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盜版,支持正版,請到閱讀最新内容。“人死不能複活,節哀吧楚傑。”
楚傑恍惚了好半會才聽到叔叔的聲音,他看到了面前的小土坡,那凸起的土坡上豎着的是一塊粗糙的長方形石料,石料上歪歪扭扭刻着自己父親的名字。是啊,人死了,就這樣躺進了土裏,生前的一切都成了虛無,毫無意義了。他癡癡的點了點頭,走向那褐色土上抓握了一把泥土緊緊的攥在了手裏。
“你父親當時被分到礦隊去做工了,母親在那之前受不了屈辱自殺了。父親爲了等你回來堅持着熬了這些年總算是了了自己的心願。”
他看着父親墓碑閉上眼感受着父親這些年的苦難,就像天上下起了針雪一樣又冷又疼。想像中,他看到了黑黑的井口,好像有一隻眼睛看着他,能向深處的一串防爆燈是那隻眼睛的瞳仁,那是父親的眼睛,那嗡嗡的雜音急促在他腦海中炸響,就後變成一聲驚雷,他猛然聽到了耳邊父親的話:“活着,别多想……”
楚傑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猶如平行卻又不止的齒輪咣咣铛铛轉動着、咆哮着。
“這次複員回來有多少錢?有沒有給安排工作啊?”
“我……我是……逃兵……”
“逃兵!?好哇……我從小看你長大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小反革命份子,虧我還對你們一家那麽好,還幫過你爸爸,沒想到你居然是逃兵。哼。”這聲音帶着淡紫色的彩條嗚嗚啦啦擴散開來。
“聽我解釋……”
“還有什麽好解釋?上戰場不爲G捐軀還當逃兵居然有臉回來?批你們一家子真是批對了!”
“我……”楚傑欲言又止,心中有一股難受的氣息從下面升騰上來堵住了嗓子眼。
“你還敢狡辯!你知道現在有多少立功退伍回來的都沒分配工作,你還是個逃兵有什麽資格穿這身衣服,明天就滾出這裏,我們村不歡迎逃兵!”
“我不是……我不是啊……”
奇異的事總是在不經意間如微風輕撫而至,四月天朗朗綻放卻又在一瞬間降了下來,嘩嘩啦啦的冰雹子拖着菜青色的尾帶啪啪砸在地上摔進土裏,摔打在榆樹上搖曳,摔打在瓦房上炸碎瓦片,摔打在田裏惹得他們跑着罵娘,摔打在頭上疼得嗡嗡直響。
接住了一片雹子在手心,他如澱粉塊一樣沉粘、寒冷。如夜的燈光亮得如晝、發燙,好像要把這世界給淹沒了。
楚傑放下手心,他就站在有着一幢二層小樓的火車站那。兩條鐵軌無休止的從遠方伸延過來,又無休止的伸過去。背上沉重的包裹壓着他略駝起的背,他有些茫然,有些無措。一種優郁而麻木的眼神在他眼中打轉,映照了遠方呼嘯而來的列車。打擊盜版,支持正版,請到閱讀最新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