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336();<!--章節内容開始-->
羅恒讨厭熊孩子,不過對這種萌點爆棚的小蘿莉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這個時候,他天生的親和力就發揮了作用,很快就跟小蘿莉熟稔起來,并且知道了小蘿莉的名字,叫馬小丫,當然是小名,大名是馬馥媛,很拗口,真實身份,是馬爺的女兒,晚來得女,愛得不行,這從馬千矚書房裏放着許多兒童讀物和童話書就可以看得出來。
“哥哥,爸爸叫我來叫你上去找他,他在天台等你。”馬小丫蘿莉稚氣地說道。
羅恒點了點頭,出了書房。
他是說怎麽在馬千矚書房沒碰着他,原本還以爲外出了,沒想人在天台。
看來這位馬爺是喜歡在天台談事兒了,不會是跟《無間道》學得吧?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這位香港警匪巅峰之作,要到明年才上映。
羅恒離開書房,穆青青抱着馬馥媛小姑娘說着閑話,心裏卻是起了些漣漪。
秋陽爛漫。
窗外雲層千疊,而她的思緒早不知飄到了那多雲兒身上。
她身處上海灘這個流金淌銀也涕淚泣血之地,早就見慣了浮華,還在青春年華,就有一種千帆過盡的蒼老心态,于男女情事,早就沒了跟浪漫、激情、狗血這些詞彙有關的念想。
她是知道的,這個世間,有一種類型的男子,是能壞人心水的。
你遇見了他,必定會忍不住心旌搖曳,而他不一定會接受,也許今天對你熱情如火,也許明天就能對你陌然相對。
因爲他是靜而廣大的,廣大到沉默如夜。
即使有女心明月照耀,也不見得驚動。
他或許心中廣大到能藏着星辰大海,或許狹小地僅僅隻能容下一個人。
就像金庸書中的故事。
瞻彼淇奧,綠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很多年後,當林朝英在古墓裏彈起《淇奧》時,想起那個和自己旗鼓相當,卻不能如三潭印月般相映相親的男人時,心裏一定酸楚難言。
程瑛救了受重傷的楊過,卻不以真面目示人。當楊過醒來時,看見程瑛在紙上反複寫着一句話:“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以楊過的聰明,對程英的心思當下有所感知。因是喜歡程英人淡如菊心似水的從容,隐帶嬌羞。也愛這樣情感的表達,含蓄豐滿端然可親。然而最終兩人還是散落天涯,因爲那個人,心中其實也僅僅有他姑姑而已。
不止程英,包括陸無雙,公孫綠萼,甚至郭芙,那個不是被這位風一般的男子壞了心水?
一見楊過誤終生,僅此而已。
而羅恒,想來也是如這般的男子。
有時候,遇見君子。
也不見得就是快樂的事。
那遇見的,是登徒子呢?
穆青青微微搖頭,這個問題太深奧了,不是她的境界能參透的,那就何必多去想呢?
擱在一邊,時間會沖淡一些。
……
馬千矚将會面定在天台,羅恒本來以爲這位向來不怎麽按尋常路子出牌的馬爺會穿着長黑風衣,戴着墨鏡,叼着雪茄跟自己講話,心裏都在醞釀那種大風起兮、舍我其誰的氣概了,那知道上了天台,那畫面頓時美得他不敢看了。
堂堂上海灘傳奇人物,馬千矚馬爺,穿着一身廚師服,上面油漬斑斑,面前架着一頭碩大的豬,下面炭火噗嗤爆鳴,油煙混着肉香,忍不住讓羅恒吞了口水。
馬千矚油光滿面,正全神貫注地拾掇手裏的乳豬,看技術肯定不是第一次,甚至稱得上頗爲娴熟。
羅恒環視一番,天台上還有一隻野豬頭,猙獰血腥,瞬間反應過來,馬千矚離開上海這幾日,據穆青青所言,是和幾個驢友去長白山獵熊去了。
看着架勢,熊不一定獵到了,但卻是整了頭野豬。
東北老山林子裏,素來有一豬二熊三老虎的說話,也就是山林子裏,最可怕的不是熊孩子,更不是東北虎,而是野豬。
這玩意兒皮糙肉厚,一身皮毛還老愛在泥漿和松脂上摩擦,粘連一邊,整一鋼盔鐵甲,兼且腦袋秀逗,屬于那種我餓了我要惹你,我不餓閑的蛋疼也要來惹你,你要惹我,那咱就不死不休那種。
馬千矚能成功獵到這頭将近三百斤重的野豬,卻是本事不錯的了,要知道,就穆青青告訴羅恒的,他們那一波富豪,不僅不喜歡槍獵,甚至連弓獵都很排斥,特别崇尚最爲直接而血腥的刀獵。
那一把獵刀獵野豬是什麽概念?
