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另類生物藏玄機(2)
“我知道,”高旸吓了一跳,心裏念頭剛起,頭發就如水管般把自己的想法迅疾地傳送出去,同時血液流速猛地一滞,倏又加速。心髒咚地一聲狂跳,高旸很想用手撫一下胸口,看心髒是否已破胸而出。但無奈手腳全不受控制。在外人看來,高旸沒有絲毫動作,但卻把正以手掌抵住高旸的李曰坤驚吓住了,李曰坤明顯地感覺到了高旸身體的異動。
“我們知道你知道,自盤古在這裏建立我們的空間後,我們不斷派使者來到這裏傳播我們的文明。你看這裏群山聳峙,環抱成谷,既幽深封閉又可俯瞰寰宇,端的是一處絕妙所在。”
“就是這列大山?你們來自哪裏?你們想幹什麽?”高旸問道.
“嚴格說來,這一帶是指你們所說的北自金山、天山到南端的昆侖山,西到蔥嶺東到隴山的範圍,盤古出遊蒼穹時出現了一些意外,所乘坐的,所乘坐的,”黑衣人竟然說不下去,大出高旸的料外,斟酌了一番後,黑衣人續道:“就以你們能懂的詞語來說就是盤古來時所乘的車子出了一些意外,從東北方斜沖而下,直到蔥嶺方始能停下。不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車子損毀嚴重,不能再回到我們的地方。這一帶的地形走勢就是當年盤古所乘車子與大地摩擦所造成的。盤古考察一番後,發現這樣的地形很适宜做我們的工作空間。”
“那後來呢,盤古回到你們的家了嗎?”高旸被這個“人”所說的故事吸引,渾然不覺師兄李曰坤正惶急不已。
黑衣人似乎看了高旸一眼,高旸感覺到那是被直看到心底裏的感覺,并不讓人舒服,反而有被窺探至沒有私隐的尴尬。“盤古當然想離開繼續寰宇之旅,誰想呆在這個隻有傻乎乎的呆笨家夥的地方。”
高旸一陣不舒服,心忖道你不來了也不走了,誰願與你們神神怪怪地呆在一起。黑衣人顯然讀懂了高旸暗藏的腹诽之語,微微一笑,吓了高旸一跳。雖然外在形态與人類相同,但高旸知道他們來自另一地方的東西後,自然把他們與獐蟲狼蛇等同起來,雖有了交流,畢竟不是語言上的,隻是感覺到的,所以高旸猛然間發現那“人”笑了一笑,雖然隻是微微,那也突破了高旸對他們的認知,怎不驚吓:他們也會笑?!
“不過那些呆笨家夥不久就都消失了。後來盤古發現這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遂向我們發出了訊息,要求暫不回去,并提議把這裏做爲我們的一個實驗基地。在等待基地回複的一段日子裏,盤古與他的同伴對這裏做了一番改造。”
“改造?這也能改造?”高旸顯然不能理解,又是大山又是荒漠,那要像耕地一樣地改造,他們得多少人來啊,盤古與幾個夥伴怎麽能做得了?
“盤古先是制造了一次連續四十九天的暴雨,把車子與大地摩擦沖上天空的灰塵澆下來,自然也就有了洪水,把地面沖刷一下,讓這裏的土地适宜我們的要求。”
“我的天啊,四十九天的暴雨?洪水?多大的洪水?”高旸有點驚悚,照這“人”的說法,西域這大片地域,甚至長安以北以西以南的地方都是盤古坐的車子與大地摩擦碰撞後的結果的話,那這些“人”眼中的洪水将是怎樣的規模呢,豈不要淹死好多我們的人呢。
“嗯,那水也不大,從這裏往東西延伸往北擴展的小半個球大小的區域吧。”
高旸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我的天啊,那,那多大的水啊,這些人,對,這些怎麽算人呢,嘿。”
“洪水過後,盤古的一個女**就按照我們的樣子做了一些泥偶,讓他們去種糧食挖礦,教他們一些知識,幫助盤古等修複損毀的車子。盤古他們也不能長久在此地呆下去。”
“等等,”高旸這次算有點明白了,也更加不安了,“你說你們那盤古,那盤古的女**捏了一些泥偶,那泥偶後來就都活了,是不是?”
“是啊,就是你們的祖先啊。”黑衣人很自然地道。似乎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對高旸的反應反而略有點不解。
“那,那,那女性叫什麽名字,是不是叫女娲?”高旸的氣都喘不過來了。當然隻是在情緒上。身體上的表現在李曰坤看來隻是頭皮的震動大了,脊柱的梭梭抖動的頻率高了
。
那人皺了皺眉,高旸心道你的一颦一笑我也能感覺到了,你跟我們沒什麽區别。“可能吧,她對那些泥偶一直很關照的。那些泥偶若稱呼她作女娲也是可能的。”
高旸心道,“什麽叫可能,她就叫女娲,我師傅家附近就有一處女娲廟,黃河風陵渡口還有一處女娲陵墓。”高旸旋即苦惱道“這樣說,我們豈不是女娲的泥偶,與廟宇裏泥胎有什麽區别,唉,這可怎辦好呢?”
