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烏露澤又驚又怒,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楊成居然會選擇往她的被子裏鑽。
她雖然手裏一直握着佩劍,但此刻卻隻拔出了半邊。然後就聽哐的一聲房門破碎,達尼埃爾這老貨已是大踏步走了進來。
達尼埃爾左右四看,見确實沒什麽異常外,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而一直吵吵鬧鬧的巡邏隊此刻也全部湧到了大廳之中,原本不大的小屋現在被擠得可是水洩不通。
楊成現在連是大氣都不敢出了,因爲烏露澤是一個人居住,所以就算是鋪蓋也不算太大,爲了不讓外面的老貨以及巡查隊發覺床上有什麽可疑,他可是以一種誇張的姿勢側着身子緊緊貼在了烏mm的身上。
爲了做到天衣無縫,他的手不得不極力抱住烏mm柔軟單薄的身子,他并不是有意占便宜,若不這樣做簡直後患無窮。
感受着身前的異樣,烏mm臉色慘白,身體都猶如篩糠一般不斷抖動着,她握得佩劍的手如此用力,神情更是悲憤之極。
達尼埃爾看到烏露澤這個樣子,還以爲是對自己的無禮感到生氣,連聲道歉道:“對不住了,烏露澤大人,老夫還以爲是出了什麽狀況,所以情急之下才破門而入,如果沒什麽事,我這就叫人修理好房門!”
他整個人很是恭敬地後退了出去,或許是知道自己這次做得太過分,所以他現在連烏露澤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眼了。
“達尼埃爾,烏露澤大人沒什麽問題吧,剛才我們确實看到了一個黑影向大人這邊跑了過來,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吧?”巡查隊長神情慌張地向達尼埃爾問道。
“烏露澤大人很好,不過她現在需要休息,雖然不确定是不是你們看錯了,但還請麻煩你找人代我通知一下犬子,讓他馬上帶着他的施工隊将烏露澤大人的房門修好。”
“烏露澤大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巡查隊長一聽,整個人頓時輕松了不少,“當然,我這就叫人去通知阿貝魯特一聲讓他過來。”
“還有,爲了保險期間,今晚請巡查隊務必盯好烏露澤大人住處的周圍,烏露澤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這個你放心,等會我就将巡查隊分散到烏露澤大人住處的四周,任何風吹草動都絕對不會讓他打擾烏露澤大人!”
說完,大廳的這些人才全部散了去,聽他們的話語看來是布防去了。
楊成現在當然還不敢從被窩出來,畢竟等會阿貝魯特那貨還要來修理房門,不過聞着被子裏淡淡的體香,這讓他的心神都是一陣恍惚。
緊緊抱着烏mm的身子,再配上那幽幽的香氣,就好像是身處在溫柔之鄉,等神經稍稍松弛一些後,一股倦意也湧了上來。
想其自從來到這個副本後,在奴隸小屋根本就不曾好好休息,後來加入冰炎,又是爲任務東奔西走,現在處在這種讓人舒心的環境之下,他的内心深處都是有了沉睡下來的沖動。
他的臉輕輕埋在烏露澤身前,漸漸地,呼吸也由先前的慌亂變得均勻了起來。幸好,他沒有打呼噜的習慣,所以就算是保持着古怪的姿勢睡着也沒有讓事情穿幫。
至于從巡查隊慌亂到阿貝魯特來修理房門,中間也是持續了将近有一個時辰之久,而楊成也整整在烏mm的被子裏悶了如此長的一段時間。
等房門終于搞定後,烏露澤徹底已是忍不住心中的憤怒,直接一把掀開了被子。
不過等看清眼前的情況後,她整個人的神情由憤怒轉爲錯愕,最後臉上倒是爬出一絲複雜的情緒來。
面前的男人居然睡着了?!
因爲顧忌外面的情況,她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所以呼喊楊成都是盡量輕微,隻可惜眼前的男人睡得太沉了,她居然無法叫醒。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特别是他的手居然還那麽用力抱着自己,這種感覺讓她不知所措起來。
她雖然身爲冰炎的領導人,處理過的大事小事不計其數,可卻從來沒有遭遇過這種情況,所以她一時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看到楊成淩亂的發絲一直盡量遮擋的錯綜發雜的傷疤時,不知爲何,她的心弦某一根好像是被輕輕觸動了。
這個男人,身上應該也有無法對人說出的秘密吧?
