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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德就這麽死了,不是善終,但足夠安詳。
卧龍崗前散淡人,陰陽反掌定乾坤。
羅恒能理解老人臨終時的安詳,所以他更要抓緊去做事。
很快收斂心中悲涼,出得病房,喚來了醫生,說明老校長已經去了。
唐明道和唐嫣父女進了病房,面臨爺爺離去,唐嫣哭得歇斯底裏,好似用盡了所有力氣。
唐明道沒有哭出聲,也是偷偷地摸了摸眼淚。
他并不怎麽喜歡自己的父親,因爲他對自己要求足夠高,足夠嚴厲,在他達不到父親所期盼的位置的時候,老人眼中的失望也曾深深地将他刺傷。
父子二人明争暗鬥,已經很多年了。
但看到他真的死去的時候,他突然覺得,心中的恨,莫名其妙的沒了,甚至有了些後悔。
羅恒出了病房,電話響了起來,來自李葭薇,開口就問她老師情況怎麽樣了,看來她也知道唐正德遇刺的消息,且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羅恒說了實話。
十分鍾後,李葭薇風急火燎趕到了醫院,羅恒在外面走廊上見着了她,顯然已經哭過,眼睛微紅,好似一朵凄美的花兒。
羅恒指了指病房,示意她進去看一眼,她進去的時候,醫院已經開始收斂屍骨了,看過老人屍體後,她捂着嘴跑了出來。
倚着牆壁,微暗燈光下,不怎麽看得清臉上表情,隻看得到她雙肩微微抽動,細薄雙唇阖動着。
羅恒走到她身前。
她擡起頭,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小恒,老師他……怎麽就死了呢?”
她隻是不願意承認,那個唯一叫她小名李小丫,說等自己結婚要送自己一幅字的慈祥老者已經走了。
唐正德老人桃李滿天下,李葭薇就是桃李之一,甚至算得上是老人的關門弟子。
她所以到天南發展,所以決定在教育系統發展,或多或少,都是受到了老人的影響。
這份感情,如師如父,不可謂不重。
“人總是會死的。”
羅恒默然垂首,上前将她擁在懷中,他可以感覺得到她心中的惶恐和憂傷。
“可是我還是覺得好難過。”
“難過就哭出來。”羅恒更用力地抱住了她。
“恩。”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哭得很傷心,毫無形象那種,眼淚鼻涕在羅恒身上亂抹。
羅恒幫她擦眼淚飛,發現怎麽也擦不幹淨,鬓發淩亂,臉上妝容散亂,好似小花貓一般。
“好了。”他笑着說道,“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她點了點頭,将頭枕在羅恒肩膀上。
沉默良久。
她好不容易收斂心中悲恸,這才發現羅恒身上還有傷,連忙問他是怎麽回事。
羅恒就把晚上的事兒簡單說了,李葭薇面露憂色,問他是不是同一撥兒人幹的?
羅恒搖了搖頭,笑着說應該不是,這些事兒你就别管了,你放心吧,老校長不會就那麽死了的,某些人遲早會付出相應代價。
看着少年燈光下冷峻面容,那好似藏着兩泊冰湖的眸子,她點了點頭。
她相信他,比這世界上任何有都信。
……
因爲唐正德是死于暗殺,市公安局來了不少人。
屍體短時間顯然沒法火化,就先送到了停屍房,老人身份特殊,是件大案,羅建國在外執行任務,趕來的是行将退休的李公羊以及另外兩個副局長。
調查取證了一番,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局中人都明白此事和晏九樓、李伯庸脫不了幹系,不過這兩人誰有那個膽子去查?
