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一聲驚天徹底的怒吼響徹整個雷鳴之地,一陣隐匿晦澀的波動也是随着這聲吼叫霎時傳遍整個廢墟。
有閃電,一道道接連映在昏沉的天空之上,遲遲不會消隐,直如是把天空都要扯碎一般觸目驚心;有雷聲,轟隆如戰鼓,密集之下,讓人心都是在随着一聲聲炸雷顫動不停。
狂風怒卷,挾着暴雨,須臾之間已是覆蓋了整個廢墟之地。
而原本出現在半空中的漩渦,蠕動得也是愈來愈快,且随着那聲長吼,一全身電光遊走,個頭約有三層樓大小的猙獰巨獸從天而降。
是雷鳴獸出現了,它的全身長滿鱗片,頭有尖角,血盆大口,它的四肢之上可是纏滿了閃電,每見其走動,數不清的電弧便是沿着地面的積水嘩啦啦地擴散方圓數十米。
整個雷鳴之地,都是随着它的出現,猛然變得一滞。
也就是這個時候,幾十号人影則是在暴雨中竄動起來,他們有組織有計劃,有條不紊地将雷鳴獸陷在了一個範圍。
雷鳴獸剛剛出現,在原地走動兩圈後,似乎是聞到了讓它不舒服的味道,這讓它整個情緒都開始變得暴躁起來。
噼裏啪啦的銀色閃電随着它的情緒波動,不斷在四方遊走,它再次接連怒吼,無形的聲音這次居然都是化作了有形的聲浪,就連風雨都是随着它的怒吼,向外邊猛然激射而出。
它的身形突然狂猛而動,伴随着一聲撕天裂地的驚雷,它那纏着電弧的四肢已是向外狂噴而去。湧動的氣流也是随着它的身形奔騰呼嘯,狂湧散去時,卷起的泥水都有數丈之高。
然而——
就在雷鳴獸已迅捷無比的速度即将沖出當前的限定之時,在它面前的土壤卻猛然翻滾起來。雨水、碎石嘩啦一聲千層襲擊來,随之還有後方無數弩箭流矢。
耀眼的光芒,強橫的勁風,一切的攻擊手段都在訴說着它與普通之處的不同。
圍獵的是數十冒險者,不管是所用的武器也好,所用的道具也好,這些都是和常世界有極大區别的。
那雷鳴獸猛然遭受襲擊,顯然受痛無比,其怒性一發,本想繼續踐踏而過,卻不覺地上的土石裏數不清的荊棘再次刺來,更甚的是猛然飙射的雨水都是化作了利劍團團再次向其襲去。
連連吃痛之下,就算是身爲雷鳴廢墟的霸主,它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雷鳴獸,是主神空間新手之城起航法外之地的最低級BOSS,但它最少在這個新手之城也算得上是王者,剛一出場就被打得灰頭土臉,這連其自己都是怕沒想到。
受得攻擊下,雷鳴獸倉皇改路,然而又奔襲數十步,隻見半空竟是亮起了無數符文,就好像是一層屏障,直接讓它的身形受了阻。
至于說符文,本身并不是什麽厲害之物,除非是絕品乃至稀有貨色,要不然一般的符文很少有人會購買所用。它的價格不止昂貴,而且效用實在不堪,大多的符文都是在戰鬥中限制身形所用,而且維持悉數最多不過幾秒,但它的價格卻一般要上千點。
但現在,不下百張符文同時使用,僅僅隻是爲了擋住雷鳴獸的去路,不得不說,這得是有多财大氣粗的主才能做得出來。
當然,如果僅僅是擋路是沒用得,從後方掠過的,是冒險者含着怒意的兇猛攻擊。
想冒險者天賦千奇百怪,所以像一些術法會的也是大有人在,雖然級别甚低,但不管怎麽說都是架不住人多。
這一波接一波的攻擊,讓原本還是威風凜凜的雷鳴獸都是由全身銀光閃閃變成了雜色。它的身上有被赤色火焰附着燃燒的痕迹,有被黑色酸水侵蝕的痕迹,更誇張的是,也不知是誰天賦帶毒還是道具帶毒,諾大一個雷鳴獸身體一大半都是被生生染成了綠色。
照這個打法,這雷鳴獸出師未捷想不死都不行。
而在遠處的一處制高之地,一座華美的大營也是被臨時紮了成,而在裏面,番少正左擁右抱着美女惬意縱觀着雷鳴獸被玩弄的精彩畫面。
突然,一個身影火急火燎趕入了營中。細看此人,正是先前被番少派出去截殺楊成的男人。
“番少不好了,派出去的二十多人又被全滅了!”
男人臉上透着一絲惶恐和不安,事情的棘手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番少一怔,随即滿臉被怒色沁滿,“你在開玩笑嗎,二十多個巅峰的2階好手居然連2個人都拿不下來,你們都是吃屎的嗎!”
