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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某個人的不高興,整個天南的地下勢力都因此變得不怎麽高興。
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斷人财路更招人嫉恨的事兒了,畢竟在人類無數的本能亦或者欲望中,填飽肚子總是排在第一位的。
被很多人恨上了,羅恒并不覺得有多緊張,畢竟原先恨他的人就很多,那麽再多上一些,似乎也無什麽大不了的。
那話紮說來着,債多不壓身嘛。
所以他一直表現的很淡定,手腕一直很雷霆,态度一直很強硬,這樣幾天下來,終于有人坐不住了,給他送來了一個消息。
這是羅恒第一次體會到權勢帶來的便利,他喜歡這種感覺,就像貪婪的蚊子聞到了少女那芬香的鮮血,甚至有些趨之若鹜。
羅恒絲毫不懷疑這條消息的準确性,因爲在出賣一個潛在的競争對手和能不能吃飽飯之間,傻子都知道怎麽選。
鄭軍是什麽人?
資料很快就整理出來了,不是天南本地人,來自西川省另外一個地級市,是入贅來得天南,大概得有七八年了,退伍軍人,很能打,兼且心狠手辣,短短幾年就已然上位,手底下有一個保安公司,一個運輸公司,據說私底下還在做走私的買賣,爲人低調,但是私底下養了不少退伍軍人,實力很強,甚至可以說不在孫小軍之下。
此人或許是窮怕了,對于金錢有一種極其熾熱的渴望,那麽他爲了李家大公子一個承諾,一筆可觀的金錢,派刀客來砍羅恒,也是一件符合邏輯的問題。
羅恒從來就不覺得自己是個軟柿子,被欺負了自然就得還回去,接到消息的當年中午,羅建國就帶人将鄭軍抓了。
一系列不足爲外人道的手段之後,此人招了,連帶着那砍人的十二個刀客也被挖了出來,有六個重傷的還在一家地下診所養傷,連帶着這個地下診所都被一鍋端了,六名嫌犯被送到了醫院看管,剩下的六個俱都送到了看守所,當天就拿到了證據。
羅恒所料不錯,這事兒确實是李伯庸李大市長的兒子李玮幹的。
而且此人足夠蠢,甚至沒有多轉幾道手,是直接去找鄭軍談的,而鄭軍爲了憑此事搭上李伯庸的線,亦或是将來能憑此要挾這位李大公子,甚至還做了電話錄音。
羅恒很感謝鄭軍的陰險謹慎,如此便算是鐵證了。
按照這個國度的法律,買兇殺人可是實打實的刑事案件,即便是市長公子,也足夠喝一壺的,特别是一切都擺上台面的前提下。
羅恒帶着人将李大公子堵住的時候,這厮正在一間私人會所裏跟兩個小姑娘玩雙飛,在羅恒一腳踹開房門的時候,李玮表情很詫異。
在他看來,鄭軍這種老江湖辦事兒留下證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即便羅恒知道了是他找人弄得他,他也笃定羅恒不敢拿他怎麽樣,畢竟這可是在天南,近乎是他老子的一言堂,就憑羅建國一個小小科長,敢跟李伯庸對着幹?
所以詫異之後,李玮表現得很從容,冷笑道:“羅恒,你這是幹什麽?”
羅恒笑得比他燦爛多了,一腳将他踹翻,招呼人将他铐住,笑道:“李大公子,你的事兒發了,真以爲小爺好欺負的呀,等着坐牢吧!”
李玮滿臉不可思議:“你敢抓我?”
羅恒正色道:“人證物證俱在,我他娘爲什麽不敢抓你?”
說着也不跟他廢話,逮着先胖揍一頓,揍到鼻青臉腫,心裏覺着解氣了,就由劉元帶着,押到市局去了。
而他自己徑直去找了許四維,自己這未來的泰山。
李伯庸是兩個小時後接到消息的,據說這位市長大人當時在市政府辦公室就拍了桌子,然後風風火火趕到市公安局。
迎接他的是李公羊,同樣是市委常委,李伯庸隻比李公羊高了一級,何況對于行将退休的李公羊來說,得罪你李伯庸也就得罪了,畢竟你兒子這犯得是刑事案件,證據确鑿,總不能因爲你一句話就放人吧?
李伯庸還算鎮定,隻表示要見他兒子,李公羊卻是油鹽不進,攔着不讓見,氣得李伯庸拍了桌子。
“李市長,好大的官威呀,也不怕将公安局的桌子給拍壞了?”
正在李伯庸發火的當口,一個平穩聲音響起,來人是許四維,後面還跟着羅恒和他的司機趙天明。
這下整個市公安局有些噤若寒蟬了,得,天南最大的兩尊佛都齊了,早知道許書記跟李市長不對付,看着兩人這般争鋒相對模樣,看來傳言非虛呀。
許四維和李伯庸都是正處,兩人年紀也差不多,前者是名義上的一把手,後者是天南實際的掌控者,要說在天南的話語權,後者肯定是把前者死死壓制的,不過擺在台面上,李伯庸還是要對許四維恭謹一些的。
李伯庸叫了聲許書記,冷聲道:“我兒子是不是犯了事兒自然是有法律說了算,不過作爲一個父親,我想見見自己兒子,好似沒有什麽不妥吧?許書記,你來這裏幹嘛,莫非也要攔着我見兒子?”
許四維笑道:“不是,我就是路過,順便來看看而已。這不一進門就看到有人在拍桌子,心疼來着,畢竟是公家的東西嘛,作爲人民公仆,自然是要愛惜的。”
他說着,跟在場的人打了聲招呼,示意大家不用理他,繼續忙工作,然後就找了個椅子坐下,開始閉目養神,羅恒連忙屁颠屁颠跑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兩人在開始叨家常,視李伯庸如無物。
李伯庸氣得臉色有些不好,許四維在場,他也不好再拍桌子什麽的,隻無比強硬地表示要見自己兒子,李公羊卻是油鹽不進,表示還沒來得及審問,嫌犯誰也不能見,這是規矩。
李伯庸氣得不輕,最終還是灰溜溜走了,想來是想從上面動用關系了。
李伯庸一走,許四維也起身,李公羊連忙帶着人送,到了公安局大樓外,許四維示意羅恒陪他上車。
兩人坐到了車牌号01開頭的奧迪A6後座,一路到了一家咖啡館,兩人找了個僻靜包廂坐下。
知道這兩人是有機密事情商量,司機趙天明很自覺地守在門外把風了。
許四維掏出一包特制中華,自己點了一支,問羅恒要不要,羅恒也讨了一支,兩人吞雲起霧起來。
一支煙抽了一半,許四維蹙着眉頭,說道:“小恒,你應該不是逞一時意氣的人吧,李伯庸的兒子買兇殺你,雖說證據确鑿,但畢竟沒對你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頂多就是判個幾年的問題,這對我們對付李伯庸起不到任何實質性的作用。”
這話有些責備的意思了,羅恒笑了笑,低聲說道:“許叔,唐正德前幾天死了,是槍擊,這事兒你總該知道吧?”
許四維點了點頭。
唐正德老人德高望重,他的死,在整個西川省都引發了軒然大波,連省委一号首長都親自過問了,勒令無論如何也要嚴辦,将兇手挖出來。
現在整個天南市委班子的壓力都極大,此事要處置不好,也不知會有多少人丢官。
羅恒看着許四維,眼眸中有了些冷意:“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事兒是晏九樓和李伯庸幹的!”
許四維瞳孔一縮,臉上神情變得嚴肅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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