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平原上武田家與村上家的合戰正在進行中,武田這次出動2萬多兵力,顯然是志在必得,而且看情形基本進入了收尾之時。
“謙信大人,我們好像來遲了,”發話的是位腰挎長刀一身黑色緊身武士裝的短發女子,她是上杉謙信最得力的助手直江愛,也是時刻守衛主上的貼身侍衛長。
“村上向我越後求援,訴諸武田兇猛殘暴,爲了擴大領土不惜肆意殺伐,如此行爲,天人共憤!”
上杉謙信一身白色铠甲,整個人都是在陽光的折射中熠熠生輝,她的目光銳利,氣質如龍,大風吹動下,三千青絲舞動飛揚,全身上下都好像被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般讓人從心底敬畏。
直江愛看了看戰場,搖頭道:“臣下知道謙信大人一直注重義理,但如今這種狀況,村上家明顯已是潰敗,就算我們介入也無濟于事。若與武田軍發生沖突非但不會有功,反而還會折損大量性命,所以我軍還是撤走好了。”
上杉謙信凝望戰場,眉宇深鎖,似乎在考慮着什麽。
突然,在武田軍的中段側翼一陣騷亂倒是引起了在場人的注意。
“愛,那是什麽?”上杉謙信遙望戰場,眼神中有明光閃現。
“好像……”直江愛同是緊盯戰場騷動的地方道:“好像武田軍的側翼被人沖鋒了,可是爲什麽隻有一人,看樣子,此人應該是村上的死忠了,要不然怎可以行如此莽撞之事。”
“村上已是潰敗,可他的下屬非但沒有潛逃,就算僅剩一人也要爲主上拼死解圍,如此行爲,簡直讓吾等羞愧!”
上杉謙信的神情之上有着一絲堅定,隻見她拔出腰間的小豆長光,遙指戰場道:“我受村上請求而來,雖是晚了一步,但應人之事便要盡責到底,吹響法螺号,全軍準備突擊!”
直江愛大驚,“謙信大人,我們這次隻帶來1萬兵馬,武田可是有2萬大部,而且還有3000翅尖,形勢不利,還請大人三思定奪!”
“不用再說了,馬上整頓三軍,準備突擊!”
直江愛一咬牙,對身邊的護衛隊道:“你們都聽到了,等候緊跟軍神大人突擊,不要怠慢了!”
隻聽法螺大鳴,上杉謙信揮了揮手中的小豆長光,大喊一聲“毗沙門天守護”,然後整個人已是一馬當先向場中突擊而去。
“全軍突擊——跟随軍神大人——”
直江愛拔出長刀,帶着護衛隊緊跟在上杉謙信左右,後面則是帶來的1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已是卷向了正在收尾的武田大軍。
刀光所動,最先與上杉謙信接觸的一衆武田軍頓時被劈得倒飛了出去,那沖在最前方的女子,簡直就像是一枚從天而降的白色流星,奪目而耀眼,一時之間,無人能掠起鋒芒!
……
楊成現在真的都是快哭了,本來打算從破爛山寨逃走呢,結果可好,連人帶馬一下子就沖到了武田大軍的陣營之中。
他自認不是項羽,不能力拔山兮氣蓋世;他自認不是趙雲,不能在敵陣之中七進七出;他自認也不是楊家将,忠烈之下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就是一個冒險者,一個普普通通的冒險者,一個爲了生存點而奮鬥的平凡冒險者。
别說現在才3階,在人海戰術之中,不達到6階想要在上萬軍中保命,那已經不是找死那叫純屬自虐。
楊成沒有自虐的傾向,所以自是沖進敵方大營後,便是将手中的長槍舞的呼呼生風,他可是急了眼拼了命要尋找一個突破口,保住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長槍适合群戰,而且再加上他騎馬從山坡一路狂奔而下,就像是一柄利刀直直插進了敵人的心髒,一時也是鬧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先擋路的一幹兵将,剛是一與楊成一接觸,直接就被長槍挑飛了出去。不得不說,長槍這種兵器沒有比在戰場上更适合通用了,加上的馬的疾沖,他的武力值當前也是節節飙升不止。
不過雖是如此,想要在上萬軍中來去如風,他還沒有到這種腦子被燒壞的地步。
他奮力地拼殺着,爲了保命,别說因爲沒有馬鞍屁股上都是被磨出了痔瘡,就算條件在艱苦一些,他都生生無視了。今日若不能沖将出去,隻有一個字死。
周圍全是圍上來做盾的足輕以及揮舞着鋒利挾着寒光的槍兵,開始他還靠着馬匹的沖擊一往直前,可是随着那股沖擊力的消失,他在大軍之中幾乎也開始變得寸步難行起來。
無數刀槍向他襲來,他的長槍舞動的甚是賣力,可即便如此,僅僅不過須臾時間,他身上已是多出了七八道傷口來,一身衣服也是被劃得七零八落。
在主神空間裏,因爲副本很少提及古代戰争之類,所以铠甲之類并不盛行,除非神器,否則穿上那東西就會限制自己的敏捷,在高手對決中,速度上的劣勢很可能直接颠覆結果。
而現在,他是知道一身好裝備的重要性了,不過在亂軍之中,就算他有心想從空間商店購買一套出來,他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他的面前是刀山槍林,能保住當前一口氣的喘息已經不錯了,還想分心做别的事情,那隻會讓他死得更快。
又是一槍、刺到了楊成的腿上,鮮血殷紅了他的衣褲,吃痛之下,他的整個神經愈發緊繃。他反手一槍便是将那兵士生生挑了起來,可奈何眼前的兵士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是讓他應接不暇。
最主要的是,自他沖入武田大軍之中後,他整個人已是完全迷失了方向。
眼前人山人海,除了黑壓壓的人頭就剩下刀光劍影了,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别說如此,就算是當前找到薄弱之處,以目前的狀況怕是也無力回天了。
就在他再次将面前的幾人用長槍掃開之後,他的腰間、小腹甚至腋下再是新添了多處傷口。耳邊隻剩下戰場獨有的厮殺呐喊之聲,因爲流血過多,意識都已是趨近于模糊狀态。
“要死在這裏了嗎?”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