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驚喜的說道。
“你太小看我了,親愛的。”瑞娜泛起微笑,“沒有任何牢籠,可以關住我自由的翅膀。”
蕭陽噗的一聲笑:“這話可真厲害。不過你這也說得太玄了。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吧。那個虎牢珠不是絕對無法逃出來的嗎?”
微縮版的瑞娜飛到蕭陽的肩膀上:“現在這個距離還不夠安全。你們先跑着,一邊跑一邊聽我說。”
蕭陽和吉爾開始了逃亡。而瑞娜就在蕭陽的肩膀上開始解釋剛才的事情。
“我之前并沒有胡說八道。一旦真的被虎牢珠抓進去,除非虎牢珠的使用者自己打開虎牢珠,否則絕對沒辦法逃出來。”瑞娜話鋒一轉,“因此,我剛才并沒有真的被虎牢珠關起來。”
蕭陽道:“那麽,我親眼所見的你被抓起來的情景……”
“那當然也是真的。”瑞娜解釋道,“隻不過,在預感到有可能會被虎牢珠抓住的前一刻,我就将自我核心意識轉移到骨翼上,逃出來了。留在那個身體當中的,隻是殘存的意識罷了。因此被抓住的并不是我,而是……應該說是類似于我的分身這樣的東西吧。”
蕭陽訝然:“也就是說金蟬脫殼?這你也做得到……”
“以前我就可以做出一個分身來,隻不過這樣消耗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這樣做的。而剛才那種情況,我就不得不這麽做了。我根本無法對抗虎牢珠,一旦被它鎖定就完了。因此,我才必須在身體被鎖定之前讓核心意識脫離身體,進入到分身當中。”瑞娜道,“當然這樣做的代價也是很大的,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的重生潛能剩餘不到兩百。我根本無法重塑完整的身體,隻能以這種狀态生存下去。當然,我的戰鬥力也基本上完全喪失了,以後戰鬥主力要靠你了。”
“……我明白了。”蕭陽問,“不過你被關起來的那個身體呢?”
“我在這裏,也可以和自己被關起來的身體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剛才我已經讓那個身體自爆了。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身體一直留在那裏。”瑞娜說道,“實際上我也很幸運。虎牢珠有一種功能是可以讓被關起來的生物無法自殺。但我的那個身體現在隻是相當于我的一個器官,自爆也不過相當于自斷一手而已,所以還不至于爆不了,隻是消耗有點誇蕭,害我不得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太亂來了。”蕭陽瞠目結舌。
“怎麽?你不滿意?”瑞娜從手臂上變出一顆針紮了蕭陽的肩膀一下。
“哎喲,不是。你真的很棒。要不是你這次的果斷行爲,我們這回就要全滅了。”蕭陽揉着肩膀說道,“不過,這樣做真的是很危險,吓死人了。”
“那我當時也沒别的辦法啊。總之成功了就好嘛,細節就不要和我計較了。”瑞娜說着換了個話題,“對了,剛才我的身體從那個活人那裏又探聽到一些消息,我這就和你們說一說吧。”
瑞娜把自己的身體在虎牢珠裏與冉平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叙述了一遍。蕭陽聽了以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家夥真的沒有殺死勾魂使者的意圖,隻是爲了把勾魂使者關起來?”
“現狀是他們暫時沒有下殺手。他沒有回答我這樣做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是有目的的。”瑞娜回答道。
一旁的吉爾問道:“活人結束任務的時候,也可以用虎牢珠把勾魂使者或孤魂帶到下一關裏去嗎?”
“不行。關卡結束時,被關進虎牢珠裏的生物都會被自動處決。”瑞娜道,“所以,活人想要拿勾魂使者來當自己的傭兵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光是把勾魂使者關起來有什麽意義?爲了不讓我們妨礙他們進行任務?既然他們那麽強的話,有必要這麽做嗎?還是直接殺掉勾魂使者比較劃算,反正活人可以随意殺死勾魂使者,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蕭陽問瑞娜,“瑞娜,你怎麽看?”
