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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再戰靈鹫天佑否
少年疾風般地前沖之勢被怪鳥拂起的狂飙一點點地侵蝕消融,每前進一步猶如逆水而行,艱難異常。周身的每寸肌膚仍不間歇地吸納着天地精氣,循血脈流轉全身。此時滿盈的精氣由于少年行動受到阻礙而無處渲瀉,經脈結點也已達到儲存精氣的極限,漲溢滿盈。少年隻覺得體内鼓漲難挨,下一刻即有可能爆裂而亡。先前他隻所以狂奔不止,就是借此消耗體内漸蓄漸滿的精氣。現在受怪鳥狂飙的阻遏,精氣無處渲瀉,故此形成騎虎難下的窘境。
少年在狂飙中漸落下風,雙手不住地亂抓亂刨,力圖穩住身形,再謀他途。忽然在狂飙勁風中一聲短緩似有無窮盡意境的箫聲,天籁般降臨人間,花開舒蕾,葉長雨露,煦日暖陽。狹谷中激蕩四濺的勁氣化作了春風甘霖,一片祥和甯靜驅趕了肅肅殺氣。
事實當非如此,突如其來的箫聲讓現場的氣氛怪異無倫。狂飙仍然如狂濤巨浪沒有停歇的迹象,少年還在狂飙邊緣苦苦掙紮,但交戰雙方的心頭卻起了奇妙的變化,瞬息間就像被箫聲固定,怪鳥的雙睛竟罕見地露出了一絲溫柔恬靜之色,少年狂躁的心情也大爲減緩。怪鳥固然摸不着頭腦,不知誰會在此時吹箫奏曲,且箫音完全蓋過了怪鳥的攝魂功法,讓怪鳥變成了另一番模樣,雖仍難以令人恭維,畢竟好過惡形惡相。而少年也是茫然不知所爲何來。但卻如目睹般眼前出現花開雨露,草長茑飛的恬美景象。不過少年仍隐約感覺箫音并非有人有意爲之,而是不知何故,由手中的玉琮所發出。
箫音隻有短緩的一聲,過後即沉寂不聞。
怪鳥經過短暫的甯靜祥和之後,随着箫音的消失,重拾兇狠毒辣之氣。雙翅伴随着玄奧的步法忽快忽慢,拂起的勁流狂飙依然絲毫不減地如堵如牆地向少年湧迫過去,一浪強過一浪,浪疊濤滾,不休不止。本已苦苦支撐的少年再難以寸進,且體内的鼓漲之感更甚,連肌膚都有要漲飛開去的感覺。
少年心知若再這樣苦撐下去,不須怪鳥發威,他自己也會因體内不斷滿蓄的精氣而爆裂而亡。正思忖如何是好時,疊浪潮湧一波波地向他攻來,寸進已不可得,後退也成可以緻命的危險,若他就這樣被潮湧而至的狂飙逼退,實與自殺沒半點區别,其因就在于體内不斷蓄集的精氣,若不能給精氣找到一個出口,始終是一個緻命的因子。
少年強壓下心頭的翳悶,用裸露的肌膚探察怪鳥狂飙襲來的路徑與分布。怪鳥所布氣牆嚴密緊實,比岩石更爲緻密,比浪濤更多變化。若換過不知何世何時與怪鳥曾有一鬥的少年必難知底細,但此時的少年今非昔比,用心探察下終有發現。原來怪鳥借雙翅看似随意的拂動,實則遵循某一玄妙的機理,形成的氣牆包含難以數計的小螺旋氣流,無數的小螺旋氣流再組成更大的螺旋氣流,依次下去,一個龐大的螺旋氣流就形成了。少年暗自慶幸,幸而沒有強攻進氣流,他對怪鳥的攝魂功法的舉重若輕地破去,應當給予怪鳥不小的震憾,在摸不清情況下,怪鳥一開始采取阻敵于氣牆外的策略,再視對手的情況做下一步的布置。怪鳥的謹慎幫了少年,讓少年不至于甫一接戰即陷于生死困局。現在既已探察出怪鳥氣牆的特點,就可采取相應的措施解救自己于氣牆之外。少年人随意動,循着氣牆螺旋旋轉的方向不斷調整身體的位置。
對少年知機的反應,怪鳥透過氣牆内氣流的變化适時地掌握到了,怪眼連翻,唳唳尖叫,似哭實笑。雙翅一變改變拂向少年氣流的旋轉方向。少年正暗喜計謀的得售,忽地感覺狂飙急轉,氣牆收攏如鐵棍般搗向他,踉跄仆前,腳下虛浮。少年吃一大驚,趕緊凝神靜氣,穩住身形。但爲時已晚,鐵棍般的氣牆來勢更爲狂猛無俦,少年留不住勢子,直沖上前。身後如惡龍追擊,一走一追。狹谷内勁嘯如吼,砂走石飛,風暴朝少年從背後俯壓而下。
少年叫一聲苦,他正朝來路回奔。若就這樣被怪鳥拂起的勁風追蹍回去,他縱然可以活命,但緊随他身後而來的飛禽走獸驟見這一駭人的情景,少年心中未見已知,必是被怪鳥的飙風卷揚抛跌的下場。少年怎可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況且還有赤虎在内。
可眼下他還有什麽能力和辦法來改變下一刻的命運呢?
