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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天南市絕大多數屁民來說,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以前叫孫鈎子,現在叫孫三爺的黑道大佬孫小軍都是一個傳奇,崛起草莽,短短五年,已經是一方諸侯。
要不是上面有晏九樓、林振南這兩尊大佛壓着,隻怕成就還不僅于此。
孫小軍覺得自己确實挺傳奇的,五年前自己還是個小混混,任何一個有點權勢的人都敢踩在他頭上拉屎拉尿,好不容易讨個婆娘因爲賣K粉進局子也跟個小白臉跑了,誰又能想得到五年後會是這般境地?
放眼整個天南,除了極少數人,誰見了他不得叫他一聲孫三爺?
崛起草莽後,他把那個拐走他老婆的小白臉削成人棍沉大江了,把那個背叛他的賤女子弄到窯子裏去了。
他覺得這樣很解氣,很爽。
“做人,什麽最重要,當然是開心啦。”
孫小軍沒什麽文化,這句港片經典台詞就是他的人生格言。
誰讓他不開心,他就讓他更不開心;誰讓他開心,他就讓他更開心。
他現在就很開心。
晏氏集團的太子晏小山登門拜訪,還恭敬的叫他一聲孫叔,這是以前的他,從來不敢想的。
同樣出身草莽,晏九樓一直是天南黑道傳奇中的傳奇,現在西川袍哥會的總扛把子,所有清水袍哥的偶像。
比喻的形象一點,晏九樓就像是出身高貴的皇族,舉手投足都是王霸之氣,而他孫小軍再怎麽蹦跶,也卸不掉自己身上那身暴發戶氣息。
他這輩子隻佩服過晏九樓一個人,甚至佩服到絲毫取而代之的想法都沒有。
晏小山是誰?這可是晏九樓的公子啊!
這位晏太子給足了他面子,讓他很開心,所以他決定要讓這位晏太子更開心。
禮數完畢,晏小山開門見山:“孫叔,我想對付一個人,道上的規矩我懂,一條命二十萬,我出十倍。”
兩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受晏九樓的經濟管制晏小山肯定是拿不出來的,這筆錢來自華天,被羅恒搶走未婚妻的京城華家大少。
“是誰?”孫小軍皺起眉頭,心裏疑惑。
疑惑晏小山爲什麽會求到自己身上,以林振南那翻雲覆雨的手段,這位晏太子爲什麽不去求他,而跑來找自己?
晏小山正色道:“羅恒,年紀和我差不多大,是個練家子,尋常三五個壯漢不是他對手,他爹就是大愣子羅建國。”
“羅建國的兒子?”
孫小軍皺起眉頭,有個成語叫聞虎色變,這話放在天南最恰當不過。
這頭大老虎鎮守天南二十年,手底下不知道折了多少黑道巨擘,要說孫小軍這種底子不幹淨的人在天南最怕誰,舉手書記許四維肯定排不上号,便是權柄滔天的市長大人李伯庸也隻能退居二位。
羅建國,羅大老虎,此人才是懸在他們頭上的一柄利劍。
雖然晏小山給足了他面子,讓他很開心,但他很明顯沒法子讓這位晏太子更開心。
孫小軍沒有猶豫,直接了當的拒絕。
晏小山絲毫不以爲意,繼續道:“我不要他的命,隻要他下半生在輪椅上過就行。而且……”
他頓了頓,繼續道:“羅建國已經停職了,孫叔想必已經知道了吧。”
見孫小軍仍在遲疑,晏小山咬了咬牙,繼續道:“再加一百萬,外加我一份人情。”
孫小軍動心了,三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隻要不是死罪,這筆錢拿一半出來,都足夠讓個混子進去頂罪了。
錢倒是其次,他現在不差錢,至少不差這幾百萬,他看重的晏小山的這份兒人情。
晏九樓枭雄一世,近幾年身體已經不怎麽好了,聽說肝髒一直有些問題,如此的話,這位晏太子要不了幾年就會上位,那這位太子的一份人情價值可就大了。
再說了,孫小軍也想利用這個機會,傍上晏氏集團這顆大樹。
大樹底下好乘涼,他跟王嶽一直是互相利用的關系,王嶽是救他一命不錯,不過這些年替他賺了這麽多錢,做了那麽多見不得光的事,這份情早還清了。
孫小軍不蠢,他手裏掌握了王嶽那麽多黑材料,也擔心此人上位後卸磨殺驢,能傍上晏氏集團的話,王嶽就不足爲慮了。
諸般因素相加,孫小軍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他吸了口氣,正色道:“晏公子,那你想什麽時候動手?”
