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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面很血腥,很殘暴,很少兒不宜,驚着了這一衆權貴子弟,他們見過狠人,可确實沒見過這麽狠的人。
他們習慣了自己的嚣張,卻也未能想到,有人會這麽嚣張,嚣張地能壓制自己的嚣張。
這些人面色微白地四處散開,生怕這個開着路虎的家夥,在撞完車後,會覺得意猶未盡,把他們一起撞了。
正如你無法跟精神病人講邏輯,你也沒法子跟一個瘋子講道理。
而眼前這個叫羅恒的年輕人,顯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夜風徐來,馬尾辮在腦後輕輕悠揚。
柳如眉突然覺得有些冷,裹了裹身上的紅色短風衣。
這個家夥,竟然……真的有這麽嚣張。
嚣張到讓她嗔目結舌、啞口無言。
羅恒喜歡路虎,這不是什麽秘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他喜歡路虎的原因,沒他跟神仙姐姐扯淡時說得那麽矯情,什麽原野上的風,奔馳的野馬……單純就是因爲它夠大夠生猛,在山地能當半個履帶式坦克開。
男人就該開路虎,特别是你想去撞車的時候。
他很喜歡撞車,當然是撞别人的車。
重生回來小半年,他撞過不少人的車,譬如那位晏太子的寶馬,譬如馬上就要被槍決的許延昭的奧迪A6,都是開得這輛車。
然而沒有一次有這次撞得爽。
無論是質還是量,都不可跟前兩次相提并論。
算算方才那般撞下來,車下亡魂都是些什麽。
蘭博基尼,瑪莎拉蒂,賓利,法拉利……
就這些車,要拖去修的話,起碼要花費好幾百萬。
砰砰砰下來,就消耗了幾百萬,不爽才有鬼。
特别是看着一這群纨绔,包括那位傲嬌的柳家大小姐在内,都一副見鬼表情時,他心裏更爽了。
反觀他自己的車,除了前面微微變形外,依然是條能在田地裏當拖拉機開的好漢,這就是脆皮跑車和鋼鐵怪物SUV的差别。
搖下車窗,他吹了聲口哨,笑道:“好了,我熱身完畢了,可以飚了麽?”
衆人好像生吃了幾百顆蒼蠅。
氣憤到了極處,不少人紅着眼看着羅恒,眼睛好似都能噴出火焰來。
不是心疼錢,在場都不是差錢的主兒,幾十萬的修車費不算個事兒。
他們氣憤,在于這厮的無恥。
你丫都把我們的車撞成一堆破銅爛鐵了,還飙車,我飚你大爺!
羅恒确實挺無恥,削弱對手就是增強自己,SUV論跑車絕對不可能是跑車的對手,但總能赢過一堆破銅爛鐵不是?
“不飙啦,那豈不是說你們自動認輸了,偶也,我就說小爺身上有王八之氣吧,随便散發點出來,你看你們連跟我比的勇氣都沒有了,可憐喲。”
看着這群出離憤怒的纨绔子弟,羅恒笑得很燦爛——他一向都是如此這般的機智。”羅恒,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喬東冷聲發問。
“知道啊,我撞了你們的車,但是我不打算賠,我是個窮人,賠不起。”
他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在對方發飙前,繼續道:“你們要知道,飙車是犯法的,逮着了至少也要拘留十五天。我不賠你們的錢,你們可以選擇去告我,那我就告你們非法飙車,就是這麽簡單,選擇權在你們手上。”
一衆纨绔嗔目結舌。
修車費加起來逼近千萬是挺吓人,但分擔到個體,隻有幾十萬,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不是什麽大數目,爲了幾十萬,讓自己去拘留所半個月到半年遊,沒人會樂意。
也就是說,這是個悶虧。
他們吃了就吃了,還沒處發洩。
“操,你他媽給我下來!”
有人罵了起來,看來是忍不住動粗了。
羅恒沒有下車,反而向他們比起了中指。
用兩個人向他沖來,羅恒踩了一腳油門,路虎攬勝轟鳴起來,如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怪獸在咆哮。
兩個纨绔頓時止步。
羅恒再次比起了中指,眼神挑釁,意思不言而喻——小爺就是這麽無恥,怎麽滴,你們能拿我怎麽滴?
一衆纨绔又怒又氣,這厮,縮在個烏龜殼子裏,真是太無恥了,忍不可忍呀!
不過眼前這種局面,罵他,這厮當做沒聽見,要打他,又怕這厮開車撞人,一時間,一衆纨绔憋屈到了極處。
喬東冷冷地看着羅恒,冷聲道:“是男人就滾下來。”
“收回你的滾字。”
羅恒臉上表情一變,直接從車上走下。
倒是把一衆纨绔吓了一跳,這厮傻了吧,敢下來?
“你怎麽敢下來?”一個纨绔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我是男人,所以就下來了。”羅恒回答地一本正經。
他勾了勾手指,笑道:“想揍我麽,來吧,小爺我要打十個!”
“兄弟們,扁他!”