黑衣人不管高旸的反應,自顧自地續道:“不久後我們就派人來到這裏,建立了一處後勤保障基地,就是你們叫做月亮的東西。你看就是它。”黑衣人指了指正斜斜落向西天的月亮。“做一些在這裏不能做或做不了的東西。”
高旸徹底癱軟了下來,這怎麽可能?多少年來看着月亮數着星星,聽着嫦娥飛天的故事一點點長大。結果她竟是“别人”的什麽基地,大煞風景莫過于此。還有~~高旸不敢想下去,裏面太深。那我們整個的天下,天下的黎民豈不都是他們的~~。
李曰坤突然感覺高旸的狀況有所好轉,體溫有了下降的征兆,呼吸漸趨平緩。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高旸忽然有一種深刻的恐懼感慢慢地從心底裏升起,說不清是什麽,但實實在在地存在。
“不是你們而是我們,當然你們與我們還是有不同的。或者說是我們在另一個星球的遠親妥切些吧。至于我們仍然還在這裏或者想幹什麽不應該你們來問的,因爲我們改造了這個星球,開發了這個星球,甚至你們也是我們捏造的。應該是我們在問你們你們想幹什麽?這也是我們還在這裏的另一個原因。”
高旸感覺到黑衣人的疑惑,不覺有一點點的釋懷他們也不是無所不能的。我們也能給他們制造一些難題哦。
“你們随源自這裏的大江大河流散四方八面,你們也成了我們的知識的傳播者。在傳播的過程中,問題出現了。正如當年盤古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一樣。同源的傳播者同源的知識體系,在不同的地域卻發展成了不同的形态,甚至出現了尖銳的對抗。尋找造成發展的不同形态與對抗的原因就是我們的目的。我們不去幹涉隻做爲旁觀者,收集數據,未來在其他的星球我們就可以避免類似的情況出現,對我們是有益的。”
高旸“聽”得似懂非懂,又覺奇怪,他們這些“人”是否有夜半觀風攬月的習慣,怎麽忽然就出現了,難道像我們一樣,路過此地,看到了我們,順便看一出免費的好戲?哈,我呸,誰演戲給他瞧?
“你爲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會很久沒有你們的人來發悶了吧?”
黑衣人笑眯眯地看着高旸:“你有一半是我們的人。我們雖然無所不能,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親自出手的好,所以有時不免需要一些非我們的人去進行更好一些,譬喻你可能認識的李聃、孔丘就是我們從你們中選定的人物。”
我有一半是他們的人?胡扯。我怎麽會與他們扯上聯系呢?想讓我做間諜刺探我們人的情報?萬萬不能做,若是我豈不成了“人奸”了。但聽他說來,老子孔子豈不就是我們當中的人奸了?這樣的人奸也不錯,啊。嘿,跟這些“人”說這些,他們也不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所以他們認爲我認識老子孔子也是正常。高旸總是被他壓着一頭說話,黑衣人若有嫌漏總不忘反唇相譏,不過是暗自腹诽而已,誰知道這些不是我們的“人”能不能讀出來。
黑衣人對高旸的腹诽不以爲忤,續道:“還有一個疑惑:曾經有我們創造出來的你們對我們采取了對抗的手段,你知道的你們叫他做羿後的人,或者你們更習慣稱他爲後羿。後羿從我們的女性使者那裏了解了我們的一些秘密,對我們派往月亮的運輸車隊發動了襲擊,當然後羿不會得逞。我們的那位女性使者及時歸隊把後羿的謀劃通報給了後勤基地。”“爲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把後勤基地搬到了月亮的另一面,這裏的人的文明程度還是很低,他們對一些超出他們認知範圍的東西或尊稱爲神或斥之以妖或怪。故此我們也在收集一些數據來研究這裏的文明發展速度爲什麽會如此慢?你知道老子孔子所處的時代按這個星球的周期來算已過去了超過一千年了,但現在很多方面不僅沒有超越甚至還退步了。對抗促進了融合,對抗造成了進步還是後退?在我們的文明裏面本沒有對抗的東西,但在這個星球上我們的文明卻衍生出了對抗,是我們的文明本身就有這種因子存在還是這個星球的某些不爲我們所知的東西有強烈的對抗因子?我們對這些問題都是感興趣的。”
“我還是不明白你找我的目的,若是談這些問題,我肯定你是找錯人了。”高旸聽得頭都大了起來,不得不很禮貌地打斷了黑衣人的滔滔長論。
看來黑衣人真像他自己标榜的和平文明一樣,沒有對抗的因子存在,對高旸的粗魯毫不在意,“紅袍人爲什麽追殺你們?”話鋒一轉,直指現在,讓高旸多了一點興趣。
黑衣人打斷高旸想插話的意念,“你會一點點明白的,我們需要的就是你的明白。”
高旸的眼球上黑衣人的影像倏地消失不見,就如突如其來時的突兀一樣。在晨曦微露的清澈中,高崖傲然地挺立在那裏,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迹。
高旸大叫一聲,頹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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