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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急,不能急!”
羅恒心裏不住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毛毛躁躁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好在李葭薇的短信還真每五分鍾來一次,沒什麽異常,羅恒頓時安心不少。
坐在副駕駛,微微眯着眼睛,開始打量着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視野所及,大抵都是一種帶着八十年代風格的古舊建築。
夜色下的天南市,總是透着一種久經滄桑後沉澱下來的安甯與悲怆,低矮的樓房,密密麻麻的電線,一排排站在電線上的麻雀,剛抽條的芙蓉樹,甚至于遠處工業區高高煙囪正噴塗着的黑煙,都将天空忖的無比安詳、無比靜谧。
沒有後世幾十億外來資本的注入,這個西川盆地偏西一隅的城市,以一種讓人蛋疼的龜速發展,沒有高聳入雲的寫字樓,沒有人流熙攘的商業街,沒有作爲城市招牌的時代廣場……
這是最壞的時代,但這也是最好的時代,遍地都是商機,遍地都是機遇。
房市,股市,期貨,黃金,網絡大時代……腦海中的信息混雜而駁亂,每一個關鍵詞都是一個天大的機遇,腦海中有未來十三年的發展趨勢,羅恒閉着眼睛,仔細梳理着思路,覺得自己隻要不是太笨,絕對能混出個名堂來。
前生蹉跎半世,上蒼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自然要好好把握住,彌補所有遺憾,讓那些下三濫的貨色都見鬼去,再步步爲營,抓住能抓住的一切機遇,博取屬于自己的一世榮華。
他自诩是一個俗的不能再俗的人,酒色财氣,芸芸衆生有的諸般****,他哪樣都不缺,所以他的奮鬥目标簡單粗暴——向錢看,向厚賺。
權勢,财富,名利,這些都是一個男人賴以生存的底蘊,隻有底蘊足夠豐盛,才能擁有守護親人、愛人的能力。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蠅營狗苟都不值一提,所以宵小之輩都是土雞瓦狗,這就是羅恒決定走的路,屬于他的王道!
電話震動起來,是李葭薇的短信:“小恒,我喝的有些多了,我朋友帶我去兜兜風,清醒了再聯系,要不你去我家裏等我吧,鑰匙你知道放在什麽地方的。”
“朋友,兜風?”羅恒神色一凜,連忙撥打李葭薇電話,通了之後,立馬問道:“姐,你那朋友男的還是女的啊?”
“男的啊,怎麽,你這小家夥吃醋了啊?”李葭薇吃吃一笑,她知道自己這弟弟對她極爲眷戀,雖不是親姐弟,卻比親姐弟還親熱一些,時不時也愛****羅恒一番。
“姐,不要去!”羅恒頓時大叫起來,“你在什麽地方?”
通過話筒,羅恒可以聽到風聲呼嘯的聲音,估計是對面開着車窗,已經是在路上了,隐隐還有流水潺潺聲和攪拌鋼筋混凝土的聲音。
“就在清……嘟嘟嘟!”
李葭薇話還沒說完,電話卻突然被挂斷了,傳來一片盲音。
“糟了!”羅恒大叫一聲不好,臉色差到了極點!
他已經到了李葭薇先前告訴他的地址,連忙下車,發現李葭薇那輛車牌01開頭奧迪A4就停在路邊,而她人已經不知道在哪裏了。
“冷靜,冷靜。”羅恒不斷告誡自己要冷靜,仔細梳理着信息。
李葭薇方才明顯是想告訴他地址,前面有一個清字,而且電話裏他還聽到了流水潺潺聲和攪拌混凝土的聲音。
顯然這個地點旁有一條大河,路邊肯定還有建築工地。
“清字開頭,那應該就在清源鎮了!”
清源鎮莅臨北山道,後世的新城開發區。
想到這裏,羅恒顧不上驚世駭俗,脫下外套,纏在手上,一拳将李葭薇那輛車的車窗打爛,打開車門,發動了汽車。
他前世爲了生存開過一段時間出租車,車技娴熟,不顧交通規則,接連闖紅燈,不過二十分鍾就從市中心趕到了清源鎮。
不過清原鎮面積可不小,建築工地也有好幾個,要輪番搜尋下來,起碼要花一兩個小時,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不能急,不能急,一定有辦法的。”
盡人事,知天命,羅恒已經徹底冷靜下來,若他姐姐當真出了什麽問題,他一定要将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若我是那個罪犯,我會選擇在什麽地方施暴呢?”
前世羅恒還是讀過幾本犯罪心理學的,開始按照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法,代入犯罪分子,剖析推衍他的心理。
“他開着車,估計是用乙醚之類的迷暈了我姐姐,那這個地方一定是車輛可以開到,又人迹罕至,不會被别人打擾的地兒。”
“如此的話……”羅恒眼眸一亮:“葭薇姐不在這裏,一定在北山道!”