再是想起面前的男人是從奴隸觀察場那種環境下逃出來的,内心深處,同時湧起的也有絲絲女性獨有泛濫的同情。
盯着這個男人的臉看了好久,目光無意間在掃過自己的雙腿後,她的睫毛忽然又是低垂了下來。
似乎是在感歎自己的命運,聽她一個人在空寂的夜裏低喃道:“烏露澤,這就是上天對你的懲罰嗎,也是呢,畢竟你做了那樣的事情,簡直不可原諒……”
邊是低聲說着,淚水都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落下來。
本還是在熟睡的楊成突然感覺臉上熱熱的,而且滑到嘴角的液體鹹鹹的,迷迷糊糊,便是睜開了充滿血色的雙眼。他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安心睡了這麽一會,但完全不夠啊。
兩人目光相對,還不等頭腦暈沉的楊成弄明白自身所處的情況,烏露澤則是趕緊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帶着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到你睡覺了,對不起。”
“啊——”楊成此刻才是想到先前發生的種種,現在一看烏露澤這個樣子,連忙壓低聲音解釋道:“烏露澤大人,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我沒打算這樣,真的,請你相信我!”
說着的同時,他趕緊将身體從烏mm身上放了下來,而緊抱住她的雙手也頓時收了回來。
有心想起身先跳下床去,卻不想長時間保持一個不符合日常行爲習慣的姿勢後因爲不習慣而再次摔倒了床上,這本不打緊,打緊的是随着這一聲異動,大廳對面那老貨的卧室也有動靜了,看來,那老貨對烏mm的人身安全很是上心啊。
“烏露澤大人,請你不要這個樣子,我知道我是有越禮之處,但情非得已,實非我所想要爲之,如果可以解你的怨氣的話,你盡管提出要求,我萌芽絕對會盡力幫你辦到的。”
烏露澤搖了搖頭,聽她低聲道:“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我自己所犯的錯,就要由我自己承擔。”
聽她說得莫名其妙,楊成簡直是摸不着頭腦了。
“這個嗎,我今晚其實是想找你商議事情的,可我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看來是談不成了。不如這樣,等明天你找個時間支開達尼埃爾,我們再細細商議怎麽樣?”
楊成真是不敢在這裏停留了,道了聲“抱歉”後,整個人已是下了床榻蹑手蹑腳地打開了窗戶,隻是當感覺到外面的情況後,他又是叫苦不疊了。
現在外面至少不下30人隐藏在烏露澤大人的周遭住處,除非會是隐身,要不然一跳出去絕對會被發現個正着。就算别人認不出自己,可自己從烏mm房間跑出去,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是毀人清譽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楊成再渾,也做不出來啊。
無法,楊成隻得又返回床邊,帶着苦笑道:“看來眼下是走不了了,既然如此,我感覺還是現在和烏露澤大人商議吧。”
烏露澤眼神空洞,似乎并沒有聽到楊成說話,也根本沒有回應。
楊成感覺有些尴尬,爲了打破眼前沉悶的氣氛,他的目光不斷觀察着簡單房間的布置,直到,視線落在了烏露澤床邊懸挂的一把利弓和她身邊的佩劍之上。
“我先前再加入冰炎時,聽阿貝魯特說你弓和劍非常不錯,如果有一天能見識到就好了。”
聽到弓和劍,烏露澤空洞的眼神陡然明亮起來,不過隻是瞬間,随即又是黯淡了下來。
楊成心中起了一絲疑惑,問道:“你不會心裏隐藏着什麽事情吧?”
“都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沒有關系,所以,請不要再問了可以嗎?”烏露澤的聲音帶着顫抖,聽起來更像是在祈求。
“好吧,我不過問就是了,”
畢竟從某一層面上來講也算是有肌膚之親,況且對眼前的女孩印象不錯,再加上劇情以及主線的需求,楊成認真道:“你的私事我可以不打探清楚,不過我想告訴你,不管以前發生什麽事,你畢竟還是冰炎的領導人。所以,請不要自暴自棄,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以我最大的能力來支持你,支持整個冰炎。相信我,冰炎在你的手中絕對會發揚光大,也許現在還隻是一顆萌芽,但在未來,絕對會長成一顆參天大樹,勢不可擋!”
聽着楊成信誓旦旦的話,烏露澤有些驚呆地看着楊成,她的嘴唇翕動,似乎想說些什麽,可卻沒有說出口來。
“你忘了嗎,剛才我還說,今天我來見你主要就是和你商讨關于冰炎的未來,如果不介意的話,希望烏露澤大人能聆聽我的一襲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