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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石碟秘密霧中月
少年進得洞中取出石碟與玉琮,再回到洞外赤虎與金烏處。恢複氣力的金烏閃爍着綠豆大小的眼睛盯着少年手中的石碟與玉琮,火花直冒。赤虎相較之下,淡靜得多了。
自醒來後,對許多以前不知其所以然的事物現在幾乎可以一見即知其端倪,至于爲何會這樣,少年沒有興趣去理會。知道就是知道,像對已逝的過去重新撿拾起來,自然親切得理所當然。
金烏展翅飛起落到玉琮上,小腦袋左擺右晃看個不住,拿喙咄咄地啄擊。此玉琮色呈青白,通體晶瑩。紋理細膩,觀之悅目怡神。
少年把石碟與玉琮放在一平整青石面上,赤虎近前拿嘴觸觸石碟,低吼連連。金烏從玉琮上跳到石碟上,嗅嗅啄啄,像極了專家範兒。
少年盤膝坐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着它們煞有介事地探究着這兩件神秘的東西,眼中漸漸也有了困惑。
腦袋裏對這現件東西的印象既清晰又模糊,譬如它們的名字,再一次看到它們時自然而然地大腦裏就迸出了石碟與玉琮的名稱,至于這兩件東西來自哪裏,怎會到他手裏,他卻一無所知。對于它們的效能,至乎有什麽作用,少年的心裏恍惑不已,總似有把握不定的地方在,至于是什麽地方,就像是在玩一個捉迷藏的遊戲,明知是在這一區域但不能精準地确定是在哪一個點位上。
像昨晚進洞後,少年所走的路線以及到過的地方與最後到達的那一座石室,現在回想起來,既像是早已熟悉習慣了的路線,又似冥冥之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做出指引。在石室中,看似随意地把石碟插入牆壁上的圓孔,也似非随意爲之。
至于身體發生的變化,現在平心靜氣地想來,事實上并不玄奧,也不應該讓他感到驚奇。天地之間莫不有氣,氣散于萬物,萬物凝而成其精氣神,至此而止。而經平闆台上的曆煉,他已超越了隻收納聚煉成精氣神的境界,重新打通了與天地之氣的流通交換渠道。他既可以吸納爲己有,也可以憑其需要做出取舍。
不過若想自如地操控天地之氣,應非簡而陋的技巧所能做到。想起剛才的慌措無智的狼狽,少年猶有餘悸,幸好他并非初哥,既有臨場的應變又有似曾相識的習慣,才讓他不至于出現如一片枯葉般被卷揚上天空而下不來的尴尬。
少年心頭一動,從沉思中醒悟過來。轉首朝石碟與玉琮看去,金烏與赤虎分站在玉琮兩端,石碟翻落在一邊,一鳥一虎大眼瞪小眼地似在比拼意志耐力或者其他它們認爲非這樣而不可的競賽。
少年也不理它們,起身将石碟拿在手中,重又盤膝坐好。昨天看石碟時隻能發現其表面的似雕非雕似镌非镌的細膩紋圈,經鍛煉後的眼睛是否能堪破内裏的玄機呢?少年決定試一試。
少年将石碟拿在手中掂掂,感覺下與昨日并無二緻。陽光均勻地投射在石碟上,光耀下石碟表面的紋理細密,圈圈環繞。再看另一面,也是如此。少年撓撓頭,心道沒有不同啊。忽有所感,輕嘿一聲,順手給他自己的腦袋一掌,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少年雙手平托石碟于胸前,阖目凝神,意随念動,念催神遊,神動氣生,氣走全身,循着血脈紅線周遊循環三周天,先是周遭空氣如水被攪動一樣,從平靜轉而漣漪般漾動起來,化成絲絲縷縷,無孔不入地透體進入少年的血脈紅線中,雙腿雙腳及臀部與地面接觸處,清晰地感覺到有地面與地下的地凝精氣進入體内。少年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進入體内的天地精氣,導引着循血脈紅線周遊,以免出現前不久發生的災難般地強烈氣旋。雖是如此,赤虎與金烏還是驚恐地瞪視着少年,因周遭空氣如水流一樣流向少年帶起的空氣異動還是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赤虎與金烏。空氣中隐有嗤嗤氣流激蕩之聲。
瞬息間,少年體内的血脈紅線與結點成倍數地增亮。周圍遠近的訊息又一窩蜂地如潮湧來,肌膚的不适感随之而來。少年小心地調整着吸納天地所凝精氣的速度與數量,以肌膚的舒适度爲調整法則。
少年睜開眼睛,将目光瞄向兩手平托的石碟上。石碟上的圈圈紋理在視線中快速地成倍數地放大,如從燒餅變成磨盤,紋理也由蛛絲粗細一變而爲縫衣線粗細,比觀掌紋還要清晰方便得多。