“不急,到時候我會通知孫叔您。”晏小山淡然一笑,起身離去。
确實不用太急,羅恒這厮放話要在他擅長的每一方面擊敗他,讓他下半生過的生不如死,很巧合,他也是這麽想的。
“羅恒啊羅恒,你不是很狂麽,我要讓你明白,我晏小山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孫陽告訴他,羅恒要開酒樓,他便要讓孫家發動價格戰,讓他虧得血本無歸!
羅恒跟紀蕭蕭不清不楚,他便要讓紀蕭蕭心甘情願成爲他的女人,而上天也垂憐他,還真給他送來這這個機會!
不止這些,他要讓羅恒眼睜睜看着身邊親人、女人一個離他而去,讓他好生品嘗這種絕望的滋味,最後再将他廢掉,讓他下半生隻能在輪椅上度過,抹殺他所有複仇的希望,這才叫真正的絕望!
……
羅恒很早就明白了,人這一生不見得要幹出多少轟轟烈烈的事。
懂得去珍惜,去珍視走過的每一條路,每一回首時看到的風景,每天攜手與你同行的人兒,就是一種幸福。
今天是周五,學校衛生大檢查,不上課,他終于有工夫去瞧瞧自己酒樓進展如何了。
早上起來,陳宣君先去酒樓忙了,而羅恒雷打不動去晨練,完了回家換聲幹淨衣服才騎着自己豪車去了市中心的鳴海路,也就是漢唐所在的地方。
鳴海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朝陽将輝煌的光點灑在行人肩頭背上,在地上投下明滅不定長長倒影。
到漢唐門前,羅恒停好車子,擡眼細細打量。
圖紙早就敲定了,現在正在如火如荼的裝修,施工隊效率極高,現在大部件都完成了,按羅恒估計,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完工。
視線正中,是一幢仿古式三層建築,層層飛檐,四望如一。
談不上雄渾氣派,卻是盈着一股子盎然古意,頗具格調。
最爲醒目當是高挑的檐角,上面鋪着琉璃瓦,碎金色光點平鋪在上面,流光寂寂,溢彩流蘇。
大門正中,高懸門匾寫着兩個篆書大字:漢唐。字體雄渾肥厚,頗具盛唐李潮風範。
這兩個大字不是請高人寫的,而是羅恒自己來的,他一直就有練字的習慣,前世字帖也不知臨摹了幾本,其中草書師從張旭,而篆書便是學的李潮。
信步而入,裏面卻是一副如火如荼熱火朝天的景象。
裝修師傅還在加工加點,經過小半月忙碌,漢唐的裝修已經初具雛形,廚房飯廳都已裝修完畢,排污系統也經過了改裝,就是裏面的一些細節還要細細修葺。
環視一圈,可以看到一個寬敞的大堂,由原本的三個大間分隔而成,就是放上三四十張桌子也不成問題。
牆上是唐風彩繪,描繪出漢唐盛世萬國來朝的盛世氣象,地上平鋪着一層紋理清晰可見的木地闆,樓頂點綴着彩色法蘭,将一幅恢弘的巨畫包裹其間。
巨畫模仿的是敦煌壁畫,色采豐富濃豔,形态豐滿有力,意境深邃剔透,線條細密流暢,張揚飄逸的飛天,豐滿妖娆的仕女。
如是種種,不一而足。
至于二樓和三樓,則以柏木大柱和繡着飛鳥遊魚的屏風分割出十個包廂,沒樓五個,包廂名字按照唐太宗所分之天下十道來命名,分别爲:關内、河南、河東、河北、山南、隴右、淮南、江南、劍南、嶺南十道。
盛唐的布局大多出自羅恒和陳宣君手筆,整體風格就是大氣古典簡約,這是滿漢樓那種追求奢華與繁複的明清建築風格最大不同。
視線再往回一轉,就看到了那個三分清新七分妖娆的姑娘,陳宣君亭亭而立羅恒跟前,雙唇微翹,甯靜中微笑。
今天的神仙姐姐一身很是休閑的裝扮,正指揮着裝修師傅忙這忙那,頗有幾分女強人的味道,清麗幹練。
事實上羅恒最喜歡神仙姐姐不化妝的樣子,就如一朵盛開在暮春裏的桃花,媚而不妖,麗而不俗。
“君姐,辛苦了。”
這姑娘近半月都在爲漢唐開業的事兒忙碌,跟以前的珠圓玉潤比起來已是有些清瘦,心疼之餘更是有些愧疚。
說到底這漢唐還是他的事業,這姑娘自己跳上賊船,自己又很沒有節操把所有工作都推給她,這般忙碌,羅恒心裏自是過意不去。
“現在知道來心疼姐姐啦?”陳宣君有些幽怨地剜了羅恒兩眼,不紮人,反而别有風情。
按羅恒理解,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秋天的菠菜了。
“不心疼,能者多勞,姐姐您這般厲害,多做些也是應當的。”
陳宣君氣鼓鼓地看着羅恒:“找打!”
