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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敵退幽谷陷窘境
少年周身墳起的線狀突起,随着箫音的婉轉空谷,漸消漸褪。
雌靈鹫如受驚的兔子倉促慌惶,一路上飛,斜斜歪歪,好不狼狽。而箫音似有意與之做對般從後直追,雙雙騰躍于峽谷上空。袅袅餘韻,曆久不衰。峽谷上方崖頂,隻露出一線睛空碧洗蒼穹。和煦的陽光搭在崖壁邊緣,下探數丈再不下來。
獸群刹那光景的靜寂,猶如沉睡後醒來的片刻迷頓,呆症症不知所以然。整條幽秘深邃的峽谷通道變得靜谧安靜。身處其中之人反而感到極度的不安。相距不過數息間,形勢便如天與地的差别,天翻地覆般地巨變當不爲過。
少年昏暈中氣息趨于慢長悠細,臉色從潮紅中消淡,俊朗飄逸的氣質又在俏拔疏隽的面容上初露端倪。
箫音綿邈悠長,其音醇厚,其意淡闊,其情曠遠。月桂淩霜,羊羔跪奶,烏鴉反哺,比幹死谏,陶朱泛舟,褒姒烽火,函谷諸侯。西施不欲歸隐去,貂蟬無辜侍三夫,大漠碧沙昭君問,庭院玉樹猶不蘇。婉而九轉,意述古今多少事,盡在峽谷不遠處。聞者忖思何所爲,爲者歇止情蕩蕩。候朗倚門膝下兒,拄弓羿後也叩天。
雌靈鹫并不遠去,立在崖頂極峰。窺視谷内,箫音仍不斷轉折回漩而出。雌靈鹫不知是驚魂未定,還是因玉琮繞梁箫音,而意興陡起,品韻和音,當然這隻有雌靈鹫一鳥知曉,或者少年醒來後也可憑其神态等窺其心意。
群獸呆立片刻,恍然醒悟,抖身微顫,如從惡夢中陡然覺醒,茫然四顧。群體發作般哀鳴四起,驚悚駭人。接下來的一幕令人瞠目結舌。先是群猿抖顫顫,在獸群中東撲西跌,紛紛坐倒于地,口中白沫紛飛,眼珠泛白,就此昏睡過去。再下去,狐狸獅虎等等一一躺卧倒地,最後鹿禽也紛紛步了後塵。一時間峽谷道内污穢聚積,腥酸惡臭,彌漫不散。
奇怪地是,獸群所造污穢惡臭隻能在狹小的空間内凝聚不散,一旦飄散到某一空間外,惡臭化爲草青花香,蘭馥桂郁,清新淡雅,怡人心脾。
雌靈鹫高高地站在崖壁頂峰,看着峽谷内發生的一切。按它的思維,從下面上沖上來的氣息必是它所渴望一嗅的美味佳馔之香。但随着化腐朽爲神奇的箫音袅袅,香遠甯靜的氣息無遠弗屆地蔓延無際。入腦清遠,入眼去翳,入口鼻暢肺滌心。整個身體如幻如夢,如實似虛,惬意非常。雌靈鹫如被施了定身法術,症症地立在山崖頂處,如一尊黑色大理石般靜谧幽邃,身體散發出來的戾氣經箫音滌淘,與青天麗日輝映出七彩霞光。雌靈鹫就如在晶瑩燦燦的光環内的雕像,肅穆莊嚴。
少年眼皮微聳,嘴唇瑟瑟。體内鼓漲的精氣漸消漸融,經腳心湧泉穴源源不斷地注入玉琮,玉琮七彩幻爛,生命般流轉不休。石碟左旋右轉,一副副奇幻圖案走馬燈般遊走,上演着一幕幕千百萬年來的故事。宇宙天地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去往何處。如此幻影連連的奇異妙景,竟無人無物去留連關注。
谷内群獸躺卧滿地,少年仍在昏暈不醒,立在高處崖頂尖緣的雌靈鹫如化成了大理石雕像,幻彩異像,層出不窮,蔚爲奇觀。
整個峽谷區内,靜谧異常,隻餘箫音獨奏,婉清遠緻,淘洗穢濁戾怨。高飛的鳥兒空中滞飛,側耳傾聽,路過的獸兒駐足不前,垂首沉思。草木爲之息歇輕歌曼舞,石岩礫砂也變得溫潤乖巧。
箫音綿邈有盡期,随着一聲高揚的唳啼,毫不知趣地闖入了進來,風搖葉動,雲墨冰石。立在崖頂絕壁上的雌靈鹫扭轉頭頸,意甚不舒,旋又釋然,眼中再現兇殘精光。遠處天際一點黑團飛速掠至,風聲飒飒。
不知何時,箫音已杳,杳然無查。天地一變,清淡悠遠的境地不複存在。少年抽回伸出的右腳,箫音至此不聞。鹫唳之聲此時破入空谷幽明,驅散了早前祥甯的氣氛。在枭唳聲中,少年阖閉的雙目再一次看到了谷中橫躺豎卧的獸群禽叢。
少年跳起來,心頭火起,四顧下不見雙鹫與虎王三父子。踏步進入獸群叢中,一一檢視察看。不片時腳下沾滿了污穢雜物,少年茫然不覺。在群獸雜陳處虎王與虎媽雙雙躺倒在地,口中白沫不斷冒出。神智還算清醒,聽見腳步聲,虎王勉力睜開虎眼,向少年掃了一眼,再輕輕阖上,不勝其力。
少年蹲俯下身子,探手摸上虎王的脖項,血脈流暢,肌肉瑟抖疲軟,心下暗忖當無大礙。少年放下心來,再檢視左近其他動物,與虎王無異。虎王再次睜開雙睛,看着少年。少年湊近前來,貼耳細聽。虎王伸出前爪,輕撫少年背脊,輕歎一聲,道出一番話來。