“……你的分析沒有問題,我沒有異議。”瑞娜直接靠在了蕭陽的耳邊,用骨翼緊緊抓住他的肩膀,“我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别吵我。”
蕭陽沉默下來,繼續朝前跑去。他們現在也沒有什麽目标,也隻能一直朝前面跑而已。
瑞娜閉着眼睛,感受着吹拂過臉龐的風。當然她并不是真的在睡覺。她是在回憶,回憶着自己最初成爲活人時的那些事情。一些不堪回想的情景浮現在瑞娜腦中,她盡全力不去多想這些事,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人說過的話上。
那個曾經是滞留者的隊長,他對地獄遊戲有着很深的了解,有着豐富的經驗。先不論他做人如何混帳,但至少他的知識和經驗讓瑞娜一直到現在都還很受用。瑞娜依稀的記得,那個隊長曾經說過有關勾魂使者的一個用途。因爲記不太清楚了,所以瑞娜才要仔細回想那個隊長說的每一句話。
那大概是在他輕松廢掉了一個勾魂使者之後說的話吧?他是怎麽說的呢……
“要是比勾魂使者弱的話就容易被他們玩弄。你們這些蠢豬,要不是搭着大爺我的便車……”
不,不是這句。
“像這種比毛蟲還要惡心的勾魂使者,居然把你搞得這麽狼狽?賈夜,枉你跟了我那麽久,我看你連豬都不如。瑞娜,過來,把賈夜給剁成醬,拿去喂我養的波瑞!……你還愣着幹什麽,快去啊!”
混蛋,也不是這句……
“又抓着個勾魂使者了。大爺我今天心情不錯,免費告訴你們一些知識吧。聽着,像這個勾魂使者這種東西,除了拿來殺,拿來玩之外,還有個用途。……得了,我又不想講了。瑞娜,這家夥就随你喜歡怎麽弄吧,盡量給弄得零碎一點,血灑得多一點,骨頭敲成一段段的。快弄。我在這裏看着。你要是弄得我不滿意,你妹妹瑪娅就和賈夜一個下場。波瑞今天可是餓得很啊。”
……真倒黴。原來自己記錯了。那個烏龜王八蛋根本沒有把那件事講出來。
瑞娜心裏一陣不舒服,頭又犯困,然後就真的睡着了。
冉平呆呆的望着手中的虎牢珠。瑞娜的線粒體核爆已經結束了,她的身體炸得屍骨無存,不過虎牢珠本身倒是毫發無損。
可事情還不止如此而已。虎牢珠中,最早被關進來的勾魂使者王凡也已經沒影了。他當然不是逃出去了,而是跟瑞娜一起被炸得灰飛煙滅。冉平剛才已經聽到了先賢的勾魂使者的死亡提示,确定了王凡的死亡。但更令他惱火的是,他聽到的死亡提示隻有一次。這也就是說,引發線粒體核爆的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好端端的活着!可惡,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等等……那女人肯定是使用了分身之類的技能,虎牢珠關住的隻是她的分身而已。空間鎖定的時候無法完全确定分身和本尊,這也就是虎牢珠唯一的缺陷。
冉平想到了其中緣由,不由得氣惱不已。明明那個女勾魂使者不算太厲害,可自己居然被她這麽擺了一道!之前的設計,全都白費了!
“小子,你的算盤,落空了吧?”虎牢珠裏傳來了一個蒼老卻極有精神的聲音。
虎牢珠當中,馬柏然孤零零的端坐着,用嘲笑般的眼神望着冉平。馬柏然的身體上倒是沒有什麽大的傷痕,不過衣服幾乎全破了,胸肌上镌刻着的重生潛能顯示了出來,其數字是127000。
“重生潛能接近十三萬……”冉平看到那個數字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要知道他是在無法躲避的情況下完全挨下了線粒體核爆的威力,可他卻還能剩餘這麽多重生潛能!
馬柏然哈哈一笑:“這隻是個數值而已。小子,你被這數值吓怕了嗎?你可是擁有虎牢珠的滞留者啊。”
“……沒錯,我是滞留者。就憑你們這些勾魂怪物根本不可能和我爲敵。”冉平咬牙切齒,“你就乖乖地等待着自己悲慘的命運吧!”