少年首次對他的冒然出擊生出懊悔,若當時能接受金烏的建議請出金翅大雕,也不至于如此狼狽,其他飛禽走獸也不至遭受可以預見的命運。從連續兩天怪鳥現身此處,可以想見怪鳥絕非無事生非,必有背後尚不可知的事情醞釀。而他這一顯然明顯既不自知也不知他的行動,已對幽谷湖盆區的居民造成不可測的後果,且随之而來的預謀必會接踵而至,若讓湖盆區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他的罪過雖死難贖。
少年回轉回來的速度比去時迅捷得多,一方面怪鳥卷旋如鐵棍的飙風自後追襲迫壓下的推進作用,另一方面少年體内先前積蓄至鼓漲欲要破體而出的精氣終于找到了渲瀉的途徑,少年如順風中被吃飽了風的桅帆帶着的小船兒其疾如風,其捷似豹,其心若烹,其情何以堪?
身後的飙風若即若離地尾随而來,可見怪鳥并沒有因少年的突然撤走而窮追不舍。當然它并不知曉少年非主動回轍而是拜它所賜,不得不撤不能不撤。怪鳥在占盡上風時仍不驕不躁顯示出不俗的通靈心智,若它催逼過急,少年回頭反噬在仍摸不清底細的情況下難免不會上當,剛争取回來的籌碼也可能會一鋪輸光。尾随其後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即使少年回頭它也會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做出反應,而少年别無選擇下隻能一路向前,成爲它求之難得的開路先鋒;再有就是它可以保持真氣,遇上谷内群獸時可以較佳的狀态迎擊敵人,大增闖入谷内的可能。可見除了通靈外,與人類待久了,怪鳥也學會了不少精明的詭計。若非如此,自也難以有通靈之譽。
世界上事物就是這樣,苦樂不均,輸赢無常。怪鳥一步步實現着它的算計,也就意味着它的對手必被一步步地算計着,正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少年也在心中不斷地算計着,一是能否擺脫眼前的困境,二是怎樣使群獸鳥群不受到傷害。若少年隻求自己脫困,輕松容易,怪鳥雖如讨厭難纏的跟屁蟲緊攝其後,少年憑其現在體内積蓄的精氣全力催發起速度,擺脫怪鳥不在話下。若僅是如此,少年自不必苦惱不已。他所顧忌的是不能讓其他像赤虎一樣的幽谷居民們受到傷害。少年既想快快擺脫怪鳥加快速度,又想減緩下來以盡可能地延緩與群獸相遇的時間。少年矛盾得要命。
狹谷還是那樣曲折深幽,少年已經積累了如何自如地使用雙臂在彎曲不休的狹谷内飛奔的經驗,不必像來時左沖右突,慌惶無措。現在僅憑一條手臂的擺動也能應付不斷出現的彎道拐角。自然地把兩手中的石碟與玉琮合二爲一,搭在肩頭。這樣可以更加心無旁骛地去思忖眼下的困局。右手攥着玉琮從石碟中心處延伸出來的較長部分的玉琮,石碟挂搭在肩頭上,從石碟中心的孔洞中穿出的一截玉琮斜指向上方虛空。
少年對如何控制身體越發的得心應手,除了依靠手臂擺動幅度的大小來調校方向外,還可利用肩膀的左右前後的晃動以及腰腹的扭動來作輔助。少年現在飛奔的姿态更像禦風在雪地滑行,優美飄逸潇灑。可又有誰能知少年的心頭正如火烹熬。
前方隐隐傳來獸群嘈吵的聲音。同時後背鐵棍一樣的氣牆也霍然抵近強度還在不斷增強。少年心知怪鳥像他一樣也知道群獸就在前方不遠處,遂加大直抵少年後背的勁風,務要使少年無暇回顧,逼得少年與群獸正面相撞,亂其陣腳,它可趁亂施襲,渾水摸魚,一舉攻入幽谷。怪鳥真的好算計。
若眼前有熱鍋,少年定會毫不猶豫地蹋上去。做熱鍋上的螞蟻也強似心如油烹。前方就有一處拐角,少年心道在拐角處就借怪鳥勁氣受拐角石壁的短暫阻擋,他轉身迎敵,與怪鳥拼個魚死網破,把身體内的精氣全部傾瀉給怪鳥,看它能否吃得消。在拐角處他還可攔住正洶湧奔來的群獸,讓它們趕快回頭,在内谷口外布置防線,隻要不讓怪鳥深入谷内,他們這一方就算不上一敗塗地。
想到此處,少年提氣縱身,加快速度,朝拐角處疾速奔去。眼中所見卻讓他不由得叫一聲苦。從拐角處迅速地現出虎頭虎身,由于速度太快,在轉彎時,外側雙腳用力甚劇,踩蹬起的砂石如雨粉激濺四射。正是赤虎,身後緊跟虎王虎媽。赤虎一見少年,歡欣非常,嘯聲高揚,速度再增。
少年一見,心髒差點蹦出來,怕什麽來什麽。當然心中對赤虎甚是感動,但此時怎是抒情暢懷的時候。少年大叫,赤虎望向少年的眼中露出不解與迷惑,我們來正是要幫你你怎麽要我們回去呢。這不你敗退下來,我們來的豈不正是時候?少年眼中噴火,朝赤虎狠狠瞪去,赤虎全身虎毛抖顫,眼神收斂,向來赤虎惟少年是聽,當下雖仍不明白少年爲何要它們回去,但要赤虎違拗少年的說話也是不能。赤虎腳下不由得慢了下來。但身後的虎王虎媽不明就裏下仍急撲而來,且它們的後邊正湧來越來越多地獅猩狼豹,黑壓壓的幾乎塞滿了整個狹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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