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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樂天回到天南後,隻修整了兩天,就回部隊上去了,最近軍區準備和俄國來一場軍演,作爲西南軍區新一代兵王,他肯定是要作爲王牌派出去的。
當然去部隊上最主要的還是躲婚,白家是鐵了心要跟孟家聯姻,聯系到羅恒跟孟家近乎不死不休的矛盾,這個結果自然不是他想要的。
鍾靈秀找到了自己的哥哥,鍾莫離帶着她去一趟山區,給已然死去的父母上墳,兄妹二人打算在老家呆幾天再回天南。
鍾莫離作爲羅恒的貼身保镖,肯定是要陪着羅恒去上海的。
羅恒選擇去上海讀書,也是有自己的打算,這是中國最發達的城市,對外開放最徹底的城市,若羅恒能在這個城市站穩腳跟,就是在整個長三角經濟區站穩腳跟,那他的事業不僅能迅速地輻射向整個東南沿海的發達城市,也就能很快地跟國際接軌。
西川出不了真龍,他也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而上海這個地方,很适合他。
至于鍾靈秀,羅恒問過她的意願,她的意思是想去讀書,學點東西,然後進學校當老師,羅恒想了想,就問她有沒有意願也去上海,那裏知名學府衆多,教育質量可比西川這偏居西南的地方好得多。
鍾靈秀也同意了,羅恒找了些關系,幫她聯系了一家學校,就算是旁聽生,交一筆贊助費就能進去,反正羅恒給了她三百萬美金,她想退給羅恒,羅恒也沒要。
這幾天大抵就是在忙這些瑣事,羅恒過得倒也算充實。
晚上陪李葭薇吃完飯,羅恒便回自己家去了,跟老爹老媽說了些話,他這些日子過得忙碌,倒是有些忽略二老了。
算算時間,還有三天就要動身去上海,而李葭薇昨晚告訴他,說打算趁着他還沒走,回趟省城看看老爺子,羅恒欣然同意,隻是有些擔心李葭薇身體受不了,李葭薇倒是表示沒什麽,說自己身體自己知道,手術做得很成功,頭腦裏淤血取出來後就沒事兒了,剩下就是慢慢調養而已。
再說她也打算回省城住一段時間,好好陪陪爺爺,而且跟天南比起來,省城的醫療條件可是好了許多。
這個晚上,羅恒想了許多事情,想着最近經曆過的事情,心裏忍不住慶幸,自己還能活着,簡直都算是一個奇迹了。
而活着的感覺,思考的感覺,真的……很好。
今晚的月光也很好,是剛經曆過滿月後的下弦月,溫潤而不煽情,很适合思考。
獨自呆在空蕩蕩地房間,點着台燈,翻着那本早已經被翻得泛黃的資治通鑒,毫無睡意。
古人說,讀史使人明志,看着曆史上那些沉浮滄桑的往事,羅恒手握成拳頭,有一枚硬币在各道指縫翻動,這是他從一部影片裏學來地小技巧,看起來眼花缭亂,其實也就是熟能生巧四個字而已。
他做什麽事情都喜歡全力以赴,做一樣就想精一樣,學數學是這樣,練武是這樣,練槍也是這樣。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這或許才是他身上最大的優點。
在這樣一個可以安靜思考的夜晚,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其實孤獨的,
對于一個口袋裏突然鼓起來卻還不懂得去夜店這類風月場所揮霍地年輕男人來說,羅恒地生活健康到一種讓不少同齡青年感到令人指地“畸形”狀态。
哪怕他嘗試着努力接近腦海中所謂地陌生上流圈子,開始抽好煙,試圖學習高爾夫和品酒,但他跟這個圈子,仍舊有些格格不入。
他思考了許久,一直想到那張在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溫和很沒有殺氣的普通臉龐逐漸猙獰起來。
他現在的處境是艱難地,他知道。
很多人想他死,這些人都很厲害,他也知道。