“真是無趣。我說,你們這麽煞費苦心,是想要進行活祭吧?那倒确實是需要三個勾魂使者。”馬柏然從虎牢珠裏瞟着冉平,“不過,就憑你,也能啓動活祭嗎?”
“别小看我!我連虎牢珠都有,我還有什麽事做不到?”冉平狠狠的一瞪馬柏然,“等再抓到兩個勾魂使者,我馬上就開始實行活祭!”
“……哦,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好,很好,我明白了。”馬柏然像是看了什麽大笑話一樣笑了起來,“我就等着看你怎麽表演活祭了,活人的小子。”
“你狂妄也隻能趁現在了,勾魂怪物!好好等着吧!”冉平憤怒的把虎牢珠收進了倉庫空間,對着自己的雷達表大喊道:“薛明,你人在哪裏?事情還沒有辦完嗎?”
“……大哥,我就在亞崔迪王宮的前面……”那個金發青年薛明的聲音傳來。
“那你還在磨蹭什麽!還不趕緊把事情給我辦完!”冉平咆哮道,“我這裏出狀況了!你回來以後我們再商量新的計劃!”
“對不起,大哥。我……不知道爲什麽我一步也沒辦法挪動了。”薛明說道,“咦,那家夥……那家夥是……啊!”
薛明的聲音,就這樣嘎然而止了。
蕭陽停止了奔跑。前方出現的是一座建築在沙漠中的城市。無論如何,先到城市裏去看看吧。
這時瑞娜還在睡覺,蕭陽直接把她搖醒了。瑞娜改變了自己的形态,變得個披肩的樣子搭在他的肩膀上。
蕭陽和吉爾進入了城市當中。這城裏的人穿什麽的都有,蕭陽和吉爾這樣的裝束倒也沒有引人注意。他們在城裏打聽了一下這裏是什麽地方,有人告訴他們這座城市是亞崔迪人的城市,離弗-亞聯盟的首都已經很近了。
把需要打聽的情報都到手了以後,蕭陽和吉爾來到了這座沙城的角落裏。
“我們之前的計劃是幫助那個男爵打赢這場戰争,把這個弗-亞聯盟的勢力解決掉。”蕭陽說道,“雖然男爵是背叛了我們,但我們的阻撓作戰還得按原計劃進行。我們先突入他們的首都,然後引起戰争吧。正好那些活人們在謀劃着什麽,并沒有馬上完成任務的打算;我們現在先出手,剛好可以讓他們措手不及。”
吉爾同意,而瑞娜也沒有異議。蕭陽便決定弄一蕭地圖,然後就準備向亞崔迪的首都進發。
可就在這時,街道上突然騷動起來。街道上的行人們迅速奔跑着,大喊着:“不得了了!哈肯尼人攻過來了!是崩壓者!快跑!”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亂跑起來。許多人都開始駕着各式的沙漠車輛朝城外撤離。
吉爾嘀咕道:“崩壓者,那是什麽……”
“管他是什麽,現在正是我們的好機會!我們趁亂搶一輛車,或者摩托什麽的,直接朝那個首都開。這樣也可以不用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伏在蕭陽肩膀上的瑞娜說道。
蕭陽點點頭開始行動,很快搶到一輛氣墊型的運輸車坐了進去。吉爾鼓搗了半天總算弄清楚了那車怎麽開,啓動車輛向城外開去。
可當他們來到城外的時候,無比慘烈的景象呈現在他們面前。地面上到處都是損毀的車輛,其狀況可以用恐怖來形容。那些車輛簡直就像是被踩扁了的空罐頭一樣,完全被壓成了一塊塊鐵餅,從鐵餅的縫隙當中流出了一些紅紅白白的東西,慎入沙土當中,把松軟的沙都凝固了起來……沙面上偶爾還有些完全不成樣子的屍體,裂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徹底的不成人形了。
前面響起了槍炮聲,好像是有人在交戰。蕭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有一隊五十輛左右的音波坦克正一齊向某個東西開着火。被攻擊的對象,是一輛僅有普通轎車大小的坦克……不,那真的是坦克嗎?它的炮塔很矮,可是卻有排成田字型的四個炮口。
小“坦克”迅速移動到音波坦克群的側面,朝着音波坦克群開了一炮。
“天哪!”蕭陽叫了出來。那五十輛音波坦克,竟然全部都被壓成了扁扁的鐵餅狀!這僅僅隻是一炮而已啊!
