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恐慌


人類基因組計劃是跨世紀的偉大工程。它不僅通過揭示人類生命活動的遺傳學基礎而帶動整個生命科學的發展,而且工業、農業、環境保護也将從中獲益匪淺。同時,人類基因計劃的研究對人類原有的社會、倫理和法律問題的沖擊也是空前的。

人類基因的計劃自1990年正式實施以來,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展。人類基因組計劃大緻分爲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讀出人類基因組30億個核苷酸對組成的漫長序列即ATCG語言;第二階段是讀懂這部認識人類自身A**C符号組成的序列。

雖然人類在基因領域裏有着突破性的成就,這可以從基因技術出現到人類用基因技術成功複制出的‘克隆羊’‘克隆牛’,隻不過用了不到20年的時間,人類很容易接受克隆動物可以增加動物的繁殖。在很大程度上對于農業、畜牧業來說基因技術在農作物的産量的提升,到蓄養的家畜的大量繁殖已經是用事實肯定了的。

對于很多受到基因技術好處的人來說,這項技術讓生活更加美好。但是即便是這些人,也不能忍受基因人的出現,這簡直是将人類5000年的所有曆史毀滅的怪物,颠覆了人類300萬年的進化成果。

對于這項技術使用在除人類之外的時候,當然沒有人去反對他,即便在剛開始使用的時候這項技術的缺陷也是很明顯存在。在很多的基因改造中,基因缺陷的出現率并不定,這個很難很好控制的概率出現在一隻羊身上不可怕,而出現在人身上就會讓所有人恐慌。

很久以來,人類雖然在基因技術上有有了很大的突破,但在法律上來說,基因人永遠是不被認可的黑戶。不管是胚胎幹細胞出生的克隆人,還是有胚胎幹預出生的基因人,他們都是在出生之前,兩長相、膚色、性别都是可以随便更改的‘怪物’。如果這樣的出生方式被認可,并在社會上普遍出現,以至濫用的地步,那麽沒有一個國家的法律是可以站的住腳的了。從憲法、刑法、婚姻法等,一系列的法律将失去它們成立的基礎。

正由于這樣的問題,基因技術才備受争議,雖然很多讓人認爲這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發現和發明,但是更多的是抱着畏懼的心态去對待這個技術。

試想一下,對于一個國家的憲法來說,多數意願當然是代表着明主的體現。而如同生産線上生産出來的産品一樣的基因人,如果要給予他們人權,給予他們相應的這種公民權利,那麽這個國家很快就會被這些如同螞蟻般擁有恐怖繁殖能力的基因人所淹沒。如果可能的話,所有基因人的基因還會來自一個人。

如果這樣都會被人認可,那麽就如同一個躲在月球上的惡魔,往地球上仍數量驚人的足夠在短時間内毀滅所有人類的核彈。等到太陽系裏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在突然降臨地球,宣布他占領了這個曾今是太陽系内最美麗的行星。

而且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可能發生,并造成無法彌補的災難的事情。任何人想到這樣的場面,都會不寒而栗。

雖然法律不允許這個的事情發生,但是還有很多人從事着這方面的研究,而且将基因人的改造成爲一個特殊的群體。而這些從事這方面研究的人員無一例外,都是受到各國政府保護,而且所有的成果也是應政府的要求出現。

于是,在各國都出現了個法律和事實中的默契,就是政府在嚴厲打擊私人組織進行基因人研究的同時,他們都不約而同将那些犯法的研究人員關到政府指定的研究所,爲政府生産基因人。很多想要在基因這個領域研究的專家,即便級别再高也要接受這個事實,向政府申請,然後再被政府接到如同軍事基地般保護嚴密的地方進行研究工作。

當然。比利也是這樣出生于研究所的基因人,其實他的父親不過是他的養父。他更多的身份就是出生在“三十九區”編号爲00001的基因人,這是連他也不知道的機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萊比利斯就是他的父親,即便萊比利斯當時沒有使用他自己的基因。

萊比利斯雖然不是一個慈善家,但是對于自己的第一個還算不太壞的實驗品還是想留下來,由于基地的一些特殊原因,生活在基地裏的基因人是沒喲辦法接受正常人生活的。在更多的時候他們還有一個特殊用途,就是在基因人身上實驗,包括一些新的醫療設備和新藥,任何一個都逃脫不了成爲一個活體試驗标本的命運。

