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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癞蛤蟆多了,有野心啃白天鵝的癞蛤蟆也不少,但真能啃着的肯定沒多少,能倒過來讓白天鵝啃的估摸就更少了。
晏小山等人一直石化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羅恒裹挾着剛才一個打十個的赫赫之功,再加上剛被變天鵝啃過,自信心爆棚的光環加成,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這些個王八犢子,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個字:“滾!”
晏小山真的滾了,甚至連狠話都沒有說一句,他是真的受傷了,很受傷,隻覺得他維持了十六年、所謂王子的自矜與驕傲,在這一刻,被某隻逆天的癞蛤蟆以一頓毫無章法的王八拳轟殺成了渣,掉在地上,再也收拾不回來。
爲什麽?
他很痛苦,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爲什麽自己會輸給羅恒?
正如這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公平,這世上也沒有那麽多爲什麽。
不是每個問題都一定有答案。
有風自南方來。
風乍起,羅恒深吸口氣,心裏嘚瑟的很。
望着紀蕭蕭绯紅嬌嫩,精緻到過分的側臉,羅恒覺得自己在這一刻一定特牛逼。
不對,有殺氣!
羅恒并沒有嘚瑟多久,心裏就緊張起來。
殺氣來自于某位女俠,微微撅着嘴巴,淡紫色眼瞳裏殺氣彌漫,冷聲道:“小跟班,我覺得你欠我一個解釋。”
羅恒幹笑,知道這是某女俠吃醋了,這時候解釋肯定沒用,隻能幹笑,招牌式傻啦吧唧笑容,露出兩排雪白牙齒。
剛才隻顧着羞辱晏小山,倒是沒想到這茬兒,心裏那個後悔呀。
“你……”
見羅恒幹了錯事兒還那副沒心沒肺的憊賴模樣,某女俠憤怒了,再次比起拳頭,看這架勢,倒似在醞釀大殺招。
看這架勢,糊弄是糊弄不過去了,羅恒經過很認真的思考,正色道:“得了,女俠,你不就是在吃醋麽,要不這樣吧,小爺我吃點虧,也給你啃一下!”
他說着,指了指自己另一邊側臉。
砰——
沒有想象中的軟玉溫香,隻有傳說中的無敵鐵拳。
這一拳打在肚子上。
羅恒微微張大嘴巴,臉上表情精彩到了極處。
驕傲的某女俠對着拳頭吹了口氣,揚起尖削下巴,揚長而去,那叫一個快意恩仇、霸氣側漏。
羅恒迎風而立,寂寞如雪到蛋疼,玉樹臨風個雞-巴。
“哎……”
心裏忍不住幽怨起來,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後院起火了。
看來這後宮也不是那麽好建的,羅恒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丫還需努力,任重而道遠呀。
好在他是一個很會自我激勵的人,短暫郁悶後,很快就把滿腔郁結化成了奮勇向前的動力。
人生在世什麽最重要,當然是方向!
如果許驚蟄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會後悔剛才那一拳打輕了。
陽光熾烈,透過濃密枝桠傾瀉下來,蓦地變得溫柔,在長滿野草開滿野花的地上暈開了一片斑駁。
原本熱鬧的小樹林,頃刻間鳥獸雲散,隻剩下某隻還在嘚瑟的癞蛤蟆和某隻羞怯難耐的白天鵝。
也不知爲何,那蟬兒也不叫了,鳥兒也不飛了,連風兒都變得溫柔了。
氣氛變得有些尴尬。
紀蕭蕭小手攪着衣角,臉頰上绯紅彌久不散,猶豫了好一會兒,跟羅恒說道:“對不起。”
羅恒走到她面前,沒好氣道:“個小娘皮,你才知道對不起我呀,昨兒紮跟我說的,今兒要不是許女俠機智,我看晏小山這小王八羔子都想在這裏把你給就地正法了。”
媽拉個巴子,還小樹林,打野戰啊,羅恒想到這姑娘言而無信就想拔下她褲子打屁股,再加上剛才還挨了許女俠一頓胖揍,心情自然談不上好。
“可是……”紀蕭蕭臉頰更紅了,好看的丹鳳眼隐有淚痕,怯怯弱弱,哪裏還有平日裏一丁點的驕傲自矜可言。
紀蕭蕭抽泣起來,梨花帶雨:“羅恒,真的對不起,我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這年盛夏,陽光絢爛得讓人覺得一聲都已經太過漫長,而她正經曆着命運無情的摧殘。
大風大雨,她像一株小草。
不知怎的,素來沒心沒肺的羅恒心裏抽疼了一下,忍不住歎了口氣,心裏那點小郁悶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将她攬在懷中,輕輕拍打着她的背,任由她将眼淚鼻涕抹在自己身上,認真地說道:“傻妞,别怕,一切都過去了。”
“恩。”紀蕭蕭點了點頭,将頭靠在他的肩膀,鼻翼輕輕阖動,是陽光下牧草的味道。
他拉住了她的手,開始狂奔。
“幹嘛?”紀蕭蕭忍不住問道。
羅恒沒好氣道:“你傻呀,這麽大陣仗,估摸着萬裏獨行就要來了,小爺剛才還跟他惹了個麻煩,自然能躲就躲了。”
他拉着她,在無數牲口崇高的注目禮中,帶着這朵市一中最漂亮的花兒,穿過洶湧的人潮,穿過操場,穿過林蔭小道,穿過鱗次栉比般排列的教學樓,不顧保安攔截,徑直出了校門。
一直跑了老遠,兩人氣喘籲籲。
羅恒問道:“喂,紀蕭蕭同志,長這麽大逃過課沒?”