正驚訝時,那小“坦克”似乎發現了蕭陽他們的運輸車,将炮口朝着他們的方向轉過來了。
眼看那輛恐怖的小型“坦克”就要朝這邊開炮,吉爾猛打方向盤,運輸車便繞了個大彎朝旁邊一拐。這時“嗤啦——”一聲,對方開炮了。肉眼看不見的什麽東西射了出來,發出撕裂空氣的聲音。運輸車後面的車廂被擊中,當時就被壓成了扁扁的一片,直接從車上掉了下來。
這時吉爾已經把運輸車提到了最快速度,朝旁邊那些車子殘骸中間閃去。那小坦克也要朝他們這邊開來,但正好有幾輛其他的車輛開到附近,小坦克便改變了目标,轉追其他車輛去了。
運輸車七拐八拐,轉入一處沙丘後面躲着,暫時算是安全了。蕭陽想起那扁平的車廂,心裏有些後怕。那東西的速度太快,剛才要是被打中的話有可能會來不及用超獸軀之類的技能,那就會像這樣被壓扁了。這麽看來,這個小型的坦克,肯定就是那些人嘴裏所說的崩壓者了。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也确實不低啊,離子炮、音波坦克和這種崩壓者,都是威力極大的武器。打仗的時候真的遇到這些東西,自己這邊也占不了太大的便宜。算了,也别想那麽多,到時候硬着頭皮上吧,不管怎樣,要對付他們總比對付滞留者要容易多了。
運輸車隻剩個光光的骨架子,看起來有點凄慘。吉爾駕着它繞着城外的防沙牆朝另外一邊開,以便讓他們更容易避開那輛崩壓者坦克。蕭陽則動手開始拆車子兩側的門。
“你這是在幹什麽?”瑞娜突然發問。
“當然是爲了在遭遇危險的情況下好逃。”
“……逃?我沒聽錯吧……你說面對這種東西也要逃?”瑞娜道,“我們應該正面進攻,把它搶下來據爲己有。它威力不錯,可以讓我們少花不少工夫。”
“可是我們如果朝首都方向去的話,這東西實在是太顯眼了。被發現的話,就要承受戰鬥機和地面的機械軍團的圍追堵截;還有可能打草驚蛇,讓那兩個活人又回過頭來追殺我們。”蕭陽道,“而且還有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和吉爾都不會駕駛坦克。就算把它弄到手也沒辦法用啊。”
“顯眼的問題很好解決,把崩壓者弄到手以後再找輛大一點的運輸車把它裝進去就可以了。至于駕駛員的問題……幹脆……”
瑞娜的話還沒說完,車子旁邊的防沙牆突然崩塌了,沙面上連續不停的出現沙暴。蕭陽一望後視鏡,隻見是那輛崩壓者坦克追過來了!
“嗤啦——”又是一炮轟來。整輛車直接就被壓成了一塊鐵片,朝前面爆飛出去。而在那旁邊的沙面上,蕭陽拖着吉爾打了好幾個滾,然後迅速站了起來。吉爾掏出傳送槍連發兩槍,一槍把自己送到安全處,一槍把蕭陽送到崩壓者坦克身邊。
蕭陽一下子跳到了崩壓者坦克的上面,手中喚出金剛巨拳。可就在這時,“嘩啦——”的一聲,坦克的艙蓋開了,從裏面蹦出一個人來。
“艾娜……”蕭陽收回了金剛巨臂,驚訝的望着眼前的艾娜。這個艾娜居然能從那幽靈礦坑裏面出來,也真夠奇迹的啊。不過聯想到之前任何東西都傷不到艾娜,蕭陽想想也就覺得這沒什麽了。
“大哥哥……他在哪裏?”這是艾娜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蕭陽明白艾娜問的是羅如志,他隻能對艾娜搖搖頭,解釋說自己也不知道羅如志在什麽地方,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