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拉過一把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到了比利的面前，拉了拉衣服的下擺盡量讓自己舒服一點。然後對比利說道：“我當年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在異國求學，認識了萊比利斯。當時我和他一樣在碼頭上坐工人，萊比利斯的叉車開的棒極了，當時我不服要挑戰他。就這樣我們認識了，後來才發現我們在同一所大學裏讀書，而且都是夜校，于是就成爲了朋友。”

“比賽你赢了嗎？”比利對老妖的話題好奇極了，于是最問道。

“沒有，不過我們後來去酒館喝酒的時候我赢了。”說完老妖發出爽朗的笑聲，想起一幕幕往事，不僅開心起來。

老妖帶着笑意說道：“當時我們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爲碼頭的小管事，然後我們就可以買的起房子。似乎命運又和我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們趕上了一次規模巨大的罷工，很多人都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留下了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家庭，有的小孩子成爲了流浪兒，也是在他們父母曾經工作過的地方遊蕩，加入黑社會殺人越貨，然後锒铛入獄，在監獄裏結束他們的一生。”

“罷工！殺人？”比利疑惑的自問，顯然他不太相信這些，“政府不是允許罷工，隻要不出現破壞财産的惡性事件，警察連拘留都不會。”

“哦，你是說這些。政府是不會對普通民衆進行鎮壓，畢竟就是文明社會了，但是那些資本家不會啊！他們的背景也是錯綜複雜，有正兒八經的生意人，有繼承了家産的浪蕩公子，也有給自己洗黑錢的黑手黨，當時碼頭上最大的老闆就是有這樣背景的大毒枭。”回想起那些不開心的往事，老妖不免有些唏噓。

“于是我們就一同離開了碼頭，從新找工作。好在當時我們成了好朋友，互相接濟着，還真的挺了過來。不過我們的人生觀卻徹底改變。”

“人生觀，是不是就是理想。”比利追問道。

“差不多吧！當時我感覺我們這樣的社會形态是錯誤的，也是很不公平，表面上說着是民主，背地裏還是弱肉強食的社會。于是我想改變這個現狀，當時我想，如果等那一天，人的生命變得無限長，幾乎可以不用死去的時候，人類社會的上層建築将徹底倒塌,伴随而來的将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老妖侃侃而談，一點也沒有爲他的大言不慚而感到有些不妥。

比利驚叫道:“永生？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老妖不屑地說到，“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你要知道我是和萊比利斯差不多年紀的人，再看看我的外表。你能說我是靠什麽保持這樣年輕的身體的？藥物嗎？那個東西隻會讓身體越來越糟糕。”

比利瞪大着眼睛，癡呆地望着老妖，他雖然猜測老妖很強，不過還沒有強大到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讓人長生，這不就是神才能辦到的事情嗎？

“可以說從實驗角度上看，我已經成功了，我就是最好的成果。但是這項技術還不成熟，我的成果是建立在運氣上面的，不過隻要再多花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把整個技術都完善的。”老妖信心滿滿的說道。

比利探着身子，整張臉幾乎都要湊到老妖的臉上了，不甘心的發現老妖其實也沒有和其他人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就是這麽一個人，完成人類曆史上沒有一個人完成過的事情。

老妖不耐麻煩的把比利的身體推到了椅子上，佯裝着對比利訓斥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我隻是傳說，你就是看出鬥雞眼來也不會成爲我一樣的存在。”

“我隻是好奇。”比利爲自己辯解道，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成爲一個有學問的學者，或者是科學家。從很小的時候他就對讀書學不敢興趣，他喜歡的事情永遠和做學問不搭邊。

這些并不代表比利就很笨，反而他還是很聰明的，他也發現了老妖的研究成果所出現的一些不妥。“你的研究實在是他偉大了，不過似乎你的處境很不妙啊！”比利不無擔心的說道。

“是很不妙，我都感覺自己是站在了火山口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在我認識的人當中也就是你能夠幫的了我。”老妖真誠的說道。

比利驚訝的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對着老妖大聲道：“我幫你，我怎麽可能幫到你們呢？你不會和我開玩笑吧！”

比利一直把老妖和萊比利斯當成神一樣的存在，沒有想過自己在今後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頓時發現自己找不找北了，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真個人都異樣起來。