男人嘴角有些抽搐,但還是沉聲道:“那男人身手太厲害了,而且他身邊的女仆擅長遁隐,兩相配合下,一點點蠶食了我派出去的二十餘人,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趕到這裏了!”
“廢物,你們可曾看清了那男人究竟長什麽樣子,先前我花重金讓你去起航招募高手,怎麽居然沒有招募到這等好手?”
“我一直在暗中潛伏觀察,那男人臉上有七道疤痕,說來甚是奇怪,這神廟明明可以修複傷勢,但臉上頂着這麽多疤痕卻不去修補,真是不知道是何種怪癖所緻。而且他用的武器也很特殊,是一柄兩米多長的重刀,這種兵器太長太沉,尋常人很少使用才對。”
番少有一瞬間的驚愕,他的額頭開始沁滿細汗,他緊緊玩弄着身前女孩的手也開始變得顫抖。
“他的刀是不是很像倭刀,但比倭刀要寬幾分,長幾分?”番少的瞳孔有些放大,他的聲音開始帶着一絲顫抖。
“确實如番少所說!”
番少一聽,神情中透出一絲恐懼問道:“那你看清沒有,他的長刀柄處是不是還挂着一個傳統的……劍穗,大概形狀就是兩個娃娃的那種?”
“這個——”
回報的男人有着思考的遲疑,良久回道:“這個我倒是沒太在意,不過,好像有吧,是不是娃娃不清楚,請問番少,你說的劍穗是比較特殊的白色嗎?”
“是白色沒錯……”番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看他整個樣子直是如失魂落魄一般,完全沒有了剛才嚣張不屑一顧可言。
“潘少,你……”
“七道傷疤,白色娃娃,”聽番少喃喃念了兩句話,他的神情豁然又是從慘白變得猙獰無比。
“通知下去,放棄雷鳴獸,将在場剩餘的50人全部拉去截殺那個男人!”
回禀信息的那人一怔,驚慌道:“番少,你可考慮清楚了,這次爲了圍捕雷鳴獸,單單是消費都花了50萬不止,就打算這麽放棄嗎?”
番少的眼中掠起一絲陰沉,“區區一個雷鳴獸算什麽玩意,記得通知下去,如果誰能殺了那個男人,除每人獎勵3萬點外,我番少額外再奉送他100萬!”
當100萬這個詞一經脫口,就連回禀消息的男人整個身軀都是一震,100萬生存點,僅僅爲了殺一個人,這到底是何等闊綽的手筆!
“我知道了,我這就通知下去!”
就在那人剛想走出大營之時,隻見又一位回報者神色慌亂地進了大營。
“不好了,大事不妙了,北邊出現大批冒險者,粗略人數至少不下200,而且獸潮也來了!”
随着這男子禀報完,遠方襲來的,一絲輕微的顫動已是傳遍了大營。
“200冒險者,獸潮?”
番少咬牙切齒道:“到底怎麽回事,不就是獵殺一個雷鳴獸嗎,至于要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不過看那些冒險者應該全部是逃命來着,但好死不活,他們被獸潮追趕的方向正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雷鳴獸出現的地方!”
番少的臉色變了在變,聽他恨聲道:“獸潮來了就來了好了,反正我已經打算放棄獵殺雷鳴獸,但我先前的話不變,凡是能獵殺從西路來的拿着長刀的男人我會追加100萬生存點獎勵,你們這就着手去辦吧!”
“可是番少,那獸潮速度太快了,恐怕已經來不及撤走我們獵殺雷鳴獸所安置的人手了!”
此話一落,遠處傳來的沉重的震顫更加大了。
“混蛋,那就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撤走,順便,能拿下那個男人的頭顱的話,100萬生存點獎勵依然有效!”
大營複命的兩人彼此看了一眼,然後默默退出了大營。
就在兩人身影從大營消失之後,番少的臉色已是變得更加陰沉,更加猙獰,但不論如何,卻是掩飾不住他心中的陷入靈魂的恐懼。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明明連身體都被碎成了肉塊,怎麽可能會重生?!”
他的目光狠狠落在了因爲畏懼而縮在答應角落的幾位柔弱女孩,看着她們瑟瑟發抖的樣子,他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便擁有了這個惡趣味,他開始喜歡去毆打去虐待柔弱的女孩,每當他遇到煩心之事,每當他神情振奮之時,也每當他會感到害怕和恐懼的時候,他總是喜歡來以此發洩自己的情緒。
脆弱而膽怯的女孩們,總會發出可愛的慘叫聲,當把他們折磨的之聲最後一口氣時,他的心情就會暢快了許多。
而現在他也不例外,也許這次激動得太狠,恐懼得太深,簡單得毆打施暴已經完全不能讓他得到充分發洩,于是,他從空間之中慢慢帶出了一柄短小的利刃。
在閃爍的雷鳴聲中,他帶着利刃,臉上挂着扭曲的笑容,一步步開始向縮在角落的幾個女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