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又一個青年人走過我身邊,并恭敬的向我問好後,我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林女士,我印象裏,河洛語在亞薩算不上熱門啊?”我看向身邊的娴靜女子:“怎麽這裏居然有這麽多人?”
“這裏平時人也不多的。”林女士輕聲笑道:“現在這些青年人,大多是附近帝都大學的學生。”
“帝都大學?”我記得帝都大學是日不落之都中享有盛名的一所大學,如果除去隻錄取貴族的亞薩皇家學院外,那它就可以是亞薩帝國最優秀的學校了,而當年我的老師就是畢業于此,所以,算來這所大學和我也有些淵源。
可是帝都大學優秀歸優秀,但記得老師曾說過,它們比較強的學科還是集中在自然學科方面,按道理說,那些學生更應該去旁邊的自然學科樓吧?難道它們最近開始加強人文學科的建設了?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最近弗勞倫斯公爵小姐又在舉辦曆史及考古學大賽的關系。”看到我好像沒懂,于是林女士繼續解釋道:“每年的這個時候,不論是帝都大學,還是皇家學院,都是精英盡出,非要争到這個獎項不可的。”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那個筆友還真是厲害,魅力居然大的無分平民貴族,一網把亞薩的青年精英打了個幹淨,真不愧是“亞薩的玫瑰”,和我家那女魔頭平分秋色的絕代妖娆。
“弗勞倫斯家族的曆史及考古學大賽……我以前也聽說過。”我故作疑惑道:“好像上幾屆,金牌一直是被三皇子殿下拿走了吧?”
亞薩目前的皇帝威廉二世共生有三十多個兒女,隻是不知爲何,其幼年死亡率與畸形率都頗高,而目前成年的,也就隻有一個皇子和兩個公主,所以,這位排行第三的皇子,也就被亞薩人視作了當然的儲君,隻是當年我老爸與這位三皇子接觸之後,對他的的評價卻相當糟,大體就是小智有餘、大智不足,不足以但當一個國家的意思。
“畢竟是國家的榮譽,而且三皇子一直在追求弗勞倫斯公爵小姐,這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從林女士不置可否的語氣看,似乎這個三皇子在民間的聲譽也不是很好:“不過那些學生真正要争奪的,卻是其中的銀牌和銅牌,好像不久之前在帝都大學裏,甚至有人打出了‘揚我國威’的大幅标語。”
“揚我國威?”
“是啊,最近的幾屆比賽,河洛那邊的那位公主殿下和公爵公子一直在參加,而且還沒一次落空。”林女士有些無奈的說道:“尤其是最近兩屆,銀牌一直都被對方納入掌中,要不是裁判偏向我們這邊,恐怕三皇子的金牌都很難保住。”
“不是吧,河洛那邊的人這麽厲害?”聽到這樣的評價,我心裏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原來在亞薩人心中,我竟是這麽重要的人物啊。
“是啊,特别是那位和弗勞倫斯公爵小姐齊名的公主殿下,上次參賽時,她的卓越風采真是讓全部參賽者都爲之傾倒呢。”林女士笑道:“甚至比賽結束以後,亞薩園那裏還傳來了謠言,說是三皇子殿下回宮後就向皇帝陛下請命,想要向河洛那邊求婚呢。”
謠言,這就真的是貨真價實的謠言了,貴族的子女,有哪一個人的婚姻是可以自己掌握的?表姐早在出生時,就已經在海克利斯那邊訂下了未婚夫,就連我自己……,總而言之,就沖着兩國二百年的世仇,加上亞薩搖搖欲墜的國運,表姐和亞薩三皇子的聯姻也絕無可能。
不過說到這裏我就不滿意了,說來說去,那個林女士怎麽一直在誇表姐?這要不是靠着本公子學識淵博,她哪那麽容易能虎口拔牙,在亞薩的衆多精英面前把牌子拿回河洛?仔細說來,那魔女還是沾了我的光呢,這首功,應該算在本公子頭上吧?
“那位公主是很厲害,不過,那位公爵公子呢?”我有些不滿意的問道:“聽說那位公爵公子隻是在背後提供支持,好像沒有到賽場來?”