有人叫嚣了一聲,幾個纨绔遞了個眼色,咋咋呼呼向羅恒沖去。
“别上!”喬東連忙叫了一聲,他是知道羅恒戰鬥力的,連白瘋子都不是對手,這群手無縛雞之力隻會泡妞的二世祖,哪裏可能是他的對手。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是一場**裸紅果果的屠殺。
羅恒的拳頭很硬,所以一拳都能轟翻一個人。
他的腿比拳頭還硬,所以一腿能踹翻兩個人。
頃刻之間,手起拳頭落,頓時滿地哀嚎。
一衆纨绔都傻了眼——這你大爺真的是人?
太玄幻了吧,欺負小雞也不帶這麽砍瓜切菜、摧枯拉朽的呀?
現實……其實有的時候真要比武俠小說還玄幻一些。
一個境界已經穩定下來的暗勁高手,一個打十個普通人,真的是再希拉平常不過的事情。
羅恒拍了拍手,滿臉寂寞如雪範兒,歎道:“忘了告訴你們,小爺我的車挺能撞,而小爺本人我也……挺能打的。”
一衆纨绔啞口無言。
地上躺了七個,而後面的七八個,吓懵了,不敢沖了。
喬東冷着臉,問道:“羅恒,你這麽做,到底是爲什麽?”
羅恒笑得不陰不陽,眼裏意味深沉:“喬大少,長夜漫漫,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你很快就會知道爲什麽了。”
喬東神色一凜,他已經隐隐猜到了什麽,眼裏有了些微惶恐。
正在此時,又是一輛悍馬開來,車窗搖下,傳來一個冷漠如冰的聲音:“我來告訴你爲什麽吧!”
“是白瘋子!”
“白家七少怎麽來,他跟喬大少不是戰友麽,怎麽看這架勢,是跟這叫羅恒的家夥一夥的?”
一衆纨绔議論起來。
白樂天下車,到了衆人面前,冷眼環視一圈,頓時雅雀無聲,一衆纨绔無不噤若寒蟬。
白瘋子的外号怎麽來的,那就是打架打出來,而且打得都是圈子裏的纨绔子弟,他一出場,頓時就把場面震懾住了。
“滾。”他隻冷冷吐出一個字,一衆纨绔,鳥獸雲散。
白瘋子之威,可見一斑。
風流雲散後,在場隻剩下四個人,羅恒加白樂天,喬東和柳如眉。
羅恒皺起了眉頭,問道:“小白,你怎麽來了?”
彼此經過這麽些天一起練槍學拳,早已熟稔起來,羅恒就叫他小白了。
至于原因,除了姓白這點,這厮除了長得黑了點,還真像個小白臉的,長得太秀氣了,就像一柄娟秀的小刀。
白樂天歎了口氣,說道:“我仔細想了想,東子跟我好歹也是戰友一場,還是我來吧。”
“那也行。”羅恒點了點頭。
白樂天拍了拍神色複雜的齊東肩膀,示意他跟他走,兩人上了車,鎖上了車門。
晚上風大,羅恒脫下外套,要給柳如眉披上,柳如眉皺起了眉頭,躲了過去。
羅恒不以爲意,打開自己的車門,說道:“上車吧。”
柳如眉猶豫片刻,還是上了他的車。
兩人沉默良久。
羅恒突然開口說道:“幾個月了?”
一句話,擊破了這位姑娘所有僞裝的防備。
她開始哭泣,哭得很壓抑,低聲抽泣,猶如三月裏的梨花帶着六月纏綿的細雨。
羅恒加上今晚,總共見過這姑娘三次,第一次是在趙家,她身上不乏世家小姐很跋扈,狠狠扇了他兩巴掌,第二次是在西山墓地,趙蝈蝈的墓地,她哭得像個失去心愛玩具的孩子,然後那種太過沉重的悲痛,卻沒有這次淡如流水的悲傷來得觸動人心。
羅恒掏出一支煙,又摸出打火機,想了想,隻放在鼻翼聞了聞,沒有點燃。
對方肚子裏有一條鮮活的小生命,他不能當着一個準媽媽吸煙,那樣對孩子不好。
看着那個正在哭泣的紅衣女孩兒,不知道爲什麽,他隻覺心髒裏某個角落被觸動了一下,十分酸楚。
他知道,她爲什麽哭的如此傷心。
如果不是因爲他,趙蝈蝈就不會死。
她下個月就能結婚了,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還未出生就沒了父親。
“給我支煙。”柳如眉嗓音瞬間沙啞。
羅恒用一種盡量溫和的聲音說道:“柳大小姐,我懇求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羅恒平凡的臉,溫和穩定的語,經常能夠讓他身邊的人感到親切與可信任。
柳如眉雖然不屬于他的朋友範疇,可是聽到如此自然的問話,數十天内累積的壓力,就像是尋覓到了一個突破口,她很自然地幽怨回答道:“三個多月了。”
羅恒想了想,說道:“柳大小姐,我懇求你,将孩子生下來吧。”
他欠趙蝈蝈的,這輩子都無法報還了。
他是個很傳統的人,在這一瞬間,盤亘在腦海中的字眼,大抵就跟後裔,血脈和傳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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