萊比利斯當事就像一個收藏菜鳥,對于第一個自己的收藏品有些特殊的感情,這種特别的感情就希望他的第一個基因技術出生的試驗品能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好好生活。于是,他就破例讓這個才出生不久的小家夥混在需要修複的設備裏,讓與他有利益相關的人将這小家夥放到了一家孤兒院裏。事情到了這裏也就結束了,之後沒有兒子的老庫克将這個小家夥領到家中,成爲他的兒子——比利·庫克。

而故事又變得有趣起來,這個小比利在外面的世界轉了一圈之後,他又回到了他的出生地。面對他的也許将是毀滅或許是新生,這都取決于萊比利斯的決斷。

“教授,這是歐克将軍送來的試驗品的資料。”剛戰勝了她生命中最強大敵人的艾麗,心情愉快的把一份厚厚的資料遞到萊比利斯的手上。

萊比利斯還不知道送來的人是什麽樣子,憑借軍方的效率,這份資料不看也罷。于是站到顯示着比利房間的顯示器前,他一看之下忽然有點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有點突如其來的好感。這個人難道是出自他之手,編号00001的那個試驗品,萊比利斯在第一個試驗品的身上可是花了很多精力的,就連他今後的長相都在預測時有了一個很詳細的檔案。少年、青年、中年甚至是老年後的長相都合成了照片,放在他最特别的檔案裏,萊比利斯終于想到了答案,有些戲劇化更多的無奈。

萊比利斯微微的搖了一下頭,想把腦子裏的這種感覺趕走。低頭看了一下資料的第一頁,對艾麗說道:“歐克有沒有和你詳細的講過這個年輕人的情況?”

艾麗心想這個事情到時沒問,就當時歐克的情況,就便她想問也問不出來些什麽。雖然在艾麗心中,對萊比利斯的畏懼沒有絲毫減弱過,但一直和惡魔生活在一起,也會習慣惡魔的醜陋,而且萊比利斯也不是一個真真的惡魔,他不過是一個脾氣古怪的老人。由于在基地裏他有如同上帝般的權威,所以沒有人不畏懼他,這種畏懼更像是虔誠的信徒對神的敬畏,而不是對于一個殺人魔王的恐懼。

艾麗小聲回答道:“對不起教授,歐克将軍很匆忙,并沒有介紹試驗品的任何情況。”

萊比利斯畢竟是一個長期從事研究工作的人,有着過人的洞察力。他發現艾麗的表情和以往不太一樣,和歐克見過面後,她一直很高興的樣子吸引了萊比利斯的注意。

于是,萊比利斯問艾麗。“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不妨與我這個老頭子分享一下,也讓我高興高興。”

艾麗的心裏頓時涼飕飕的,難道萊比利斯都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這個惡魔基地裏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萊比利斯給人的印象就是他是一個對世事毫不關心的人,即便有人在他面前被最殘忍的殺死也不能讓他眨一下眼睛的人,如同他早就沒有了自己的心一樣。

艾麗勉強從驚慌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很勉強,以至于她的臉部肌肉都好像是僵硬的樣子。“是的,教授。我晉升爲少校了,歐克将軍把這個晉升結果告訴我的時候,我一時還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是真的。”

萊比利斯毫無表情地說道:“隻有這些嗎?”

一點都瞞不過這個可怕的老人,艾麗幾乎感覺她的雙腿已經支撐不住她的體重,就要跪拜在萊比利斯面前。用顫顫巍巍的聲音道:“很抱歉,教授。我欺騙了您,毀壞了您的名譽,其實我是想……”

看到了所有過程了萊比利斯當然知道艾麗說的是哪個方面,而且他也并不是太在意他的名譽,試想一下被所有人都在背地裏咒罵的人還會有名譽可言嗎?

