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後春日山城囚牢之中。
“時間都過去這麽久了,外面還沒有動靜,萌芽不會也被本莊家收買了吧?”直将愛歎息一聲道。
上杉謙信聽到這話有些驚訝,隻見她半捂着嘴唇道:“啊——應該不會吧,他不是答應我們要幫助我們奪回越後嗎?”
“我的謙信大人,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别忘了,先前我們可是帶兵殺的他丢盔棄甲,換來想想,如果換做是我等被如此對待,難道我們真的還會以德報怨去營救别人嗎?”
上杉謙信有些不甘心道:“可是先前他不是叛賊嗎?”
“正因爲他是叛賊,所以我現在更不相信他說要援救我們的話了,或許,他現在已經投靠在本莊家了吧。”
“唔——”上杉謙信頹廢一聲,忽然眼裏大顆大顆淚珠随之落了下來。
“不是吧,我隻是随口說了兩句,你也不用這麽少女情懷吧,”直江愛汗顔,她知道上杉謙信初涉愛河,卻沒想到她的心比之普通女孩好像更脆弱了一些。
上杉謙信感覺有淚珠滑落,當即驚訝一聲道:“咦,我怎麽又落淚了,感覺好奇怪啊!”
“是很奇怪啊,你和他才見了幾次面,相處了有幾天,至于你這麽上心嗎?”
“我沒有啊,”上杉謙信連連搖頭,“我隻是想到,他應該不會來了,然後心裏就好像要裂開一樣,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眼淚就不由自主落下來了!”
直江愛拍了拍額頭道:“好吧,也許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已經中他的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深,是非常非常非常的深。”
“毒?”上杉謙信疑惑搖頭。
“總之啊,我的意思就是說,你已經無可救藥了,不過有一點你要知道,他的身邊好像已經有女人了,你的身份恐怕不合适,别說現在他不來救你,就算是來救你,你們兩個也不可能在一起,明白嗎?”
“不明白!”
“啊——我快要瘋了,這麽說吧,當日你看到萌芽身邊那個叫烏露澤的女子後,你沒有感覺到不爽嗎,心中難道沒有一點醋意嗎?”
“爲什麽要感覺不爽,爲什麽要有醋意呢?”
直江愛幾乎啞口無言了都,“就算你問我……我也不好回答啊……那個……如果你喜歡他,你應該會吃醋才對啊,爲什麽沒有呢?”
上杉謙信:“……”
“……”直江愛絞盡腦汁道:“再換個意思吧,比如說,你看他後,你最想和他一起做什麽事情呢,比如一起上戰場啊,或者一起遊玩賞花之類的,也或者男耕女織等等吧,你看他後,是否有過這種感覺呢?”
上杉謙信睜大了眼睛,想得很是出神,良久,她終于搖了搖頭。
一看這樣,直江愛總算是松了口氣,“我明白了,你肯定隻是敬佩他或者尊重他,僅僅是這個情懷罷了,既然不是喜歡他那就好辦了。”
“是這樣嗎?”
上杉謙信仍舊不甚明白。
“相信我,肯定是這樣了,如果喜歡一個人,那就恨不得和對方膩在一起,然後一起做些快樂的事情,而你完全沒有,所以我可以斷定,你絕對不是喜歡他,看來先前我們都誤會了。”
上杉謙信點了點頭道:“突然聽你這麽說,我忽然也有和他一起想做的事情了。”
“那是什麽?”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直江愛忍不住已是打了一個冷戰。
“就是從上祁回來之時,那天晚上我忽然睡不着覺,見你也睡着了就沒忍心叫醒你。我本想找他喝酒,可是我到了他的營帳時,突然聽到他和那個叫烏露澤的女子在裏面不知道做什麽,而且動靜很大。聽聲音,好像兩個人都很愉快的樣子,當時我就想,我要不要進去呢?”
直江愛嘴巴張得都可以塞進去鴨蛋了,“你……不會真的進去了吧?!”
“愛,冒然打擾别人是很失禮的行爲,所以我并沒有進去!”
上杉謙信接着說道:“不過當時我就想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可既然他感到很幸福,我想,他什麽時候也可以拉我一起呢?”
“我的謙信大人,這個還是免了,免了!”
直江愛連忙阻止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明白了,你不要再說了。”
上杉謙信追問道:“那我現在到底是喜歡他呢,還是不喜歡他呢?”
“其實,現在喜歡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看外面天光,明顯已經超出約定營救的時間多個時辰,既然他不來,說明他已經放棄你了,不管你怎麽想,這樣的男人已經不值得你喜歡了!”