“是啊,那是位很神秘的少年,傳言在河洛那邊也很低調。”林女士點頭道:“據說他的老師是當年的那位大人,而且本人也是很少有的天才,就因爲這種特殊的神秘感,帝都裏還有不少女孩子戀慕着他呢,其實帝國這些精英之所以報名參賽,有九成也是針對的這個人。”
我無語……不知不覺間,我竟然成爲了亞薩青年的公衆情敵?我現在要是上街大喊一聲我是冷睿,會不會被人給打成豬頭?
不過心裏還是很高興的,不說還真不知道,原來在亞薩居然有這麽多女孩子崇拜我啊,亞薩的男孩子們,我還真是同情你們,哈哈哈……
“對了,不知道副館長有沒有興趣參加比賽呢?”估計是看到我臉上莫名的笑容,林女士也不禁莞爾道:“我今天早晨看到,副館長的資料上可是有着河洛語的八級以及曆史學的六級兩項資格,您可是隻有十六歲啊,絕對算得上是天才了。”
“還是算了吧,我隻是個小貴族,可不想出這種風頭啊。”我立即微笑着拒絕,開玩笑,别說現在沒時間去找什麽素材,就算找到了,萬一讓家裏那女魔頭知道了真相,她搞不好會認爲我故意拆她的台,然後憤怒的把我這叛徒表弟塞到艦炮裏,當成炮彈打宇宙裏去,我的人生還很漫長,暫時倒還不想冒這種生命危險。
說話的同時,我們兩人已經下到最後的一樓。
“這裏是河洛語書庫的主庫,儲藏有大量的文字資料,不過不包括當年在長安找到的原版資料。”林女士指着前方的書庫入口,向我介紹道:“因爲過于珍貴,那些資料被保存在亞薩園的皇家圖書館中。”
哼,哪裏是所謂的“找到”,那是赤裸裸的文化毀滅和掠奪!
一邊有些憤怒的暗自批評着亞薩官方的僞飾說法,我一邊走向書庫的入口,準備打開書庫的大門,卻不想就在這時,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緊接着,一個快步走出的男孩子,竟然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我的身上。
不是吧?亞薩的大學生也太莽撞了,怎麽連出門都不看看外面?
還好我身體素質比較好,那個男孩子一撞之下沒撞到我,反而把他自己彈到了地上,連帶着他腋下夾的一疊書籍也淩亂的灑滿了一地。
“沒事吧?”反應過來之後,我急忙先伸手把那個男孩子拉起來,剛才一撞之下,感覺他身體相當柔弱的樣子,可千萬别把他撞傷了:“你受傷了嗎?”
“沒事……不過還是有些疼。”男孩子很無辜的揉起鼻子,估計是鼻子剛才撞在了我的肩上:“對不起。”
“這倒沒什麽,不過以後走路要小心些哦。”我這才發現,眼前的少年居然也是河洛裔,而且年齡似乎比我還要小些,白皙的面孔,黑色的短發,再加上清秀的眉眼,雖然還不至于出現“中性美”這樣的特征,但是,在總體氣質上,卻還是給人一種很柔弱的感覺。
“啊……是的,我會注意的。”少年揉完了鼻子後,把手放下來,很有禮的對我鞠躬道:“之前的失禮冒犯,還請你原諒。”
“沒關系。”我微笑着從林女士手中接過她拾起的書籍,遞還給少年:“給你,拿好了。”
“謝謝。”少年接過書,不過爲首的書封面上閃過的兩個字,倒是讓我有些好奇。
“《論語》?”我訝道:“這是古體河洛文啊,你居然能看懂?”
說到古體河洛文,這即使說是全人類最艱深的語言也不爲過了,在曆史淵源上,就連亞薩貴族專用的亞薩古語都要比它晚很多,唯一使用這種語言的書籍,也隻有一本可能是人類最古老的典籍之一《論語》,問題是這本書的内容極其艱深晦澀,别說是在亞薩這邊,即使是在河洛國内,甚至就連最權威的河洛文學院也無法完全解讀它,翻譯它的工作早在幾十年前就開始,可至今依然是進展緩慢,我也隻是因爲老師在我幼年時向我講解過少許,所以才能看懂它的封面。
“論語?”沒想到我話一出口,面前的少年居然露出了比我還驚訝的神情:“您居然懂得古體河洛文?”
“《論語》?”卻不想幾乎與此同時,方銘也驚叫出聲來:“這個時代,居然還有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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