萊比利斯很無奈的笑了笑,這在艾麗面前可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表情,差點讓艾麗的心髒停止跳動。很自然的想,她欺騙的一個不容欺騙的人,結果很不妙,很後悔她的沖動行爲,悲觀的想有可能從今天開始,她将成爲基地裏一個新的實驗品,失去生的希望,沒有死的權利。

看着連站立都有些困難,搜搜發抖的艾麗,萊比利斯很自嘲的道:“我到底有多邪惡,所有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樣的躲着我。”

艾麗驚恐地看着萊比利斯,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麽樣的判罰,至少在這一刻她不抱有幻想,能夠獲得萊比利斯的原諒。但嘴上還是下意識的爲自己獲得一絲的希望而努力:“不,教授。我真的很抱歉,很對不起您的信任,但還是希望能夠原諒我的過錯。”

萊比利斯道:“你是有過錯,不過也不見的是不可原諒的大過錯。喜歡在背後編排一些謊言,中傷一個成功人物是很多人都忍不住要嘗試的行爲,關于這一點,我是不想多說些什麽。”

萊比利斯有些惋惜的看了看艾麗,這個年輕的女人其實很可悲,她在最富有青春活力的年紀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科研基地,隻有微弱的信念支撐着她不爲現實所擊倒,一直兢兢業業地在她的崗位上工作。

萊比利斯盡量想讓自己的表情輕松一些,但是很遺憾的是他既笑的很難看又沒有一個智慧老人的慈祥長相,讓他的面目略顯陰沉。“艾麗,你到這裏多久了。”

艾麗小心的回答道:“三年,教授。哦不,是兩年十一個月零八天,教授。”艾麗知道萊比利斯生活嚴謹,對于任何事情都是一絲不苟,喜歡精确的數字。

萊比利斯仔細的想了一想,其實他很清楚所有在基地裏工作的人都會恐懼在基地裏生活過的日子。這簡直就是囚犯生涯沒有區别,一切的原因,就是萊比利斯的排外,他對所有都不信任(老妖除外)。正由于這種不信任的對待,讓他對所有人都沒有一絲感情,說來有些殘酷的對待着這些來到這裏的年輕人。安排他們很不如意的工作,讓他們如同囚犯一樣的生活在很小的區域之内,而且表情嚴厲,脾氣暴躁的萊比利斯讓基地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當然,萊比利斯很明白,自己的這種脾氣的原因是對于聯邦政府的不信任,是出于對他自己的自我保護的一種防範。然而對于其他人,他重内心來說很不想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歎了口氣,萊比利斯繼續道:“是兩年十一個月零八天?艾麗在基地裏你的生活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揮手阻止了想要辯解的艾麗,因爲他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麽,這些話千篇一律,即便不說萊比利斯也知道是什麽。“艾麗,你知道嗎?我很不希望看到來到基地的人都很痛苦的度過在這裏的生活,這不符合我的初衷,也泯滅了你們希望歡樂的天性。事實上,這裏的生活如同地獄,所有人都處于對我的畏懼,而小心翼翼的如同老鼠般的生活,看到這一切我很失望。”

艾麗還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真的是萊比利斯在和她說話嗎?想問又不敢問的難受樣,讓萊比利斯不住的搖頭。

萊比利斯繼續道:“很多時候,我不會把自己的研究室暴露在你們的眼中,這讓你們到基地來的目的變得一無是處。出于我自身的考慮,我也不會讓你們在這裏呆很長時間,也就是3—5年的樣子,難道有不能用這些空閑去好好想象一下人生,讓自己的将來更精彩一些?”

艾麗很無助的說道:“教授,這很難。”

萊比利斯發現用自己的标準去衡量他人的時候,有些很簡單的事情就變得很複雜。但他想開解艾麗的心結的初衷還是沒有改變,接着說道:“艾麗,您很善良,很多時候我都不認爲你能成爲一個出色的特工,因爲對你來說,你不具備一個出色特工的本質。不過這不要緊,你不妨照照鏡子,你可以發現鏡子裏的你是那麽的美麗,擁有讓很多人都嫉妒的容貌,除去特工。你可以成爲一個很出色的模特、演員,讓無數人爲你着迷。”

艾麗瞪大着眼睛,如同怪物一般的看着萊比利斯,這個其貌不揚的老人還真是無所不知。傻傻地問:“教授,您這麽知道我是特工。”随後她自己也發現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急切的繼續說:“不,不,不。我是想知道,我的身份是很隐秘的,是A級機密,難道連這您都能看出來?”