“我知道了,”上杉謙信看似面無表情的臉上大顆大顆的淚珠繼續湧了下來。
“如果你想哭,就借你肩膀好了,忘了那個不守信用的男人也好!”
直江愛剛是想安慰上杉謙信一聲,突然聽外面兵戈喧嘩,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情。
隻聽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高聲喊道:“你們看守大牢的所有人都聽好了,現在反賊已除,若是誰阻擋我等營救軍神大人,那麽就等于謀逆越後,識相的,都趕緊讓開,若是不然,殺無赦!”
随機驚雷一般的聲音齊齊呼喊道:“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随着如潮陣陣的高呼後,大牢的門頓時被打了開來,一個臉上有着七道傷疤的男人以及一身玄黃衣衫白色裙裾的女子當先已是走了進來。那些原本還是看守上杉謙信的士兵和獄卒紛紛退後,未有敢阻攔者。
牢門是被楊成一腳踹開的,直到看到上杉謙信和直江愛平安無事,楊成也算是松了口氣。
“啊——本來以爲你不來了,沒想到還出乎了我的意料,”直江愛舒了口氣道。
“事情出點變故耽擱了,不過大局已經掌控,現在就等軍神大人親自誅殺上杉憲政和本莊家了!”
楊成說着又是下意識看了上杉謙信一眼,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了一跳,“這個,到底怎麽回事,爲什麽還是哭了,不會受什麽虐待了吧。”
不等上杉謙信開口,直江愛已是代其回道:“你知道,被最親近的人出賣是何種感覺,謙信大人是在爲此事傷心。”
“我明白這種感受,所以,反賊必須由謙信大人親自懲處,就是不知現在的軍神大人做好了準備沒有?”
“我……他是我的……”上杉謙信本來還有些不忍,可是看到周圍幾人都在用很嚴肅的目光看自己時,她終于咬了咬貝齒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見她的神情慢慢變得堅定,語氣也恢複了她戰場上神一般的光彩,“我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因爲我是上杉謙信,爲了守護越後的和平才降生到這個世界。妄圖颠覆越後,是不可饒恕的惡性存在,我會将心寄予天空寄予毗沙門天,去讨伐逆賊,絕不手軟!”
“那好,我剛才已經帶人将其逼進了天守閣,他已經無路可逃,既然你已下定決心,那就親自拿起你的刀去誅滅這些罪惡好了!”
楊成說完,便是牽着烏露澤的手退到了一邊。
而上杉謙信在看了看楊成、烏露澤,又看了看身邊的直江愛,深呼了口氣後用淩厲的聲音道:“所有越後的兵士都聽好了,毗沙門天的意志不可違背,所有妄圖分裂越後的行爲都将會被毗沙門天視爲罪孽,而我,上杉謙信,便是代表了毗沙門天來消滅這種罪孽,以此守護越後!所有人聽令,随我出擊,圍攻天守閣誅殺反賊!”
那女子的話音一落,楊成高舉手中的長槍立即應援道:“圍攻天守閣,誅殺反賊!”
那些兵士一聽軍神發話,現在又有身旁大将應援,個個氣勢如虹跟着吼道:“圍攻天守閣,誅殺反賊!”
“誅殺反賊!”
那口号一聲比一聲響亮,即便是在囚牢之中,也幾乎響遍了整個春日山城。
上杉謙信一行人帶着看守大牢的2000餘人再加上烏露澤帶來的3000多人,浩浩蕩蕩已是向天守閣進發。
而此時的上杉憲政簡直都是吓壞了,先前被逼到天守閣時,他身邊的将領們一看形勢不對個個望風而逃,原本也有千八百的死忠,結果等上杉謙信打過來時,身邊也就剩下不足200兵士了。
上杉憲政知道逃不過此劫,所以在天守閣時已經打出了投降的旗号,可是此時的上杉謙信哪裏管的了這些,一聲命令發下,其人當先便是沖入了天守閣之中。
那200人在滾滾湧入的洪流中簡直是浪花都沒打一片,不出片刻已全部伏誅。而被活捉的上杉憲政本來還想借着親情求饒,但卻在楊成和直江愛谏言下被賜予切腹謝罪。
上杉憲政一被誅殺,越後的掌控權再次重新回到了上杉謙信的手上,不過目前楊成召喚來的3000兵士同樣安置在春日山城。
接下來就好辦多了,既然上杉謙信重毗沙門天,那就拿義理勸說,從守護越後到守護天下,隻要性質一改,以後便是要正式走上争霸天下之路。而楊成,主線任務終于也開始慢慢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