紋理與紋理間也由不可察而出現了寸許寬的間距。少年驚訝地發現兩紋理間并非先前所認爲的毫無關聯,而是有一根更爲纖細的細紋溝通,因細紋不僅細且嵌入石碟得更爲深入。若非此時少年擁有超越入目三分的目光,且更有比目光銳利的匪夷所思的擴大功效,是怎也不會發現這一深嵌石碟的秘密的。石碟中間處的圓孔周邊更是布滿這樣的細紋,從圓孔邊緣處伸入到圓孔内壁,似與石碟另一面延伸而至的細紋相交聯。
不知不覺間少年達到了渾融無我的境界,己身與外界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不需少年有意爲之,内外循環均衡而節制,此進彼出,融融洩洩,酣暢舒美。赤虎與金烏在少年二十多步外驚疑不定地看着少年。環繞少年周遭二十多步的範圍内形成了一個似凹實凸,凸凹互現的奇特孔洞,凡是進入這一無形孔洞内的物體猶如在躺卧于地的城牆垛口中行進。處處受制,進退失據。赤虎與金烏正因嘗過苦頭,才怔怔難解地徘徊于無形空間邊緣,在它們的眼中原本溫文爾雅極有見地的少年,現在卻如一匹長滿無形尖刺的刺猬,觸碰不得。今天發生在少年身上的奇特之處,實已超出了它們的思想範圍。
石碟兩面展現出的紋理實無二緻,至少表面上看來是如此。少年的目光已可透過表層漸次進入石碟的内層結構,至此,少年已知石碟的來曆及構成絕非尋常。因僅是爲将視線進入表層下的内部,就幾乎耗光了少年積蓄起來的精氣。看似薄薄的石碟竟與湖對岸不知厚達幾十上百裏的山巒相若,甚或過之許多。
待進到石碟表面下的第二層後,少年再不能寸進,視線所及處第二層下面霧蒙暗黑,似虛還實。少年所能看到的表面兩層,與看山的感受截然不同,透過山體,視線所及處能清晰地分辨出岩石肌理的變化以及山體内部有否洞穴暗河等,層次井然。而能看透的這兩層,其呈現出來的絕不是有形物質的肌理紋路等等,它所呈現的似乎是蘊藏着一個空曠浩渺鴻蒙初始時才能擁有的時空異境。
從石碟的另一面看去,所得到的大同小異,至于異在哪裏,少年呆怔片晌,是奇異時空的明亮度?有無可見物體?少年一一否定,那種差異似乎僅是一種觀感上甚至隻是一種意念上的不同。到底異在哪裏,最後連少年自己都說不清楚。甚或石碟兩面蘊藏的時空是否真有相同之處也難以做出判斷了。
兩面石碟看下去,幾可耗盡了少年的真氣,少年本想再憑意念之功積蓄更多的精氣,倏又想到,若是如此,必是勁風激蕩,血脈奔流,能否承受得起,想起不久前的遭遇,少年猶豫再三,還是放棄。因他已有信心控制吸納入體的天地精氣,雖隻是小試一把,成效令人滿意。假以時日,他必能操控自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況且石碟不離左右,也不争這一時三刻。更重要地是在少年真氣接近耗盡的一刻,由發梢傳來的訊息,也讓他決定中斷這一嘗試。
自打醒來後,發現身體發生的奇異變化,給少年最爲震撼的還不是禦風而翔水中遊魚,而是周身上下無一處不與外界進行着訊息的溝通,而以頭發爲甚。在身體的其他部位因環境不能接收訊息時,頭發卻不受影響。随着他對進入身體的天地所凝精氣的初步控制,對于外界的訊息似乎也能做出篩選取舍。在這方面表現最佳的依然是頭發。因此對于最後一刻進入大腦的信息,少年不得不謹慎對待。
赤虎與金烏見少年站起身來,對視一眼,始才輕挪步慢移腿朝少年走來,直如所過之處遍布陷阱一樣,小心謹慎得直讓少年忍俊不禁。心想這兩個小家夥也有讓它們害怕的東西。
金烏直到走到少年身前,仍左顧右盼,雙翅輕抖,做好随時起飛避險的可憐樣兒。可見在少年積蓄精氣之時,金烏對硬闖禁地如站怒濤颠簸激蕩處處碰壁的遭遇仍餘悸未消,小小的心兒受驚非小。赤虎眼中雖也流露警惕之意,總體上還能保持鎮靜如恒的常态。
少年從赤虎嘴中接過玉琮,心頭一動,想到他從洞中拿出這兩件東西時,本是穿插在一起的,而昨天他想把玉琮從石碟中拔出而未能如願,否則也不會有昨晚上平闆台上的奇遇發生了。剛才怎麽忽略了這一點?這兩者是怎麽分開的呢,莫非經曆昨晚上的事情後,兩者就已分開,隻是他自己沒有發覺?在交給赤虎與金烏後,兩人在争奪時無意中将玉琮從石碟中抽了出來?事情若非如此,當又有何解釋呢?
在經曆剛才的事情後,赤虎與金烏對這兩件東西由衷地産生了敬畏之感,以它們的小腦袋想來,就是因爲少年手中拿了石碟才有了适才對它們而言如夢魇般地遭遇。因此,少年從赤虎嘴中取走玉琮時,兩人竟沒有絲毫的不滿與對抗反應出現,還似有松了一口氣的輕松與釋放。
少年看着這兩個夥伴心有餘悸的樣子,嘴角含笑,心道看似好玩的東西若不得其法而玩之,一樣可以有遭受引火**的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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