萊比利斯會心一笑,心裏想到:“真是個沒文化的傻妞。要是自己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早就死十回八回的了。”努力讓自己擠出一點微笑,不過萊比利斯自己覺得其實微笑很容易,笑了幾回感覺自己熟練多了。對艾麗說道:“你的身份在我眼裏根本沒有保密的必要,你以爲基地裏這麽多人都是我要來的?都是聯邦政府強塞進來的,如果我趕走一個人,立刻就會塞兩個來。他們很多人的使命都和你一樣,來掌握我的實驗數據,和獲取我的實驗成果。根本就沒有值得好奇的地方。”

聽完萊比利斯的話,艾麗沮喪的發現自己還真不是個做特工的料。以前還一直嘗試着向其他特工聯系接頭,商量完成任務的計劃,可是這一切都在萊比利斯的眼皮子底下做還真沒有成功的希望。

萊比利斯轉身走出接待室的時候,還不忘說道:“艾麗别把自己的心放在匣子裏,敞開一點,你可以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一個美輪美奂的新世界。”

艾麗的眼神有些迷惘,她不太清楚她看到的世界和有沒有敞開心扉有什麽關系。她是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孤兒,一直都是在孤兒院裏長大,後來被軍方看重,年僅15歲的她發現她訓練的科目和其他人不太相同,而且每當訓練的時候她都如同一隻驚慌失措的小野兔,盡管受到教官的呵斥。也無法讓她心平氣和的學習哪些勾引男人的招數,這一度讓她的教官要放棄她,不過由于容貌出色,她還是被留了下來,很順利的進入軍情局成爲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文員。

不過很遺憾的是,即便是一個文員,她也并不是做的很順利。做事如同一隻來到玉米地裏的狗熊,拿起一件事就忘了另外一件事。他的上司歐克對于她更多的是建立在她曼妙的身姿,和青春秀麗的外表上。

她被派遣到三十九區來,最直接的原因你就是她的前任特工做了讓萊比利斯不可饒恕的過錯,試圖破解實驗室的終端,獲取萊比利斯所有的實驗數據。讓萊比利斯直接弄成了基因改造人,直接趕了出去。但是軍情局沒有特工再敢到萊比利斯這裏來工作,于是這個雖然做事丢三落四,沒頭沒腦的小文員很榮幸的成爲歐克的最佳人員。因爲她的外表,即便就是範了錯也很難讓人忍心去呵斥她。

于是她幻想着成爲一個厲害的邦德女郎,來到萊比利斯這裏做飯卧底。

在艾麗看來,一直以來她都很不幸,長的好看又不是她的錯,還是被再孤兒院裏的同伴嫉妒遭毒打。被軍情局選上,成爲一個訓練着的準特工,被忍無可忍的教官訓斥。到了軍情局由于工作毫無頭緒,被同事稱爲花瓶。以爲能力被認可,被派遣到萊比利斯身邊又被這個沉默寡言的老人漠視。這一切都是對她信心的打擊,讓她在很多時候都很安于現在的生活,隻不過在無聊的時候,心中那個不曾湮滅的英雄情結時常困擾着她。

直到今天,艾麗才明白她被遺忘了,遺忘在了一個軍情局很重視的地方。這說明她一直都沒有被重視過,這種無力的感覺,讓她認識到,她一直生活在幻想中,一個很美麗的幻象。

美麗的眼眸中,也許出現了一些決斷,但是艾麗自己不說,又有誰知道她心中所想的是說明呢?心情輕松地回到了之屬于她的廚房,準備起所有萊比利斯的晚餐,甚至還很難得的哼起了一首不知道名字的歌曲。

萊比利斯出了房間,匆忙的趕向了第五實驗室,他很需要他的老朋友給點建議,讓他能夠處理歐克送來的麻煩。很簡單就是,這個現在叫比利的小夥子的身體上出現了不應該發生的變化,這個變化可能在每個從三十九區走出的基因人身上都會發生。萊比利斯有些無力的想到,如果事情真的不受他的控制,他是不是有必要放棄整個基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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