崖頂尖峰之上,雄靈鹫從天俯沖而下,在雌靈鹫身側立定,耳語一番,雄靈鹫眼中驚疑之色一閃而逝,轉首向谷下望來,随即兩頭靈鹫沖天而起,唳唳聲中迅速遠去。
再一聲虎嘯傳來,聲音充滿了悲憤難抑的憤慨與不平,自遠而來,迅捷非常。從内谷道處一陣轟鳴蹄蹋之音貼谷道兩側崖壁震耳而來,如狂風急驟,濤裂石岸,好不驚人魂魄。
少年與虎王對視一眼,知是赤虎搬求救兵而回。心下釋然稍安之下,心中不免恻然有凄。隻兩頭靈鹫耳,就把幽谷内的精兵強将攪了個灰頭土臉,幾近陷于全軍覆沒的窘境中。若非機緣巧合下,玉琮箫音驚走了靈鹫,破解了靈鹫的攝魂大法,否則其後果,虎王與虎媽不禁寒栗悚然,全身顫栗不止。
少年看看虎王,再看看躺滿周遭的群獸們,心中百味雜陳。虎王雖把少年昏暈過去後發生的事情經過做了大緻說明。一則虎王對有些事情也不甚了然,知之不全,再者被攝魂大法控制後,如行屍走肉,對于外界所發生的事情,更是茫然不知。隻知躺倒後耳際箫音袅袅,每一聲箫音入耳,大腦便清明一分,但身體的疲軟雖有好轉,卻比不上腦筋的清明來得更爲直接與迅速。至于箫音如何而來,虎王與虎媽一臉迷惑,雌靈鹫是否因此而走,也不甚了然。
蹄蹋山路的驟響更急更密,夾雜着虎吼獅鳴猿啼鷹叫,聲勢倒也雄壯威武。少年扶起勉力掙紮的虎王,朝内谷道方向望去。谷道拐角處,赤虎一虎當先,如瘋魔惡靈,朝滿地群獸躺卧之處急奔而來,身後雜蹋無數鳥獸蟲魚,長短不一,高矮胖瘦,陣列不整。聲勢倒也讓人振奮,唉,虎王與虎媽不由暗自歎息。若非靈鹫已走,赤虎帶來的這些幽谷内年幼不整的居民們隻可供靈鹫一哂,起不了絲毫作用。兩廂合兵一處,這幾乎就是除去老弱病殘後的幽谷内的所有的力量了。
赤虎一邊急奔一邊掃視所過處滿地的群獸,雙睛噴火,似欲癫狂。一陣旋風般掠到虎王虎媽與少年向前,煞住身形,原地打了旋兒,才立定探身與虎王虎媽親熱一番。
赤虎兩眼如燈,緊盯着少年,似在問詢這裏自他避過雙鹫的襲擾下發生了什麽。少年微微搖頭,向赤虎示意,先把傷者運回湖盆區再說。
赤虎再不遲疑,吩咐帶來的鳥獸蟲魚,各逞其能,拖拉擡拽,大半天的時間才總算把所有的傷者都運回到幽谷内。死者不多,絕大部分因受靈鹫的攝魂大法所制,經箫音滌洗,神智恢複清明,身體卻疲軟無力。虎王與虎媽不明所以,赤虎更沒見過此種異狀。少年皺眉四處走動,時不時與赤虎低語淺斟。
少年運用早前的異能,竟無所施其技,似又回到受平闆石床錘煉前的狀态。此時無暇多想,隻得派出從谷内支援而來的烏鴉傳訊金烏,除留下一隊巡視烏鴉繼續在預定地點警戒外,其他烏鴉快速歸谷。嚴令狼群擴大警視範圍,不得放過一草一木進入幽谷二十裏範圍内。
峽谷内的戰場清理完畢後,太陽已隐入群山峭峰後。大地肅然冷寂,風從四面來,似要把自建谷以來的歡笑喧鬧一一帶走,不複存在。這一天可能是幽谷内居民從未有遇到過的悲慘遭遇。幽谷湖盆區,依然一片忙碌,但鳥獸蟲魚們的臉色沉凝嚴肅,壓抑難舒的氣氛如霧氣般籠罩了整個湖盆。
少年在安置傷員的幾處地方不住地詢問探視,除問病情外,少年特别關注受傷者的心靈感受。少年隐隐覺察,受傷者的身體疲軟之态似與精神有關,非是身體本身受損。因此若要治好它們的傷患當從精神方面入手,少年雖略略知曉病因,卻無治病之法。不禁眉頭緊鎖,苦思不得其法。此時金烏飛臨,落到少年肩頭,喁喁私語,意甚關切。少年吩咐幾句,金烏騰飛而去。
再過一會兒,赤虎回到少年身旁,向少年說明幽谷内的警戒防禦力量已布置妥當。擔當警戒任務的由新晉人手負責,由于經驗不足,隻可加派人手,以數量來彌補。即此風聲鶴唳之時,幽谷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若再有敵人來犯,或者兩靈鹫再來,幽谷真的就有舟覆人亡不複存在的嚴重後果。因此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可能的敵人來臨前,如何把受攝魂大法影響的人員盡速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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