當然這事兒也不可能就那麽囫囵過去,按羅恒估計,對方估摸着會找個替罪羊出來,就是不知道這個倒黴鬼會是誰了。
上前叫了聲大伯,羅恒和李公羊寒暄了一陣,将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自然是一句未講。
不是羅恒信不過李公羊,而是此事牽連甚大,稍有不慎就有殺人之禍,李公羊都要退休的人,沒必要牽連進來。
唐家人還沉浸在悲痛中,而且唐明道也就是老校長的兒子,不知怎的對羅恒抱有極深的敵意,羅恒不是什麽喜歡冷臉貼熱屁股的人,簡單問候幾句,就帶着李葭薇走了。
開得是李葭薇那輛奧迪A4,羅恒開的車,李葭薇坐副駕駛,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看得出來李葭薇還很難過,羅恒不是特别會安慰人的人,所以隻得保持沉默。
将李葭薇送到門口,羅恒就想走,李葭薇卻一把将他拉住,說道:“留下來吧。”
她的眼神,很熾熱。
羅恒點了點頭,他沒辦法在心靈上給她更多安慰,至少在肉體上還可以。
沒有過多的前戲,甚至沒有洗澡。
剛進得門,羅恒就從背後将她摟住了,同時用腳輕輕地把門勾合,李葭薇扭動着水蛇般的身子,手舉過頭頂,把夾着發鬓的钗子撥了。
回過頭來,一頭娟秀長發也随之一舞,傾瀉在肩。
她迷人地一笑,貓眯一樣伸出紅紅的舌頭在豐滿而豔麗的嘴唇上繞場一周,淘氣的搖一搖披拂着夜色一樣濃密頭發。
羅恒噙着她的嘴唇,放肆地把舌尖伸了進去,李葭薇就緊緊地含住,羅恒隻覺腦袋一懵,眩暈的感覺飛速席絹了他。
她的吮吸不夠娴熟不夠老練,但足夠熾烈,充滿激情,感覺就像是一場溫柔的雪崩。
她脫去了自己的外套,還有裙子,她還要再脫。
羅恒按住了她的手臂,她黑色的連褲絲襪讓他覺得有種異樣的刺激,那包裹着大腿的細密網格和白嫩肌膚,更讓他覺得色彩斑瀾。
她的腰在扭動,就像一條妖娆的蛇。
他不禁從喉嚨底裏長長地歎出了一聲,一陣激越的沖動,好像小腹下處有什麽快要奔騰而出。
他比她先脫了。
李葭薇面對羅恒健碩軀體,眼睛裏不加掩飾地充滿了渴望。
他骨骼比例和那些肌肉形成大大小小弧形的明暗對比,是那麽地勻稱,也是那般地和諧,富于力度和美感。
這是一個男人最富有野性的一面。
她覺得自己如同富有經驗的皮毛收購商,眼光從他*身體各部位逐一逡巡,并略做停留。
似乎聽見牲口販子在欣賞地說:瞧瞧這油光水滑的皮毛,多好的皮毛。
瞧瞧這三角肌,二頭肌,腹肌和括約肌,這些肌肉與骨骼親密無間地結合在一起,簡直不可分割。
再看這肩胛上兩團隆起的肌肉,象不象犍牛的肩胛骨,蘊含着狂野的力道,這是真正雄性的美。
她輕輕地撫摸着他身上抹着紅藥水,開始結痂的傷疤,它們像一隻隻猙獰的眼,同樣充斥着一種讓她目眩神迷的狂野。
羅恒絲毫不覺着疼,他的眼神灼熱而熾烈,好似一頭憤怒的公牛,喘着粗氣咆哮,随時準備着對獵物進行攻擊。
羅恒變得溫柔起來,一雙手在她身上摸摸索索,他的手指很長,适合用來彈鋼琴,也适合用來耍刀,自然也适合調情。
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這一刻柔美如花,迸發出了隻有面臨她才有的細膩與溫柔,仿佛本身富有情感和思想。
面對她的身體像蝴蝶面對一叢花朵,有許多輕憐痛惜,思思艾艾、纏纏綿綿,沉吟了許久才伸出美麗的觸須。
顫抖着一點一點前移,試探着企圖觸摸她的身體,一觸之下,倏然像觸電般地飛快縮回去,似乎弄痛了他也弄痛了自己,怯生生地的像蔥管也似地僵在那兒,受了驚吓也似。
李葭薇覺得有些暈眩,什麽東西在萌芽,什麽東西在流動,不可遏制地流動,在充滿沉淪欲望的漩渦裏流動。
他繼續在她身上遊着,隔着紗織的薄衫,隔着細碎的黑裙。
拂過高山,掠過平原。
又抓又搔,抓搔得她像觸了電一樣,快樂得直哆嗦。
他的舌尖像風潋水面般,遊來遊去,炸起一浪一浪的雞皮疙瘩。
他開始進入,就像一張空了好多年的胃似的正感到饑餓,似乎每一寸血肉都化成了堅硬的牙齒,在逐一的尋覽食物。