紀蕭蕭搖搖頭,眼裏有些惶急,更多的是興奮。
“真是個好姑娘。”羅恒咧嘴而笑,“那今兒就是你第一次逃課了,興不興奮?”
“恩。”紀蕭蕭點了點頭。
羅恒繼續道:“從今天起,你以後每個第一次都是我的,願不願意?”
紀蕭蕭臉頰刷地泛紅,輕輕恩了一聲,低如蚊讷。
羅恒帶着她,打了輛車,去了一家咖啡館,兩人坐下,他直入主題,正色道:“說吧,你到底遇到什麽事兒了,聽晏小山這小王八羔子,是你爸爸公司出了什麽問題?”
紀蕭蕭點了點頭,說道:“我爸爸的公司,撐不下去了……”
她努力組織着措辭,跟羅恒說了起來。
太過專業的東西,她也不太懂,她爸爸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公司具體遇到的是什麽麻煩,但大抵就是跟北山道新城開發有關。
北山道新城開發,關系到整個天南市未來三十年經濟發展的重心和命脈,除了有港商來投資外,以晏氏集團旗下那家建築公司爲首,本地财閥和房地産公司沒有不想分一杯羹的。
紀蕭蕭爸爸開得那家“騰龍建築”是整個天南僅次于晏氏的房地産公司,在新城規劃的城市廣場旁拿下了一整條步行街,前年就開始動工了,按照合同今年年底就要竣工,而商鋪也已經提前大半年就開始預售,按理說一整套做下來,起碼能盈利五千萬,但聽紀蕭蕭現在的口氣,好像當初合同簽訂的不嚴謹,一個最大股東突然撤資了。
資金鏈的斷裂,讓“騰龍建築”頓時騎虎難下,若沒有外來助力的話,隻怕就要資不抵債宣告破産了。
若當真如此,紀蕭蕭爸爸一生心血毀了不說,自己作爲公司法人,差了銀行三千多萬,還借了約莫兩千萬的高利貸,隻怕就不是坐牢那麽簡單,頃刻間就是家破人亡的結局。
聽到此處,羅恒皺起了眉頭。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按照前世脈絡,紀蕭蕭就是這段時間和晏小山走在一起的,如此想來,那時候拯救紀蕭蕭爸爸公司的,就是這位晏氏太子了。
羅恒依稀看過報紙,“騰龍建築”當時還是破産了,隻是紀蕭蕭爸爸獲得晏氏集團幫助,沒有坐牢,也沒有被高利貸逼向絕路。
羅恒隻是覺得,這事兒怎麽看都彌漫着股子陰謀的味道。
紀蕭蕭爸爸公司面臨如此危局,有沒有可能是被人整了呢?
他想起了一個人。
李伯庸,這狗日的前世貪污金額超過兩億,其中有大半就來自于北山道新城開發。
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市長,要陰謀陷害一個商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其實北山道城市廣場旁那個步行街,怎麽看都是屬于優良資産,再過兩三年房産升值的話,起碼能創造幾億利潤。
若現在讓“騰龍建築”破産,将這條步行街收歸國有,那可以操縱的空間可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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