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撲朔迷離


第六章撲朔迷離

高旸李曰坤等站在劉掌櫃身後,炯炯地注視着從大樹下走出來的穆姝兒等人。姝兒顯是腿上有傷,不過還能攙扶他人,傷勢當無大礙。

雙方嚴陣以待,但盡量克制着,任何一方的妄動,都可能引來另一方的激烈反應。高旸李曰坤等雖牙根緊咬,手攥劍柄,絲毫沒有遺漏地把對方的舉動盡收眼内,若對方稍有異動,必招緻他們的雷霆一擊。

姝兒忽地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被扶着的護衛下意識地手上一緊,姝兒的外袍外翻,露出了裏邊緊裹着的武士服。那護衛歉意地說了一句什麽,姝兒挺直身子,反安慰着那護衛。

一縷陽光穿雲破霧般地灑下來,映照得盆地般的狹谷深遂如井更加幽深迷離,令人産生迷幻不真實的觸感。

在絲絲縷縷的陽光下,姝兒如綻放的睡蓮,衣着雖在打鬥中略有不整,但倔強的氣質卻更顯張揚,因受傷不靈動的步伐使這種特質越發強烈了起來。挂在頸項上的一串珠翠無限地擴大了少女膨脹着的妙齡青春。

對方隊伍中的一人蹋前半步,引起了高旸一方的警覺,衆人擎劍挺刀,氣氛緊張而有節制地渲染着堅硬如鐵的兩邊冷冷的山岩。

悉揭摩等四人如一列列不動如山的石柱矗立在雙方之間。悉揭摩掃視了己方一眼,對蹋出半步那人的舉動顯也不解,但未做其他表示。

那人的服飾與悉揭摩等人的沒有什麽分别,但高旸還是發現了不同。碧眼卷發,膚色白皙,雖經風霜侵蝕斑駁,與悉揭摩的不同還是明顯清楚的。隻是大家都在關注悉揭摩等四人,對其他的人做了暫時的選擇性忽視。且認定除悉揭摩四人外其他都是身份較次的人,自不必關注太多。現有人蹋前半步,雖沒有造成雙方默契形成的警戒氣氛的破壞,但有悉揭摩出頭的情況下仍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大大不妥且不該。奇怪地是悉揭摩隻是掃視一眼并沒有進一步的反應。那人蹋前半步停止不動,似對姝兒的那挂珠翠産生了興趣,渾不知自己已成了衆矢之的。

姝兒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出奇地沒有譏俏叱罵,經過悉揭摩時,姝兒連眼皮都不撩一下,整個地把悉揭摩四人視如無物。悉揭摩蠻有興趣地注視着他們,潇灑地聳聳肩:“小姐,得罪之處原諒則個,異日相見,必竭力相待。”

姝兒狠狠地啐了一口。心有不忿地走過悉揭摩而不顧。

高旸李曰坤等趕緊迎上前去,其他人也上前扶持自己的弟兄們。

悉揭摩對劉掌櫃道,“别忘記本公子的勸告。哈哈”與四人轉身步下坡道,就那麽帶着手下走了個無影無蹤。

回到營地,衆人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高旸與李曰坤趕緊扶侍姝兒,查看傷口,無礙,小腿上被劃了淺淺的一刀。止血上藥。高旸大罵,發誓再碰到那幫崽子們必寸寸割,尺尺截,非萬般折磨不可。

姝兒珠淚滾滾,與高旸唱和起來,邊咒罵邊訴說事情的緣由。悉揭摩若有知,早已遠遁千裏,在姝兒高旸的咒罵聲中,世上千般知道的和尚未知道的酷刑早已在他的身上走過了千百遍。

姝兒忽噗哧輕笑了起來,滿懷回味地道:“真有趣!”聽得李曰坤與高旸愕然相視,不知所以。

其他的受傷沒受傷的護衛們過來慰問姝兒,大贊姝兒臨危不懼,拼死護衛他們的義行。姝兒反不大好意思。瞧得高旸驚悚不已,連連與師兄打眼色不止。一個人的轉變來得太過突然,也是一件很令人驚恐的事情。

處理完傷患,安頓好他們後。叫劉清的劉掌櫃與大老牛和另兩家掌櫃過來看望姝兒。

營地在一背風近坡處,貨物缷下來堆放在靠近坡腳處,駝馬在貨物後營帳前圈成一圈,有專人飼喂,再後就是他們的營帳。這樣安排有起事來,可以做有效防禦,輕财而重命,一般劫匪圖的是财,見财輕易得手,争相哄搶下,鬥志必然有所下降,再做反攻,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見劉掌櫃來到,高旸冷淡地道:“劉掌櫃原來是有名姓的。噢,差點忘記了劉掌櫃的援手之德。”随便拱了拱手,“别記着對我的好處,我不會認得。”

劉清灑然一笑,“高小弟有問過劉某的名姓嗎?哈哈,高小弟的悍勇劉清佩服。”再不理高旸,徑往帳幕内走去。高旸趕緊追着去了。

“姝兒妹子,劉大哥代弟兄們謝謝你的大義大勇。”說着竟深深一躬,慌得一向眼高于天的姝兒差點蹦起來。

劉清趕緊上前,扶住姝兒,卻見姝兒深深地回味道:“原來一起打架可以是很有趣的哩。”劉清劉掌櫃與随來的幾人忽捧腹大笑,大老牛的鼻涕泡都出來了。

“妹子真非常人也。”

幾人說說笑笑,渾不似剛從鬼門關前遛了一圈回來。

李曰坤招呼衆人坐好。道:“劉大哥,怎麽看?”