那他現在爲什麽還能過幾天安生日子呢,用膝蓋想也知道,那是因爲有李家老爺子的存在,這爲西川王一天沒死,就沒人敢放開手動自己。
那已經八十六歲,病入膏肓的李龍圖還能活多久呢,這就隻有天知道了。
其實他不想離開西川,原本報的學校是西川大學,因爲這裏是他的根基,但他從泰國回來後,立馬發動李葭薇在教育系統方面的關系,把志願改了,改成了複旦大學。
省城有孟家在,羅恒不敢在此地久待,這才是他不得不暫時離開西川的真正原因。
兩千年前,一個姓孟的老頭說過這麽一句話,大抵就是說他一天要自我思考三次。
思考的過程,就是剖析自己的過程。
羅恒不是聖人,這種境界離他沒有十萬八千裏,但他時不時也會這般自我剖析一番,且認爲這是很必要的。
因爲這樣他能認清自己,認清自己将來要走得路。
除了對自己的親人,羅恒自诩從來不是一個付出不求回報的憨厚老實人。
今天他找許四維談話,表面上沒有表露出什麽情緒,其實是帶着一腔怨氣的。
當時他爲什麽冒着那麽大風險去泰國殺李伯庸?
其實他本來不用如此的,手上的證據早就夠了,單憑這些東西,就足夠讓李伯庸萬劫不複。
然而許四維和孟天行的妥協,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就因爲許四維沒有跟他商量就與孟天行達成協議,羅恒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其中最大的,不是他身上添了幾道槍傷,多了幾道觸目驚心的疤痕,而是他因此害了穆格格。
穆紫煙現在還在林振南手裏,而他現在根本沒有救她的法子,即便是拼了這條命都不行,這是讓羅恒感到悲傷且憤怒的事情。
但他又能說些什麽呢?
許四維做得并沒有錯,立場不盡相同而已。
但這件事,無疑給羅恒澆了一盆冷水,他當真是澆得透心涼,這種刀子比起孟無咎那種明目張膽地氣勢洶洶還要來得疼。
所以此事過後,他下定了決心,以後什麽事情,都要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無論是對誰。
老校長唐正德是抛光隐晦的大人物。死了。
沒給羅恒留下任何實質上的東西,而隻羅恒留下來滿腔的仇怨,當然不是對老校長,而是對于那些害死老校長的人。
老校長時候,他就像陷入了魔障一樣,走不出來,他的人生缺乏一個領路人,老校長本來可以扮演這個角色,但還沒來得及把他領進門就已經死去,所以他隻能靠他自己摸索。
他本來是可以成爲下個晏九樓之類的絕代枭雄,然而他的世界還沒有鋪陳開來,就惹上了許多眼下沒法子戰勝的敵人。
林振南,晏九樓,包括孟天行……
這些在他看來,都是高山仰止不可觸及的大人物,而他現在卻不得不放開膀子要跟這些老家夥們玩兒刀刀見血的肉搏戰了。
但他其實不怕。
生活雖說不完全是戰鬥,但大多數時候,還真都是戰鬥。
人類的文明史,就是一部戰争史。
他除了奮勇一搏,别無後路。
如晏小山這等******後退一步,還可以說是隐忍,可以說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他後退一步,那就徹徹底底的絕路。
現在他擁有的一切,都是拿命換來的,所以他要去捍衛,要在捍衛的基礎上,開疆拓土。
誰不讓他這麽做,他就會跟一頭剛看到誘人骨頭卻被人硬生生拿走的瘋狗,徹底瘋癫。
羅恒肯定沒有晏九樓、林振南那般精于人心算計,但有一樣東西,是任何人都比不上他的。
他的執拗,他的堅持,他的瘋魔。
不瘋魔,不成佛。
羅恒自诩這輩子注定要幹許多天怒人怨的事兒,所以成不了佛,但他可以殺神滅佛。
在西川,晏九樓就是神,林振南就是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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