,就好象用紅寶石爲瞳孔鑲上了邊一樣。
冉平的雙手如閃電般的舞動着,米黃色的飛空炮艦上立刻啪啪作響,那些炮口又全部都縮了回去。與此同時,車身也變成了如同一顆飽滿的大米一般的形狀。大米狀的飛空炮艦像飛向水面捕食的水鳥一樣直直的紮入沙層當中。
米狀炮艦剛進入沙層中,冉平眼前的雷達上就顯示出了表示崩壓者坦克的光點。冉平微微一笑,操縱米狀炮艦朝着崩壓者坦克的方向追了上去。同時他一隻手飛速操作炮艦的兵器部分,炮艦前方立刻出現了十個炮口,二十枚黑色航彈狀的武器在沙層中射了出去,以不同的方向朝崩壓者坦克襲去。
崩壓者坦克當中。艾娜突然停止了操作。蕭陽這時也聽見了那些航彈狀物體襲來的聲音,忙道:“快躲啊!”
“……躲不過。那是無視大部分介質的二十枚巡航穿越彈。發射軌迹完美無缺,毫無破綻。我們徹底被鎖定,無路可逃。”艾娜說道,“而且崩壓者的高壓炮無法在沙層中射擊它們,因爲這樣隻會傷到我們自己。”
蕭陽立刻做出決定:“……吉爾,準備傳送……”
槍字還沒說出口,從未感覺過的劇烈震感傳來,吉爾的額頭又“梆——”的一下撞在蕭陽的腦袋上,都撞出血來了。蕭陽暗自抱怨了一聲真硬,卻突然感覺到崩壓者坦克在進行移動了。他驚訝的望着前面操作個不停的艾娜。難道艾娜又有辦法從這二十枚巡航穿越彈中逃出去了嗎?
“是活人。”許久沒說過話的瑞娜突然說道,“絕對是那個活人,那個滞留者。隻有他才可能擁有這麽先進的武器!”
蕭陽的心都快跳出來了。要是對方真的是滞留者,這一仗,哪裏還有勝算啊!
“吉爾,傳送槍!”蕭陽喊道。吉爾卻沒回話。蕭陽使勁的搖着吉爾,卻聽她低聲道:“我頭好暈……剛才撞得太厲害了……我連集中精神打開倉庫空間都做不到了……”
話還沒說完,蕭陽和吉爾兩人又撞在了一起。蕭陽焦急的朝艾娜喊道:“現在能逃掉嗎?”
“不知道。我會盡力。”艾娜的回答,還是那樣簡單。
然而,此時在米狀炮艦當中的冉平,他臉上的微笑已經消失了。他望着雷達上的景象,不由自主的嘀咕道:“老天,這是什麽駕駛方式啊!”
崩壓者坦克以裝甲受損的代價承受了第一枚巡航穿越彈的攻擊,同時利用其爆炸威力在沙層中突然加速拐彎。它的前進方向,竟然正是冉平乘坐的米狀炮艦!崩壓者坦克這時已經用出了在沙層中的全速,其餘的那些巡航穿越彈的速度無法超越它,因此也就不能命中它。它們隻能保持距離跟在崩壓者坦克後面,一起朝着米狀炮艦撞了過來。
冉平在腦中飛速計算着巡航穿越彈和崩壓者坦克的軌迹。擁有傳奇級兵器駕馭能力的他,就是能直接用大腦計算出這些東西。隻花了不到三秒鍾冉平已經算出了結果。他的臉色變得極爲蒼白。巡航穿越彈和崩壓者坦克必将在半分鍾後連續命中米狀炮艦。而且,就算現在米狀炮艦馬上開始閃避,它逃開這一次攻擊的可能性也是0。
冉平的雙手都離開了操縱面闆,停止了米狀炮艦的行動。冉平用猙獰的目光望着米狀炮艦的雷達。崩壓者坦克和其後的十九枚巡航穿越彈正在迅速朝他的米狀炮艦逼近。雙方距離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三十米。
“來吧。”冉平輕輕按下操縱面闆上的一個按鈕。米狀炮艦的四周,立刻出現了一層半透明的防護罩,将它完全保護在裏面。防護罩外面像是有一種特殊的力量一般,把周圍的沙層都推開了好幾米遠。
猛烈的炸響聲連續響起。然而在米狀炮艦當中的冉平卻幾乎都沒有感到任何震蕩感。巡航穿越彈的威力,完全不足以傷到這牢不可跑的防護罩,基本上剛碰到防護罩外的那層空氣地帶就自動爆炸了。
可是冉平的表情卻一點都不惬意,反而驚怒無比。因爲就在剛才,他眼睜睜的看到崩壓者坦克大搖大擺的從防護罩邊滑過,大搖大擺的朝着沙層上浮上去了。根據冉平的計算,崩壓者坦克本應該撞在防護罩上面才對。可是它卻在快到撞上來的前一刻突然噴出大股沙流,通過沙流的緩沖逃脫了。
冉平一拳頭捶在米狀炮艦的外側玻璃上,破口大罵起來。現在他開着防護罩,這東西雖然很堅固,然而卻有一個緻命的壞處。由于防護罩開放的時候,防護罩内部和外部是隔絕的,所以它既不能進行攻擊也不能進行移動,否則炮艦就會自毀。
雷達上,崩壓者坦克已經越來越遠了,而巡航穿越彈的爆炸還沒有結束。冉平一怒之下把手朝着解除防護罩的按鈕按去。剩餘六枚巡航穿越彈,就算全部炸在米狀炮艦上也不至于對炮艦造成緻命傷害;它完全可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