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要做什麽!”我大喝一聲,怒氣沖沖的拔出54式手槍指着他,那是剛剛劉近榮交給我的。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着他的腦袋,他轉過頭來,目光中透着驚恐和惱怒,一時間我們陷入僵局,仿佛一張黑白照片定格在那時候。
二分鍾前,姬得月扛着槍跑回這裏,沒看見楚傑,隻看到躺在石頭上的劉近榮,劉近榮動了動耳朵,撐着身體狡詐的目光對向他說道:“姬指導員回來了?很好,發現什麽沒有?”
姬得月持槍指向他開口:“托你這小地痞的福,前面七百米左右的地方有間茅屋,裏面的人已經被米國人殺了,我們可以到那個地方躲躲雨,不過你當時在楚傑耳邊說了什麽我倒有興趣知道。”
“我說了什麽?沒有啊,我一直睡到現在醒來。”
“說謊,你一定是将我們通敵的情況和他說了吧?”
“我們通敵?啧,真是笑話!明明隻有你一人這樣做了。”
“好啊!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現在就斃了你!”姬得月怒火攻心,瞬即刺過去,劉近榮躲開這緻命一擊,帶着狡黠的笑容側着躺下。
“去死吧!狗東西!”姬得月擡手就準備刺刀捅進他的頭部,就在這時,姬得月聽到身後的動靜,那是楚傑回來了,并且人贓并獲,他将背上企圖殘殺戰友的罪名。
“楚傑。。。剛才。。。”面對黑洞洞的槍口,他百口莫辯,這讓他的情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我都知道,你的所作所爲。”楚傑目光如炬,說話時恨得牙咬的緊緊的,狠不得立刻扣動扳機将眼前的人殺掉。
姬得月丢下步槍,雙手高舉,作投降式,結結巴巴開口:“你。。。能聽我。。。解釋嗎?”
“賣國求榮的東西,給我去死!”楚傑眼睛睜的極大,充滿血絲的眼白急劇擴張,瞳孔極度收縮。
“你回來了楚傑。。。。。。”劉近榮側翻過來看見這樣對峙的場面不由得大吃一驚,他急忙道:“楚傑住手!你怎麽能這樣對待指導員!快放下槍!”
“榮包子,你知道他剛剛想殺你嗎?正如你說的一樣!這個家夥真的是狼心狗肺!”楚傑幾近嘶啞的嗓音吼着。
“你不能這樣做!他畢竟是曆經生死同甘共苦的戰友!再說了,殺了他我們就失去方向了會被困死在這深山老林!不要沖動冷靜!”劉近榮慌張的翻下身,颠簸着支撐起身體,扶着姬得月的肩膀背對楚傑,擋在槍口前方。
“讓開啊!讓我殺了他!”楚傑嘶聲力竭喝道,眼角充盈着淚光,内心的矛盾不斷升級。而他不知道,面對姬得月的臉,劉近榮得逞的獰笑着,姬得月恨得牙癢癢的,卻又毫無辦法。
“能給我時間解釋嗎?楚傑,前邊不遠就有間茅屋,先去那避避雨,我會一五一十的給你交待自己的罪過,隻是你現在需要暫時信任我,信任一個被打上壞人标簽的姬指導員。”姬得月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淡然,顯然他豁出去了,想把劉近榮的罪行也道出。
劉近榮沖他做了無聲的口形:你不用狡辯了。繼而道:“楚傑,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可能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随後扶着姬得月彎腰撿起地上的步槍,颠簸到他的身後,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握槍頂在他的背後,沖楚傑點點頭,示意沒有問題。
“你給我老實點姬得月,不然我手裏的槍不會放過你。”楚傑平靜情緒後放下槍,朝着背後跑去,收拾着散落一地的罐頭。
“啧,小姬啊~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栽到我手裏了呢?還知識份子?未免太大意了吧?”劉近榮十分得意在他身後輕蔑說道。
“陰溝裏翻了船罷了,好戲在後頭,我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
這時,楚傑扛着大箱罐頭回來了,劉近榮換上惡狠狠的表情,用刺刀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厲喝道:“前面帶路!”
雨漸漸小了,三人步伐沉重的走在路上,姬得月雙手抱頭走在最前面,劉近榮不由自主的喘着氣扶着他一跳一蹦,盡管疲憊不堪,卻仍然奮力走着。而楚傑将罐頭抗在肩膀上,目光死死盯着前面兩人,隻要一有不對勁他就會拔槍。
就這樣緊張的前行七百米,他們看到了一間簡陋的茅草房,那房子頂呈三角棱形,上面蓋滿了發黃的茅草,房子僅有不到十平方米,房身除了些許樹幹、灌草搭建就沒有其他了,就連門都隻是一打晃動的細木條。
但這房子卻顯得詭秘無比,因爲門口處竟然流出了大量混合雨水的暗紅色血液,那血液絕對的粘稠濃密,若猜想,裏面也許是出了人命,又或是在屠牛宰羊呢?暫且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