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聲,她猛然睜開眼,呼吸特别急促,一頭的冷汗。
她順着窗子向外看去,又看了看牆壁上的挂鍾。這才安下心來。現在是深夜四點了,窗外的濃霧已經淡淡的散開,但陰霾的黑雲卻浮在了天空,那亂雲疾馳着,卷着,窗外傳來幾聲犬吠、成人的咳吐痰、嬰兒的哇哇聲,不一會卻是平靜了。如漆如墨,四周安甯。
幾聲哒哒聲敲打着窗戶玻璃,豆大的雨點打得那搖拽的那玻璃嘣嘣直響,隆隆的雷聲驚天動地,一道奪目的白光閃過,劃破了夜空,接着便又是那“轟”的一聲炸雷,金光亂黹。
此時的她說不出的害怕,将頭縮進了被窩裏瑟瑟的抖着,好像下一秒那個可怕的人就會真的出現在窗口一樣,她現在好後悔,後悔沒有安全感,沒有人能保護她了,是她自己解除了那束縛的防護罩。
雨越下越大,接二連三的雷電讓人提心吊膽,路面翻着水泡,便使得窗外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碎玻璃聲。她的精神快要到極限了,都不敢想像下一秒自己會不會被那男人所殺死。
但慶幸的是,下了兩個小時的雨便停了,東方的天空開始泛着微藍,被雨水淨化過的空氣清新無比,又過了多久,天重新發亮,樓下的自行車叮叮的叫着早,接着便是戴着紅領巾孩子們背着米奇書包上學的歡笑。
這一夜,她簡直被折磨瘋了。那是一種精神上的壓抑,對未知的恐慌,他睡衣都沒來的及換,從包裏找出ic卡走到樓梯間給袁軍工地打電話,希望他能來救她,但接電話的工頭說他已經走了,昨天晚上買了火車票去了南方。她聽到這個消息呆住了,刁蠻慣了的她如今失去了依靠。有時候,人就是這麽奇怪,一邊讨厭着某樣東西,一邊又離不開它,等到真的有一天失去了,又會覺得惋惜、後悔。
匆匆忙忙洗漱完畢,化了淡妝急急忙忙向公an局奔去,他希望警察能保護她,幫助她。
路上兩旁的樹上吱吱的叫着的,是拳頭大小的麻雀唧唧喳喳跳來跳去,路面水迹還沒幹,人行道旁邊的排水洞正漱漱作響,忽然,一個送報的小夥騎着永久自行車,後面坐位上盛滿報紙吆喝着:“x縣早報新聞~~~哎,昨日一名警員在家中死了,身中十多刀後死亡呐~~調查是自sha哎~珍寶島快打完啦呐~錢qi琛講話說要打越-南啦呐~最新的報紙呐~。。。
徐思來到警局門口,問值班人員報案室在哪,得到指引後低着頭慢步走着,剛好和低着頭朦胧睡睡的江局長撞個滿懷。
“對不起。”兩人居然同時道歉。
江凱看到她眼睛直了,徐思看到他的警徽眼睛也直了。
“你。”兩人又是同時開口。
“哦,您好,我叫徐思是師範大學的學生,我懷疑自己被人跟蹤了,想來局裏報案,希望你們能立案調查。”徐思禮貌的說着,江凱完全沒有聽到這些話,隻是眼睛在她臉上、身上打量心說好一個美人胚子。
“嗯。好的,我帶你去報案廳,我們将盡已職責保護公民的人身與财産安全。跟我來。”
“小孫,你老婆剛剛在樓下找你。去看看。”江凱支開值班人,親自做起了筆錄,和美人聊聊天也不失爲一種享受嘛。
徐思說起了自己從咖啡廳出去後遇到那個強吻她的變tai男人,泣不成聲。當提及那個男人的長相,性格,抽煙,獰笑的時候,江凱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難道是他?
“别怕,小姐。我們會秘密的派人保護你的,隻要那個人敢動你,我們立刻逮捕他!”江凱義憤填膺說着,随後通知了羅吉爾,想問他有什麽方法能捉住那個犯下兩起命案的兇手。
“嗯?你确定真的是他,江凱。”羅吉爾在電話中少有的情緒波動。
“不敢确定,但感覺上很像,能有這種性格的人十有**就是了。”江凱更費思量了,隻能這樣揣摩。
“知道了,把你手下李星星借給我,那個女人的住處詳細發來。”羅吉爾頂頂眼鏡淡淡的說。
随後,徐思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局裏,心裏好像有巨石放下一般愉悅和舒暢。
就在她走出局裏的路邊,一輛黑色桑塔那軍牌車駕駛座上,一名身着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男子伸出紫黑色的舌頭舔舔發白的嘴唇,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