劉清道:“大老牛做過烽鋪戍卒,對這一帶的地理人情形勢很熟悉,商隊裏還有幾個昔日的兄弟。若不是這樣,咱們商隊也不會選擇這條道路。人算不如天算,還是遇上了不當遇上的人。”

李曰坤不解道:“此話怎講?難道劉大哥早就知道會遇上他們,選擇走這條路隻是要避開他們?”

劉清道:“也不全是這樣。走這條路,隻是在飲水和食物上困難了點,,若幸運不碰上下雨,做足準備功夫,還是安全的,路途也近了不少。”

大老牛接着道:“從陽關直往西走,也是可以的。以前天山南北道不安全時,商旅信使大多還是走的就是那條路。不過單是白龍堆一地,我們就進去出不來,無水草,酷熱難當,若有風暴,十有十成命喪在那裏。再有蒲昌海周圍的鹽堿地,硬如堅鐵,人馬等閑不能在上面呆久了。大漠熱風,能把人烤幹烘熟。想想也讓人心悸不已。”大老牛的表情不由得猙獰了起來,顯然有過慘痛的經曆。

又道:“當年還在當斥候時,爲了弟兄們的性命,查勘出這樣一條路來,可避夏日酷熱,過了盆地就是一山口,由山口轉而往西,可達石城鎮。隻要計算無誤,避開大雨狂風,還是便捷的。”

劉清接着道:“牛老弟當年能查勘出這條路來,别人當然也可以。且要比從這邊查勘容易得多。李兄弟可知今天碰到的是什麽人嗎?”

李曰坤深思道:“看裝束不似西域人,難道他們是、、、、、、”

“不錯,是吐蕃人。從山口往西可以達石城鎮,往東北可以去往吐蕃。有一座薩毗城正當其道。向來是我大唐與吐蕃的必攻必守之地,誰控制了此城,誰就可以控制天山以南直到蔥嶺的大片地域。”

李曰坤道:“我現在有點明白了。”

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高旸插入道:“劉大哥說的高都護敗于大食的後果之一就是吐蕃人可以乘機搗亂。”

劉清看了高旸一眼似在說你這小子不再怪責我了吧。

“小高兄弟說得不錯。吐蕃人垂涎西域已久,這一帶重兵屯集,吐蕃人想攪風攪雨也沒得機會。大食人在西方勢力漸雄,以前吐蕃人在那一帶還可渾水摸魚,現在也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且我大唐高都護又出兵攻占連雲堡控制小勃律後,吐蕃人整個地被斬斷了西延之手。”

另一個商家掌櫃道:“高都護滅石國征怛羅斯後,西域兵力大減,新舊都護交替之際,最是有機可乘。”

“那西域豈不又要亂套。在這裏行商,唉,可不是鬧着玩呢。”高旸顯是經曆了今天的風波後,也開始設身處地爲西域商人着想了。

“那也未必。”大老牛傲然道,“縱高都護不在,我大唐實力雄厚,決非這些雜毛野獸所能撼動的,他們也就隻能做一些偷偷摸摸的無恥勾當罷了。”大老牛做過大唐的軍卒,自有一股傲氣彌漫在身上。

李曰坤道:“牛大哥,留意姝兒的那人似乎與悉揭摩不同,能在那種情況下無視悉揭摩的喝令,似乎悉揭摩也拿他沒法。”

劉清道:“我也注意到了。看樣貌似是昭武人,看他能夠不必看悉揭摩的臉色做人,身份地位自是不低。昭武人做生意無孔不入,又生來機巧,等閑會說很多方言俚語,在吐蕃人那裏也是吃得開的。奇怪處在于此人似乎在遮掩着什麽,悉揭摩又要我們兩天内走出這個地方。顯然他們有不可告人的事情。怕我們撞破了。”

楚明道:“那他們一并把我們都殺了豈不更幹淨省事?”

衆人占頭,高旸也深有同感。

大老牛長籲了一口氣道:“他們确有殺我們一個幹淨的實力。悉揭摩的那一手功夫,我們這些人裏就沒幾個人能接得住。”

大老牛如此說,高旸不由得想起看似平淡實則兇險萬分的一幕,禁不住感激地看了劉清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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