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之内的日子無疑是單調難熬的,每天除了去搶奪食物和水就是呆在奴隸小屋之内,沒有什麽娛樂項目,也沒有什麽消遣,這種日子直是能把人逼瘋。
說到食物和水,最近這幾天裏二十多名冒險者的争搶簡直已是到了白熾化的地步。
開始是因爲對地形環境不熟畏手畏腳,而現在全部人員出動,不但是天頂的彩頭,就算是散落在各區域的不起眼的食物和水都能引發冒險者之間拼上性命的戰鬥。
在這個地方,從奴隸小屋多往外走出一次就意味着要拿生命多犯一次險,所以冒險者都會一次性地盡可能多收集一些食物和水,這樣就可以少出來冒險一次,性命至少可以殘喘一陣。
在食物和水總數一定的情況下,一些冒險者的貪多則緻使另一部分冒險者一天下來食物未沾滴水未盡,如此矛盾的激化更是加劇冒險者之間的仇恨。不同房間的冒險者見面,不發一言,執戈相向的比比皆是。
而本房間内的臨時五人團隊在最開始的兩天還以雷霆之勢拿下天頂的彩頭,但兩天之後就不行了,其他房間同樣有聯盟,像天台這個是非之地,兩個隊伍若同時踏上去,不留下一條兩條性命那也就不叫彩頭了。
所以,從開始副本到如今的第六天,冒險者已是由最開始的24名銳減到15名,人數幾乎少了一半。
按理來說,這人數減少一半,食物和水的分配應當寬松一些才是。不過現實情況是,死亡的威脅讓衆冒險者愈發感到食物和水的可貴,每個人對食物和水的搜集那簡直就是瘋狂而執着的,這種程度,比之先前24人更是誇張。
每當到了開飯時間,你若是晚出門半點,說不得連根毛線都撿不到。
不過,這囚牢之内的某些人就不同了,形勢越緊張,他反而越開心,這個人不用說,肯定就是楊成了。
楊成可沒忘記,在自己的背包之中還是存放着小山一般堆積的零食,零食本身不值錢,但在如今食物匮乏的日子裏,這簡直就是保命的存在啊。
每當到了開飯時間,楊成則是會帶着何曉默優哉遊哉地往外跑,找食物和水是次要的,發現冒險者才是重中之重。冒險者都死光了,這生意還怎麽做?
這些天,楊成沒有擊殺過任何冒險者,就算是有人主動找麻煩,他也會很仁慈地放過,最後還順帶天價賣上他一些零食。
一袋零食在空間中廉價的厲害,一袋一般也就1到5點不等,但在這裏,每袋零食直接标價200到500不等,利潤翻了上百倍,還謝絕還價。
短短幾日,楊成的賬戶裏已是多出了2萬餘生存點,不過同時,他萌芽的名号也是在這個囚牢裏臭名昭著了起來。
剩餘的冒險者對他簡直是又恨又愛。恨是因爲這家夥趁火打劫,平日連正眼估計都不會看上一眼的垃圾居然被他如此高價出售;至于說愛嗎,一些冒險者在連續搶不到食物的情況下,走投無路也隻能找他做這筆買賣,至少花些生存點,還不至于被活活餓死。
如果連性命都沒有了,身上留有再多的生存點還有個屁用啊。
像零食這些玩意,一頓飯不吃上十幾包,那根本就不夠塞牙縫的。所以,楊成每次出售零食的時候都是打包銷售,少于10袋免談。
當然,說到生存點有一點不得不提。在副本進行期間,爲了謹防冒險者對冒險者直接的勒索敲詐,系統是禁止進行生存點轉賬的。不過嘛,對于這點還是有辦法的,雖然禁止生存點轉賬,但并不禁止直接将貨物向空間商店出售。
雖然向空間商店出售物品隻能返還原件50%的生存點,但即便如此也是行了,如果不是介于這點,楊成現在的賬戶就不是多出2萬而是多出4萬了。
說楊成今日出來的收獲還算不錯,除了運氣好找到幾瓶水和一些食物外,又碰到了兩個個生活落魄願意來買零食的家夥,不消說,楊成大手一揮,幾十包零食出售,将換來的東西在空間商店出售後,又有近4000點進賬。
到現在楊成愈發覺得,身邊的小女人是個吃貨,這種感覺真好。
在外面晃了一圈,見不會再有什麽收獲後,兩人這才打算返回奴隸小屋。
正自走着,一直在楊成身邊跟着的左顧右盼的何曉默突然喊道:“萌芽,你看那裏?”
“怎麽了?”聽何曉默發話,楊成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面牆上好像有字?”何曉默說着還是皺了皺小瓊鼻道:“呀,好像還是血書,好滲人的樣子。”
“血書?”
楊成嗤之以鼻,這年頭還有人寫血書嗎,還真是無聊的舉動啊。
順着何曉默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一面牆壁上,确實發現了幾段紅色的文字,從字迹确認,确實是血書無疑。不過貌似時間太長,一些文字都已經開始脫落,但上面的字迹還是可以認清的。
“我不想死在這裏……
離去……我要離開這裏……
從這裏逃出去……
這裏……一定要從這裏逃出去……
這裏……這裏……”
上面的文字在牆壁上就是分幾行來寫的,但反複描述的卻是同一個意思,那就是從這裏逃出去。
盯着牆上的字迹看了一陣,楊成忽然感歎道:“貓,我怎麽在這血書裏看到了一種爛電影爛電視的即視感啊!”
“爛電影?爛電視?”何曉默捏了捏眼前的劉海困惑道:“爲什麽突然和這些就聯系上了啊?”
“你看!”
楊成指着那些文字道:“看他字迹行間的距離以及所用标點,這明顯就是快死了嗎。你說快死了吧,他爲什麽偏生還能堅持寫幾行呢?”
“也許,他真的很渴望從這裏逃出去吧,所以他用了超強的毅力才隐忍寫了下來,”何曉默想了一想,自己還是點了點頭笃定道。
“别扯淡了,你再看看這工整的字迹,這哪裏是臨死的人所寫,這分明就是在氣定神閑的情況下一筆一畫寫的,這樣看來,這前後不是自相矛盾嗎?”
“哪裏矛盾了,我怎麽就看不出來?”
“我靠,虧你還是考上重點大學的高材生,你倒是聯系實際想想啊。一個快死得人,眼見就要斷氣的人,居然還有心情一筆一畫去寫字,既然有時間能一筆一畫去寫,你加個毛線的省略号啊!”
“哦,”何曉默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萌芽,這肯定是個惡作劇對不對?”
“這話才是說到正點了,也許他本身就是個惡作劇,真是不明白了,在這種地方搞這種惡作劇做什麽?”
楊成鄙夷了寫血書之人,搖了搖頭道:“算了,不再這耽擱了,我們還是回小屋吧。”
“嗯,”何曉默應了一聲,跟着楊成繼續向小屋行去。
然而,剛是到了小屋打開房門,一股凝重的氣氛頓時從裏面傳了出來,劍拔弩張,殺氣隐隐。
以溺水的魚爲首如今僅剩的4人臨時聯盟正執着兵器陰沉地看着門口的楊成何曉默二人,他們的目光陰冷,陰冷中又摻雜着赤果果地**。看來,這小屋終于開始不能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