北山道那裏也在新城規劃範圍内,那裏原本有條盤山公路,因爲要建新城,公路便廢了,不過因爲拆遷的事兒沒談好,路障被當地村民給砸了,車是能夠開到那裏的,而這裏也滿足人迹罕至的條件。
想到此處,羅恒下車在建築工地上尋了根鋼條,一踩油門,直撲北山道而去!
……
李葭薇隻覺頭疼欲裂,口幹舌燥,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頓時花容失色。
她被綁住了,雙手交叉在背後,口裏還塞着東西。
地上鋪着毯子,一個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男青年站在毯子邊,滿臉陰狠地看着李葭薇,雙眸血紅,神色猙獰。
李葭薇連忙掙紮起來,男青年将她口中布團掏出,她怒聲道:“林海,你瘋了,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名叫林海的男青年表情癫狂,拍了拍李葭薇白皙面頰,溫柔地說道:“薇薇,你說我想幹嘛,我那麽喜歡你,那麽愛你,你爲什麽要拒絕我啊?”
撫摸漸漸變成了拍打,李葭薇臉上隐隐現出紅痕。
“林海,别做傻事。你先把我解開,至于我們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李葭薇終究不是尋常女子,在官場上已經混迹了好幾年,已經冷靜了下來。
看林海的樣子,分明精神都已經出問題了,這種時刻,千萬不能刺激他。
林海大笑起來:“真的嗎,薇薇,你願意嫁給我了?”
李葭薇點了點頭:“你先把我解開!”
林海頓時高興起來,開始解李葭薇身上的繩子,接了一半,他卻停了下來,表情沮喪:“薇薇,你是在騙我對不對,你最聰明了,你一定是在騙我!”
李葭薇咬着嘴唇,連忙搖頭。
“不,你就是在騙我!”他突然咆哮起來,開始撕扯李葭薇身上的衣服,“薇薇,我現在就要得到你!”
李葭薇連忙掙紮,卻被林海死死捂住嘴巴,屈辱的淚水從臉頰流了下來。
耳邊喘息低沉,她雖未經人事,哪裏又不知道意味着什麽,一時間心喪如死,此地人煙渺茫,又有誰能來救她呢?
李家是西川名門,她受此侮辱,整個家族顔面何存,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正在此時,趴在她身上的林海一聲慘哼,翻滾到一邊,一個黑影急速竄上,一鋼筋打在他的頸部,林海再次慘哼,已經痛暈了過去,接着又是一腳踹向他下體,隐隐有什麽破碎的聲音。
羅恒平生最恨就是強迫與女性發生關系的敗類,況且被玷污的還是自己姐姐,所以下手極重,此人便是不死也永垂不朽了。
李葭薇仍自有些迷糊,羅恒叫了她一聲姐,她才回過神來,眼睛有了些焦距。
十六歲的少年,背脊筆直,眉眼清秀,有山風吹亂他鬓側的頭發,手上還拿着一根鋼條,眼眸裏俱是擔憂,又溫柔如水,散發着讓人安甯的氣息。
就如冬夜裏的火光,溫暖又含蓄,一直蔓延進骨子裏,更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安甯中帶着妖異的魅惑,而目光的最深處,卻是那深入骨髓的憂傷與悲恸,一個眼神,好似穿越了半生的時光,百般滋味皆在其中。
羅恒就這麽看着衣衫淩亂的李葭薇,眼神清澈,不含一絲雜質。
迷離月華下,李葭薇神色凄婉,如泣如訴。
黑如緞子的齊耳短發将潔白如玉的容顔襯托的更加明豔,娥眉修長,雙眸點漆如墨,好似星辰,輕輕一動,便似有水紋流轉。
胸懷偉岸,通過解開的兩顆扣子,可以看到一團白膩渾圓,讓人忍不住遐想若去掉桎梏的話,又該是怎樣的一番山巒疊翠、江山如畫。
“小恒,怎麽是你?”
羅恒沒有說話,直接向前,一把将她抱在懷中,很霸氣的熊抱,他将頭枕在她肩頭,鼻翼輕輕阖動,輕吸一口氣,很淡雅的幽香,不知怎的,他瞬間眼眶泛紅,聲音低沉而哽咽:“葭薇姐,已經沒事了。好久不見了呢。”
千般記挂,萬種離愁,穿越了十三年的時空,化作簡單的一句好久不見。
是已經好久不見了呐,中間隔着一段生死。
所幸,羅恒來的還算及時,悲劇沒有再次重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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