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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韻說要帶羅恒去一個地方,羅恒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地方,竟然是她的家裏。
秋水韻家就住在陸家嘴,一棟樸實平常的三居室,而且羅恒曾經來過魏文長曾經帶他見過的大人物,上海市長秋莫言的家。
彼時秋莫言這位大市長正在書房煮茶讀書,煮的是江西武夷山産的大紅袍,讀得是屈原的《離騷》,秋水韻帶着羅恒進去,指着羅恒說道:“爸,給你介紹一個人,我的男朋友,羅恒。”
秋莫言愕然,羅恒亦愕然。
愕然複愕然中,此間氣氛凝滞,安靜地能聽到一顆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秋莫言率先回過神來,頗有意味地盯着羅恒說道:“年輕人,我們又見面了。”
羅恒點了點頭,叫了聲秋叔叔好。
秋水韻亦愕然:“爸,你們認識?”
秋莫言和羅恒兩人同時點頭。
秋莫言盯着羅恒,羅恒人精似人物,怎麽可能不明白秋莫言眼裏意味,一定是認爲自己是故意在接觸秋水韻,可是他是真不知道,秋大班長的老爹,就是上海市的大市長秋莫言呀。
略顯尴尬中,羅恒撓了撓腦袋,說道:“秋叔叔,我想這中間存在什麽誤會。”
他覺得,有些事兒,還是說清楚比較好,一位感覺被欺騙的父親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位感覺被欺騙的大市長。
上海市作爲這個國度的嬌子城市,除帝都之外的第一直轄市,市長可是的正部級,屬于換屆後,至少能進入預備長老團那種級數,若是惹得秋莫言猜忌,羅恒在上海,可就是舉步艱難了。
秋莫言沒有答話,想了想,合上書桌上那本離騷,說道:“水韻,你沒有跟我開玩笑吧?”
秋水韻笑嘻嘻地說道:“爸,你覺得呢?”
“我是你爸,還能不了解你?”秋莫言淡然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水韻,你先出去吧,我想單獨跟羅恒說幾句話。”
秋水韻點了點頭,留下羅恒一人面對一位大市長的強大威壓。
“羅恒,那天你魏叔帶你來見過我之後,我就詳細地調查過你這個人,發覺你這個年輕人挺有意思。”
“李家老爺子的意思,是想讓你從政,原本你魏叔想走方書記的關系,讓你進黨校鍍金,結果你跟方少卿有了些矛盾,所以才找的我。”
“這事兒對于我來說,也就是舉手之勞,已經給你準備妥當了。”
羅恒點了點頭,示意秋莫言繼續。
秋莫言敲了敲桌子,笑道:“現在我很好奇地是,你跟我女兒是怎麽認識的?”
“同學。”
秋莫言歎道:“我自己的女兒,我還能不了解,她這輩子,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哪個男孩子,包括各方面條件極爲優秀的方少卿也是。那你,又是憑什麽,能讓她直接帶你回家,告訴我你是他的男朋友?”
羅恒按了按眉心,笑道:“或許……是我真的比較優秀?”
“我喜歡有自信的年輕人。”秋莫言笑了笑,繼續道:“其實從來你上海到現在,你所有的事兒,我都大抵了解,也知道你跟方少卿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我原本以爲你活不到今天,結果你硬是活了下來,這麽看來,你确實挺優秀。”
羅恒想了想,解釋道:“秋叔,有個事情我必須跟你講清楚,我跟您女兒之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也真的不知道,秋水韻是你的女兒,事實上,直到現在,我依然還有些雲裏霧裏。”
“對我來說,這個問題不重要。”秋莫言歎了口氣,眼裏有些落寞,“水韻他媽死得早,我雖說是水韻的爸爸,可跟我這個女兒呀,真的不怎麽搭調,我忙工作,她喜歡的東西,我又不擅長,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這個代購打小就有了。但身爲一個父親,我也必須要爲她做些事情。”
“也就是說,隻要我女兒喜歡的,無論是天上的月亮還是海底的石頭,我都會想盡千方百計地給她。”
秋莫言正視羅恒:“現在的情況,是她喜歡你,我了解自己的女兒,她決定是極爲認真的。”
“可是……”羅恒欲言又止。
秋莫言極爲強勢地擺擺手:“在我的字典裏,沒有什麽可是不可是,也沒有什麽願不願意,隻有值得不值得。”
“羅恒,身爲一個長輩,我給你說幾句中肯的話,我知道像你這種年輕人,是有抱負的,我也看得出來,你對從政沒有絲毫興趣,所以答應進黨校進修,不是拗不過你魏叔的面子,而是不忍心傷了李家老爺子的心,但你忽略了一個極爲重要的東西,在中國,你要做這個成功的商人,不走紅頂路線怎麽行?“
“從範蠡到呂不韋,再到近代的沈萬三和胡雪岩,哪個富甲天下的商人,背後沒有官家的影子?”
羅恒點了點頭,說道:“多謝秋叔教誨,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得的。”
秋莫言溫和一笑,不無慈祥地看着羅恒:“我喜歡跟聰明人談話,而你絕對屬于那種絕頂聰明的人,那你應該知道,我能給你的幫助,是任何人都給不了你的,甚至連李家老爺子也不行。”
說到此處,秋莫言敲了敲桌子,繼續道:“從今天,從此刻起,你跟你身邊的幾個女人撇清關系,等你和水韻大學畢業後,就可以結婚,至于你跟晏九樓的矛盾,跟西川孟家的矛盾,跟方家的矛盾,我都可以幫你調和,我秋某人自認爲還有幾分薄面,隻要你能點個頭,這些都不是問題。我還可以讓你在十年之内,成爲中國最頂尖的紅頂商人。”
羅恒按了按眉心,并沒有思慮太久,就搖了搖頭,說道:“秋叔,您的提議,亦或是條件,真的很難讓人拒絕。”
秋莫言笑了笑,威壓自有權勢在,他在官場上搏殺數十年,終于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放到古代,至少是一個總督級别的準一品大員,爲的,不就是此刻麽?
他妻子死得早,一直未曾續弦,生活作風嚴謹到堪稱官場上的異類,一心撲在工作上,對秋水韻關心一直不夠。
但他秋莫言有自己表達父愛的方式,隻要他女兒想要的,他都會不惜一切,不折手段地爲她奪過來。
羅恒卻是表情嚴肅地搖搖頭,說道:“但是不好意思,我不能答應你。”
“也就是說,你拒絕了我?”秋莫言眯起了眼睛,此間氛圍,瞬間凝滞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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