“比利你怎麽了。”老妖看到比利奇怪的樣子，就好像整個人連坐不會了。

“沒什麽，我隻是有些激動。”比利很不自然的說道，身上猶如爬了蟲子般有些坐立不定。

“意外嗎？那也沒有什麽。是你太看輕自己了，很多人都這樣，認爲自己是活在陰暗中，沒有人關注，就把自己歸結到沒有大用處的人中去了，這是他們沒有看到自己的閃光點，都把自己封閉起來了，還怎麽讓其他人去關注呢？”老妖感慨道，其實自己也何嘗不是這樣，大概隻有萊比利斯才能想到老妖這麽一個人，他在做些什麽。

“可是我什麽也不會啊！”比利有些沮喪地說道，他很早就發現在這裏他和老妖的格格不入，說白了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人生軌迹上也不可能會有交集。

“我不這麽認爲。”老妖肯定的說道：“人和人是有不同，但是在偉大的人也是依靠群體的幫助才能成功，凱撒的成功是整個羅馬的成功而不是他一個人的成功。”

比利聽着老妖的開解，眼前一亮，他雖然不能在老妖的研究上給予幫助，但是他還有他的異能，雖然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他的異能沒有實際用處，一旦他能夠順利的控制他體内餓異能，不就有能力了嗎？至少可以擔當保衛的工作，這樣他就不是一個雜役了。

比利神情複雜，滿懷期望的對老妖說道：“難道你是說我的異能嗎？”

老妖點了點頭，然後習慣性的用手梳理一下頭發，這個習慣也是他擁有了這具新身體後才有的。原來的老妖每當工作不順利的時候就揪頭發，還沒到40，就成了一個秃子。這是他後來心中永遠的痛，于是他現在開始特别喜歡摸摸自己的頭發，手指劃過柔軟的細發這種感覺美極了。

比利在心中暗暗下決心，過了幾分鍾，才擡起頭正視老妖，一字一句的說道：“就這樣。”就如同給自己打氣似地。

然後問道：“你不會爲了開導我才這麽說的吧！給我講講你的計劃，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配合你的。”說完使勁咬了咬牙，他很明白，配合老妖是多麽的不容易。

“好，我現在就說說我的計劃。”老妖欣慰的說道，在他看來，比利的是不是接受他的計劃還兩說。

比利把手擡了擡，托着下巴，做出仔細聽的樣子。不過他的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将面對什麽樣的考驗，面對考驗他是否能夠很容易的通過，這都是他擔心的問題。

老妖努力的咽了口唾沫，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些口幹，難道是緊張。使勁甩了下頭發，說道：“鑒于你的境況，我覺得已經沒有好的辦法，你的生命随時都肯能被你的異能所威脅。就萊比利斯的分析，你的異能和他研究的方向已經脫離了，可以說是一種變異。”

老妖發現比利的神色有些驚異，于是開解道：“你也不用太詫異，其實從這個基地走出去的基因人，幾乎每個人都被植入了異能的基因。不過有的人還是在潛伏期，沒有明顯的表征。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萊比利斯對于這種植入的異能控制的很好，幾乎所有人的特殊能力都可以通過研究報告而得到一個大概的結果，但是你沒有，你是一個例外，唯一的例外。”

“例外，我是唯一的例外？”比利反問着自己，他也知道這樣他是得不到答案的，除非萊比利斯或者老妖給他講解其中的緣由。

老妖不置可否的苦笑了幾聲，不知道他是爲萊比利斯還是比利，或者根本就是爲自己。

萊比利斯爲了開發人的異能力，幾十年入一日的做着同樣的事情，但是到最後，隻有被他認爲是第一失敗的試驗品成功了。而自己爲了将靈魂領域中的難題一個一個揭開，但是對于老妖來說也不知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現在的他能活着，更多的處于幸運。

老妖覺得還是給比利系統的說說異能的事情，雖然比利在基地也住了一段時間，但是老妖和萊比利斯都沒有向他講解，因爲沒有必要，就比利的情況，他不需要知道的太多。究其原因就是比利不是他們的同事，在研究領域裏整個基地裏就老妖和萊比利斯才是對等的，他們才能在各自的工作中給予對方一些有用的建議。

“看來我很有必要把整個基地，包括基地存在的意義籠統的給你介紹一遍。”老妖的手中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卷宗袋，封面上很醒目的蓋了個戳——‘聯邦絕密’，這東西在現代社會絕對是不常見的，隻有在保存最重要的文件才會選擇紙張。

老妖把文件從卷宗裏拿了出來，然後遞到了比利的面前，示意比利先看看。

“我真的可以看嗎？”比利使勁地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對于他來說，要是不出意外，他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這類絕密文件。