表情嬌俏迷人,羅恒忍俊不禁,放半月前,他是絕對想不到高貴典雅的神仙姐姐還有如此小女子一面的,好似神女谪落凡塵,沾染了些風塵,卻更顯迷人。
美人所以是美人,薄怒輕嗔,俱是風景。
“君姐,我忽然覺得您是生錯了時代,像你這麽牛的女強人,要放古代那旮旯,至少也是東方教主那級數,指不定一不小心就能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啥的。”
陳宣君沒好氣道:“那你是誰,楊蓮亭還是令狐沖?”
羅恒壞笑道:“很顯然我是田伯光。”
兩人沒有營養地閑扯一番,陳宣君突然說道:“對了,羅恒,剛有裝修師傅跟我說,最近老有些不三不四的人來酒樓附近晃悠,還拿着筆和本子記錄,肯定有問題。”
“哦,還有這事兒?”
羅恒眼睛眯成一條縫,想了想,不以爲意道:“肯定是孫家派來的,我們在這裏開酒樓,擺明是要搶他們生意,他們不來打探才有問題,不用管他們的,我們做我們的。”
“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陳宣君面有憂色,“我們資金不算充足,裝修完開業後,流動資金不足十萬,若孫家鐵了心跟我們大價格戰,我們隻怕撐不了半個月。”
價格戰是商戰常用招數,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若對象實力強勁,鐵了心想獅子搏兔的話,弱勢方幾乎找不到破解的法子。
要不死撐,要不關門歇菜,近乎是個死局。
羅恒淡然一笑:“什麽年代了,還玩價格戰那套,君姐,你放心,這事兒我有分寸,酒樓注重的是格調,我改明個給你了策劃書,我們照着整,保管讓孫家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麽有自信?”陳宣君目光灼灼,見羅恒從容自信模樣,心裏微起波瀾。
這個家夥,滿打滿算才十六歲,目光卻是那般成熟穩重,似什麽事兒都成竹在胸,恣肆汪洋,胸有丘壑,真的很特别。
不知道爲什麽,她不覺得羅恒是在跑火車,而是毫無保留的信任了。
看着行将開業的漢唐酒樓,陳宣君突然有種成就感,跟羅恒說道:“馬上要開業了,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羅恒點了點頭,正色道:“它将從這裏起步,沖向整個西南七省,并最終輻射整個中國。”
“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打造我們中國人自己的快餐連鎖,将老祖宗留給我們的八大菜系發揚光大。将洋鬼子趕出我大中華,然後占領美利堅,推到英吉利,最後席卷全世界!”
還未等羅恒指點江山完畢,陳宣君便笑着給他補充了,這個大餅,她已經聽羅恒畫了不知道多少次,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羅恒大笑:“還是你懂我呀。”
陳宣君唇角含笑,目光灼灼地看着羅恒,對于這個大餅,她很期待。
羅恒沒有再說話,以後會怎樣,他不得而知,那都是很遙遠的未來之事,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奮力阖動翅膀,走進動蕩的世界,去承受時光的萬劫不複。
漢唐行将起步,就如一輛精心打造的戰車,站在時代的轉角,牛逼哄哄地向前滾動。
并終将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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