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仆都是有錢人，夢仆的家，自然裝修不錯。

享受着空調吹出來的冷風，品着高檔紅酒，再抽上一根煙，劉航覺得小日子挺好。看江北一直用死魚眼盯着自己，劉航忍不住笑了。“我們原本就認識。你沒聽錯，我剛才叫你武辰。學長的意思，不是我比你先成爲獵人，才叫學長。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還有什麽想問的？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北面無表情，“我是武辰，那武辰又是誰？”

“那個武辰，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本名武憶。”劉航說道。“确切的說，是你父親的私生女。從武憶的名字就能看出，你小媽對你父親，還是很有感情的。真實的武憶，作爲一個私生女，自然是非常羨慕你這個正牌大小姐的，所以，她潛意識裏選擇了以你的名字作爲他在所謂夢境中的名字。”

江北沒興趣糾結這奇葩的名字，更沒有興趣關心那個所謂的小媽對所謂父親的感情，他繼續發問：“那你又是誰？”

“我？我是你的學長，你大學裏的學長。”

“你不是死了麽？”

“你之前不也死過一次了麽？”劉航微微笑着。“死亡這種事情，具體要看在哪裏死，死的又是誰。”

“不懂。”

劉航一笑，“這就要牽扯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說起這件事，跟你父親有着很大的關系。你父親是一所研究所的教授，他和他的團隊研制了兩個極爲詭異的反應堆。這兩個反應堆，很神奇的可以影響地球磁場。一次失誤，導緻兩個反應堆在2026年4月1日發生了爆炸。其結果，導緻整個新城市的人的精神受到重創。每個人的一部分精神，或者說思維，在一個虛無的世界中凝結，成爲一個或多個單獨的個體。也可以說，這一個個單獨的個體，塑造了這個虛無的世界。這個所謂虛無的世界，包括你認爲的夢境與現實。也就是說，你所認知的這個SD橫行的夢境，還有那個靜止的世界，其實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包括時間和空間。所謂思維個體，你也可以理解爲虛假又确實存在的分身。”

“等等。”江北拍了拍額頭，道：“你說的很玄乎，但我也不覺得驚訝。最近太多事情難以置信，我也無所謂。隻是，有一點，我憑什麽相信你？”

劉航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顯然他早就料到了這個問題。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暫時沒興趣回答江北的質疑。“根據我多年來的研究，想要從這種思維個體中徹底擺脫，需要殺死所有自己本身分裂出來的思維個體。比如我，我這個人比較簡單，心思沒那麽複雜，隻有一個個體，那就是獵人劉航。所以，我隻需要殺掉那個靜止世界裏的自己，再自殺，就可以了。”

抽一口煙，劉航看着江北，搖搖頭，“你不行，你的思想太複雜，分裂出來的思維個體也有兩個——兩個是極限。我分析了一下，其一，你一直是那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家裏趁着不少錢，卻總想過過平凡人的生活，又總認爲做男人很有優勢，所以，貧窮的江北，是你的思維個體之一；其二，你其實是個特别**的家夥，所以，很可能在某個燈紅酒綠的地方，有個很淫*蕩的女人，可能是你的思維個體之一；其三，你常常自以爲聰明，覺得自己太多愁善感，所以，某個地方的某個白癡，可能是你的思維個體之一。所以，另外一個你，不是白癡就是蕩*婦。你想要徹底醒來，需要殺掉現實裏的自己，然後再殺掉另外一個思維個體，最後自殺。”

江北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不過，一個勸自己自殺的人，怎麽看都不像個好人。

“你不像個好人。”江北說。

劉航撇撇嘴，“話不能這麽說，我來這裏之前，真實的你，還勾引我，企圖跟我上床呢。”

“……”

劉航又道：“你不用擔心我會騙你。畢竟，我若想殺你，太簡單了。至少剛才不救你，你就可以死了。至于那個靜止世界裏的你……唔，自己上了自己，什麽感覺？”劉航臉上笑意濃濃。“嘴巴裏塞上自己的内褲，又是什麽感覺？”

江北張着嘴巴，傻眼了。

“你看，殺你太容易了。”劉航道，“其實，你可以自己去尋找一下另外的自己。我估計，你當白癡的想法應該不會太強烈，所以，有個白癡思維體的可能基本沒有。我來之前，真實的你最近一直去帝皇KTV。真實本體的行爲，多少會影響思維個體。你可以去帝皇尋找另一個你，然後殺掉她。隻要殺了她，你一定會能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記住，越早殺掉思維個體越好。實體會影響思維體，思維體也會影響實體。思維體存在的越久，就越能夠影響本體。你不想将來真的變成一個不可救藥的蕩*婦，就最好趕緊找出來另一個你，然後殺掉。”

“你……就那麽肯定我……另一個我，是個蕩*婦？”

劉航點點頭，“可能性很大。要知道，**是很強大的力量，在這種特定的情況下，形成一個思維個體，一點兒也不稀奇。當然，你有十足的理由不相信我，但我也可以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我想想……這樣吧，明天我把真實的你暴揍一頓，等下次見到我，你一定會莫名其妙的特别恨我。”

劉航說的很複雜，但依然沒有把江北繞暈。他的思維還是很穩定的。“顯然你在說謊，你剛才說真實的我在你來之前還想跟你上床呢。爲什麽現在的我，沒興趣跟你上床？”

“……”劉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好吧，其實我逗你玩的，我和真實的你，其實沒什麽交集。僅僅是認識而已。你也沒有勾引過我。其實你真正喜歡的，是……”

“打住！我不想聽！”江北現在就莫名其妙的特别恨劉航，“另外，你既然能找到我，應該也能找到另外一個我，那麽，如果她是個風騷女人，你應該會用肯定的語氣說話，而不是猜測。如果說你找不到她，又如何找到我的？”

“巧合而已。”劉航說道，“獵人和夢魔，其實就是兩個反應堆的深度影響下創造的超自然生物。不論夢魔和獵人，隻要實力夠強，都能看透一個人的真實身份。三年前，武憶來找你，被我無意中撞到。要知道，我也是獵人。看出你的真實身份，一點兒也不奇怪。現在的我，也還算是獵人，能看出思維個體的真實身份。不過，整個城市中尋找一個人，如同大海撈針，沒那麽容易。”看了一眼時間，劉航又道：“我得回到真正的現實去了，明天還得早起。你自己小心點兒，不是每次都能被我英雄救美的。對了，忘了跟你說，整個虛拟世界，不論是這一個還是另一個，都隻有新城市這一個地方而已。若是你試圖離開這個城市，你就會發現……你根本無法離開！所有的思維個體，潛意識裏其實都知道這一事實，所以，不論什麽原因，他們絕對不會離開新城！最後，你若真打算去帝皇，明天我在帝皇門口等你。下次你再見到我，我可能不會是現在的模樣。從現實進入這個虛拟世界，外形似乎不太好控制。或許會變成别的模樣。”

“會變成狗嗎？”江北惡狠狠的問。

劉航一愣，若有所思道：“這也不是不可能。行了美女，我先走了。”說罷，劉航竟然就那麽憑空消失了。

江北呆坐了好大一會兒，忽然啐了一口，“騙子！你說這個世界的時間和空間都是不存在的，你又如何能夠在‘明天’這個特定的時間出現？”

整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騙子！

如果非要自己選擇一個沒有說謊的人，那絕對不會選擇劉航！

自己是個女人？

雖然早就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但乍然從别人口中“證實”，江北還是特别的不願意相信。

按照劉航的話來說，其實，自己依然在“沉睡”中？

或者說，其實“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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