這畫面也挺美,生猛的一逼呀,羅恒自诩是決然辦不到的。
天台上,除了馬千矚,另有三個中年人,都是膚色黝黑,體型健碩那種類型,在旁給馬千矚打打下手。
乍一看像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伯伯,不過看氣度氣質,羅恒還是可以确定,這幾個中年人都不是一般人,想來估摸着就是馬千矚那幫富豪驢友了。
馬千矚見羅恒來,也不客氣,招呼他過去幫忙,順便給他介紹,說這三位伯伯,都算是東南五省的餐飲大亨,手裏面百年名店無數,各種資源更不必多言。
羅恒瞬間明白過來,原來馬千矚早知道他的來意,這是提前給自己鋪路了,連忙一一見過。
期間談到羅恒對于漢唐的規劃,三個中年人都誇了句年輕有爲,卻是變現地不是那麽熱切,更像是純粹給馬千矚面子的敷衍。
羅恒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馬千矚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暗示他不急,又大聲說小恒啊,這世上,啥事兒都沒有吃東西重要,這人要不能吃,那就啥事兒也幹不了,離死不遠了。
尤其是你們這種年輕人,更是要能吃,今兒你别的甭想了,咱們先吃,吃飽喝足了,再談事兒。
羅恒不是驽鈍之人,瞬間明白這是要自己把三位叔伯陪高興了,連忙樂呵呵答應。
盡心給馬千矚打下手,不一會兒,野豬肉上桌,五人一桌,切了起碼二十斤肉,桌上放了足足八瓶五糧液。
羅恒看了看牌子,是巴拿馬金獎紀念酒,價位約莫在二十七到二十八萬之間。
也就說,這頓天台野餐,抛開千金難求野豬肉不算,光酒錢就破百萬。
羅恒再次土鼈了,果然土豪的生活一般人看不懂呀。
至于羅恒爲什麽能一眼報出近乎所有奢侈品大抵價位,那肯定是下過一番苦工的,生意人吧,總得能人所不能,天性他還有一個好記性。
酒足飯飽,一頓飯也算吃得其樂融融。
羅恒一個人幹掉兩瓶53度五糧液,按說以平日酒量早翻了,不過今兒爲了漢唐在東南發展,那可是強自頂住的。
好在他現在好歹是暗勁巅峰高手,雖不可能真如武俠小說寫得那般用内力将酒逼出來,卻是可以通過氣息的運用,加強新陳代謝,通過出汗來消耗酒精,隻是過程稍顯漫長,隻能緩解症狀而已。
或許是羅恒這頓酒把幾個土豪喝高興了,一個劉姓老總跟羅恒談了幾句,正準備切入正題。
馬千矚卻是拍了拍手,說道不急,大家既然來了,先看我馬某人整頓下家風吧。
“整頓家風?整頓哪門子家風?”
衆人包括羅恒都疑惑不解,他卻是拍了拍手,立馬有兩個青年上了天台,低着頭,面色委頓。
羅恒仔細一瞅,不由眯起了眼睛。
這兩人,不就是馬伯良和馬仲青兄弟麽,也就是那天在軍訓操場上,跟他鬧過矛盾打過架的哪兩個無良教官!
…………
…………<!--章節内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