比利低頭看起了文件，老妖一邊對比利講解道：“其實這個基地成立的目的就是研究和生産變異基因人，因爲生化人智力低下，幾乎所有的政府都放棄了生化人的研究。轉而把資金投入到變異基因人的研究上，他們的目的就是讓這些變異基因人代替并不好用的器械武器，出現到戰場上。”

老妖的話有些觸目驚心，這也是政府花那麽多錢來投入這個領域的目的。

“不可否認，萊比利斯的工作做的極爲出色，在這個基地走出去的人都成爲了聯邦政府炙手可熱的人物。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就是你，雖然就現在來說你的身體上發生了一些變化，很大程度上危及了你的生命，但對于萊比利斯來說這隻不過是一個小麻煩，假以時日他也是可以爲你解決這個麻煩的。”老妖扭了扭身體，有些擔心的向比利解說着。這可不是小事情，用萊比利斯的方法就是讓比利失去異能，這不難。但是老妖是想讓比利的這種異能最大限度的發展，兩者想橫當然是老妖的方案要危險的多。

“有區别嗎？”比利問道。

“如果用我的方案，很危險，但是可以讓你成爲一個強者。萊比利斯的方案就是讓你成爲一個普通人，失去異能，繼續做你的面包師。”老妖感覺自己是不是說的有些殘忍，畢竟比利也沒有他說的那樣不堪。

“不，我不想成爲一個普通人。”比利着急的說道，他自己也明白如果他重新回到他面包房去，那麽他将再也無法适應那樣的壞境，無法忍受讓人輕視的目光，自己一定會瘋掉的。

老妖看了看比利，由于激動，比利的臉漲得通紅。雙手撐在桌子上，整個人都在微微的抖動着。

“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在做什麽嗎？”

比利有些摸不着頭腦，他不明白老妖爲什麽會這麽問他。愕然道：“不是很清楚，不過聽到過一些你和教授的交談，好像是在做一個智能晶片。”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不是晶片，而是一種智能生物。是将要植入你大腦的一個小東西，你的任務就是融合他，成爲你身體的一部分。”老妖平靜的說道，就好像說的事情和他們無關似地。

“植入大腦，你是想讓那個晶片控制我的身體？”比利詫異的看着老妖，無法想象老妖的方案就是讓自己身體上多個物件。

“别拉長個臉，就像是我欠了你什麽的樣子。到時候你就得感激我了，這樣東西不好弄，花了我不少心思。”

看見比利不說話，老妖于是就問道：“你認爲人類有沒有靈魂？”

比利想了想，有些迷惑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大概有吧！”

“不是大概，人是有靈魂的。但是在死亡的那一刻，人類的靈魂很容易消散，就如同電壓很小的電流一樣在空氣中無法保存。而我做的那個晶片就是保存靈魂的記憶生物。記住它不是一個單單的物體，它是有生命的，它的作用就是将你控制你的身體異能，讓你的身體的異能可以暫時的适應你的身體……”老妖不斷的給比利解說着，也不管比利有沒有理解，一股腦地說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

比利感覺腦子有些漲，很多對老妖來說的常識在比利的眼中就成了很高深的問題。昏昏沉沉地聽了一大推，到最後比利很悲哀的發現，他明白了不久的将來他的大腦裏将會多出一個晶片。

老妖說道激動處，站了起來，在比利的面前走來走去，嘴巴也不閑着，告誡着比利一些事情。最後還是發現幾乎是傻子一般的比利，老妖想死的心都有了，爲什麽要個這個不開竅的比利講這麽些個沒用的，直截了當的讓他去做不好嗎？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老妖擺了擺手，然後繼續道：“你決定吧！”

“決定什麽？”比利不知所雲的問道。

老妖不耐煩的看了看比利，心想原來直接都白說了。“就是我或者萊比利斯來給你植入這個晶片，你選一個吧！”

“就教授吧！”比利低着頭不敢看老妖，低聲的回答。

“嗯——”老妖氣氛地悶哼一聲，一個踉跄有些站立不穩，感情他做着做那的爲比利忙的手腳朝天，比利還是不領情，還想着萊比利斯的好。

一轉身，老妖唧唧歪歪的向門口走去，去找萊比利斯了。

這天的傍晚，萊比利斯姗姗來遲，歎着氣。和比利聊了很久，最後還說服不了比利，最後還是由萊比利斯将比利送進了手術室。好在時代進步了，萊比利斯也不用做很多，隻要在旁邊監控就可以了。其他的工作都可以交給儀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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