一聲嘤咛,痛并快樂着,她緊閉着雙眼像努力品味似的久久不願睜開。
他化作了世間最英勇的騎士,奮力地橫沖直撞,恨不得将敵人穿透。
而她就是最桀骜的野馬,不願意馴服,挺起着腰肢一下一下的迎合。
大汗淋漓,汗水滲出,在羅恒古銅色的肌膚上如清晨荷葉上的露珠兒一樣滾動。
李葭薇雙眉緊鎖,身子随着他的沖鋒顫栗不已,口中念念有聲,含糊不清讓羅恒聽不明白,雙手好像不知該放在那裏才合适,隻得死死抓住被單,又松開,如此這般輪回。
野馬被馴服了。
一陣又一陣的快感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觸擊着她身上神經的末末梢梢也跟着酥麻。
她變成了粉色的氣球,被頑皮的風兒帶起,上了雲端,雲層将她包裹着,一上一下,浮浮沉沉。
……
李葭薇從朦胧中醒來了,注意到窗外的曦光,正漸漸地亮起來。
她躺着,曦光映在她俏麗生動的臉上,她的秀發散撤在忱頭上,襯托着她朗月似的臉龐。
她還不想起來,懶洋洋地瞅着那亮起來的窗戶。似乎有點熱,她擡起手臂,忱在腦後,她喜歡這樣躺着,喜歡那份溫馨而又懶洋洋的情調,喜歡這樣自由自在地放忪自已,讓思緒和情感無拘無束地在回憶和憧憬中漫遊。
被子掀開了一角,露出她豐腴挺拔的上半身,慵懶迷人,她蜷縮的姿勢,好似一隻優雅的母貓。
想到昨夜的瘋狂,她臉頰微紅。
她不知道他們總共做了幾次,五次還是七次,總之很多次。
她現在身體都還是濡濡軟軟,提不起一絲勁道。
而羅恒早在一個小時前就起來去鍛煉了。
她想了想,也爬了起來,洗澡之後,開始做早餐。
等早餐做好,羅恒也滿頭大汗地回到了家,她連忙遞給他一條毛巾。
吃飯的時候,羅恒笑着說道:“姐,晚上有沒有空?”
她笑着問怎麽了,臉頰微紅,莫非昨晚還沒瘋夠麽,真是一頭小野馬呀,人家可招架不住了。
羅恒見她這小模樣就知道她想歪了,沒好氣道:“李葭薇同志,咱能純潔一點麽?”
李葭薇沒好氣道:“純潔個屁,那昨天你在姐姐床上怎麽不純潔呀?”
羅恒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其實……不止在床上,在沙發上,在浴室裏,在地攤上,甚至在陽台,人家都是不怎麽純潔的。”
李葭薇瞬間紅了面頰,好似朝霞映雪。
他們昨晚……确實換了許多地方。
這是她以前,決然不敢想象的,原來自己也有如此……放浪的一面,羞死人了。
“好了,不逗你了。”羅恒嗎摸了摸鼻子,“跟你說正事兒。”
李葭薇連忙問什麽事兒?
羅恒眯起了眼睛,裏面寒芒閃現:“某些人不守規矩,那小爺就教教他們怎麽守規矩。今晚我要把天南大大小小的流氓團夥全找出來收拾一遍!”
昨晚來砍他的那些個刀客,其中有幾個受了重傷,按理說肯定要進醫院,但根據今早市局反饋過來的消息來看,這些人并沒有去醫院。
且離開天南的公路早就暗中布了控,也沒發現有人離開,也就是說,這些人俱都還呆在天南。
那情況就很清晰明了了,這些個刀客,即便不屬于本土地下勢力,也跟本土地下勢力有關聯。
羅恒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他們挖出來!
他也有這個底氣。
現在市公安局就是老羅的一言堂,配合他來掃黃打非講有數的流氓團夥全拉出來溜一圈可不要太容易。
好歹他現在也算是個太子-黨了嘛,仗勢欺人什麽的太露骨,這叫資源的合理化!
隻要将這撥兒人挖出來,拿到證據,他就有信心叫李玮這厮吃不了兜着走,也算是爲唐正德老校長的死收點利息了!
而且他還可以借此事件,讓李伯庸亂了方寸,若是逼得他狗急跳牆,讓自己拿住七寸,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李伯庸謹小慎微,生個兒子卻是傻得可以,這對于羅恒來說,就是天賜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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